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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清晨,到处都弥漫乳白色的淡雾。
不久之后,旭日东升,春天的温暖的阳光早已洒满大地,空气里的缕缕寒气已越来越淡,淡得让人快要感觉不到了。
青崖口下,三山镇。
云来客栈内,一对年轻的男女正在桌上吃着早点,不错,他们正是尹陆离和夏晴鸢,昨日从青崖口回来后,已是半夜,二人就进入之前就预订好的客栈。
因为云溪姑娘的事情,两人的兴致都是不高,并没有多说什么,各自洗漱之后,就上床休息了。
两人的桌上,摆满了吃食,裹满红油的小咸菜,金黄酥脆的小鱼干,清炒竹笋,南瓜饼,中间还摆了一大碗清粥。
看着这满桌的美食,小馋猫夏晴鸢并没有太多的兴致。
她捏着手中的筷子,对满桌的菜肴却是无从下手,叹了口气,又无奈的将筷子放在了桌上。
夏晴鸢的这么作态,也是被尹陆离尽收眼底,他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没胃口吗?”
而夏晴鸢也是点了点头,尹陆离自然也是知道,夏晴鸢还在因为昨天云溪姑娘的事情而心有戚戚,同样都是女子,她对于云溪姑娘的境遇也是能更加感同身受一些。
尹陆离看着夏晴鸢这般模样,也是没有劝她吃几口,反而是给她到了一杯温热的茶水,放在她的面前。
就在这时,两个猎户装扮的彪形大汉走了进来。
其中一人身材魁梧,着斑斓虎皮,戴羊毛毡帽,身后背着一张大弓,腰间挎着一把朴刀。
背后背着个而另一人呢,身材也还算高大,莫约七尺有余,不过,他体格肥胖,显得就没有那般高大了,反而是有些四肢短小,五大三粗。
两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客栈,随意找了一处地方坐下,那矮胖汉子一边给自己到这茶水,一边拍了拍桌子,扯着嗓子喊道,“小二,来两盘熟牛肉,一只烧鹅,加个凉菜!”
“对了,再来五斤烧刀子!”
本来正在柜台上打着哈欠的店小二,听到这般大的声音,也是察觉来了大生意,又看了看两人的装束,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连忙急声应道。
“来喽!”
不一会,店小二就把酒菜给两人端了上来,那虎皮猎户和矮胖汉子慌不择食,连筷子都没有拿,就开始用手抓着碗中的吃食。
尹陆离看着那两人惨不忍睹的吃相,也是都忍不住皱眉摇头,当看到两人油乎乎的手掌,正在喝粥的尹陆离也是一阵反胃,喉头一动,差点就吐了出来。
那两人也是大快朵颐了一阵之后,吃饭的速度也是慢了下来,没有了刚刚的那般风卷残云之势。
他们用指甲剔着牙,而后开始斟酒对。
那矮胖汉子说道,“老言,我这也太背了吧,跟你去那青崖口上蹲守了一夜,啥野味也没有捞着,还惹了一身腥,被那些捕快当成犯人抓起来了。”
听到这,虎皮汉子也是对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
“呵呸!”
“伍德,你他娘的是在这怪老子?当初我可没让你跟着我去打猎,是你小子死缠烂打,我才决定勉强带上你,现在出了点事,你就怪老子!
“再说了,谁知道那青崖口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会有人住,而且偏偏那女子碰巧还死了,真的是背死了!”
原来,言羽是这小镇上有名的猎户,每次出门打猎,都会满载而归,同村的乡民伍德看的也是眼红不已,想要和他一起去青崖口上打猎,打到的猎物他们三七分成,伍德三,言羽七。
不过,昨天晚上也是不知怎的,一个猎物都没有看见,两人蹲守到了凌晨,都一无所获,刚刚准备下山去,经过山道的时候,看见一个竹屋,两人想要讨点水喝。
结果刚一推门而入,就看见一个女子吊死在了房梁之上。
本来胆小懦弱的伍德是不想管这些事情的,不过,那言羽非说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马虎不得,而后就去官府报了官。
接下来,他们两人就接受了官差两个小时的盘问,才将他们放了出来。
矮胖的伍德呲溜一口酒,继续埋怨道,“你说那女子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一个人住在那荒郊野外,也不怕出什么事情。”
而言羽则是摇了摇手,一脸神秘的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茶馆的张婆说,那女子好像是姓云,好像是天上的孤星下凡,先是克死了她的父母双亲。”
“之后,讲她那远在边疆的哥哥也是克死了,而后呀,家里面就只剩她一个人了,你可是不知道,她来小镇集市上来的时候,别人都是对她绕道而行呢!”
夏晴鸢刚刚准备端起茶杯饮茶,当她听到那女子姓云的时候,也是一愣,连端着茶杯的手都是呆在了原地,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住在青崖口的姑娘,还姓云!
而那伍德却是浑然不知,他听到同行的虎皮汉子言羽这么说,心中的火气更甚,一拍桌子,骂道,“对对对,听你这么说,我记起来了,那官差说过,这娘们叫云溪,对,云溪!”
“真是个扫把星,活着的时候克死了父母兄弟,死了还让我们找晦气,娘的。”
听到有人用如此恶毒的话语中伤云溪姑娘,尹陆离的拳头也是咯吱一声握了起来。
而那两人还在喝着酒,继续骂骂咧咧的侮辱云溪。
尹陆离忍无可忍,一拳就击飞而来。
“砰!”
两拳真真切切的打在了伍德和言羽的脸上,这两个魁梧的汉子直接倒飞出去。
那伍德更是吐出一口鲜血,咳嗽了一声,吐出了几颗白色的硬物,尹陆离一拳,直接就是把他的牙都给打碎了。
被人突然袭击,那伍德也是来了火气,看着眉目清秀,年纪轻轻的尹陆离,骂道,“好小子,居然敢袭击老子,看老子不杀了你!”
说罢,他就拿着桌上的朴刀对着尹陆离砍杀了过来。
尹陆离看着冲过来的伍德,丝毫不慌,周身的真气外放,一股磅礴的真气就是从他的周身开始运转起来。
“咚!”
在巨大的真气威压下,伍德直接被压的趴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而尹陆离缓缓的想他走来,抬起右脚,将金履靴狠狠的踩在他的脸上,伍德的脸都是变形了,看起来非常狰狞。
尹陆离脚踩着伍德,对着言羽说道。
“言语无德者”
“当杀!”
言语无德者,当杀!
尹陆离此言一出,那言羽和伍德两人直接吓得两股战战,身体发抖,而尹陆离脚下的伍德都是大腿一软,裆部传来一丝凉意,而后,地板上出现了一摊黄色的液体。
伍德居然被吓尿了!
不过,尹陆离说完,并没有杀死他们,说完之后,就带着夏晴鸢驾马离开了。
留下了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人,经过今天的教训,恐怕他们这辈子都不敢在背后嚼人舌根了。
……
青崖口。
昨天清净的小院,此时已经满是衙役。
捕头柳正雄也是没有想到,在这荒山野岭之外,会发生命案,此时的他正坐在石凳之上,等待着仵作的报告。(仵作,官府检验命案死尸的人。)
那名仵作先是对云溪的尸体仔细观察,而后又是用银针在胡乱的插了一通。
在检查完毕后,仵作收起了银针,佝偻着腰,亦步亦趋的朝着柳正汇报。
“启禀柳捕头,这位姑娘除了脖子上的勒痕,身上并没有别的伤痕,刚刚老夫也是用银针检测过来,尸体里面没有毒素。”
“所以,排除他杀的可能性,这位姑娘应该是自缢而亡,属于自杀。”
把玩着朴刀的柳捕头也是点了点头,显然,仵作的报告和他的判断是一样的。
他开口喊道,“兄弟们,收班!”
不过,就在这时,小院外出现了骚动。
一男一女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闯了进来,而周围的捕快也是抽刀相对,将他们团团围住。
只见那年轻男子项带一拉,勒马回头,用下命令的口吻说道,“将那女子尸体留下,尔等速速退去!”
“哦!”柳正雄也是面带玩味的笑容。
听到那年轻男子说话如此猖狂,他也是觉得有些好笑,还真的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居然敢和官府的人对抗。
就在柳正雄大手一挥。
“上!”
他手下的捕快也是听到命令,抽刀向前,怎么拿下他。
那年轻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大声喝道,“我乃宜宾县男尹陆离,江夏王金牌在此,谁敢造次!”
原来,那年轻男女正是尹陆离和夏晴鸢。
听到这话,那柳捕头也是一惊,仔细的看着金牌,想要辨别真伪,不过,当他看到金牌上的钢印时,两腿一软,冷汗直流。
“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小人江陵县捕头柳正雄参见县男大人,刚刚小的有眼无珠,对大人多有得罪,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和小的计较。”
尹陆离摸了摸金牌,对着他说道,“将他们带走,今天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是。”
“那这名女子?”
柳正雄试探性的的问道。
尹陆离冷哼一声。
“嗯?”
这一声冷哼,吓的柳正雄直接低头,“属下知道了。”
“撤退!”
不一会,十数位捕快和仵作就在柳正雄的带领之下快速离开了。
而尹陆离和夏晴鸢也是有进入了小院。
小院还是昨天的模样,不过,院中的姑娘却已经不在了。
两人进入小竹屋,房梁上挂着三尺白绫,地上则是一个摔落的板凳,想来应该是昨天云溪姑娘上吊前布置的。
此时的云溪躺在一个担架上,显然,刚刚的众多官府之人是准备把她带回县衙去复命的。
看着云溪苍白的面色,脖颈上还有着紫青色的勒痕,尹陆离默默的走了过去,他发现,云溪的手上带着的正是石进塘当初准备给她的那个玉镯。
哪怕是在临死之前,云溪都舍不得放下石进塘给她的玉镯。
而门外传来一阵清风,将桌上的日志吹的呼呼作响,纸张在那胡乱的拨动。
而尹陆离拿过日志,看着黑笔写就的日志中有着几笔朱批。
在石进塘的日志的最后一页,留下了这样几句话。
“遇见你,我非常开心。”
看见这寥寥数语,尹陆离的泪水也是模糊了视线,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掉落。
“嘀嗒”,“嘀嗒”的落在日志上,将纸张上的墨水都是晕开。
原来,有的人,一辈子居然这么短,一生只够爱一人。
一眼相见,便是万年!
苍黄大陆上著名的理学家江北曾经说过一句话,“世上有两万人是你第一次见面就会爱上一辈子的,但你一辈子都可能遇不上一个。”
所幸,石进塘与云溪遇见了。
想到此处,尹陆离拿起桌边的笔,提笔挥毫写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接生死相许。”诗词出自春秋时期的一位大儒元溪。
晋文公五年,青年的元溪赴晋国国都,绛城。
在路途中,他看见位捕雁者用大网抓到了一只公雁,将它杀了,而那只脱网的母雁居然在空中围绕盘旋,悲鸣不已,最后居然撞地而亡。
元溪看到这一幕,也是为其所感动,从那位捕雁者手中买下大雁,葬在汾水之上,垒石为识,称之曰“雁丘”而后写下了一首词《雁丘词》,也留下了千古名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接生死相许!”
尹陆离看见这一幕,触景生情,也是写下了这句诗。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大雁殉情,人亦可!
……
小院外的竹林外。
尹陆离和夏晴鸢对面立着两个坟墓。
其中一碑写着,“大楚江陵都统石进塘之墓”
另一碑写着,“都统夫人石氏云溪之墓。”
将那本日志放在两人的墓上,夏晴鸢轻声说道,“你们的故事在这里开始,也在这里结束,今后,你们就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休息吧!”
而尹陆离掏出腰间的酒葫芦,将酒水洒下,半蹲在墓碑前。
他面色凝重的说道,“石进塘,我欠你的,史书会还给你。”
“千百年后,或许,我尹陆离已经是一抔黄土,无人记起。”
“不过,江陵的百姓不会忘了你石进塘。”
江陵军郡的百姓,也是都知道,曾经有一位校尉叫石进塘,摔八百标兵奔北坡。
以八百敌三万!
而石进塘也是不知道,自己的故事,会被自己最喜欢的说书先生在浔阳楼,说给满城的百姓听。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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