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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夕阳之下,茫茫雪国,一骑红尘。
铁凌霜驾着大黑马,在雪地上狂奔向前。
大黑马窝在小院子中已有好几个月,此次溜了出来,大路上除了雪和遥远的地方的一两声狗叫,再也没有其他声音,难得如此撒欢,它也没有顾忌的横冲直撞。
马背上,铁凌霜放开缰绳,抱刀在怀,衣衫随着骏马飞驰乘风猎猎,双目微闭,好似在打着盹。
早就想出来了。
自从在山顶遇到了那个吹糖人的老头,被他挥挥手就出现在小院门口,见识了这种神通,铁凌霜大约感觉的出来,这就是为何姚广孝加上钟离九两个人面对此人都不能出手的原因。
“我把青州赐给你,暂时。”
这一句话,铁凌霜一个月来翻来覆去的思索,还暗中查阅了不少青州的资料,查来查去,并没发觉有什么特异之处。
坐而思不如起而行。
于是铁凌霜就准备来青州暗中查访一般,看看这个被赐给自己的青州到底有什么蹊跷。
想法只是想法,如今姐姐在金陵,即使她不在,自己也不是想走就能走,若是放在以往,只能等钟离九那厮有命令,外出向山东一代,才能顺带着暗中查看一番。
现在情形稍稍有些微妙。
铁凌霜很明显的察觉到,这一个月来,隐卫的气氛暗中收紧,这明显是戒备,还有少林当代内掌门的方丈普渡和武当山的张九疯,都被朱棣请进了皇宫。
他们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强敌,于是畏惧,又因畏惧而戒备。
还有,就是因为畏惧,而准备后人之事。
昨日承恩寺之事,铁凌霜居高临下,看的清楚,朱棣放朱允炆,允他来日随郑和出京,此生不得入中土,是为将来大明长治久安计,也是为了让眉毛看到。
在加上,眉毛去了几次鸡鸣寺,回来之后,会和妹妹谈心,言语间并没有隐瞒,钟离先生想让她也入隐卫,并非要求,而是请求。
这么说,朱棣那厮放了朱允炆,就是施恩了,施给眉毛看的。
有所求,故状若低伏。
真乃小人也。
铁凌霜心中鄙夷,但也稍稍放心,如今看来,眉毛在京城,安危应该不成问题,自己可以抽出几天时间,去青州一行,看看那里到底有何玄妙。
就是没有想到,正巧在新年的第一天,秦扶苏走了狗屎运,自己当然是倒霉透顶,气愤之下,也不讲究什么团团圆圆,正好趁着这股怒气,出来几天,快去快回,争取在初五之前赶回来。
“句句~”
狂奔之中的大黑马仰头一阵长鸣后又低头猛冲了起来,铁凌霜睁开双眼,看着远处,白茫茫一片的地平线尽头,一座颇卫雄壮的城池。
尤为引人注目的,就是正对这自己方向的南大门,好似白玉堆砌,映着夕阳晚霞,闪闪发光。
邳城,南大门,白门楼。
铁凌霜微微点头,看来大黑马的脚力还是不错,这一日狂奔,大约奔了有二三百里,此处属于徐州地界,自己在此歇息一夜,明日再奔疾奔一天,就可以入山东,至青州。
不过,铁凌霜眉头轻皱。
青州西南八十里,就是济南府。
铁家。
古徐州,九州之一,地处要道,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而邳城,正是徐州的南方大门。
邳城,徐州南大门,是徐州的守门大将。
破邳城,方圆百里,皆是小城,无险可守,可引大军,长驱直入徐州城大门之下。
故《捭阖录》中有云,欲北上破青徐二州,必攻邳城,邳城不下,青徐不倒。
可邳城真正的闻名天下,还是因为它这白玉般的南大门之上,曾经吊死过一个人。
此人,姓吕名布,字奉先,三国猛将。
“原来,吕布就吊死在这里。”
望山跑死马。
远远的就看到了邳城的南大门,即使以大黑马的脚力,也是狂奔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在日落西山,天地黯淡之时,才跑到了城门口。
恰好,这南大门,正要关上。
铁凌霜却一点也不着急,坐在大黑马背上,仰头望着这三丈高的白门楼。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东汉末年大将,吕布吕奉先,为人卑劣,但武勇无敌,被魏武帝曹操所败,就杀死在这邳城之中。
钟离九那厮手写过一本《三国通俗演义》,原本被铁凌霜扔在了南疆小竹院子中,没想到却被鐡凝眉带回,这一段时间铁凌霜白日里无所事事,盘坐调息,姐姐却在一旁,拿着这本书,和小娅两个人凑在一起看,边看边说。
铁凌霜嫉妒的偷听,故事听的七七八八,也渐渐觉得这酸书生写的确实不错。
尤其是貂蝉,长得漂亮!
可惜一个娇弱女人,身处乱世,遇到了三姓家奴吕布,是真心喜欢还是以色求活,写书的人说的不清不楚,自己这个听故事的人,也想不清楚了。
且在演义中,吕布非是斩首,而是被捆成了大粽子,吊死在了这白门城楼之上。
作恶多端,必有报应,认一个干爹,杀一个干爹,最后不认了,终于还是姓吕,却死在自己的狂妄无知之下。
“哎!你还进不进!不进门关了!”
白门楼的守门军士在这大门口喝了一天的冷风也不见几个人进城出城,都浑身发抖着缩在门后,只有一个人比较暴躁的大汉,看铁凌霜一人一马站在大门口,忍不住催促起来。
居高临下者,不和蠢货一般见识。
铁凌霜拎着长刀,轻夹马腹,在一众守城军士缩头缩脑的注视下,慢悠悠的进了城。
“砰!”
身后大门急切的关上,咔咔声中,插上宽大的门栓,铁凌霜回头看着忙碌的众军士,见他们插上门栓之后,又从两侧咬牙抱出几棵粗撞的竹子,抵在大门之上,然后就一哄而散,朝着城内奔去。
满面焦急,却无喜色。
铁凌霜皱着眉头,看着转瞬间消失在街头巷尾的一众军士,又回头看了眼被堵的结结实实的大门,并无一人看守。
这是怎么了?
州县大门,日出开门,日落关门,这是铁律,但无论日夜,都要有兵丁看守,大年夜也是如此。
否则一城守军之长,就是玩忽职守,按照朱棣那狗贼治军之严,砍头是免不了的,爹爹当年驻守济南,那些不认真守卫的军士也没少挨军棍。
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敢弃门而去?
而切看他们的面色,都是畏惧,并没有大年夜着急逃着回家的喜色,这邳城,是出了什么事情?
大黑马一路狂奔,腹中早已饥渴,察觉到背上之人竟然走神,忍不住回头低嘶了一声。
“啪!”
被铁凌霜一巴掌甩在头上,大黑马老实了很多,低着头,不情愿的向前踱去。
“急什么急,我比你更饿,等会找到了酒楼,我让它们拿最好的豆料和酒喂给你。”
听到酒,大黑马才欢快的叫了一声,小跑起来。
可跑着跑着,马背上的铁凌霜不禁焦急起来,南大门白门口,一条大道,直到北大门,宽敞平整,满是积雪,无人打扫。
自然无人打扫,因为铁凌霜只看到家家户户紧闭的房门,没有半点人影,没有灯笼烛光。
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整个城池都跟着黯淡无光。
凭着敏锐的听觉,铁凌霜察觉到附近门户里,有着细微的呼吸声,但好像都小心翼翼的,也有一两座高阁之上,窗扉缝隙间,闪过一两道目光。
谨慎戒备又畏惧的目光。
铁凌霜环顾这越来越黑的周围,发了愁,这晚饭要怎么解决?
这大过年的,第一天,自己和大黑马,都还饿着肚子呢。
“扶苏,找到了吗?”
“没有。”
“戚大哥,你呢?”
“也没有。”
冰糖胡同的小院子里,鐡凝眉忧心忡忡,小娅在她身边也着急的搅着手指。
原因很明朗,铁凌霜不见了。
鐡凝眉还以为妹妹只是一时闷气,出去一会等怒气消了,就会拎着一大堆吃食回来,没想到等到日落也不见人影。
戚辰和秦扶苏都是满头大汗,两个人跑遍金陵的大小酒楼,关门的也拍门问询,问他们有没有见过铁凌霜。
母老虎在金陵凶名赫赫,又经常出入各大酒楼吃喝,出手阔绰,人缘说好不好,说差不差,各位酒楼的大老板都没有隐瞒,皆说不在。
“扶苏,你在金陵久了,知到霜儿生闷气的时候,喜欢去哪里吗?”
自己的妹妹自己了解,生了气,要么当场把气撒出来,要么就跑到一个地方躲起来,等气消了,才会出来?
秦扶苏既喜且忧,走了狗屎运,和凝眉更进一步,但是离她这个暴躁嫉妒的妹妹也更近一步,此刻凝眉满脸焦急,自己可不能露出半分喜色。
于是他皱眉苦脸,指了指鸡鸣寺的方向,
“我以前也只是跟踪过她,不过多被她察觉赶走,不过凌霜以前都在鸡鸣寺,不常出来,会不会去找钟离先生晦气去了?”
呃~
这倒是有可能的,万方有罪,罪在一人。
鐡凝眉点点头,微微屈身,对戚辰一礼,歉然到,
“戚大哥,新年第一天还要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你还是快去鸡鸣寺看看,小娅姑娘都快急哭了。”
戚辰摆着手,浑身不自在,跟着铁凌霜张嘴叫骂听的习惯,不张嘴就是拔刀,铁家大小姐礼节太多,还真不习惯。
鐡凝眉回身安慰了会小娅,就要去鸡鸣寺。
“不用找了,她不在金陵。”
门口人影一闪,众人齐齐看去,只见钟离九拎着酒壶,迈步而入。
“见过左统领,钟离先生。”
钟离九挥挥手,走到小亭子中。
鐡凝眉走上前来,略显焦急的问到,
“钟离先生,霜儿去哪了?”
钟离九指了指北方,
“看方向,是济南府。现如今,她一人一马,应该到了徐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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