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关 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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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度读取中……”

倪璎在小旅馆里等了一天，不见旺财回去，有点坐立不安，心急如焚，她想给旺财打电话，可是害怕万一他已经被抓住了自己打电话过去就把自己暴露了，她也不敢给方宇打电话，怕连累到他，也不敢出门怕被认出来，也不敢看电视怕看见旺财被抓的新闻……总之是心里乱得要死，像只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她的精神击溃，毕竟人家还是第一次被绑架加被通缉。

她的心理一直很矛盾，从小受的正义感教育让她觉得罪犯最后被抓住才是应有的结局，可是她又不希望旺财被抓，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她觉得跟他才一起的时候，有一种自己从来没有过的可依靠感、安全感，从小到大她总是一个人面对一切，独自承担一切，而且固执的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可是旺财突然的出现，打破了她平淡的生活，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和刺激，他做决定时的果决和霸道让她觉得无奈而又放心，跟方宇不一样，她对方宇的感觉是信赖，而对旺财……这种感觉甚至可以说是依赖。

可这是喜欢吗？读者们一定是这么认为了，所有里男一号与女一号、男二号与女一号，男一号与男二号等等互生爱慕是非常自然而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倪璎是个反应迟钝的女生，尤其在感情方面，不过正值芳华的她也不是没想过这些事，她理想中的另一半其实更接近方宇，温柔、体贴、老实、安稳，因为小时候经历了太多变故，吃了太多苦，她期望未来的生活应该更安稳一些。可是面对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男孩，她还是会习惯性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来保护，就像小时候在孤儿院里一样。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突然一边震动一边响起了铃声：“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我就是我自己的神在我活的地方……”，吓得她差点手一松把手机丢到地上，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旺财的号码，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赶紧接通：“喂？吃货，你在哪？让你送点东西怎么去那么久啊？我还以为你被抓住了呢……”

“咳咳，你好，是倪璎小姐吗？”电话另一边却不是旺财的声音，而且一个温柔到轻飘飘的声音。

“啊！是……你是……”倪璎感觉大脑一下子变得一片空白，没有办法思考，手机都差点拿不住。

“过奖了，咱叫顾骏，人称‘英俊神探，再世狄仁杰，少年福尔摩斯，真人版的工藤新一’，哈哈，正是不好意思……”

“好长……不，我还什么都没说……”倪璎没听懂对方是要表达什么。

“咱了解，咱已经习惯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绑架你的逃犯已经被咱抓住了，姑娘你已经自由了，不用太感谢咱，这是咱身为人民公仆的职责，你不知道当时的场面有多惊险，多亏咱……”

“那个……那个……他跟你们说了什么吗？关于……关于……”倪璎感觉头脑一阵眩晕，像是做梦一样，不希望发生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你是说在哔哔哔饭店杀人的案子是吗？那家伙已经承认是他胁迫你干的，依据法律你是无罪的，打电话过来主要是为了了解你的安全状况然后通知你到警局做下笔录，咱就说嘛，那么漂亮的女孩怎么可能……”

“啪”，手机终于掉到了地上，倪璎也紧跟着跌坐到地上，双目无神，不知在想什么，或许什么都没在想。

一间比电梯大不了多少的房间里，我被牢牢地锁在一架铁椅上，四肢和脖子都动弹不得。

我望着天花板发呆，脑海中萦绕的满是过往熟悉的画面：p搭着我的肩膀说：“哥，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不管目的和原因是什么，都一定尽力帮你完成的！”……茗语俏皮地对我坏笑：“谁说人和人造人不能谈恋爱的？”……j站在天台边背对着我说：“s，如果你执意走这条路，你将会是整部里最大的笑话！”……锦儿腼腆地笑着说：“如果有个人能带领我们取得胜利，那一定是你，我们的王！”……魅儿叉着腰瞪着我说：“再敢欺负锦儿你就完了！”……l和我一起眺望着远方，说道“人类是不可能和异类分享地球的统治权的，人类历史上无数次的改朝换代没有一次是通过谈判完成的，我们要用武力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咔嚓”一声，厚重的铁门被缓缓打开，把我从回忆中惊醒，我抬头一看，果然是顾骏一众，审讯我来了。

他们坐在对面的桌子前，除了顾骏有点没心没肺，其他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敌意，我心里无奈地苦笑一下，抱歉，我本无意与你们为敌。

顾骏拿出一包烟，熟练地甩出一只叼在嘴里，说道：“好了，你先做个自我介绍吧，出场这么久了，读者还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呢……”

“读者当然知道了，是你还不知道而已，你忘了这一部是以我为第一人称写的。”我淡淡地说。

“少罗嗦，问你的名字！”在一旁笔录的安凝突然皱着眉吼道，把我和其他人都吓了一跳，没想到给人感觉那么乖巧的女生也会有这么凶的时候。

“苏醒。”

“国籍？”

“……c国吧。”

“什么叫c国吧？当c国人很不好意思吗？不怕被查水表吗，魂淡？”顾骏表情夸张地说。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该怎么解释呢，说实话的话他们只会把我当神经病吧。

“职业？”

“……杀手。”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的组织叫什么名字？受谁的指使暗杀张教授？又为什么残忍地强迫倪璎枪杀那九个无辜的顾客？”安凝突然秀眉怒立，“啪”的拍了下桌子，顾骏嘴里的香烟应声掉到了地上。

“……为了拉她入伙，为了借助她躲避你们。”

“无耻！丧心病狂！为了钱，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这样不把别人的生命当回事吗？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人，还有自己没完成的梦想，你凭什么……凭什么……就这么轻易地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力……你们这些坏蛋就不怕受到报应吗？”安凝哭喊着说，情绪激动到了极点，梅萱萱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有杀人的勇气，才不会怕什么报应，没必要为这种人气哭自己。”

我苦笑了一下，“小妹妹真是单纯，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在为争夺扩大自己的利益而活，只不过每个人的能力不同，能做到的程度不同而已，你觉得只有犯了罪而进监狱的人才是坏蛋吗？事实上如果没有法律制裁，几乎人人都会去抢银行，不过你说的没错，我现在不是已经受到了报应？”

安凝冷笑一声，抽噎着说道：“只有你这样内心被黑暗邪恶吞噬的人才会这么想……没错，人人都在努力争取更多的利益，但是一定要遵守法律规则……而且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好人一定是比坏人多的！所以……你们这些不遵守规则的坏人，就一定会受到惩罚。”

顾骏叹了口气，“小安，每次你都哭着审训，这样下去咱怕你的眼睛会瞎掉的，你确定不要调到内务部吗……”

安凝转脸看了他，顾骏立即噤声，弯腰去捡地上的香烟。

此时我不禁抬头看了这个女孩一眼，人类中还是有这样单纯执着地相信人性本善的人存在的，一如茗语，我不禁感觉心里一阵温暖，有这样的人，我所做的一切就是值得的，是的，心中深埋已久有些褪色的信念现在又变得鲜活起来。

安凝渐渐恢复了平静，继续问道：“你还没回答完我的问题，你的组织，你的雇主。”

“如果我说了，能减轻刑罚吗？”我问道。

“可以，你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只要你真心悔过，忏悔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并且老实供出你背后的力量，雇用你的人的信息，我们就会替你向法官求情的！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别再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了好吗？”安凝双眼柔光流转真诚无比地看着我说，真诚得我不禁想说出实话。

“好吧，我说。”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之所以要刺杀张睿良是因为这是我的组织派给我的任务，我的组织名字叫做r，简称tnc，意思是新的创世者。”

“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不过为什么没听说过这个组织，跟塔利班基地组织是什么关系？”梅萱萱双手托腮好像在听故事一样，顾骏也学她的样子，被李俊峰说了一声：“东施效颦。”

“它是一个世界性的无政府主义恐怖组织，目前还在势力扩张的阶段，所以没有过什么破坏行动，它的目的是，推翻世界上所有的政府，建立一个无政府的和平统一的世界。”

“为什么要推翻政府？没有政府世界怎么可能和平统一？”安凝疑惑地问道。

“我从小受到的教育是，政府是强者统治弱者瓜分世界资源的的工具，它用武力强行把资源集中再重新分配，然而结果却是，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穷，它强迫人们参军，强迫军人打仗，只为满足执权者的野心，它愚弄百姓，宣传自己的科学公正，其实只是给绝大多数人带来痛苦，让那极少数的人享福，所以他们要推翻所有的政府。”

“这个组织的创立者是资本主义国家的吧，在咱社会主义大家庭里，可不存在这样的事情，少年，你要庆幸自己将要重获新生，生活在一个充满和谐的社会里~”

我没理顾骏继续说：“组织的创立者没人知道是谁，甚至不知道这个组织从什么时候开始建立的，从我有记忆开始，就被组织收养，还有很多和我一样的没人要的孤儿，我们从小就被组织灌输这样的思想，而且被强迫接受各种残酷地地狱式训练，和先进科技对身体的改造，它让我们像獒犬幼崽一样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人成为组织的杀手，被组织安排刺杀各国的政府官员。”

“原来你这么可怜，刚才真不该对你发火……”安凝双眼又晶莹起来。

“可是，张睿良可不是政府官员。”梅萱萱问道，我察觉到她眼中有奇异的光一闪而过，当记者的果然思维很快而善于发现问题。

“我们不只暗杀官员，同时会绑架各国顶尖的科学家，为了借助他们的科技来增强我们的武装，我本来的任务只是邀请，可他并不配合，而且害得我暴漏身份，所以我抹杀他。”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的身手这么吊，原来被改造过，是不是跟美国队长或绿巨人那样被那个什么光射过就变异了，还是跟蜘蛛侠那样，你们组织用各种昆虫来咬你们……”顾骏看来是个超级英雄迷，说起来就滔滔不绝。

“差不多都有吧。”我懒得解释。

“可你既然有了这么好的身手，为什么不杀出条血路，追寻自己的幸福？”顾骏问。

“因为组织的力量更强大，大到我也不知道它已经在各个国家渗透到了什么地步，或许，这间屋子里都有。”

顾骏笑了，“有啊，不就是你？”我也笑了。

“可我真得已经累了，我早已对组织恨之入骨，而且这个工作又危险，如果可以，我只想做个普通人。”我叹了口气，最后一句话我在心里不知默念了多少遍。

“可是，你根本没有说出什么建设性的信息，比如确切的人名，相貌，地点？”

我摇了摇头，“组织内部等级森严，我连给自己传达任务的人都没有见过。”

“那很难办啊，怎么推翻这个组织啊？”安凝皱着眉道。

“推翻？你没听到吗，小安？那可是个世界性的恐怖组织，怎么是我们这种小警察能够对付的了的啊？再说了，法官会相信这样的话吗？”顾骏摊了摊双手，表示没有办法。

“可是怎么放任他们不管呢？不知还会有多少孩子像苏醒一样被抓去变成杀人机器，然后又有多少无辜的人会惨遭毒手……”

“行了，小安，即使没有这个tnc我们每天要处理的犯罪案件依然不会少，我说了，我们的能力有限……”顾骏挠着头说。

“够了，警察的职责不应该是让所有的百姓都能幸福快乐的生活吗？身为领导的你却教我息事宁人，不负责任吗？”安凝突然站起身来说完转身就走。

“喂……”顾骏喊了一声。

“我觉得你以后应该自称‘能力有限警司’，如何？”李俊峰轻蔑地笑了一下，站起身也出去了。

“嘿……”顾骏被噎到了，只好向梅萱萱撒娇，“萱萱，你看咱这些属下……萱萱？萱萱姐姐？”顾骏喊了两声梅萱萱才反应过来，点头说道：“我觉得你说得对，人应该有自知之明，如果那个tnc组织真的存在，去招惹他们无异于以卵击石，毫无胜算。”

“嗯，果然还是咱萱萱明白事理~好吧，小哥，两天后你就会被押解到法院，接受人民的公正审判，咱们会帮你求情，但法官怎么判咱们也没办法改变，毕竟你杀了九条人命，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诶？”顾骏正??伦琶份孑嬉财鹕碜吡耍??淼囊凰布渌坪跤醚劢堑挠喙馄沉宋乙谎邸?p>　　“总之，你要怪就怪作者，安排了咱这样智帅双全的高富帅做你的对手，所以你的下场是注定的，认命吧，咱会接替你男主角的位置，完成你未完成的使命，泡完你没泡完的妞儿……啦啦啦啦……”说着顾骏哼着不知什么调一蹦一跳地出去了。

我叹了口气，如果你真能代替我就好了……

铁门又被缓缓地关闭，发出沉重的金属撞击声，仿佛直接撞击在我的心脏，疼感觉得我一阵眩晕，天旋地转，找不到方向。狭小而空阔的审讯室正如这个世界，空白一片，而我坐在其中，孤身一人……

又过了一会儿，有警员打开门给我戴上重型镣铐，说是带我去本市守备最森严监狱，经过一个房间门口时看到了在做笔录的倪璎，一瞬间刚好四目相对，我对她笑了笑，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没有回应我，没关系，最好以后和她不要再有关联，她是个好女孩，而我是个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和痛苦的人……

张睿良焦躁不安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他的脑海里不停的盘旋着那个人面孔，还有那催命的话语：“杀了你！杀了你……”

他受不了了，他一天都呆不下去，那个人就像鬼魅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他要打电话，打给tnc的人，让他们马上来接他。

“喂。”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喂，是我，是我，张睿良！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今晚能来吗？”张睿良眼神里充满盼望。

“不行，计划推迟了，三天后。”冷冷的声音不带任何语气。

“啊？为什么？为什么又要三天？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我马上就要走！那个人……”张睿良有点歇斯底里，可又不敢太大声音。

“没有为什么，组织的命令只要听从就好。”电话挂了。

张睿良双眼失去了神采，喃喃道：“三天……三天……”

“，保存进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