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关 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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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度读取中……”

警察局，警察局长的办公室里。

某某某局长面色铁青，冷冷地看着顾骏，顾骏蔫了吧唧地窝在椅子里，双目无神，胡茬一夜间茂盛了很多。

“快两百条人命，两百条！你知道情况有多严重吗？怎么跟上级交代？怎么跟那些烈士的家属交代？怎么跟大众媒体交代……”

“啪”，顾骏没有抬头，轻轻把配枪和证件丢到了桌子上，“咱明白，不会让您老为难的，咱自己出的事自己担……”

“你担个毛线你担，你以为把东西一扔就能扔掉所有的责任？你一出门镜头也跟着你走了，就剩我在这里默默地挨骂，读者还看不到，我身为一局之长，责任何其重大，可到现在连个名字都没有，考虑过我们这些次要人物的感受吗？”

“那您要咱怎样？挨个去给烈士家属磕头，然后从咱们大厦天台跳下去，以谢天下？”顾骏抬头看了他一眼，一脸要死的样子。

“事情已经发生了，做这些还有什么用？男人，脊梁要够硬，不能轻易就被挫折压垮！你自己出的事，你就要自己去搞定，不过不是辞职这么简单，而是把放走的犯人抓回来，把劫狱的暴徒绳之以法，为死去的英雄们报仇，听到了吗？”某某某局长拍了拍顾骏的肩膀。

“您老倒是看得起咱，先谢了，可是你也知道对方的实力了，这是不是应该别的部门管，咱……咱真的有那么优秀吗？”顾骏脸红着问。

“当然不是，但是作者不想再创建新人物了，你知道他很烦想名字的，起的名字一个个都挺没品的，”顾骏点了点头，“废话少说，总之这件事要你去解决。”

“咋解决啊？”

“那是你的问题，自己去想，行了，出去吧出去出去。”某局长一手扶额另一只手挥了挥手，顾骏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差点撞到了躲在门口偷听的安凝、李俊峰两个，顾骏耷拉着眼皮闷声问道：“干嘛呢？”

“老顾，怎么样？局长……怎么说？不会……炒了你吧？”安凝小心翼翼地问。

“炒了咱倒好了，咱就去拍电影，不出两年肯定能拿奥斯卡影帝，出门就被大批粉丝围堵，签字签到手酸，拍照拍到眼花，每天就想着钱怎么花，神仙一样的生活，多好……”顾骏说着叹了口气。

“别傲娇了，到底怎么样？”李俊峰问。

“能怎么样，哪跌倒，就哪躺会，然后再爬起来呗，走吧，先吃饭去。”

三人转身往外走，顾骏给梅萱萱打了个电话，结果关机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机收了起来。

“那你有什么打算啊？”安凝跟在顾骏身后用手指一下一下戳他的后背。

顾骏掏出了烟，叼在嘴里，然后掏了了一只打火机，点上了烟，抽了一口结果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咳嗽个不停，“让……咳咳……让咱……想想……”

“切，不会抽就别抽嘛，是谁说别在自己能力范围外逞强的？”安凝拍着他的背笑着说。

顾骏抹了抹眼睛，苦笑了一声：“好吧，是咱太狂妄了。”

安凝笑容变得尴尬起来，她回头看了看李俊峰一眼，李俊峰温柔地一笑，“随他。”

倪璎回到医院报道，继续上班，生活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以前她在医院里的存在感无限趋近于零，没什么人会注意她，甚至有些人同事了两年都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但现在她的回头率飙升，走到哪都有人指指点点，好在她神经大条，不会在意这些，也不想跟那些人有什么交集，过好自己的生活，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

她在医院唯一的朋友算是在卫校的舍友郁蕊，这是个和倪璎一样青春美丽，性格却一百八十度相反的女孩儿，热情开朗、活泼可爱，和医院里每个人都处的不错，做事也是雷厉风行、业务能力很强，关键她爹就是医院的院长，所以深受领导和其他同事的喜爱，在医院里人气超高，几乎每天都会收到鲜花和表白信，当然最初倪璎也会受到，但倪璎都是爱理不理让那些男人很受伤，而且传说有一个诅咒，就是向倪璎表白的男人第二天电脑都会无故中病毒，开不了机。

面对郁蕊这样太阳般耀眼的存在，如星辰般渺小的倪璎感觉很不自在，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远离郁蕊，躲在自己的角落里，默默无闻，这才让她有安全感。可是，郁蕊却总喜欢粘着她，整天“宝贝儿、宝贝儿”地叫她，拉着她的手在医院里跑来跑去，周末也强拉着她上街。倪璎曾问过郁蕊：“干嘛总是这么粘我？”郁蕊撇着嘴说：“因为你老是不理人家。”倪璎便没有办法了。

这次回来之后，郁蕊更是拉着倪璎的手不放，又看眼睛又摸额头，不停地问东问西，还把她的脸贴在自己脸上紧紧搂住：“宝贝儿，想死人家了，担心死人家了……”直到倪璎被勒得面红耳赤，压着嗓子喊：“蕊儿，你勒死我了……”

吃饭的时候，在郁蕊的各种威逼利诱之下，倪璎终于答应讲出这几天的故事，她讲故事的能力很差，可郁蕊还是听得津津有味、惊呼连连，而且总是会注意到别人不会在意的细节，比如：“他抱你的时候你有闻到狐臭吗？”“在天台飞来飞去看城市夜景漂不漂亮？”“那男的有没有方宇那么帅？”“你有没有数过他有几块腹肌？”……

然后郁蕊就神经兮兮地托着脑袋幻想：“很浪漫很刺激啊有没有，什么时候人家也想来一次啊……”倪璎敲了她的脑门一下，惹得郁蕊摸着脑袋撅着嘴看着她，倪璎不理她，用一种局外人般毫不在意的语气说：“神经病啊你，那有什么好玩的？安逸的白富美的日子不好过吗？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哎哟，人家就是幻想一下嘛，不过，说真的人家好羡慕你啊，有了这样的经历，那就有一大把的牛可以吹了，你看现在你的人气多高啊，在医院里尽人皆知了呀~”

“谢谢吧，我可不觉得很自豪。”倪璎撇了撇嘴。

“可惜呀，这样又高又帅又有特异功能的男人，就是旺财这个名字挫了点，而且还是个通缉犯，而且还被抓住了，希望他在里面好好改造，如果等他出来的时候，人家如果还没有男朋友，你会不会……”郁蕊正说着被倪璎的一个白眼瞪得闭上了嘴。

“不过，他……”倪璎欲言又止，“我在……让方宇帮我请律师……能帮旺财减轻点刑罚……”

郁蕊听了诧异地看着倪璎，嘴张了半晌，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你真的喜欢上了那个旺财啊？方宇……一定很不高兴吧……”

“不是！”倪璎叹了口气，用力地抓了抓脑袋。

“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对方宇到底是什么感觉？总应该把话说清楚吧，他暗恋了你十几年了吧，你不可能不知道吧，你要是不喜欢他不是在浪费人家的青春吗？”

“问题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倪璎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桌子上，喃喃地说道。

“加菲猫”式直升机平稳迅速地把我们载到了一栋大厦的天台，楼下的霓虹灯火、车水马龙汇成一条璀璨星河流转不息，整个城市的大小齿轮都飞速运转，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之后又驱车来到一处城郊的别墅，三层的小洋楼，有露天阳台，院子里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跟着这群浑身是血的人，我来到一个帝王宫殿般豪华的房间，缅甸柚木地板，铺着手工制的波斯地毯，复古的西方中世纪家具摆设，墙上挂着各种装裱奢华、描绘上帝和天使的名贵油画。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些，在浴室里洗了个美美的泡泡浴后，我就躺在大大的软软的欧式古典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着了，来到这里后我第一次睡这么安心地觉。tnc这个组织的真面目是怎样的虽然不知道，但至少目前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就是张睿良，而他们的实力又是很靠得住的，能帮我躲避冤魂不散的顾骏，又能帮我更容易地接近张睿良，比倪璎方宇他们有利用价值得多，当然我也不想让他们牵扯得更深，所以暂时加入他们是最好的选择。

s一路没给我好脸色，想必他并不十分愿意救我，而且好像这次前去当炮灰的小兵卒全是他的人，所以他很不高兴，但又不能发作，看来他还是畏惧这个叫白羽的小白脸，而这个人不惜一切代价救我出来，又是有什么目的？算了，好累，先休息一下再说吧。

本以为可以一觉睡个自然醒，结果一晚上不停地做噩梦，过去的一幕幕惨痛的经历又清晰地在我眼前回放，那些亲切的面容，那些熟悉的话语，最后都变成了厉鬼追着我不放……“王，你背叛我们！”蓦地惊醒，冷汗浸湿了床单，果然，恢复记忆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第二天起来已经是中午了。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转头一看只见旁边的四张小叶紫檀木椅上各放了一套衣服，我打眼一看不禁喜上眉梢，同时也纳闷起来，白t恤，牛仔裤，帆布鞋还有皮夹克，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穿衣服的品味？然后我看了下牌子，某品牌、某某品牌、某某某品牌……芯片告诉我这是现在服装界最奢侈的品牌，看来这个tnc财力雄厚，而且员工待遇很不错啊……

刚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就听到有敲门声，打开一看是位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服务员和一辆大餐车，“先生，您现在需要服务，额不，需要用餐吗？”服务员兄礼貌地问道。

“好的，我自己来吧。”我接过餐车赶紧关上门，饿了一天了，就等这个了。服务员在门外愣了片刻，心说：魂淡，还没给小费呢……

五个银制的餐盘，一个里面是两个煎得十分漂亮的荷包蛋和一根火腿，一块五斤左右的牛排，一份鳝丝炒面，一份蔬菜沙拉，一大碗海鲜汤，有鲍鱼有虾仁有鱿鱼须，还有两扎啤酒，我看了不禁唾液腺兴奋起来，那还客气什么，我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就狼吞虎咽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我又躺到舒服的床上，抚摸着自己圆滚滚地肚子，心想作者终于有了点人性，这才是男主角应该有的生活嘛，突然发觉门口有人，我抬头一看，白羽正倚在门口，歪着脑袋看我。

“哟，帅哥，进来坐啊。”我坐起身来朝他招手。

白羽轻轻笑了一下，真的走了过来就坐到床边，一点也不见外，他环视了四周然后回过头来问我：“怎么样，这里住得还舒服吗？”

“挺好，多谢你的热情款待！”我拍着肚子笑着说。

“不客气，这不算什么，只要你愿意，天下间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是你的。”

“嚯，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啊，所谓，无事献殷勤，非……”我冷笑着说，还没说完就被白羽打断：“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吧，知道自己不是我们的人，不过没关系，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只要你加入组织，贡献自己的力量，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跟你们来，不过，倒是你们，知道我恢复了记忆为何还如此的信任我？”

“你错了，我们并不信任你，应该说，组织里没有人互相信任，维系我们关系的，是力量和利益，你对我们有用，也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可以从对方身上获得自己想要的，所以我们的合作关系是可靠的，不是吗？”

我看着白羽闪着光的眼睛，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白羽也笑了笑然后起身往外走，轻轻地说：“你先好好休息两天吧，有什么话之后再说。”

“我能做绑架张睿良的任务吗？”我问他。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到时会告诉你。”

我皱起眉头看着他的背影，嚼着牛排，心想，这小子不简单，不知道他费尽心机拉我入伙有什么阴谋，不过无所谓，这种互相利用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只要能帮助我接近张睿良，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哪怕是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因为，再没有什么罪责比我背负的使命更加沉重。

我一低头发现沙发上放了一张纸，是副素描，画里的人好帅，没错，就是我。我“啧”了一声，没想到恐怖分子还这么多才多艺。

吃完饭，我又去做自己自喜欢的事：坐在天台边，低头看着楼下一个个小小的人，一辆辆匆忙的车；然后躺倒，头枕着双手看着广袤蔚蓝的天空，浓浓淡淡的缓慢变幻的云彩，西边殷红如血的晚霞……这是一幅美得让人流泪的油画，创作者只能是万能的上帝，为什么没有人跟我一起停下来欣赏呢？或许，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在未来这片天空将不再蔚蓝，人类也再没有仰观天空的机会……

对了，去看看倪璎吧，虽说不能再拉她下水，但至少知道她生活恢复原样，我也能安心，毕竟她是我来到这结识的第一个朋友。

走在拥挤的人群中，这种普通感让我觉得很踏实，其实，普通，是一种幸福。

我来到倪璎上班的医院门口，这个时候已经*点钟，城市里却依然亮如白昼，各色霓虹灯彩，人潮涌动。

倪璎挎着包包跟另一个女孩一起走了出来，两人互相挥手道别，然后倪璎一个人顺着马路走去。

而我走在她旁边的大楼的天台边缘，悄悄地跟着她，看来她的生活已经回到正轨，每天规律地上班，回家，这样的生活真好，我很羡慕。

不过里的剧情总是这么出人意料而又情理之中，或者说是俗称的狗血：两个杀马特打扮的人拦住了倪璎的去路。“妞儿，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家很不安全的，让哥哥们送你回去怎么样？”

倪璎反应迟钝倒也不傻，立刻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但看起来却一点都害怕：“不用了，我马上就到家了，谢谢。”说着就往前走，却被杀马特兄弟抓住胳膊。

一个头发像五颜六色的拖把的人一边摆手一边说唱：“哟，哟，别……别想跑，我们两个都……都很吊，我们……呃，我们……呃，都很吊……”另一个头发像倒竖的扫帚的人捂着嘴打b－box：“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喂你老……老噗……嗤噗嗤的放……放屁呢？”拖把推了扫帚一把。

扫帚很不服气一把推回了拖把：“敢讲劳资？你连话都说不清楚还学人家说唱？要不是你劳资的萨克斯唱片都不知道发多少张了，还用出来打劫？”

拖把又推了回去：“你……你连萨克斯都没有还……”

扫帚又推了回去，两人扭打成一团。

倪璎看了看他们转身就走，这时两人才反应过来又抓住倪璎，“好……好狡猾，竟然挑……拨离间！”

倪璎“啊？”了一声。

扫帚道：“妞儿，你看哥们音乐这么吊，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是不是也应该给咱们点鼓励？”说着摩挲着手指。

倪璎抓紧了自己的包，突然抬腿踢了两人的迎面骨，然后拔腿就跑，两人抱着自己的小腿单脚跳了两下立刻恼羞成怒从口袋里里掏出了弹簧刀朝倪璎追了过去，大吼道：“你以为蜘蛛侠会脚踏七色祥云从天而降来就你吗？”

我一看情况不对立即纵身跃下，正落在两人身前，平伸双臂，两人正好撞过来双双“哎哟”倒地，“我猜中了开头……”

倪璎闻声回头一看，“诶？”了一声，瞪大了双眼问道：“旺财？你怎么在这？你……你越狱了？”

我轻轻一笑：“监狱怎么关得住我？”

倪璎脸上表情复杂，既有惊喜又有担忧，“你恢复记忆了吗？”

我点了点头，“我碰巧路过，送你回去吧。”

她点了点头，两人便并肩而行，却一路无语，路过一个有一个路灯，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变短又变长……

“到了。”倪璎说完，摇了摇嘴唇，似乎有话想说。

我点了点头，“这里是方宇家啊，那你进去吧，我就回去了。”

“不进来坐坐？”

我笑着摇了摇头：“下次吧。”说完转身就走。

“旺财……”

我闻声回头看去。

倪璎看了我一阵说道：“我觉得你恢复记忆以后，并不快乐。”

我突然觉得心里一酸，泪腺就分泌起来，我赶紧回头：“人没办法总是快乐，总有些责任要去背负。”说完赶紧走，心里一阵难过，人有那么多的痛苦，就是因为有些事念念不忘，如果像金鱼一样只有其妙记忆，那就不会有人再有烦恼……

“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吗？”倪璎远远地喊道。

“最好不要吧，哈哈。”我苦笑着答道。

方宇约了倪璎吃晚饭，现在心情好得不得了，工作起来的效率不要太高，关电脑前，他看到了一个软件图标，是他用来黑进公安局系统的，他下意识地打开，随意地浏览了一下，看到又有几个干部的受贿证据或是生活笔记被发现了，他摇了摇头，正想退出时看到了旺财被不明组织劫狱的信息，以及监狱废墟和里面血肉横陈的恐怖照片，他的眉头紧皱起来，目光变得十分深邃……

“，保存进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