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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说完,又将扑克牌弹了回来。
秦祥林稳稳接住,在扑克牌上写着一个日期。
“让我见识见识天才命师的手段吧!”流沙淡淡的笑着,神情不屑一顾。
秦祥林简单看了一眼,已经记在了心中,一推算将生辰八字写在了扑克牌上。
粗略一看面前的这个生辰八字,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流沙,流沙的发型几乎有些死板。
作为葬爱家族的掌控者,作为以发型为勋章的葬爱家族,死板就相当于耻辱。
此刻的秦祥林皱着眉看扑克上的生辰八字,起大运,推算流年。
突然,秦祥林抬起头,目光看向了桌子对面的流沙,指着他那炫紫色,标新立异的发现,淡淡的说:
“你带的是假发!”
流沙手中在转动着一枚硬币,他用这种方式锻炼自己的手指,保持他在玩扑克的时候,可以拥有一双灵活的手指。
这个动作,流沙已经练习了千百万次,已经达到了一种境界:流沙可以一只手在高速上开车,另外一只手的手指在转动硬币。
车,稳如老狗。
硬币,行云流水。
但在此时,光滑的地面瓷砖上传来了清脆的响声。
那一枚被流沙的手指打磨得柔光水滑的硬币,落在了地上。
“哒哒哒……”
声音越来越小,硬币转动着越来越慢。
饶是如此,也足够尴尬了。
在这宽大的房间,在这安静的时候,一根针落地也是清晰可闻。
“这,又能说明什么?”流沙不屑的看着秦祥林,手指拿起了桌子上一张扑克。
这是一张特制的扑克,牌面是黑桃老K,看上去平平无奇,与大街上买来的任何一副扑克都没有区别。
但,这是一张特制的扑克。如果,流沙将这张扑克射出去,在它运行最快的时候,会变玻璃碎片散开。
表面上打出去的是一张扑克,其实是一把天女撒花。
“你不敢将假发拿下来!”秦祥林说,说完目光看向了身后的大树和胡兵。
两人很快会意,直接取下了假发,扔在了桌子上。
流沙看着秦祥林,目光阴沉。
这一分钟灯光照在流沙的脸上,他的模样像是一具从棺材里面抬出来的尸体。
秦祥林看着流沙,神情和蔼,像是一个长者,手中已经扣着银针。
流沙一直看着秦祥林,一动不动。
一分钟后,流沙将那张扑克扔在了桌子上,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次我给你机会,走吧!”
秦祥林站了起来,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将桌子上的假发戴在头上,说了一句:“多谢!”。
离开了大楼,秦祥林等人立即撤离了山北。
在离开山北城的那一瞬间,秦祥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伸手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跟在秦祥林身后不由得吃了一惊,忙问:“蛮叔,这次很凶险吗?”
秦祥林微微点点头,没有说话。
胡兵又是一惊,多少大风大浪秦祥林都是谈笑风生,何曾见过秦祥林额头起过冷汗?
但这一次?胡兵不是很明白,说起来,一路上都是有惊无险,并没有遇到什么厉害的人物啊?
“蛮叔,我好像不是很明白!”胡兵说。
秦祥林叹了一口气,坐上了开往三秦市的专车。在车里面,秦祥林对着胡兵说:“卡牌上的生辰八字是流沙的,按照那个生辰八字推算,流沙应该是死了三年多了!”
此语一出,大树和胡兵都是吃了一惊。
一个命中注定已经死了三年多的人,在不久前,就坐在秦祥林的对面!
“蛮叔,会不会那不是他的生辰八字?”胡兵试探性的问。
秦祥林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
“你注意到我们之间的对话没有?”秦祥林问。
胡兵开始回忆秦祥林和流沙的对话,但也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啊。
“他的头发是假发?”胡兵皱着眉问。
秦祥林点头,胡兵又说:“他不敢将假发拿下来!”
“你知道原因吗?”秦祥林问。胡兵摇着头。
秦祥林叹了一口气,目光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说:“按照那个生辰八字推算,三年前要夺走流沙性命的疾病在大脑里面,如果流沙活下来了,那么,他的脑袋上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刀……”
胡兵猛然醒悟,“原来如此!”随即胡兵有了一个更大的疑问,“蛮叔,莫非这个流沙懂得逆天改命之术?”
秦祥林沉默了。
逆天改命之术,秦祥林也曾为顾中堂施展过,但最终失败。
一个注定要死的人,终究是无法逃脱老天爷的制裁。
在此之前,秦祥林开始相信天命不可违这句话。但,流沙出现在了。
天命不可违,流沙却依旧活色生香!
其中缘由几人知?
这也是秦祥林如临大敌,额头出冷汗的缘故。
如果有这种人站在晋北黄的身边,江相派一统无望。
回到住处,秦祥林仔细推算着那一个生辰八字。
算来算去,终究是一个死。但,人终究没死。
秦祥林开始松懈下来,对拿下北堂口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了。
尽管,东叔,吴青峰等人步步为营,所以进展不大,但每天都有好消息。
江相派,浮沉江湖,终究不过是沧海一叶。
秦祥林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的时候,正在钓鱼。
“是秦爷吗?我,懒龙!”电话里面是一个西北汉子雄浑的声音。
“龙哥,许久不见!”秦祥林对懒龙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哈哈……”懒龙很是高兴,笑声很浑厚。
“秦爷,你不是一直在找一个叫王为民的人吗?”懒龙在电话里面说。
“你们……找到了?”秦祥林内心开始起波澜。
“找到了!是他,没错!”懒龙回答,“照片我对比过了!”
“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秦祥林问清楚了地点,挂断了电话,心情开始澎湃。这些日子被磨灭的激情开始回归。
天涯海角,有生之年,秦祥林一定要抓到王为民,血债血偿。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秦祥林的鱼竿开始下压,一拉线,有鱼儿上钩,一条三斤半的大鲤鱼。
秦祥林用网兜将鱼拉上岸,看着挣扎的大鲤鱼,说:“王为民,我要你插翅难逃!”
秦祥林再次开赴大西北,大树,胡兵同行。
大西北一个名叫永县的贫困小县城里面,苍凉得一塌糊涂。
秦祥林报了一个夕阳旅行团过来,老叫花子独角和懒龙在永城外面迎接秦祥林。
一行七八个叫花子就懒龙看着像个人,其他人穿着打扮是真的像妖魔傀怪,包括老叫花子独角。
在一个窝棚里面齐刷刷坐了20多个叫花子,中间围着一锅狗肉。此时老叫花子独角手中捧着碗,高声说:“秦爷远道而来是客人!我们一点心意!”
“多谢多谢!”秦祥林站了起来,却发现没有人给他准备酒碗,而二十多个叫花子中也只有老乞丐独角有酒碗。
接下来,就看见老叫花子喝了一碗酒,然后递给了第二个叫花子,紧接着第三个叫花子……就这么传下来,一口一口的喝着。
秦祥林看着只觉得胃液沸腾,心中暗暗说:“这么喝下去,最后一个人得喝下去多少口水啊?”
正这么想,碗递到了懒龙的手中,懒龙轻轻抿了一口,酒还剩下来半碗,向着秦祥林递过来了。
秦祥林一愣,连忙解释:“那个,我,我不会喝酒……”
“花子门西北分舵向我们最尊贵的客人敬上最珍贵的众口酒!”正这个时候,老叫花子独角朗声高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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