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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些人的头颅被砍下了以后,徐自为起身对着霍嬗行礼,然后离去。
时候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到刘彻登场了。
而霍嬗一撩披风,再次坐了下来,淡淡的说道
“继续。”
还有半辆马车没弄完呢,不赶紧的,待会刘彻就来了。
又是半个时辰过后,两辆马车得罪证全部处理完成,霍嬗的立威工作也算是完成了。
这个威立的嘛,就不谈了。
恍恍惚惚的众臣看着黑红色的地面,他们想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他们想起了这些事都是由霍嬗被刺杀而起。
这要是每次被刺杀,霍嬗都杀一批人,那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当然,他们也只是这么想想,刺杀一次杀一批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今日情况特殊。
杀人过千,尸体都放了大大的一片地域。
至于后面那些他们的家族中人问题,霍嬗就不会再多管了,自有刘彻、杜周他们处理。
他现在准备开府宴客,对的,就是开府宴客,不能让他们都白跑一趟不是。
人家礼物都带来了,总不能光收礼,不设席吧!
而且霍嬗估计他接下来的日子里,估计要忙起来了,你没看还有十一辆大车嘛!
现在不办,再等几天没有时间啊,而再等一段日子也不可能,时间过了那么久,也不像是庆功宴客!
至于今日的时间,时辰还早,才刚入下午。
至于他们的这个状态能不能吃下东西,霍嬗可管不了这么多。
霍嬗起身拿起插在地上的长枪,然后拿起弓箭和箭壶,转身往府中走去。
而外面的众臣们呆呆的站在原地,霍嬗走了,他们不知道自己等人该干嘛,是该离去还是……
而就在霍嬗进入府中没一会,府中就出来了众多的仆人和工匠。
仆人们拿起扫帚和水桶,开始清洗府门前厚厚一层的血迹,而工匠们开始修理门口的石阶。
众臣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有了数,看这样子还是要继续呀!
没一会,石庆和倪宽等人也走了出来,看着门口经过稀释的血水,他们叹了一口气。
百姓门的欢呼声,喊杀声半个长安城都能听得到,没道理在府中的他们听不到。
而且霍嬗进来以后,那满身的煞气也证明了这一点。
等从旁人口中听到被杀的是谁,以及杀了多少人以后,这几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也是真敢啊!
疾病缠身,颤颤巍巍的石庆立马就有些站不住,虽然有些心惊,但其实还不至于吓住他。
他就算是个有名无实的丞相,但那依旧是丞相。
只是因为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刚刚一直思绪过多,再被这消息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一冲击,身子就有些软。
扶着石庆的石德面色立马着急了起来。
倪宽看着骨瘦如柴,颤颤巍巍的石庆,不由得说道
“丞相要不先回府吧?”
倪宽虽然此时身体也不好,但是比石庆要强上不少。
石庆听到倪宽的话,心中有些意动,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无碍,无碍!”
他清楚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多长的时间了。
他有些意动是因为他怕自己直接没撑住死在了这儿,那麻烦就大了。
一个霍嬗吓死丞相的说法逃不了。
这对两人都有害处,对两人的名声都不好。
霍嬗那边连丞相都吓死了,说起来不好听啊!
而他自己,必定会留下一个胆小懦弱的名头,他临到死了,可不想在留下一个鼠丞相的说法。
他不愿意离去,是觉得他自己能撑住,不会出现这种事。
其实他身为丞相,还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丞相,就算是离去了,别人也说不了什么,霍嬗也不会有意见。
其实吧,说到底还是为了子孙铺路,他准备送完礼再走。
他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丞相亲自送礼,霍嬗起码要承份情。
日后子孙犯了事,霍嬗也能够手下留情一下。
至于让霍嬗提携帮扶一下,石庆从没有这种想法,光凭送礼还做不到这一点。
他石家不是卫霍一系,更不是其中的嫡系,人家为啥提携帮扶?
他石家说到底其实没多大的本事,能够一直荣宠不衰,就是因为懂事、听话。
说难听一点,就是溜须拍马,迎奉上意。
他父亲石奋,万石君,景帝身边人,他石庆就是刘彻的身边人。
他父亲石奋还有那么点才华、武力,但是他石庆,连他父亲都不如。
但是他一向看的很清,所以提前把儿子石德派到了太子身边,提前准备。
在他看来,太子登上皇位是必然的,以各种情况来看,发生变数的情况微乎其微。
跟了太子就是太子一系,这才稍微和卫霍拉起了一点关系,但是这点关系没用。
俗话说得好,知子莫若父。
他心里清楚,石德比他自己还不如,但是却有些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很有才华。
他是真怕有一天,石德一步踏错,断送了他石家。
他其实已经病入膏肓了,一直在这强撑着只是为了子孙后代罢了。
………
众人在府门口等了没一会,霍嬗和刘据等人从府中走了出来。
门口的广场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只有石缝中残留的血迹,以及众臣鼻头萦绕的血腥味,说明了此地刚刚发生了什么。
霍嬗已经换上了袍服,满脸的笑容,就像是刚刚府门处穿着盔甲威武霸气,挥手之下连斩千余人的不是他一般。
几人刚出门,众臣齐齐对着几人行礼。
“臣等拜见太子殿下。”
商贾百姓们也是有样学样,乱糟糟的。
刘据面带笑容,抬抬手示意平身后说了几句话。
接下来就是刘进和霍嬗,等一套流程过后,霍嬗这才开口行礼说道
“劳各位在此久候了。”
众臣连忙行礼口称不敢。
霍嬗心中有些无趣,今日把他们可是吓惨了,所以他冲身后挥挥手说道
“开府宴客。”
霍嬗一声令下,府门大开,礼乐响起,正式流程才开始走了起来。
不过,此次的宴席一点都不像是宴席。
霍嬗亲自接待了身体不好提前离去的石庆后,就直接回到了府中,招待倪宽这些人。
像这些大人物,正常情况下一般都是后面来的,但是这次情况不同,大家都聚集在了一起,他们自然是走在前面。
而不像宴席的原因是因为太安静了,这些人都太乖了,一点都不热闹。
前面霍嬗杀了好大一批人,现在又有太子在府门迎客,他们敢大声说话吗?
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的奉上礼单,然后在仆人的带领下往府中小院走去。
而相比于府内,府外可要热闹多了,百姓们可不管这些,有着大肉吃,一辈子都说不定遇不到一次的好日子。
更别提这些还都是贡羊,别说一辈子了,几辈子,十几辈子都吃不到一次。
虽然还没有开宴,但是他们依旧讨论的热火朝天。
众人进入府中,都是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互相怀有心事的尴尬的说着话。
整个府邸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直到卫青的到来,才让这种氛围缓解了一下。
“子侯见过舅祖父。”
“好,好!”
卫青依旧捋着胡子笑呵呵的,就好像他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清楚一样。
让这些赴宴之人放心下来是因为霍嬗已经设宴了,如果再杀人,就真有些不太好了。
但是就这点还不能让他们真正的放心下来。
他们突然想到了霍嬗的年龄问题,霍嬗才十六啊,谁知道会不会突然火气就上来了。
现在卫青来了,就算是霍嬗火气上来了,那也有人能够压住他。
所以这才让他们稍微放心了下来。
而真正让他们放心下来的,是他们此刻在门口等待的这个人。
刘据、刘进,卫青、霍嬗和倪宽、公孙贺几人站在前列,身后跟着众大臣和大户。
至于商贾们,他们和百姓一起站在了路两边,他们甚至还站在百姓们的后面。
众人等了没多久,一辆架着六匹白马的天子车辇,在上千将士的护卫下从远方道路上走来。
车辇正好停在了府门口,将士们散开警戒,排查一切可疑情况。
就这种时刻,就算有人只是无意间摔倒,或者不经意间招招手,下一刻说不定就会有几支箭射向他们。
期门可不会管他是不是无意的,皇帝的安危重于一切。
等周围全都排查完了以后,刘彻才从车辇里走了出来。
“臣等贡问陛下圣安!”
“陛下万岁!”
大臣们齐齐行了一礼,百姓中懂的行礼的就行一礼,不懂行礼的就振臂高呼一声‘陛下万岁’!
刘彻露出笑容环视一圈,抬抬手
“都平身吧!”
大臣们和百姓们都站起身子,百姓们全都乖乖的站着低着头,他们可没有一睹龙颜的想法。
至于原因嘛,怕死!
并不是看了刘彻就会死,而是今天的这个场合不太对,他们怕期门们给他们来个一箭。
刘彻径直往府中走去。
说起来,这套府邸在修建的时候,他还来看过几趟,遥远的记忆中还有着一点的残留。
别说一座府邸了,就算是他自己修宫殿,他都没有看过,这一切是因为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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