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绿衫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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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斯在麦迪逊广场花园以逸待劳，迎来了刚刚打过一场的波士顿绿衫军。

当年的交易风波里，波士顿一度离墨惜无比的接近，奥尔巴赫运用自己强大的人脉，甚至不惜截停自己的弟子老尼尔森几乎快要成型的交易，顺带着联手正在和纽约打总决赛的洛杉矶人，对尼克斯造成了极大的影响，甚至一度让尼克斯的高层真的动摇了，毕竟，对于纽约来说，一个18+8的中锋无论前景多么伟大都是不如一个现下就是25+8的顶级球星来的耀眼，要不是范甘迪急中生智，运用大学里学到的交易技巧，费尽心机的算计着管理层的心思，墨惜此刻怕是已经身披凯尔特的绿色战袍了。不过范甘迪的这一番操作在尼克斯高层最终反应过来后也隐隐起到了些反效果，倒不是针对墨惜的，而是范甘迪，对于他这样旁敲侧击的引导管理层，让很多人都感到不爽，加上纽约浮躁的心情，范甘迪迟迟没能带领球队更进一步，管理层对他的耐心也要消磨殆尽了。

现在的这支凯尔特人，变化有些大，教练里基-皮蒂诺没能延续他在大学时的神奇，迟迟没能适应这个联盟，绿军始终打不出让人满意的成绩。于是，皮蒂诺无奈下课，而被找来匆匆的救火教练反倒是带领绿军有重返季后赛的架势，这实在是让人感叹命运无常。

这一遭绿军来防，墨惜倒是迎来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您怎么来了？”墨惜甚是惊恐，他万万没想到他还有机会再次见到对方。

奥尔巴赫是被尼克斯的一个工作人员引进来的，这个时候墨惜刚刚结束晨练，尽管晚上还有比赛，但是墨惜依旧习惯在早上做些小的训练，这几乎已经成为一种生活的一部分，墨惜洗完澡出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个子矮矮的，显得有些老态龙钟的犹太人。

奥尔巴赫的时代过去了，但是没人会觉得他不是生活在奥尔巴赫的光芒下，这个老人的能量太过庞大，纽约布鲁克林出身首先就是一项重大的人脉资源，加上他担任经理和教练的时代，手下调教出无数弟子，时常还和斯特恩掰掰手腕，只要生活在米国，对篮球这项运动有所了解，在人们崇拜飞人陛下的时候，奥尔巴赫的身影总是会是不是的出现。

奥尔巴赫发出爽朗的大笑，完全无视走廊上禁止吸烟的告示，点燃了一根雪茄，说道：“有没有兴趣陪我这个老头子出去走一走？”

墨惜略有些发愣，但还是换了身衣服跟着奥尔巴赫走了出去。

两个人七拐八拐来到了皇后区的街道上，这几年纽约飞速发展，皇后区渐渐成为了纽约最优美的地方，虽然论繁华依旧是曼哈顿，但是墨惜所在的皇后区现在也不遑多让了。

奥尔巴赫在前面走着，墨惜在身后紧跟着，这一幕若是让不认识他们的人看见了，一定会是以为这是哪家黑帮的退休老大在领着自己的继任者巡视领地。

奥尔巴赫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嗅着来自巴西的独特风味，仿佛看到了巴西海边的比基尼女孩，奥尔巴赫说道：“相较之下，其实我更喜欢巴西的雪茄，他让我感觉富有激情，好像我还是那个五十多岁的倔强的小老头。”

墨惜有些沉默，他已经见到太多的英雄迟暮的戏码了，远的不说，单单是尤因，就是这当中的一员，之前的队内训练赛上，墨惜能清楚的感觉到，尤因的状态已经大不如前了，甚至在身体对抗上也有些力不从心，现在更多的是靠着经验，像他这样的还有很多，约翰逊、马克-杰克逊还有其他诸如已经远走他乡的奥拉朱旺。随着墨惜打球越来越自信，他甚至一度在想，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生几年，来到那个黄金时代，年纪轻轻的他尚不知道总冠军被人支配的恐惧，只是想着能和更强的人交手，也是一大乐事。

奥尔巴赫将雪茄拿在手中，说道：“你也不用想太多，我只是感觉到自己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我很想看看凯尔特人再进一次季后赛，这一次来纽约倒是特别为了你。”

墨惜的表情有些尴尬，为了自己，难道奥尔巴赫还希望自己能去凯尔特人？

奥尔巴赫继续说道：“不要担心，我只是来看看，我亲自裁定的交易对象现在已经成长到了什么地步，要知道，最为一个老头子，没有什么是比看着孩子们长大更开心的事情了，我和你外公也算是旧识了，只是我已经快要进入坟墓，他却还过着含饴弄孙的小生活，也是命中注定吧。”

奥尔巴赫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看到你，我很高兴，这说明我的眼光还不差，这又是一个统治级的小伙子，你打的很好，真的很好，我现在已经不怎么看比赛了，更多的时候是去打打桥牌，不过就我看的那几场比赛，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强了，老实说，你已经成长到超出我预期的状态了，我本以为你也就是巴克利，没想到，嘿，嘿嘿，没想到啊，我们所有人都看走了眼，我想尼克斯其实也看走了眼，因为你的巅峰还在前面。”

年老成精的奥尔巴赫此刻双眼明亮，全无丝毫的浑浊之感。

墨惜知道，眼前这个老人已经很累了，但是实际上他的心里却从没有放弃过，这个老人一如几十年前那样对冠军无比的渴望。

这时候，墨惜也笑了，在阳光下的皇后区街道上，墨惜矮下身子，低着头，对奥尔巴赫说道：“多谢您的夸奖，但是该拿的总冠军我终归是要下手的，这个实在让不出去。”

奥尔巴赫听了，又是一阵大笑，说道：“我想，这才是你改变最大的地方，想要统治比赛，没有对胜利绝对的自信又怎么能成为传奇，那我就祝你成功了，好了，我要再四处转一转，纽约，我已经很久没来了，这里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奥尔巴赫一边说着一边离去，声音越来越小，墨惜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奥尔巴赫来了，又远去了，只剩下绿军的弟子们在训练管里备战今晚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