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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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期间,大家都非常忙碌,出国旅游、家庭聚会、巴厘岛度假等等,每家都忙忙碌碌。
特别是博曼家,圣诞节都过了还是那么忙。
贺兰廷先是陪着妈妈和妹妹去了趟瑞士,在那边过完新年才回来。回来后又马上去吉隆坡,参加了他表姐的婚礼。贺兰廷的一个姨妈嫁给吉隆坡的一个政客,两家一直有走动,这次他陪着爸爸和妈妈一同前去祝贺,一同前往还有莎莉和大哥alex。
圣诞节过后,又是一件大事情,博曼家的大少爷alex要迎接第一位妻子,为了这次婚礼整个家族从两年年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alex春风得意,事业和婚姻都顺风顺利,唯一感慨的是妈妈看不到自己结婚这一天。
不过走到今天,老二a和老三贺兰廷都还不足气候,其他兄弟姐妹就更不用放在眼里,这家族企业接班人的位置自然非他莫属。再看自己娶的这位太太是个阿拉伯石油家族的千金,家族万贯不提,生得也是风情万种,如今奉子成婚,长孙也已经稳稳当当。
“听说老爷子对这门亲事很满意,邀请了整个商界和政界来往的人。”
“老爷子去年就特意关照了,婚礼要办得风风光光。”
“啊哟,alex如此英俊,长媳又貌美如花,这长孙绝对是人中龙凤。”
“听说女方也要在多哈大势操办婚礼。”
“那么多钱,总的有地方花呀,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真正的千金女儿出嫁。”
很长一段时间,雅加达的女眷们都在热论着博曼家的婚礼,传的沸沸扬扬。直到婚礼按期举行,一直都是最热门的话题。
盛大的婚礼落幕之后,贺兰廷随着家人又去了趟多哈,女方亲家也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邀请了几乎所有的男方家族成员。
这一来二去,转眼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见到萌萌,撿着空隙给她打了电话,得知她和家人也出国了,没有在雅加达,心里的想念每天像杂草一样疯长。
从小没有如此挂念过一个人,只不过是短短地离开一段时间,就好像已过三秋,夜不成眠。
话说这段时间,何家也出去旅游了两周,原来是去澳洲看何子萌的小姨。她小姨和相识多年的男朋友从北京搬回珀斯定居,邀请他们一家子过去。正好何家上下都没去过澳洲,就约在珀斯见面,再一起去悉尼和墨尔本玩。
假期结束后,何子桐就直接从澳洲飞回新加坡,萌萌和父母一起回到了雅加达。
还在多哈的贺兰廷,知道萌萌已经回到雅加达时,归心似箭。没有像其他兄弟姐妹一样在那边逗留购物,婚礼一结束就提前一个人赶了回来。
那晚下飞机回到雅加达家中时,已经晚上九点多,匆匆换了身衣服,顾不得疲惫开车跑到萌萌家门口。
见到萌萌时,只想一直和她待在一起。以前还嘲笑别人,现在看来没有她简直度日如年。夜深了,在车内还一直缠着她不想让她回去。
最后,萌萌答应他接下来天天陪他,才肯放她走。
不过贺兰廷回校后,忙着补课,还要准备毕业和去德国读大学的事,自由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幸亏萌萌还只是高二,不过最近她也下定了决心,高中毕业后回到德国读大学,她想和贺兰廷在一起。
何家父母自然支持,本来还以为她会去新加坡找何子桐,不过如果回柏林,那边还有爷爷奶奶在,他们也特别高兴小孙女回去。
就这样小半年的时光,在大家忙碌中飞快的过去。贺兰廷去德国的日子越来越近,萌萌开始有点患得患失,但她在贺兰廷面前还是装的毫不在意的样子。
倒是贺兰廷每次都难舍难分,黏得像个粽子一样不肯放她回家。
出国的前一晚,忙完家族聚餐,已经有点晚。很想见萌萌一面,又开车来到她家门口,这条路他不知道走了多少回,可是今晚心情特别沉重。
打电话给她,萌萌一听,像小鸟一样飞了出来,“你来啦。”看到他站在车门前等她,没等开口就扑入怀里,主动地紧紧抱住了他,眼泪不争气地往下落。“我不想你走,不想。”
他一言不发地吻着她的泪眼,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心已经被揉碎了。第一次对自己下的决定产生了一丝动摇,要是像何子桐一样在新加坡读大学的话,就可以经常回来看她了。
明天就要去德国,下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上车,我们出去待会儿。”
开车来到了skybar,这是一个雅加达最高的露天酒吧,俯视整个城市,萌萌总说要来结果还是第一次来。
电梯里只有他俩,贺兰廷再次迫不及待的吻住了她,一边吻一边呢喃“萌萌,怎么办,我也不想离开你。”无言以对,她只能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高空中的夜晚,特别的宁静,空气中散去了白日的炙热,让人感觉舒服很多。
窝在沙发里的萌萌,此刻看上去像极了一只温柔的小猫。心猛地颤抖了一下,萌萌是他的,他不想失去她,想要一辈子和她在一起。他想给她承诺,可自己还是个学生,再多的承诺也会败给时间,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终归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目光交错,纵然有千言万语,此刻都也不知从何说起。
第一次,他开始对自己没有信心,担心这个心爱的女孩在他不在的时候被别人抢走千言万语,只能化作心中的一丝丝眷恋。贺兰廷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冲动,捧住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说“你也一定要等我,不可以和别的男生交往,不可以想别的男生,不可以看别”
“不可以看别的男生,呵呵呵,你也太霸道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已经站了几个女生,其中一个霸气地郎声笑起来,声音悦耳动听。
扭头一看,只见浅水静和几个陌生的女生正笑眯眯地围着她俩。前面俩个还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萌萌顿时羞红了脸,窝在沙发里不想起来。
哪知浅水静像什么也没看见,没听见一样,大大咧咧地在她旁边一坐,“他走了,还有我呢,我陪你,哈哈哈。”
“你们怎么来了。”贺兰廷尴尬地咳了几声,随便地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倒是浅水静像个主人一样,招呼站在最前面的两位女生也在身边坐下,并主动介绍道“这两位是贺兰廷的同父异母的姐妹,atasha
和
tressa。”
说完,又介绍了后面那几位。
但萌萌只记住了前面这两位的名字,因为虽说是贺兰廷的姐妹,却一点也没有相似之处。不过,她和浅水静倒是聊得很投机,反而很快就把贺兰廷丢掉一边去了。
“你听说了吗?那个刚转来的欧阳琳,又要搬走了。”
浅水静的消息让萌萌愣了一下,“她并不是刚转来吗?”
“欧阳凛是谁?”听名字有点像个男生,贺兰廷想不起来萌萌还有这样一个朋友,问道。
“和萌萌一个班,就是整天缠着她的那个男生。”浅水静粗略地说明了一下,可是贺兰廷还是想不起来,瞪着眼看着萌萌。
“他爸爸也是德国人,你忘了有一次在咖啡厅里,撞掉你咖啡的那位。”
“哦,有一点印象了。”眼前浮现出一个毛手毛脚的男生,当时把他的白帽衫都弄脏了。
“要搬去哪里?”
“听说要去越南,唉,刚来一年就走。”
“他爸不是石油公司的老总,怎么也不能自己做决定。”
“唉,说走就得走,美国总部那边做决定,又不是自己的公司听说,越南没有德语学校,以后他只能上英语学校。”
“唉,好可惜,他的德语这么好。”对这边刚熟悉又要离开,想到这里忍不住感慨起来,外派的家庭,真的好似游牧民族,说走就得搬走,说不定有一天我们也得立马离开这里。想着想着,萌萌的神色更加黯淡下来。
“费雪儿一家也搬走了。”突然,atasha也插了进来,对着身边的女生道。
费雪儿,这个名字好熟悉,萌萌突然想了起来,“你说得可是那个德国大使的女儿?”
“对,你也认识。”
“嗯,”萌萌点点头,圣诞节前还见过,那时也没听她说起啊。再说啦,不是说她爸爸要任期三年吗,怎么也是一年就走了?
“听说她爸爸从龙目岛出差回来后,就得了一种很严重的病,急需回到德国治疗。”
“哦”原来如此啊,突然想起一年前,爸爸的一个同事在尼泊尔也是因为得了一种急病,没有得到及时医治,又因为交通不方便,在那边滞留了一个星期,最后还是德国那边派了直升飞机把他送出尼泊尔,等到达德国的时候,整个人都瘫痪了,后半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人生真是无常,在很多人眼中风光无限的外交家庭,还有那些跨国企业的高管家庭,其实也过着不为人知的游牧生活,也需要忍受不断搬迁的颠沛流离生活,以及各种难以预料的意外事故。
“明天几点的飞机?”突然,浅水静想起贺兰廷明天就要出国。
“晚上六点左右。”他看了一眼萌萌,刚才好像还没来及跟她说这事。
“你家人应该都去送你吧,我就不去了。”
这话萌萌也刚想说,被她说了出来,就一道点点头,“我也不去了。”
“嗯。”他低垂着眼帘,眼低顿时忧伤一片,慢慢扩散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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