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吧!废柴皇子:08法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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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半明半昧,窗前花影重重。
聿璋想起昨日母后跟他说春狩她特意跟他父皇说也一定要叫上世家小姐们。问他他这两日可有入眼的,告诉母后,母后去问。皇后陈氏是一个温和宽厚的女子,大皇子聿璋的性情正是像足了她。
聿璋不动声色地问“母后可有适合给儿子做王妃的人选?”
陈氏思忖片刻,想着把她心目中的儿媳妇直接说出来,有包办的嫌疑。所以她想了几个容色不是很好的女子与她对比。“很多呀,主要是要你喜欢。威震将军家的嫡女李珀、兵部尚书家的徐蒹葭、太傅家的齐映雪和刑部尚书家的于澄欣。”
陈氏的心思聿璋一片澄明,心里虽是高兴的却还是认真思索一番道“威震将军家的嫡女李珀李小姐武功高强,但略输文采,做王妃要识得礼数,最好还能适当为母后分忧,李小姐还是为我大周效力为好。兵部尚书家的徐蒹葭徐小姐,儿臣听闻她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十分要好,君子不夺人所爱。刑部尚书家的于澄欣于小姐或是太傅家的齐映雪齐小姐,烦请母后为儿臣决断。”
陈氏心里欢喜得很,说出她早就准备好的台词“刑部尚书家的于澄欣,哀家听说她常年流连病榻,当王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
陈氏顿了顿,继续说道“璋儿,母后觉得还是太傅家的齐映雪合适,她温柔贤惠、端雅大方。她的父亲不用说,你的老师,高风亮节。她的母亲又是哀家的闺中密友,十几年的交情,映雪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这两年出落得愈发标致了。哀家再不下手,就守不住这个儿媳妇了。”说着,陈氏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危机感。
这两日廷宴,皇后陈氏已经不止一次看见那些世家夫人与齐夫人攀谈。这她还不懂吗?女子生得如花似玉,就是这么招人惦念,她得赶紧张罗起来。
聿璋回道“但凭母后安排,儿臣遵命。”
陈氏高兴地说道“你放心,包你满意。”那映雪的相貌在豫都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性子也温和,配她这个沉稳的儿子刚好。
齐映雪斟一杯茶给聿璋,见他在看桌上的书,说道“让聿公子见笑了,映雪是闺中女子,也不似女将军们可以随意出门,很多东西还是从书上得来的。”
聿璋接过茶,抬眼看她,道“齐小姐博文广知,在下怎敢见笑。我的朋友们都唤我“成骞”,齐小姐也可这样叫我。总是聿公子、聿公子的,见外了。”说罢季毅嘬一口茶,仿佛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表字一般都是亲近的人之间的称呼,可齐映雪见他一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想着也许他行军打仗习惯了,心性旷达。当即也不再别扭,心里反倒对外面的世界心生向往。
聿璋见她不言语,猛然想起男儿的表字是最为亲近之人才知晓的。而男女之间,怕是只有妻子才知晓。心里一阵懊悔……
“成骞,你跟我说说塞北是怎样的吧?我没出过远门,对外面的世界很陌生。”聿璋听得她柔婉的声音唤他表字,心里知她并未过于拘礼,也就说起自己前些年自豫都到塞北打仗的沿途见闻。
首先就是人的衣着服饰大有不同,豫都讲究精致奢华,而塞北昼夜温差大、又是游牧为主,大多衣着方便马上行动,讲究简单保暖。
还有吃食也不尽相同,塞北的吃食大多简单,吃的是食物原本的风味。马奶酒醇香可口、牛羊肉拿匕首片了,蘸着特制酱料,别提多好吃了。盛京讲究精细花样,每一道吃食都得有个好彩头,菜名也起得文绉绉的。
齐映雪轻笑一声,道“鱼得水逝,而忘乎水;鸟乘风飞,而不知有风。成骞你塞北待久了,对豫都的事事都不适应也是正常,但也算是不同的意趣。往后若有机会我去了塞北,也许也会如你这般。”
聿璋闻言心里想的却是塞北的女子大多是豪放不羁,见着心仪男子直接表明心意。不似京都女子,柔婉娇媚,却也教人不敢逾矩。
他在塞北时,不知多少女子倾慕,借着各种理由在他面前晃悠,他都没有兴致。倒是猎场上惊鸿一瞥,他一个粗咧咧的男儿居然也变得事事考量心思缜密起来。
两人聊着,夜不觉已深了。聿璋说着,齐映雪便撑着脑袋兴致勃勃地听着,她眼眸水光潋滟,似胭脂晕染的唇,将他心中很多绮丽的遐思,一一撩拨的往外漫溢。
他有些不自在地轻咳,道“时日不早了,下次有机会我再讲与你听。”齐映雪闻言,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发觉自己竟听痴了,有些不自然地起身。“嗯,我给你拿把伞。”说罢,拿出把天青色印染霜花的油纸伞交给他,
离得近了,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馨香被他嗅到,如同行船在江南一池清波如碧,月影西沉时琼花似有还无的香气,清而不淡,却出离地撩人。
季毅拿出一个锦盒,高大的身量略微有些不自在,说道“春狩时就觉得这簪子甚是配你。”
春狩除去魁首能得尚司局最名贵的簪子,只要参加了春狩的,都会送出一件独一无二的首饰。让这些男儿能赠予自己的心上人宫里娘娘娘都用的首饰,这也是皇后陈氏对大周男儿的体恤。
齐映雪这厢怎会不知,这锦盒里装的是什么。是他春狩的奖酬,是男子赠予心爱之人的礼物。
她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有欣喜,也有惆怅。若她不是欺负齐府千金,也许可以与他有一段缘分,只是她注定要为家族考虑。
她迟迟未动,他却怕她不收似的说道“我并不识得其他女子。放我这里也是浪费,你收着,我并没有其他意思。”
齐映雪微颦眉,“如此我更不能收你如此贵重的礼物,本就是成骞多次出手相救,恕映雪不能从命。”
聿璋却说道“齐小姐说我多次相救,可否答应聿某一件事。”
齐映雪说道“请讲。”
“我要你收下。”聿璋并未再说什么,一双朗目深邃浓如墨,她一时竟无法再拒绝了。
“告辞。”说罢便起身走了。他一抹玄色身影倏忽匿入月色中,仿若从未出现过。
聿璋走后,齐映雪才将锦盒打开。那步摇于穿金捻丝处嵌一枚璀璨宝石,双鸾轻舞,晃动的流苏,说不出的华贵。
齐映雪轻抚流苏,心却如同行走在万籁俱寂的寰宇,孑然一身,在没有遇见他时,她是透明的身影。遇见他后,如同风暴来袭,将她卷入深海里。她由着自己的心随他而去,却无法左右命运。
和风春暖,繁花似锦。
春狩后,明德帝准他们这些伴读皇子休息一天,隔日到三法司报道。
没错就是那个掌管民间纠纷、刑案犯罪、典狱惩戒的三法司。
季珩他们迎来了典选第三关——法科。这法科考选顾名思义,半月内侦破案件最多的,自然此科分值最高。当然,典选司为了公平起见,将案件分了三六九等,破解了一起重大疑案悬案,比破几起偷鸡摸狗的小案分值高。就看各个竞争者自己筹划如何选案件了。
纪小小是一个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人,她决定放弃休息,直奔三法司报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先把三法司里的卷宗全部过一遍,说不定能先选出好破的案子,如果疑案有足够线索,也可以试一试。
她睡好了起来,用了个美美的早膳,神清气爽地来到三法司。
通传之后,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走上前来,朝她拱手作揖“侯爷,在下乃三法司政事邵刚,奉命安排各位皇子及伴读进行皇储典选的法科考选。”
“邵政事,圣上安排明日来报道,我来早了。”纪小小作揖行礼,这邵政事身形十分魁梧,走到跟前有一种泰山压顶之势,他周身一股慑人气魄除了来自于他过于高大的身形,还有他黝黑的脸上,有一道十分显眼的疤痕,这道疤看起来已经很淡很淡了,但由于盘踞在右眼到耳根处这样显眼的位置,使人不得不关注到。
这疤痕使他的慑人气势如虎添翼,纪小小刚见他还有点被镇震住了。
“侯爷无需客气,除了你和三皇子,其他人都到了。此时都在案卷处翻阅案司。”邵刚说完,带着纪小小转身走进衙署。
纪小小想起一句鸡汤不怕不努力,就怕比你优秀的人比你更努力。
哎,这些人为了皇位也是拼了。可当事人季珩呢?还不知道在哪里睡大觉呢!说曹操曹操就到,一个小吏来报三皇子殿下到了。
邵刚对纪小小说道“侯爷,您且在这稍候片刻,我去接一下三皇子殿下,典选司要求搭档二人到齐才能查阅卷宗。”说罢,他便折返回去了。
纪小小腹诽这明德帝也太腹黑了吧!这样她就不得不求季珩了。
原地等了一会儿,就见邵刚领着着月白色锦缎云纹窄袖长袍的季珩走来。季珩少有穿白色的衣服,忽然穿白色,倒有几分天外谪仙的出尘。纪小小叹气,这人,除了脸好看些,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三殿下。”纪小小作揖行礼。
“侯爷无需多礼。”季珩没有多说,跟着邵刚一块走到案卷司门口。
纪小小当场惊呆了,大皇子聿璋和邢骁正在择选大概率能破获的小案子,很符合大皇子稳扎稳打的作风。二皇子应霁和经涛则把手上案卷全部过了一遍,纪小小来时,他们正在给案件等级分类,看来是要打策略仗。
“慕河见过大殿下、二殿下。”纪小小行礼,这里除了四个皇子她最大,也就无需向另外两位伴读行礼,点头示意即可。
大殿下闻言抬头颔首示意。
“我们现在可没空理你们,我得赶紧看看有没有我有一点点可能可以搞定的案子。现在的案子,怎么件件都这么离奇了。”二皇子应霁头都没抬,说完继续凝神看卷宗。
等等,不是说就差他和季珩没到吗?四皇子煊赫和崔翰呢?
纪小小困惑道“邵政事,怎么不见四殿下和崔大人。”
邵刚回道“侯爷有所不知,崔翰崔大人本就在刑部当值,处理起案子自然轻车熟路。他们已经去了殓尸处找破案线索了。”
纪小小再次感慨不怕不努力,就怕比你优秀的人比你更努力。果然优秀!
“邵政事,还有案卷吗?”纪小小问道。
“侯爷,您和三殿下到这里来。典选司命我们将案子分门别类,为保证公平,每组分到的案子皆有难有易,你和三殿下的案卷,在这里。”顺着邵刚的指引,纪小小看到了分给她和季珩的卷宗。也就半人这么高吧!所以,犯罪分子都这么猖狂?!
“邵政事,城东发生一起命案,刚刚报案。我们这就安排人去现场勘察一番?”一身穿皂色吏服的年轻人来报。
邵刚点头道“叫阿秀带着大力一起去,先把案发现场的情况记录下来,把人带回来审。”
小吏点头回道“遵命。”
一直沉默的季珩开口道“慢着。”
邵刚看他“三殿下有何指示。您想到现场去看看吗?”
季珩点头,邵刚回道“那我给您和侯爷准备马车。”
“一般办案用什么?”季珩问他。
“一般衙署办案远的骑马,近的步行。”邵刚如实回答。
“我们骑马。”季珩淡淡道。
邵刚明白过来,三殿下是不想阵仗大太。
“慕河,走了。”丢下一句话,季珩没等纪小小就走了。
纪小小反应过来是叫她走时,季珩已经走到衙署门口上了马。
纪小小刚看完一卷案卷,正云里雾里。她追上季珩,问道“三殿下为何不在卷宗内选一个案子办?”毕竟,上面的案子三法司已经梳理了一遍,理清楚线索之间的关联比突然发生的事破案概率应该是更大的。
季珩坐在马上垂目看她“卷宗里是他人转手过的线索,时日过去难免失真。现在去查的案子,亲临现场,破案的可能性更大。”今天季珩似乎心情比较好,对她说了那么多话。纪小小想了想,他似乎,说的有道理。
“走了。”季珩轻夹马腹,转眼间就不见了。
可是,她不会骑马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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