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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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塔的正牌主人返回，自然不可能察觉不到地下冥想室中的情况。兰朵莉雅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几位女神，但同样接受了原初之力洗礼的她却不难认出这四位神明的气息。瑾、珂、琳、璃四位齐齐现身让魔女很是吃了一惊，虽然她同样“看”到了刘璃痛苦不堪的样子，思量过后却也没去打扰。兰朵莉雅从未见过唤醒仪式，却也看得出这仪式容不得半点差池，此时能做的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法师塔地下冥想室中，现在却是另一番光景。刘璃曾不止一次将自己的专属元素符文展现于外界，也尝试过在外界以精神力架构那代表武技的镂空雕纹，却从未想过将冥想空间中那神异的湛蓝拿到外边来。然而此时湛蓝色的光芒流转，将整个冥想室映得如同处于水泉之中一般。

随着瑕的灵魂逐渐趋于完整，冥想室中流转不息的湛蓝光华也慢慢变得稳定下来，整处空间仿佛由水泉变成一块巨大的湛蓝水晶一般。

刘璃的灵魂没有继续被大块撕裂，只是还有一些细小的灵魂碎屑还在仪式的作用下散逸着，而他身上的痛苦也由此减轻了许多……或者说适应了许多，就好像习惯了断肢之痛的人一般不会太在乎被小刀划破一道浅浅伤口的痛楚。

“唉……瑾、珂、琳、璃……还有刘璃，谢谢你们。”伴随着一声轻叹，弥漫在冥想室中的湛蓝光华瞬间收敛，凝聚成人形，展现出创造世界的神明身姿。刘璃敏锐地感知到，面前的人形不仅仅是湛蓝的凝聚，于奥德大陆的各个方位，同样有一些不可言明之物聚集于此，融入人形之中。

瑕虽然是神魂重塑，却半点也看不出魂体之相，不管从哪方面看，都像是一名平凡的人类女子。“祂”既没有铺天盖地的神明威压，也没有元素灵光环绕，甚至从那略显单薄的身材上看，肉体力量也并不出众，就连相貌也略显平凡，顶多担得起一句清丽之称。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头湛蓝长发，配上略显保守的同色长裙，让人忍不住会多看两眼。

“瑕，欢迎回来。”瑾的脸上浮现起难得一见的微笑，紧接着恭敬地低头俯身，单膝跪地，“既然您已经醒了，那么这唤醒仪式，也该是最后一步了……次级神明——力量本源——瑾，恭迎伟大的原初之神回归。”

“次级神明——元素本源——珂，恭迎伟大的原初之神回归。”珂久违地说了一句完整的话语，脸上的表征也由呆滞转为严肃。

“次级神明——技艺之巅——琳，恭迎伟大的原初之神回归。”

“次级神明——万法全书——璃，恭迎伟大的原初之神回归。”

两只萝莉形态的神明同样面露肃然之色，完全不同于刘璃记忆中活泼跳脱的样子。

对瑕灵魂的修补已经结束，刘璃的灵魂也由另外四位神明补全，但就在这源自灵魂的痛苦尚未完全消退之时，一股带着喜悦的意志降临于此——那是奥德大陆这个主世界的世界意志，它同样在欣喜于原初之神的回归。

刘璃也是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之前认知上的错误，他原本以为最后苏醒的瑕与另外四位女神是平级的，都是最初的神明分化出的不同人格，却没想到瑕正是创造这个世界的神明本尊。然而还不等刘璃做出什么反应，那无形无质的世界意志忽然降临到他的身上，让他不由自主地直起身来，随后同四位次级神明一样，单膝跪地，开口言道：“继任神明——轮回之道——刘璃，恭迎伟大的原初之神……回归。”

“瑕？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真的全交给‘继任者’啦！？”

“瑕……不好。”

“对啊，瑕姐姐，我们还要报仇呢！难道你不想亲自报仇吗！？”

听到刘璃的问安，瑕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另外四位神明可是差点炸锅。或许刘璃不知道由世界意志引导的这句问安意味着什么，但“祂”们四个却是在清楚不过——那是苏醒的瑕打算正式卸任原初神明之职，将这个世界的未来寄托在刘璃身上。

“别这么说，世界意志已经认可刘璃了，尤其是璃，你要多给你亲自选定的‘继任者’一点儿信心啊。”瑕笑得温和，轻轻地揉了揉璃的头发，“还有……珂，你这么说话我听不懂啊，很早以前就跟你说过，多说说话没什么坏处的。”

“说……累。”珂无辜地眨了眨眼，说话方式却没什么变化。

“瑕，你真的决定了吗？”瑾可不会被瑕与珂的对话岔开话题，“我承认，自从刘璃来到奥德大陆一直做得不错，不管是魔法还是武技的修习也从未懈怠，但毕竟只有短短十余年，以他的实力，还无法应对世界背面的敌人。而且我们万年前设下的世界屏障，如今虽然还算不上千疮百孔，但确实已经出现了漏洞，按照这个趋势，刘璃是没有时间将实力提升到我们这个层次的，即使有我们全力辅助也不可能。”

“瑾，你还是这样认真……”瑕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和的微笑终于变成了一丝苦笑，“你们也知道，我是在失去自我意识的情况下穿梭到刘璃所在的世界，而破碎的神魂，是没办法避免那边世界意志的影响的。也正因如此，修补我的神魂才需要刘璃从中周转，而非你们几个亲自动手啊。”

“同样的原因，受到那边世界意志影响的我，是没办法在奥德大陆世界屏障彻底破碎之前，重掌万年之前留下的权柄的。就像你说的……时间不够啊。”

“可是，这……这……这不就是说我们没有希望了！？”纵是神明，听到瑕说到无法执掌当初留下的权柄，瑾也不禁如听到让人绝望的消息一般，目光呆滞，口中喃喃。

“怎么会没有希望呢？”瑕轻轻拍了拍瑾的肩膀，让这位次级神明回过神来，“我虽然没办法在屏障破碎之前重掌权柄，但刘璃可以啊。”

“瑕……时间？”

“所以说，归来的我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为我们的‘继任者’拖延时间了。相信在你们四个的辅助下，刘璃可以在世界屏障彻底失去作用之前，拾起我们当初遗落的权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