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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目中无人的模样,跟那死去贱人一模一样!
叶若汐又怕又怒,看着南灼华一步一步靠近,就好似,那女人来索命的鬼魂。
“你、你别过来!”
“这是我要走的路,为什么不能过去?”南灼华仰着下巴,杏眼凝着她,“你怕我?”
她从这女人脸上,看出了毫不掩饰的惊恐。
昨天第一次见面,她也是这般惊目骇然。
今日亦是如此。
南灼华肯定,她怕她。
“你、一个小毛丫头,谁说本妃子怕你!”叶若汐停住后退的脚步,强装镇定。
殿下说了,只不过是跟那女人长的相似罢了。
一个五岁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是那女人?
南灼华撇嘴,小脸不屑,“不怕我,那你看见我躲什么。”
许是方才心里的一番自我安慰,叶若汐也平静很多,她慢慢上前,离南灼华半步之远,眼神认真端详她的小脸,忍不住感叹,“像!真像!”
“像谁?”南灼华仰着小脸,与她相视,暖阳落到杏眼里,浮起斑驳碎光,“像凤遥?”
叶若汐身子一颤,“你认识她?”
南灼华耸耸小肩膀,“不认识,听你说的。”
昨日,她一看见她,就惊恐的喊“凤遥”这个名字,所以她记下了。
南灼华微卷的睫毛轻颤,歪下小脑袋,“凤遥是谁?”
叶若汐嗤笑一声,拂下袖子,答“一个早就死了的女人。”
“哦,”南灼华淡淡应声,“怎么死的?”
叶若汐眼皮一抬,眸色幽幽,“烧死的。”
南灼华杏眼一凝,脑子里,蓦然想起,她上次做的那个梦,梦里,月牙儿在大火里抱着那个红衣姐姐
月牙儿说,那红衣姐姐是他师父。
月牙儿还说,他师父没死,还活着。
南灼华不知为何,会把这两个人联想在一起。
一个死去的人,一个还活着的人
在南灼华凝神思索间,头顶黑影笼罩,是叶若汐来到她面前,弯身,伸手想捏住她的下巴细细端详一下她的小脸。
她的手还没碰到南灼华的脸颊,突然被人用力钳制住手腕,叶若汐冷眼一眯,抬头,便看见雾语凝了一脸寒霜。
叶若汐站直身子,看眼被雾语钳制的手腕,眼尾一眯,暗自催动气息,想要挣脱雾语的手。
却发现,撼动不了她分毫!
雾语也暗自用灵力压制她的气息,两人同时催动气息,手腕上的血色灵脉若隐若现。
雾语眉心一凝,松开手,眼神审视打量叶若汐。
这个女人,是神域的人。
叶若汐也同样发现了雾语的灵脉,心里震惊,下巴微抬,居高临下问“你是谁?”
居然是神域的人!
她在大晋,还是第一次遇到神域的人。
雾语冷淡如常“与你何干?”
一个婢女,好生狂妄!
叶若汐身边的奴婢,怒斥“大胆!这位是太子的侧妃娘娘,谁允许你一个贱婢出言不敬!”
叶若汐抬手,制止婢女的话。
她看向南灼华,红唇含了几分笑,语气放柔,“你是这宫里的那位小主?”
“为什么要告诉你?”南灼华眨眨纯澈的杏眼。
她对眼前这个女人,生不出来一丝好感,甚至,内心深处,还有些憎恶
这个憎恶,有些道不明说不清,反正对这个女人就是不喜。
她牵起雾语的手,“糕点要凉了,我们快点走。”
她不想再跟这个女人浪费时间。
“好。”
雾语应声,握着她的小手与叶若汐错身离去。
叶若汐唇边的笑意冷却,她转身,幽暗的眸色看着南灼华的背影。
“这条路往前是通往那个宫殿的?”
身边的婢女瞧了一眼,那条路是头通往南边,建在皇宫南边的宫殿只有一座。
婢女回“是揽月宫。”
揽月宫?云染月的宫殿?
叶若汐恍然呢喃“原来这小丫头是云染月的那位小徒弟,顾家的九小姐。”
怪不得呢,方才那婢女也从神域来的,她听太子殿下怀疑过,那位国师也是来自神域,看来并非作假。
这样一说,她心里就清晰了。
叶若汐站在原地沉思,眼神看着南灼华渐渐消失的背景,眸色幽深。
轻嗤一声,她回眸,路边种植的月季含苞待放,娇艳欲滴,就像,方才那位还没长开的奶娃娃。
小儿垂髫,正值娇嫩。
尖锐的指尖掐断那朵花苞,叶若汐闻了一下,幽幽轻笑“云染月的小徒弟”
那张脸,还真是让人不喜呢。
她转身,手上的花苞扔在地上,镶着金边的绣花鞋从上面踩过去。
花瓣支离破碎,随风碾落成泥
叶若汐脚步匆匆,来到景元昭的书房。
门也不敲,她直接开门,看见景元昭正在书桌上撑着额头。
听见门响上,景元昭皱着冷眉抬头,看见来人是叶若汐,眉心才稍微舒展。
叶若汐看他眉宇间缠绕着倦怠,眼底也是一片青黛,眸子里含着暗红血丝。
显然是一宿没睡。
“殿下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叶若汐蹙眉,上前给他倒杯热茶。
景元昭把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微敛着眸子,疲倦的模样,“本宫昨晚见她了。”
“殿下说的是?”叶若汐疑问。
景元昭掀开眸子,舔下干裂的嘴唇,嗓音干涩“那位和凤遥长相很相似的小丫头。”
叶若汐眼皮猝然睁大,“殿下已经知道了那小丫头的身份?”
“嗯,”景元昭应声,坐直身子,端起热茶抿了一口,嗓音清润几分,“是云染月养在身边的那位小徒弟,名唤南灼华。”
那小丫头的身份,她果然猜对了!
忍住心里骇然,叶若汐面上不动声色,“殿下认为如何?”
放下茶盏,抬手捏了一下眉心,景元昭道“跟她,是挺像。”
不能说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叶若汐咬下红唇,“所以,殿下现在是什么意思?是想起那个女人了吗?”
怪不得昨夜一晚没睡,原来是看那小丫头了,是不是看见那张脸,又想起那个贱人。
殿下以前,可是对那贱人用情至深
景元昭皱眉,略有恼意,低沉的嗓音轻斥“胡说什么,本宫早就把那个女人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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