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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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都走！滚出去！这里是我的王府，不是你的皇宫！”

萧璟宸忽然像是疯了一般一抬手把桌子上的茶杯全都扫到地上，用尽全力嘶吼着，脖子上的青筋抱起，眼底遍布着红血丝。

这架势把苏衡吓了一跳，可他毕竟是堂堂皇帝，被人这样大吼大叫哪怕是萧璟宸他也不愿意容忍，好在荣华皇后拦住了他。

“或许他们经历了什么事，皇上，我们还是先回去，让他们好好安静安静，别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萧璟宸的吼叫声外面的人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不一会儿就看见皇上和皇后从里面走了出来，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如今的战王好像真的是疯了。

“爹爹……爹爹……”

皇上和荣华皇后还没走远就听见身后有一道清脆的声音，回过头去蓉儿光着脚跑向萧璟宸的房间，小小的脸上满是泪痕。

可是原本打开着的房门却被人忽然关上，把蓉儿关在了外面。

“爹爹，爹爹，我是蓉儿，我是蓉儿……”小丫头用力的拍打着房门，小小的掌心都拍得通红，她不知道为什么爹爹要把他关在门外不让她进去，只是不停的哭喊着：“我是蓉儿啊！”

“小姐，小姐。”阿花也急忙从后面赶了上来，把蓉儿从地上抱起，看着她红肿的手掌还有磨破了皮的脚掌心，心疼的直掉眼泪。

“王爷，郡主是当初王妃拼了一条命为您生下的女儿，不管你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为何要将怒气撒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

“滚！都滚开！”还不等阿花把话说完萧璟宸就怒吼着打断了他的话，蓉儿还在哭哭啼啼的叫着爹爹，但仍然被阿花抱着回去了。

王府里王爷活过来的喜悦只存留了短短的一小会儿，之后大家便都认为王爷疯了，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活了过来，王妃依然躺在那儿没有生气。

苏卿没有活过来，萧璟宸也不让府上的人操办后事，他命人打造了一座冰棺把苏卿的身体放了进去。

回到这里的这些天他似乎还没有适应这句身体，每天醒来看到房间里的陈设都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他不愿意见到蓉儿，是因为一看到蓉儿就会想到苏卿，可惜他们再也没有相见的可能。

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不再管任何事，甚至连战王府的牌匾都让人拆了砸烂，丢进后厨里一把火烧了，他这里不再是什么王府，只是一户普通人家的宅院。

下人也遣散了大半，王府看着更加冷清了，而萧璟宸的日子也变成了晚上出去喝酒，白天回来睡觉，兵器他没有再碰过军营也没有再去过，他真的像是活成了一个废人。

直到那天晚上他在酒馆里被萧墨霖强行带回去，他几乎砸碎了酒馆里所有的酒坛子，丢了钱做补偿，把烂醉如泥的萧璟宸扛了回去。

等到天亮靠了一辆马车把他丢在车上带去了一个地方，萧璟宸迷迷糊糊醒来觉得自己并不在床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被人带在了马车上。

“什么人？”他掀开帘子看到了坐在外面的萧墨霖正啃着一块饼，见他醒来了把手里的饼分了一半给他：“吃点这个吧，马上就到了。”

“你带我去什么地方？”他仍然醉醺醺的，浑身都是臭味儿，原本的胡茬已经长长留成了胡须，他从未有修剪的意思，整个人看着老了二十岁。

“一个好地方，你去了就知道了。”萧墨霖卖了个关子，又过了一会儿马车驶进一条山路，萧璟宸渐渐的对这里有了点印象。

眼前是一片竹林，萧墨霖停了车跳了下去，再往前走便有一座院子，那是苏卿当初亲自设计搭建的竹屋，他似乎又看到了当初这座屋子建成苏卿有多开心的模样。

“既然你不愿意住王府了那就搬到这儿来，这里清静，没有人打扰你，我会照顾好蓉儿，你不用担心。”

萧墨霖不想看着萧璟宸再这样堕落下去，要不了多久他的身体会彻底垮掉，那个时候就真的没救了。

“这个地方我不住，谁爱住谁住。”萧璟宸转身要走，萧墨霖却依然站在原地：“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每天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吗？你还要终日为你的那些幻想活着吗？她死了！她不会再活过来了！她没有你这样好的运气，也有可能她回到原本就属于她的世界里去了。”

萧墨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一样一根根扎进萧璟宸的心里，可他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痛，只是手脚冰凉好像掉进了冰水里让人窒息。

“如果你觉得让你再活过来一次的意义就是让你逃避这些事情的话，那我无话可说，但你至少不要伤害蓉儿，不要伤害每一个关心你的人。”

“这里如果你不愿意住的话，那我就一把火把它烧了，也图个清静。”

萧璟宸闻到了空气中有什么东西烧起来的味道，他转过身去一把抢过了萧墨霖手中的火把：“你想干什么？”

“这句话你该问你自己。”萧墨霖看着萧璟宸深陷下去的眼窝，他也感觉到痛苦，可是他知道他所能感觉到的痛苦远不及他的千百分之一。

“这里我经常过来，里面的日用品都是齐全的，如果你想喝酒我会让人送些酒过来，再安排两个下人过来伺候，等你什么时候想见蓉儿了我也会带他过来。”

“把你的母亲也送过来。”萧璟宸手中握着那根火把，看着眼前不大但足够精致的院子，这里每一处都蕴含着苏卿的心血，住在这里或许能梦到她的频率会高一些。

他爱上喝酒也是因为只有每次在喝的烂醉的时候才会看到苏卿就在他身边，就算碰不到但能看见她的音容笑貌就已经足够了。

“好，等到晚上我会亲自把她送过来。”萧墨霖点了点头，现在他们府上用冰是最大的开支，为了保证苏卿的尸身不三天便要换一次冰块。

好在天气马上要入冬了，等到了冬天多储存一些冰块，应该能够支撑一年。

想到这里萧墨霖觉得自己也要跟着疯了，难道他们还真的指望一个已经死了几个月的人在冰封里还能活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