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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钟离高兴的带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红脸汉子来到朱元璋的书房。
钟离指着常遇春对朱元璋说道;“大哥,这位就是我给您提到的常遇春;常大哥,这位就是我大哥朱元璋。”
常遇春闻听立刻躬身抱拳施礼,口中说道;“怀远常遇春见过朱总管。”
朱元璋看了看常遇春,说道;“你是怀远人?”
常遇春答道:“正是,怀远乡民,小时候家里贫困无着,就到处给地主打工做活;喜欢舞枪弄棒,学了一些武艺;后来活不下去了就跟着大哥刘聚上山落草为寇一直到现在了。”
朱元璋问道;“哦?既然这样,你今天来找我所谓何事?”
常遇春答道:“我听我大哥刘聚说在长丰见到钟兄弟,和钟兄弟说好希望能投靠朱总管,后来在长丰遇到原来和州知州黄嘉持,企图笼络我大哥刘聚,刘聚回来跟我说起此事,我顿时气愤填膺,认为我大哥首鼠两端,不是大丈夫所为;后来我跟他大吵一架,我就直接带着愿意跟随我的一千人来投靠朱总管了。”
朱元璋笑了笑说道;“话是这么说,你不是因为刘聚所言吃不下饭了,来我这里找吃饭的地方吧。”
常遇春答道;“绝非如此,如朱总管所言,的确我们现在由于人多吃饭的也多,而现在时局混乱,一时间有些困难,但还不至于吃不上饭;而是我常遇春认为一直落草为寇实在不是办法,大丈夫当行于世,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常遇春虽然出身草莽,但仍有一腔热血。”
朱元璋闻听哈哈笑道;“既然你有一腔热血,为何不学学这些反元将领,也拉起一直人马来抗击朝廷。”
常遇春答道;“天下英雄皆有气数,我常遇春自认为我没有这番能力,但又不甘心于打家窃舍,所以希望能够择一明主投靠,故此前来投奔朱总管。”
朱元璋抓着常遇春话中的关键词语,问道:“明主?你认为我是明主?”
常遇春不卑不亢的答道;“是的,我认为的确如此;只是朱总管还未化龙而已。”
朱元璋闻听哈哈大笑,笑声直震屋顶,笑了半晌,朱元璋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说道;“你是如何认定我是只未腾飞的龙的。”
常遇春答道:“不敢隐瞒朱总管,我刚落草之时,有一天外出打劫,偶遇一白发白须的老者,老者看年岁已经八十开外,但我再其手下一个回合都过不去;开始第一次被制住我以为我是大意了,等我跟老者说重新来过,老者放手后我仍旧不明所以被老者制住,连着三次;我知道我遇到高手了,当然我也心服口服;后来老者看了看我,跟我说了几句话,说我命不过四十,四十是道坎,如果过不去就命止四十;还说我落草为寇不是我的目的,终究会跟随一个人,这个人距离我家不远;后来我问是不是我现在跟从的人,对方说不是;以上说的这是一方面;
下来在大湖上偶遇钟兄弟,虽然见面之时和钟兄弟交过手,但我对钟兄弟的确是佩服之至,虽然这些年来一直没有钟兄弟的消息,但我仍认为会再见钟兄弟。
最近突然听到钟兄弟的消息,当然是我从我大哥刘聚哪里听到的;再问大哥刘聚遇到钟兄弟的经历结果,我就和刘聚大哥大吵了一架,原因不为别的,我气愤的是我大哥首鼠两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对刘聚大哥说,如果我是朱总管,你刘聚这样的态度,我宁可不要也不会接纳他;当时刘聚大哥问为什么,我说道理很简单,只要懂得换位思考就能明白,没有人喜欢待价而沽的;说白了就是看谁给的条件高就跟谁;我说做人不是这样的,咱也不是意气行事,基本的做人道理要明白。
就这样我和刘大哥吵翻了,我就带着愿意跟随我的这些兄弟来投靠朱总管了。我不屑于刘大哥的精明,但我认同投靠朱总管。”
朱元璋笑着说道;“你别跟我灌汤,我还不至于糊涂,你说的这些除了一些不靠谱的旁人所言,你所谓大哥刘聚的想法我倒是更认同一些,不是说他的人我认同,而是对他的决断我倒是很认同。”
常遇春答道:“朱总管所言的确是一方面,但我还有其他的话要说。”
朱元璋惊讶的说道;“哦?还有话要说?好啊,那你继续讲。”
钟离在一旁说道;“常大哥请坐下说,我给你们去倒茶。”说完,钟离迈步离开书房。
常遇春也不客气,顺势坐在椅子上说道;“朱总管,如果我前面说的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可以不去理他;下面我讲讲根据当前局势我自己的一些认知,朱总管听后想想我常遇春是否再胡言乱语。”
朱元璋整暇以待,示意常遇春继续。
常遇春继续说道;“不说旁的,我就用当前局势来说;现在我大哥刘聚认为可以投靠反抗朝廷的义军,也可以投靠朝廷,就看谁能给我们这些兄弟一口饭吃;当然,对于刘聚大哥有奶便是娘的判断我常遇春绝对不认同;我跟刘聚大哥说,我们不能为了一口吃的就随便答应对方;否则的话,我们当初落草为寇又是图的什么;刘聚大哥说图的就是有口饭吃;我曾正式问过刘聚大哥,导致现在我们没饭吃的又是什么原因,他却吶口不言;当然我是知道为什么的,只是刘聚大哥无法讲出而已。
所以我常遇春绝对不会忘记我是因为什么导致落草为寇的,正因为如此,我绝对不会投靠朝廷,哪怕我饿了也不会,更别说朝廷为了招兵买马才想着计划收容我们这些贼寇了。
再说另一面,既然我不会投靠朝廷的招揽,现在又面临走投无路的境地,我常遇春的未来之路又在何方,不瞒朱总管,我通过一些朋友做过一些了解,对于您,张士诚,刘福通,包括江南的徐寿辉。最后我发现看似普通的朱总管您,却是有很大的可变之机会,所以在这次刘聚大哥左右摇摆之际,我带着愿意跟从我的人来投靠朱总管了。”
朱元璋听得仔细,想的认真,却从没从常遇春的角度思考过,说的直白一些也不敢如此妄自尊大的自我认同自己是所谓真龙从云。
朱元璋谨慎的问道;“你又是从何判断我朱元璋会有所作为呢?”
常遇春似乎早就知道朱元璋会有此一问,于是顺口说道;“不敢隐瞒朱总管,我对此做过一些调查判断;就拿当下局势来看,张士诚所面临的境地可以说是第二个徐州;朝廷要想存活,不可能对张士诚视而不见;所以我判断朝廷对张士诚肯定是重点打击的对象;同样,按照当下张士诚的所面临的局面,首先来说他吃亏就吃亏在掐住了朝廷的命脉,导致朝廷必然会重点对其进行围剿打击;其次,他现在攻击扬州虽然进展顺利,但损兵折将不少;而高邮等地他的势力并不稳固,当然,如果给他一段时间得以残喘,朝廷必然无法再像收复徐州那样收复高邮,扬州等地;不过,我听说现在朝廷的兵马正在从山东南下,这时候张士诚绝对无力对抗朝廷的大军;说句大话,即便是加上总管的人马也不行;所以张士诚必败无疑。
其次就是刘福通了,按说刘福通在这几支反元的人马当中势力最强,但我听说他上面还有很多将领认同的是韩山童的儿子韩林儿,而非他刘福通,说白了就是他刘福通面临着内乱的干扰;这时候我要是加入刘福通,必然首先遭受的是内部的纷争;这样的情况下我常遇春绝对不会参与其中,并且我不但不会参与其中,而且我还对其不稳定的内部表示担忧,如果他们这种情况得不到解决,未来堪忧是肯定的。
剩下的就是徐寿辉和濠州的几只人马,徐寿辉部就不必说了,他在江南自顾不暇;我也不可能过江投靠他徐寿辉,还别说他手下的将领个个跃跃欲试企图取代他。
剩下的也就濠州的这几只人马了,濠州的这几只人马当中要么赵君用,要么孙德崖,要么郭子兴,要么朱总管;赵君用就别说了,原先在徐州之时就很跋扈,后来经过朱总管和钟兄弟带人把他们引道濠州,赵君用不但不感恩,还处处勾结孙德崖制衡郭帅和朱总管,这样的人我常遇春不屑与之为伍。
反观朱总管,虽然在兵力方面不及刘福通、张士诚甚至濠州的几位大帅,但我听过朱总管力排众议接受徐州的几位大帅,主张出濠州扩展战略空间的豪情;几次缓解濠州大帅之间的矛盾,此番种种,朱总管的为人我常遇春甚为敬佩,也深为折服,如果不是刘聚大哥,我早就想着过来了;特别是最近听说钟离兄弟和朱总管还有这份关系,就更加让我动了这个心思,不为别的,就为朱总管的几番舍己为人的动作,我常遇春认为朱总管是个值得投靠之人。”
听了常遇春一番告白式的类似投名状的陈词,朱元璋心中暗暗点头,从话语上认同了常遇春的说辞。
朱元璋沉吟片刻,说道;“话谁都会说,我朱元璋不停大话只看行动,我也不管你常遇春是不是认识我兄弟钟离,还是认为我朱元璋名声如何;我看的是具体的结果,你常遇春如果真心想投靠我朱元璋,可以,那么我要看看你具体的行动如何?”
常遇春闻听,立刻起身而立,躬身说道;“单凭总管吩咐,我常遇春绝对不说半个不字。”
正当朱元璋听到常遇春誓词的时候,钟离端着茶推门而入。
朱元璋见到钟离进来,听着钟离的面说道;“正好,现在朝廷聚集在长丰的人马可能从烟墩山一线企图东进去攻击张士诚,虽然我们和张士诚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但同为红巾军,唇亡齿寒的道理还是要考虑的;为了减轻张士诚的压力,我希望拦截住他们朝高邮扬州方向进发的可能性。现在濠州公事堂还未对此进行决断,我希望你带着你的人马去烟墩山西侧外围驻扎,阻止长丰之敌东进,这个任务你可敢领受?”
常遇春二话不说,起身施礼道;“末将遵令!具体行动请朱总管下令!”
朱元璋笑着说道;“好,好,坐下说,坐下说。”
钟离把茶分别端给朱元璋和常遇春,对着常遇春说道;“常大哥,说了半天话了,喝口茶解解渴;大哥,刚才我沏茶时姐姐问我是不是有客人,我照实回答了;姐姐已经去安排饭菜了,让我告诉大哥一声让客人留下来吃了饭再说。”
常遇春闻听立刻齐声说道:“怎敢劳动夫人,请钟兄弟告诉夫人,我马上就要走了,不要再劳烦夫人了。”
朱元璋笑着让常遇春坐下,说道;“坐下,坐下说;常兄弟,你称呼钟离为兄弟,钟离叫我大哥,加上你来投奔我朱元璋,没说的,你常遇春也就是我朱元璋的兄弟;既然是兄弟了,在哥哥这里吃顿饭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行了,这事就不要再提了,说了半天话了,喝口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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