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终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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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黑暗中，聚合体的星团头部猛地爆发出炽烈的苍蓝光芒，“净世灵光！”像是清洁剂清洗污垢一样，外界的黑十字刀痕，立刻如同烈日冰雪般飞速消融。

“神羅五斬……”惶惶的身形已经化作了席卷天地、震颤时空的滚滚亮黄刀光，在聚合体刚刚消除刀痕影响、回归现实超维世界的万分之一个刹那，第三道天惊地动、神鬼皆杀的斩击便劈出了，“……三斬??黄昏理想国。”

在聚合体出了“深渊十字闪”刀痕空间之时，也是祂心神最为放松之时，而这个时刻，便正好被惶惶给利用起来了。

“三斬??黄昏理想国”，是注重堕落心神，然后由心至体畸变的邪招，而这一招的目的，其作用便在于打破“旧日主神化身”与聚合体内其他主神化身的力量平衡。毕竟，这一刀的意志，与旧日主神化身的本源意志相差无几。

等到聚合体反应过来，那亮黄色、带着无尽堕落、畸变的刀光已经刷到了祂的体表，一股又一股混乱崩坏的力量让聚合体内部瞬间分崩离析。其主要原因，赫然是旧日主神化身的力量，和其余七尊化身彻底失衡了。

而这种情况的发生，也令聚合体对身体的掌控力到了一个极低的点，外面看起来就像是植物人一样。

“想怎么击倒，就怎么击倒！！”惶惶的狂笑声愈发刺耳、疯癫了，组成他身形的黄颜色光华，已然是越来越深。这代表着惶惶的“逻辑”消失程度，越来越严重了。

广义非逻辑进化，启动。

他双刀重重一拍，随着物质重组、结构变化，两柄唐横刀在极短的时间内合为了一柄鬼头大刀，凝成了实质般的诡异杀气，硬生生地突破了法域??绝对天熵的限制，将聚合体布置的熵力场一扫而空，逆熵而行！

就算熵不可逆已经是宇宙常识……但是惶惶的存在，就是为了突破常理而生的。

“神羅五斬……”惶惶低低的声音像是魔音贯耳，震得聚合体中的七化身意识更加头脑发聩、神志不清，才从植物人状态下好转了一点点的局势，又被这道声音给压下去了，“……四斬??终焉断头台！”

终焉断头，断的不是身体上的头，断的是某单一生灵或是聚合体的一切源头，将祂的时间线、可能性、存在性……等等所有有关生的概念，以刀术直接斩断！毁灭！

这一刀无可阻挡地砍在了聚合体上，将祂的一切飞快地斩断、切灭。在这一刀下，聚合体虽然还没有死，但是祂的各种属性在被斩断了源头后，进入了前所未有的虚弱。于是祂的现在，只能被动地承受惶惶刀气的切割、斩击。

一旦祂从意志层面上，承受不住惶惶的刀气。那么那个时候，也就是聚合体“跌境”的时候，失去了接近终极才会存在的这种“不死性”。组成聚合体的七尊化身，断无任何幸免的可能。

“胜券在握了……”惶惶依旧维持着刀气斩击，但是他自己明白，聚合体距离彻底的败亡，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广义非逻辑进化，启动。

“所以，我这个该死的衍生能力，该怎样停下来呢……”惶惶开始琢磨着，怎么才能停止住他这个让“逻辑消失”的能力了。他不想成为没有逻辑思考能力的植物人——哪怕这个植物人，将可能达到“全知全能”的境界。

不过事无绝对也许，在逻辑消失的那一瞬间，惶惶也会拥有思考能力，他也还会是他自己。但是他不想赌，也不敢赌。因为，他对终极的表现一无所知。

惶惶想着想着……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手上的鬼头大刀，已经消失不见了。而他的身子，正站在一片一望无际的白色大地上，“我不是正处战斗中么……”惶惶一怔。茫然的四下盼顾，紧接着，一股不知所措的感觉，在刹那间充满了大脑。

“嚯嚯嚯……”在惶惶的面前百米外，黑色西服的蓝肤青年怪笑道，“……很可惜，你很强，但是现在……”幽幽的水银色光芒从祂的眼底一闪而过，祂认真开口了，

“……我更强。”

是本体么……惶惶已经恢复了黄色头发的少年外表，他眉头紧锁地看向聚合体……或许这就是本体。

蓝肤青年悠然朝着他踱步而来，“对于真正的终极而言，终极以下的任何存在，只不过是普通人罢了。”祂来到了惶惶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朝着后者轻轻点来，就感觉像是凡人遇上了伽马射线爆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可能、任何机会，从这种席卷星系的灾难中存活下来一样。

终极……对于这种强者而言，恐怕我纠结于本体还是化身，都没有意义了吧……惶惶有些自嘲的想着。

确实正如他所想，在本体彻底领悟了“终极”后，本体和化身已经不分彼此。因为，从某种程度来讲，祂无处不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在祂的面前，惶惶不成终极，就是可以随意吞食的修炼资粮和食物罢了。

惶惶只是其中一人。

不光是惶惶，在另外九道不同的，由主神凭空创造出的专属衍生时间线中，前去支援古尘沙的李安平等人，已经被主神纷纷隔离，成了砧板上待宰的羔羊。

毕竟，能对付终极的，只有终极。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并非没有胜算……”惶惶微微一笑，与此同时，主神的手指已经点在了惶惶的额头上。苍白的大地在万分之一个刹那间彻底湮灭，而这片时间线世界的终结，不过是主神的力量微不可察的一丝泄露表现。

而祂的绝大部分力量，则像是泥牛入海一样地，被面前的惶惶……吸收了！？

主神心中的疑惑，足足持续了一秒钟，再同时后退了两三个光年。祂另外九支创造的时间线世界中的“主神”，也在同一时间停手了。像是失去了驱动力的机器人。

“怎么回事……”同样的白色大地上，浑身是血、喘气都费劲的李安平身子摇摇欲坠，他面色一怔，看着面前保持着伸出手指姿势不动、瞳孔失去焦距的主神，露出了不解的神色，“……祂忽然停下了。”

“难道……”他的心中意识到了一个可能，也是目前唯一的可能，“……惶惶先我们一步到了终极！？”

……

苍白的大地上。

“我，依旧保持着思考的能力……”惶惶呢喃自语，似乎完全将主神带给他的威胁抛在了一边，自顾自的想着，“……对于逻辑消失的我而言，这是矛盾的……”

广义非逻辑进化，启动

“真有意思。”他忽然若有所悟，朝着面色逐渐凝重起来的主神，咧嘴一笑，“看来，我们已经到了同一起跑线上了。”

惶惶深吸一口气，双手分别再次握住缓缓浮现的淡黄色刀刃的两柄唐横刀，刀尖斜斜抬起，指向主神，“神羅五斬??五斬??无量神罗。”

就在惶惶与主神开始了终极之间的战斗后，李安平等人也随着时间线世界失去了原主支撑，从而纷纷逃了出来。返回到了超维世界中。

“你们……跑不了！”还没等他们松一口气，一道幽冷的声音从九人心灵深处猛的爆发出来，“区区食物！！”

这赫然是来自于术神的意志，祂的意志纵然是分出微不足道的一丝，亦是终极，非是终极以下的存在可以匹敌的。

“封……”

祂的意念未落，却见一道铺天盖地的金色华光，像是抵天的屏障一样，横在了九人身前，也打断了主神的动作，“诸位，主神的力量，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

在金色华光的中心，站着位红色长发的俊美青年，他凝重的说道，“主神就暂时交给我和惶惶了，如果不想再次陷入绝境的话，努力去突破终极吧，各位……”

他身上，亮起了和主神同源的水银色能量波动，同时朝着身后众人偏头，微微一笑，“……我现在通过金之魔神（阿赖耶）的力量，达到了我十年后的境界，……”

“……但十年后的现在，也将是我彻底消亡的时候……”

“而我一旦消亡，单凭惶惶一人，是拖不住主神的……”

“加油吧……”

随着青年的声音逐渐低落下去，这九位无限接近于终极的强者，被青年的力量挪移回了第九维度某个位置，也就是他们进入超维世界的入口。

九人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金的力量……”左擎苍面色复杂，他已经认出了红丝发青年的身份，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洪神机……”

绝望与希望之涡，金之魔神，她的衍生能力是可以通过交换未来的时间，让一尊超凡生灵提前获得未来的战斗力。既然是交换，那必然有代价。

洪神机付出的代价，则是“失去十年后的一切时间线”——简单的来说，他只能再活十年了。

“终极么……”在九人之中，情绪最为低落的，便是和洪神机关系最好的李安平了，“……当初要不是我给他传音，他也不会过来……”

“很好，正所谓不破不立……”李安平很少见地，露出了疯狂、执着的表情，“……十年，我便从头再来，重修一世！”

“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死的，洪神机。”

很显然，掌握了时空之血的主神成就的终极，比“半吊子的洪神机”和“野路子的惶惶”都要强。而要想击败主神，经过无数次结合之前与主神战斗的理性分析，李安平的第一想法，便是重修……

重修一条最无敌、最强的终极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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