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情况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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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假期匆匆而过，仿佛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第二天一早学校收假，聂征需要七点半回学校报道。

二老考虑到老宅距离市区路途较远，即便心中依依不舍依然在当天晚上便让司机将聂征送回市区。

聂征有心在老宅多待一晚，等明早再回市区也是一样，但被二老严辞拒绝了。

从老宅到市区有一个多小时车程，二老舍不得大孙女大早上折腾。

相处三天养出来的熟悉，聂征不难察觉出二老的情绪和想法，心头微微动容，暗暗提醒自己以后要多抽时间回来陪陪二老才行。

离别的不舍、伤感萦绕心头，聂征暖心的同时忍不住鼻头发酸。

临到头，聂征也只能用“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这样的鸡汤来安慰自己。

纵使再多不舍，该离别时还是要离别。

“阿征啊，到了市区记得经常给奶奶打电话，奶奶随时都有时间，”聂奶奶拉着聂征的手，殷殷嘱咐，“钱不够花了就跟奶奶说，遇到什么事都可以跟奶奶分享。”

不得不说，经过这次的事，二老心中都有不一样的感悟。

两人与聂征相处时的状态已经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以前难以说出口的那些关心人的话，迈出了第一步之后，一切似乎也没那么难。

大儿子儿媳走了，一下子打散了二老那些曾经不愿放下的身段和骄傲，其实只要一家人好好的，就比什么都重要。

可惜付出的代价太大，斯人已逝，时光永远无法倒流。

在二老心里，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看顾着聂征好好长大，这比什么都重要。

聂老爷子两天前想的好，提前让大孙女进入聂氏是为了聂征打算，可是如今却舍不得了，“进入聂氏的事要不先缓一缓？你小叔也还年轻，让他再干他个二三十年！”

看着大孙女那瘦削的小身板，聂老爷子暗骂自己缺心眼，一脸懊恼。

见了鬼了，他当时怎么鬼迷了心窍答应了华清那糟心儿子的提议，让大孙女小小年纪就承担起不该承受之重？！

“嗯？”聂征惊讶于聂老爷子的善变，不过她想了想便坚定的摇头拒绝了。

她那天答应下来不是一时的冲动，如今她的生理年龄十七岁即将十八岁不假，但她的心理年龄已经二十二岁，在前世已经是法定结婚年龄的年纪。

上辈子她一个毫无背景、助力的孤女在大三的时候便在二三线城市打拼下一套房子的首付，很多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没有经历和见识的事情她都经历、见识过了。

在学校里按部就班的考试、升学、念大学，甚至继续深造，这或许是一条相对容易些的路，却与她这辈子的初衷背道而驰。

既然有条件、有选择的权利，她希望这一次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热爱的。

而喜欢、热爱的前提，是了解。

只有真正了解某样东西之后，才有资格谈论喜欢或是不喜欢。

聂征想了想道：“爷爷您放心，我有分寸，会量力而行的。”

聂老爷子闻言略显惆怅：“......那好吧。”

骄傲与不忍的情绪相互交织，他长叹一声，久久无言。

......

......

负责送聂征回市区的还是之前那个司机。

司机帮着将收拾好的行李放到后备箱，站在一旁许久没能回神。

谁能告诉他，大小姐回老宅的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短短三天不到的时间，老宅竟发生了这般大的吧变化！

给聂老爷子开车这么多年，他竟第一次知道老爷子脸上竟然可以在短短几分钟时间里出现那么多表情！

......活久见啊。

司机心里如有猫爪子在抓，一直挠个不停，挠得人抓心挠肝的难受。

聂老爷子等人的身影在后视镜中变得越来越小，直至彻底看不见，司机眼前却始终浮现出老爷子老夫人站在门外依依不舍目送的样子。

他时不时从后视镜看一眼坐在后排闭目养神的少女，试图从她身上找出什么，然而看了半天，并无任何收获。

“大小姐......”司机没话找话，忍不住开口打破车内的沉寂，刚开口却打断。

原来坐在后排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双眼，二人的目光在后视镜中直直对上，司机蓦地一惊，那眸中的冷意与不悦几乎化为一把尖锐的利剑，裹挟着势不可挡的力量，狠狠朝他刺来。

只听少女冷冷提醒道：“好好开车！”

司机心下重重一跳，险些以为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年轻时的老爷子，而非一位十几岁的少女——聂家那位胆小怯懦的大小姐！

“......是。”

司机迅速收回目光，掩饰刹那间的压迫和退缩之意。

片刻后，他一个激灵想起大少爷、大少夫人怎么去的，冷汗簌簌而下。

开车时走神，多少事故由此引起！他一个开了十多年车的老司机，竟犯下这样基本、致命的错误！

司机赶忙收紧心神，全神贯注不敢再想其他。

所幸大小姐没再开口，车内再次恢复安静。

一路无话。

车子在小叔一家楼下停下。

“呼——”

司机轻轻喘了口气，平复片刻，这才转身看向后排，轻声道：“大小姐，到了。”

言语间，已不自觉地带上几分恭敬。

楼上的灯光打下来，隐隐可见少女闭着眼，脑袋侧朝一边，似乎睡着了。

司机不敢多看，很快收回目光转身，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眉宇间浮现几分为难：要把人叫醒吗？在车里睡会不会对身体不好？但贸然将人叫醒会不会不太好......

数不清的问题突然一股脑涌进脑海。

如果是之前，他根本不会想这么多，做完自己分内的事。

他会直接将人叫醒，帮着将行李拎下车，然后麻溜儿的离开。

然而，现在......情况变了。

司机犹豫不决，思考片刻，他还是决定将人叫醒。

“大小姐，醒醒，到了！”司机试着小声叫道。

他顿了顿，接着道：“回家里再睡，在车里睡不舒服。”

“大小姐？”

“大......”

后座安静无声，司机有些犹豫。

“嗯。”

好在聂征没有让他犹豫太久，一声轻“嗯”打断了司机。

想了想，他推开门下车，道：“我去后面给您拎一下行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