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红尘劫（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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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实在招架不住谢自清强烈地目光，余氏才凄凄厉厉低声抽泣道“妾身待锵哥儿自问不比两个姑娘差。只是为何这般对妾身，笙姐儿虽说不是他的亲姐姐，但也是”她略微停顿了一会儿，哭得更加委屈，“笙姐儿就要及笄了，我这做姨娘的就只那么一只镯子算堪堪入眼。还是妾身娘亲与我的。唔如今被锵哥儿摔坏，这这。”

这说一半留一半的说话技巧，闻者可谓是同悲戚。再配个余氏梨花带雨的模样那伤害简直堪称绝了。

谢玉锵对其冷视了一眼，鼻中又是重重的冷哼一声。他就知道这女人又要到父亲面前卖惨。

众人对这一变故都是微微皱眉。

不等谢自清呵斥，不悦道“一个镯子也值得你哭哭啼啼的，也就值这么点价值。我记得前些年你抬了个姑娘进来，我瞧着甚为知趣，你也莫要冷了人家去。余氏如今教养两个姑娘劳累，也免不得有些地方不周到。”

余氏听到谢老太的话不免一愣，终于停下了抽哒哒地哭泣。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不算男人的男人。

谢自清听得谢老太说话心有不悦，但也忍住。微微垂下头眼睛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谢玉锵，心里满是埋怨。

又听得谢老太道“行了，你们一行人先去处理好自个儿家事。再过数日就是笙丫头的及笄日子，别让其他世家看了笑话。”

说罢，就抱着自己疼爱的小姑娘向后院而去。

谢奕示意自己妻子随母亲去。待众人离开后，缓缓道“大哥今儿也是糊涂。有外人在，怎能说那些子话，没得让娘觉得你是在乔拿她。这公孙家来人说道的，本就让她老人家神伤，你又做出这等事。娘怎会有个好脸色出了来。”

“嘿，这还我的不是。我不过是顺便同母亲说道一番，哪里知道会出这等事。”谢自清隐隐不悦，又叹了口气，“好了，老二我知道事情分寸。那臭小子惹得祸，老夫待会儿再收拾他！”

谢玉锵见自己父亲的态度就知道，今儿的竹笋炒肉是躲不过了。就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还有完没完？不是要收拾我吗，那还不赶紧。”说后嚣张地大摇大摆地出去。

经过谢自清旁边时候，这人终于忍不住一耳光扇去。顿时白皙的小脸上出了五根手指印，可见这人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谢玉锵脸被打向一侧，讽刺挑眉一笑，“还有呢？就一巴掌？没有，小爷我可就走了。”

谢自清见面前长得越来越像前妻的儿子，尤其是那微扬起的唇角同记忆中那人隐约的讽笑格外相似，很是不喜。桀骜不训的样子让他更是厌恶，这样的想来长大也没个什么正经样。

“那孩子终究也是你的种。这次事非他做的，你也别冤枉了他去。然然自个儿心痒想长一番见识，方才打碎了笙姐儿的玉镯子。大哥若是生气，我且将那小鬼带来，让你发泄一通就是。也不知那些嘴碎的下人怎的回事，胡言乱语的，若在我院里当杖毙。”谢奕正色道，“该有的，我二房少不得笙姐儿去。就算我这个做二伯的给那孩子的赔偿。”

“是吗——”谢自清拖长了声音，深表怀疑，“既是你家丫头做的，赔偿一事就算了，都一家人。但少不得然姐儿给笙姐儿道歉。你也别拿然姐儿是嫡出，笙姐儿是庶出的话来搪塞我。这些日子她同那位在一起，我想二弟你也不是分不定事情轻重之人。”

谢奕听了，碰在心坎上，笑着答应。心中冷笑连连，至于怎么个“道歉”，又什么个时辰就是不是他谢自清说了算。

这头谢玉锵在门外偷听到这些话，见谢自清走后到谢奕面前。回想着当时的情况道“二叔，镯子和然姐姐没关系!那镯子我还未曾碰，就已经掉下碎了。我想着接住，但镯子我接的时候就就感觉从内部碎了。和我们没关系！”

谢奕听得轻笑一声“玉锵，我教过你很多。但今天我要告诉你——只要你们在场就是你们做的，可明白？永远不要妄想找到背后的人，因为你只是棋子，不过手起刀落的事。当然前提是你无能，就像现在。我不会为你查明这事，你想要做执棋人首先就得学会周旋，而非今天这样毫无作用的嚣张之极。我不知道你对你母亲的事情知道多少，但有些事总要一个时候。”

谢玉锵是个聪明人，仔细思量着谢奕的话就明了很多。

只是可惜聪明得太过分。即使是棋子他也依旧我行我素，放浪不羁。至于这位二叔的话，他想着长江后浪推前浪，安逸日子过得久了磨去了他的棱角。既然都是被手起刀落的命，何不一同下黄泉！

这头谢卓然在桌上用着祖母特地为她叫小厨房做的芙蓉双簧羹，瞧着那位陌生的哥哥用膳的动作好看极了，忍不住地看呆了去。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一切，仿佛就她现在所掌握的诗与词来形容都显得太过于平脊。

这时，只见一个穿着红菱袄青缎的丫头走来说“小庄氏来请安了”。谢老太听后一愣，笑着道让她进来。

看到众人不解，一边的伺候莫妈妈解释说“那小庄氏这些年来，每天都要来素芳斋这儿请安。先前老祖宗见她院子偏远，就给她她免了去，每旬十五就行了。哪想着小庄氏就是个实心眼，口上答应，这行动啊依旧。老祖宗这才就随了她去。”

谢老太笑着看了一眼莫妈妈，“你这老婆子多嘴。”又对众人笑笑，“今儿早晨她不曾来，我还说这丫头总算知道累了，不来叨唠老婆子也好。哪儿成想这不——就来了。”

小庄氏进屋就听到谢老太这般说道，轻柔地说“才进来就见着老太太说道妾身的不是。这不？又带着丫头来素芳斋蹭饭哩。”

谢老太被她逗笑，又让一边伺候的丫头去添一副碗筷来。当下小庄氏告了座，在庄氏的左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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