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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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知道，你们之前在宋赵边境的丑事。你看，你费心费力，想要结束乱世，到头来只不过是毫无依据的巧合，就能让他们对你嗤之以鼻，你说，你图的是什么？”白澜问道。

何止是辱骂，他们都想直接上手打人。狗子就因为说了维护的话，被人打了一顿。

白澜这句话如刀子一般，直戳善存痛处。然而，这还不够“还有祭山神的习俗，十年来无一人反对，其实，只要那些百姓坚定一些，不交出孩子，我们也只能另寻别的办法了。那些百姓甚至积极得很。你还敢说，他们无辜吗？不过都是些愚昧无知的蠢人罢了。这些人是挺不过乱世的。”

善存沉默了一瞬，随即想到之前周伯归的话，敛了心思，坚定道“天下生灵数不胜数，但只要身在乱世，就无法独善其身。你说的那类人确实可恶，但也不过是众多生灵中最微不足道的部分，更多的还是被无辜牵连的普通人而已。”

“等乱世结束，有那些害群之马在，你说的无辜之人依然无法真正地安居乐业！”白澜怒道。就如同他的家人。他们不是因为战争离他而去，只是因为那群白痴幻想出来的无稽之谈便白白丢了性命。

善存似乎也联想到了白澜一家人的惨剧，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白澜，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的家人被人害死了，但你的仇也报了不是吗？老师说，在宋赵边境有段时间，我也曾经和你有过一样的想法，不过后来，有人和我说，就算这世界上只有一个需要帮助的纯善之人，那我所做的一切，也都值得了。”

闻言，白澜一愣“和你说这句话的人一定是傻货。”

“他一点也不傻，不仅不傻他聪明的很呢！”善存立马反驳。周伯归在位期间有多贤明都是有目共睹的。

不知这段话有没有起到作用，白澜没了再谈下去的意思，也没有回应善存的要求，看起来是无功而返了。

所有的遮羞布坐骑今天全被揭开。回了院子后，善存都不知道明天该不该继续去找白澜了，他也没那么厚脸皮去找他了。

如今阵眼找到了，目的被白澜发现了，再去找他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况且，摆在眼前的难题又上升了一个难度。就算知道了阵眼，他们也无法破坏。

阵眼可是菩提啊！破坏不了阵眼，白澜又不愿意放人，难道他们要一直被困在这里不成？也不知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看起来，现在只有杀了白澜这一条路可走。

“不行！不能动手！白澜人很好的！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善存拍案。

······

“你先别急，以我们的实力，不动点脑子也打不过他啊！”菩提安抚。

白澜武功高强，还有法术傍身。他们这边，善存不顶用，小木虽然有一战之力，但并没有万全之策，而自己，不过是一棵树，会的只有治病救人以及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惩小戒，更不可能是白澜的对手了。

若要杀白澜，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还是让白澜自己解除幻境比较划算。

为了防止菩提再说些什么损人的计划，善存猛地捂住菩提的嘴“你们放心交给我解决！我一定能劝白澜放我们出去的！他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一定可以听进去我的话。”

见善存那么坚决，菩提也只好作罢。本来是想骗着白澜解幻境的。现在，既然善存揽了活，就看他怎么做了。

然而，不知是老天都在帮善存，还是白澜真的被善存昨日的言论感动到了。

次日，善存鼓起勇气，去找白澜时。白澜先发制人，还不等善存说话，直接开门见山。“我想了一晚上······你这傻子昨日说的那些话我虽然不赞同，但我更想看碰壁后哭哭啼啼的模样。”白澜这话说的贱兮兮的，害善存就算莫名其妙达到了目的也觉得不对味。

白澜也没指望善存会接话，抬手在虚空中划了几道符，这困了善存那么长时间的幻境便消失在无形之中。

白澜走到善存身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身影，道“祝你好运。”

善存一愣，等他反应过来时，白澜已经走远了。善存捏了捏垂在身侧的手“我会结束这乱世的。”

白澜是亲自送善存他们出城主府的。

“这些天我其实过得很开心，谢谢。”白澜低声道。最后两个字，就是善存离得近也险些没听见。

善存没想到白澜会道谢，错愕地看向对方，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白澜果然还是适合快意的江湖啊！

告别了城主府，善存看着路边热闹的商贩，恍如隔世。

进城主府的时候还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再出来的时候，天空都开始飘起细细的雪花了。问了路人才知，现在都快过年了。怪不得家家户户开始挂起了红灯笼，原来又是一年了啊！

自从离开寺庙后，善存四处奔波，再没有停下来好好过一次年，如今意外地停下脚步，倒是给了一个绝妙的机会。

望着人们欢喜的笑颜，孩童们兴奋的模样，善存也不由扬起嘴角，兴致勃勃地提议“我们过完年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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