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童年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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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宜曦和俞美如没有留到很晚。临走时，钟宜曦说她这次分手是认真的，不会再复合了。斩钉截铁的样子，却没人相信。

目送二人分别驱车离开，关上门，莫易久揽着曾今今回房间。

曾今今明天就得走，订的是中午的机票，这会儿还有行李得收拾。莫易久先洗澡了，虽然她还是觉得两个人一起洗最不浪费时间。

她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的时候，曾今今已经打包完行李站在窗边打电话了。电话那边是曾妈妈，曾今今一口一个“妈你听我说”，似乎是被兴师问罪了。莫易久走过去抱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光明正大听她讲电话。

“我还想呢，国庆节你们学校不是放假么怎么找不见你人，原来闷声不响一个人出去玩了。明天回来了？”

“对啊，明天中午的飞机。”曾今今摸着莫易久的手背答。

“刚你嫂子说了，想让你带点儿东西回来，清单一会儿你微信，你记得去买。”

“这怎么来得及？我有给你们带礼物的。”

“你知道来不及也不早汇报。里面还有我的呢，曾今今你可长点儿心。”

“哎你们还是人么？我去香港也不只是玩儿的。”

那边曾妈妈轻蔑地笑了一声“呵，不是玩儿还能是工作啊？你什么时候把业务扩展那么远了？”

“你这说话真不好听还是我亲妈么？我以前业务还是在大洋彼岸的呢你忘了？说得我多没出息一样。虽然吧这回也的确不是工作……”

“我就知道。”

曾今今翻了个白眼，看向了莫易久，莫易久拿了她的电话过来，开了免提，和曾妈妈打招呼“喂，伯母你好。”

“哎呀……小莫？”

“小-莫。”曾今今望天，无声地口型道“我-媳-妇。”

莫易久看着曾今今边笑边说“对啊伯母。因为前天是我生日，所以就邀请曾今今放假过来这里玩。”

电话那边曾妈妈一听，态度立即18o°大反转“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孩子也不说，给你添不少麻烦吧。”

“没有没有。之前我也总是过来，都有给你们添麻烦。”

“那算什么麻烦啊，我们家都欢迎你。下次有时间再来啊，我再带你去看话剧啊，我们团大型话剧挺多的。”

曾今今赶紧抢白“别逗了妈，易姐只愿意看我演的。”

“哎哟你也不害臊。”

莫易久倒想说没错就是这样，碍于曾妈妈的面子还是得说点顺人意的“好啊伯母，有机会带我们两个去看啊，我都想学习一下。”

曾今今抓住了莫易久话语里的重点，表态道“那我也学习一下。”

“你是该学习一下。”曾妈妈一点儿面子不给，又转而道“对了，前几天楚景那姑娘给我电话了，还真让我上她节目。”

“哦这事儿，她之前和我提过。”曾今今想了想，又问“你答应了？”

“答应了啊，难得人家一片心意。我这几天整理老照片呢，找到不少你小时候的。我寻思着呀，是带你傻乎乎的照片还是带你正经跳舞的照片过去好。”

“妈呀当然是正经的啊！你可别乱曝我丑事，不该说的话别说。哎我怎么这么不放心呢？”

曾妈妈随她叨叨却不理她，只笑得十分和蔼地问“呵呵呵，小莫还在吧？”

“在。”莫易久朝曾今今挑了挑眉毛，她就闭上了嘴。

那边曾妈妈继续道“你说我带什么照片去好？”

莫易久笑开了，答“伯母你得先照片给我看过，我才好提建议啊。”

“没错，我等会儿就你微信。不说了，我先去拍照，你们记得上微信啊。”

曾妈妈依旧是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曾今今一脸生无可恋地问莫易久“你还有我妈微信？”

莫易久点头一边去拿手机一边说“看你舞台那天加的。”

“我妈可真成，知道这么提你准不好意思说不愿意。”

“不是喔，我说要加的。”莫易久躺上床，又催促“你快去洗澡，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机场。”

“你起得来么。”曾今今嘀咕着钻进浴室，一边洗澡一边想包晓繁女士在给莫易久什么图。回想一遍自小到大留下的照片，犯傻的半裸的掉门牙的流鼻涕的，妈呀都是黑历史。她越想越害怕，感觉自己又得单身了。匆匆喜欢套上睡衣就冲出来，果见莫易久躺在床上抓着手机笑个不停。

摸上床，凑到莫易久身边假装坦然地看手机屏。屏幕上，是五六岁的时候被她哥抢走苹果的照片。大过年的，她穿了一件特别喜庆的红缎子棉袄，扎着俩羊角辫，却哭得淅沥哗啦的连眼睛都看不见了，那仰天大张的嘴里，还能清晰地看见没咬碎的苹果。而她的身后，大不了多少的曾明明自顾自啃着苹果，看样子十分冷漠。

长按，保存到手机。

“删掉啊！又不好看干什么要存啊！”曾今今整个人都从床上弹起来了，想去抢手机。

莫易久死命护住“很可爱啊我要做壁纸。”

“那更不行了你什么审美啊我靓照大把你何必衷情这张呢姑奶奶！”

“什么姑奶奶我是你女朋友还不能选你一张最喜欢的相片天天看啊？”

“要命了如果别人看见你你这个小孩子是谁怎么办？”

莫易久抓紧手机，答得无愧“很简单啊，我就说我想以后生的小孩长这个样子咯。天天看会像得多一点嘛。”

曾今今脸孔一板，揪住原则性问题“生什么生你要跟谁去生？不准！”

莫易久捏她的脸“跟你生准不准？”

曾今今撇嘴“别逗我，就算我是艺术生，但常识还是有的。”

“科学昌明，以后什么都有可能。”莫易久斜眼看她“曾今今你除了跳舞都没有梦想了。”

曾今今很不赞同这说法，立即反驳“谁说没有啊？我这不刚实现一个么？当你女朋友啊。”她缠住莫易久的胳膊和腿“而且现在又有一个新的梦想了，我要缠你一辈子。”

莫易久叹气，转个身和她对视，还将另一条大腿挂在她腿上，说“哎，可是你明天就要回家了，然后会有新的工作新的生活，没有那么多时间，还有很多烦恼，我想陪你帮你，但我也很少有空来关心你，聚少离多，我们会淡么？”

“不会。”曾今今笃定“不是有句话么，小别胜新婚，我会一天比一天想念你。”

莫易久勾起唇角似有欣慰，又说“以后你会遇到很多很多优秀的人，也许我比不上他们，然后你会现，哦，原来莫易久也不过如此，她不是最好的，她对你不再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不会。你就是最好的！”曾今今表完立场，又突地睁大眼睛“天哪易姐，你这是真没自信还是在嘲讽我以后会翻脸不认人？可太看得起我了我哪那么大能耐会嫌弃你。”

莫易久夸张地蹙眉“其实我也担心你一事无成我就不喜欢你了。”

“这……”曾今今表情僵了，结巴半天，蹦出一句“你一颜控怎么还追究这些事业成就上的事呢，还能不能好好谈恋爱了？”

莫易久噗笑出来，朝她亮出手机，又是她那张哭得愁人的童年照“我都已经把你哭成这个丑样的照片做壁纸了，你还以为我是颜控啊？”

“删掉！”

莫易久丢开手机，暧昧地抚上曾今今的腰肢，继续说“其实啊，我现在喜欢你的身材多一点。”

“……”但是那张童年照有什么身材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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