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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疮药?”舒瑜迟疑地看向对方,一开始不过觉着眼熟,随后才想起自己曾在何处见到对方。
她轻一拍脑袋,“险些忘了,你不是先前帮我抓住了偷钱包小偷的人么?”
男人愣了下,仔仔细细打量片刻,“噢,原来是你。你是个大夫?”
“嗯,算是大夫吧,毕竟现在还算不上是正式。”舒瑜将门板放在一旁,细心询问,“你需要什么样金疮药?是什么样的伤口?深不深?你同我说明白,我给你药。”
“这也算是你帮了我的一点答谢。”
如若不是对方,自己同两个孩子怕不是要露宿荒野,那可就真尴尬了。
男人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伤口在背部,大概有一指长,不宽也不深,只是被人用刀划伤。”
舒瑜了然颔首,“你且等下,我去抓药。”
“好,那就麻烦大夫了。”
舒瑜回到药堂前,她动作熟练地将药方抓好,分成两份,而后又弯腰,从柜子里掏出先前制好可以涂抹外伤的金疮药。
“这份是内服,能够减轻疼痛,也有助于恢复。这份你需要先煮熟了,到时候捣烂,敷在上面,差不多一个时辰后才能够取下,随后擦干净了涂抹上金疮药。”
“三管齐下,你兄弟一定能早日好起来,莫要太担心了。”
男人方才可是盯着舒瑜的行为举止,眼睁睁瞧着对方都选好的药,而且认真配比,心里也松了口气。
“好,多谢大夫。”
舒瑜轻摆摆手,“这也算是我当初谢谢你当初的帮忙了。”
舒瑜关门闭店,男人拿着药离开。
她把先前挑选的那份药物的银子放到了柜子内。
自己偿还人情,旁人并不需要帮自己偿还。
所以这药钱,自然是需要自己来出。
等舒瑜整理收拾好柜子上的东西,她起身往后面隔断帘那走去。
舒瑜仔细检查一遍,对方身上没问题,这才细细交代给周游一些需要注意的点,转身回后院忙碌。
大部分的草药是早上晾晒,但却有的草药适合晚上。
说好听叫做要吸取月光精华,但如若直白点,这草药单纯就是不能够暴晒,适合阴干。
但古代的建筑物,如若是普通阴干,很容易发霉,不好通风。
最简单且方便的就是放在月光下晾晒。
第二天一大早,舒瑜开了门。
她一眼就瞧见了那放在门口的锦囊。
锦囊之中塞着一张字迹锋芒毕露的纸条,上面写着简简单单的谢谢两个字,而里头则是满满当当地塞着足足三两银子。
昨天晚上的药也就只有二两价格,这给多了。
舒瑜将锦囊收了起来。
随手捏捏,这才发现锦囊上的刺绣都是上好,这可和平日里她所瞧见全然不同。
单独这刺绣便能够瞧得出对方身份恐怕不简单。
一想到这,舒瑜眉间禁不住皱起。
对方要是身份不凡且身负重伤,自己和他有所牵扯,到时候是否会牵扯入其中,这着实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不远处客栈内,男人平躺床上,阖眸休息。
脊背上抹上一层厚厚的白色膏体。
“主子。”旁边侍卫伺候着,担心地瞧着伤口。
那被涂抹在上面的膏药一点点渗透消失,男人本以为会和之前一样刺痛,他却没想到竟然半点疼痛都没有,反倒是冰冰凉凉的,格外舒服。
“这药从哪儿来的?不会是假的吧?”
“主子,这是我们帮忙的那位夫人挑的,草药属下都看过,确实是对修复伤口很好的。”
“而且,那位夫人并不打算收钱。属下等对方离开后将钱留在了他们店铺门口。”
男人扭头时恰好看到一旁侍卫,俊秀的面容上挂着温润神色,“嗯。这点你做得很好,人家帮忙,我们也不能不将钱给人家,谁都不容易。”
侍卫迟疑询问,“主子,您最近还不打算回去么?”
唇峰因抿紧而显得有点平,眸中冷色一闪而过。
“再说。那些尾巴都处理掉了?”
“是,都已然处理掉了。”
“嗯,你先下去吧。”
“是。”
等侍卫退下后,男人眼前浮现出的是先前街道上的惊鸿一瞥。
他恰好坐在茶楼靠窗位置,低头时瞧见的是两个童稚孩童。
男孩傲慢,女孩天真。
孩童牵着手中妇人,三人缓缓而行,时而停下询问价格,时而前行。
就算是只买了点价格不贵的小零嘴,三人都能够笑意盈盈。
随后,他瞧见的便是小偷摸了对方钱袋子,那妇人也未曾有所察觉。
一想到,如若自家妻儿遇到这等情况,那该有多着急,多希望能有人帮忙相助。
平日里从不曾多管闲事的男人,头一次挥手让侍卫去帮忙打了小偷一顿,又将钱袋子归还给人家。
他倒不曾想,二人竟然还会有此后续,这着实是在男人意料之外。
……
医馆。
“舒大夫,谢谢舒大夫,您真的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这要不是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游跪在舒瑜面前,脑袋一下下地磕在地面上,那可真是恨不得磕出血来。
舒瑜忙伸手搀扶着人,“你这样,我可消受不起。再说,这也是你父亲自己想活下来,所以我才能够帮得了忙!”
“你父亲能好起来是好事。他现在清醒了,虽然时间不长,但日后会更长的。”
“不过,他倒是需要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兴许会有个十天半个月的功夫。这段时间切记不能让人下床。”
“等十天半个月后再来找我,我帮他瞧一瞧,看看这木板能否拆了。”
周游一五一十都记得清清楚楚,“是,我都会记得的!谢谢舒大夫!”
舒瑜摆摆手,“我等会将你所需要的药都开好,等你父亲再醒过来,能够吃点东西,你就能够请人将他扛回去了。”
“是,是。”
舒瑜面上半点喜色也无。
对于骨科十多年的老手来说,手术成功自然是值得高兴,但还不至于高兴得像初出茅庐的大夫一样,兴高采烈得蹦起三尺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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