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前因后果（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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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那你们两个在这吹吹风吧，我们就先回去了”莫晚歌尴尬的说道。

乔慕回头看了莫晚歌一眼，内心真是不甘极了。

可是不用想也知道，慕君年挡在这里，她根本不可能走得掉。

连忙转身，同莫晚歌她们站到了一起“娘，地道漆黑，我送你们回去”

慕君年转手揽住她肩头“无碍，我召影卫护送岳母回去”

须臾又冲她笑道“因朝政繁忙，你我好久都不曾坐下来谈一谈了，今日，便在此陪陪我吧”昏黄的灯影下，他的笑容看上去十分魅惑，魅惑中又透着一丝凌厉的邪色。

没等她答应，他一个响指，身边介时跃来两抹黑影。

“将我岳母大人送回碧云殿，务必要注意安全”

两影卫齐齐听令，莫晚歌回去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乔慕一眼。

乔慕知道，她这位娘亲还是希望她能慎重的考虑一下和君落尘的感情。

深浅不一的脚步声逐渐远离，乔慕心里有些焦躁，慕君年既然能知道她的打算，也不知悬崖之下的龙大他们怎么样了，是否已经落入他手。

因为着急，她的余光时不时的往黑暗的深渊下瞟。

身边的男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不言不语，周遭的温度很低，不知是他散发的寒意，还是夜里的山间本就这样沁寒。

站了好一会，她开放感观都没听到周边动静，这颗心却越发的浮燥起来。

这条地道从皇宫穿过城巷，洞口直通城郊山林，她现在所在的出口在悬崖半壁之上。

崖底虽深，若是有人影奔赴，她应该是能听到的。

可是下面除了虫鸣之外一片寂静，龙大和她雇佣的人马根本就没有来过。

那些人没得到她的通知来不了，说明龙大他们根本就没有顺利出宫。

想到这，她的心扑腾扑腾的跳了起来，看着慕君年，想问什么，对上慕君年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时，喉咙里的话瞬间改了口风。

“我吹够了，先走了”她说完转身离开。

擦身而过之迹，手腕被一只大掌狠狠的扣住，他低沉的嗓音里透满了不悦“如今与我一起，当真就让你如此厌恶？”

乔慕平静道“没有，我只是有些困了，想回去休息”

“是么？”他低声一叹，短短两字尽是浓浓的嘲讽。

乔慕选择沉默。

两人之间的氛围一度沉默，良久，慕君年才挪了一下步子，定定的站在她对面。

那双好看的眼里，数不尽的深情夹杂着浓烈的痛楚“如果我今天没有出现在此，你是不是就打算再也不回来了？”

乔慕心底猛的漏掉一拍，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也罢，既然他知道，就不必要装什么无辜，她直接问“你把龙大他们怎么样了？”

定的时间只有龙大他们几个兄弟知道，龙大他们虽然武力一般，头脑也一般，对她还是忠心的，不可能会轻易说出她的计划。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落在了慕君年手里，然后…被严刑逼供了。

慕君年闻言，唇角布满了嘲讽的笑“在你眼里，我还不如一个龙大么？”

“面对我的疑问，你没有半句解释，竟心心念念的只担心你那几个属下”

“你出入番王府，送走阿默，所有的行为都在为你的离开做准备”

“你要离开，你愿意带上所有人，却偏偏要瞒着我”

“慕慕…”他沉声低呼“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在你心里，竟如此的没有存在感了？”

这一声‘慕慕’，虽然也同他以前的唤法一样。

可是知道了某些事情以后，乔慕屡次听着都觉得讽刺。

是了，梦境里那个女子叫慕小小，可是她的冥王大人却不似别人一样叫她小小，而是喜欢唤她的姓氏，慕慕。

乔慕觉得很累，她不想敷衍了，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慕君年，不要再用这一套假深情来蒙骗我了”

“或者说，你的深情的确不假，可是…”

“请你搞搞清楚，我从来就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女人，所以，请收起你的深情，不要让我误会”

“你该知…因为你的所做所为，我曾经已经白搭了一颗心”

“我如今已经看明白，还不能让我从中抽身么？”

“还是说，因为过于思念你心中那人，找个替身你也如此心甘情愿？”

“呵…”她说着说着，便深深的自嘲起来，对上慕君年带痛的双眼，一字一句道“可是慕君年，你从来就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做这个替身”

“你更不曾考虑过我这个替身的感受，所以、我要离开有什么错吗？”

“我为什么要带上你？我为什么要带上一个把我骗得遍体鳞伤的男人？”

“骗我的人，骗人的心还不够吗？你非要我一辈子都活在你欺骗的阴影下你才甘心吗？”

越说越气，因为她，她漂亮的脸上看上去有些歇斯底里。

面对她的指责，慕君年一时间有些百口莫辩，只得不停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慕慕，你听我说，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你以为的这样”

“我、我很清楚，我要找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你从来就不是什么替身啊”

他激动的搀着她双肩“慕慕，你该了解我的，你知道我能力比寻常人更出色，所以…这样一个我，怎么可能会连自己要找的人都找错”

乔慕心里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听完他的话，没有感到释然。

反倒觉得这人太过自恋“你能力是比寻常人出色，可这也不代表…优秀如你就不会犯错”

“慕君年，这一次…你错了，你是真的错了”

“我、云慕，后因变故魂落乔慕这副身子里，我两世的记忆加起来，都不曾有过一个你”

“而你要找的那个女子，不过是恰巧与前世的我长得相似而已”

她逐渐平复下心情，字字句句清晰无比“并且，我还知道曾经的君落尘并不是现在的你，你或许就是一个跟我一样的，魂附在君落尘身上的外来魂体而已”

“更或者，我应该唤你一声冥王大人”

说这句的时候，慕君年带痛的眸子重重的颤了几下。乔慕接着道。

“你带着你的记忆在寻你心仪的女子，比较狗血的是，你正好碰上一个喜欢君落尘的我，所以才会有后来那些故事”

“你误以为我是你心仪的女子，而我却在你两重身份的周旋下失了一颗心”

乔慕深深的吸了口气“过去的事你有错，你的确不该来骗我，但我不得不承认，此事我自己也有责任”

“毕竟，除了我自己，也没有谁逼着我失了这颗心哪”

“慕君年，我不恨你，真的不恨你，我更恨的是我自己，所以在想清楚一切之后我想要离开，我相信，时间慢慢过去，我总能忘了你的”

“不、不是的，事情的真相根本就不是你以为的这样”慕君年着急辩解。

乔慕冷静道“慕君年，别再自欺欺人了，我根本就不是她，不是你心中的那个人”

“不，你是，你就是”他十分断定“跟我去一个地方”不等她拒绝，揽着她飞身一跃。

乔慕没有挣扎，心想要他一时间接受这个自欺欺人的事实，他大概也做不到，不如等他安静下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两人落地了。

看着周围的景象，乔慕很是意外。

“你带我来出尘轩做什么？”

两人停在出尘轩的院子里，因为没有人住，周遭漆黑一片，不过他两都武修都不差，在夜里看东西也十分清楚。

慕君年伸手拉过她，缓缓的走到院中的平面小地图前。

“慕慕，你这般笃定的说我找错了人，可你却不知…”

“在你脑子里根深蒂固的两世记忆之前，你、其实还有过一世”

乔慕怔住了，他拉着她蹲到其中一副小地图前面。

这副景致乔慕是熟悉的，正是冥王与慕小小初见的画面，只不过小地图上的红衣女子没有画脸，而那个白衣男子，眉眼正与眼前的慕君年一模一样。

他指着地图上的红衣女子“这是我与你初见的画面，你闯入禁地，险入虎口，是我救下了你”

“那时，我生性冷漠，虽救下了你，却也想着要惩罚你，差点要了你的命”

伴着她低低的嗓音，乔慕脑海里已经浮现了那个梦境里的一幕幕。

她是真的被震到了，原来那一切不是梦，而是她的前前世，难怪她会对慕小小的事如此感同身受。

他低低的嗓音继续道“自那以后我们两个便相识了，你我之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

“你我之间发生的那些事，讲上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真的没有找错人，我一直都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慕慕”

对上乔慕震惊的双眼，他接着道“那一世，因为一些原故，你…出了事，我废了一些心思，才让你我重新投生在人界”

“却不知中途出现了什么误差，导致你忘了那一世的所有，包括我自己…也是在三年多前那一次坠崖意外，才恢复那一世的所有记忆”

“这也是为什么，曾经的你一直追着我跑，我却不曾搭理的原因”

“因为…从小到大，我的脑子里都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我时常会梦到那一世的事，梦到你，却偏偏…看不清你的脸”

“是以…才会有出尘轩里这些小地图”

“曾经的我，不是没有对你动过心，是不敢，我总觉得，如果对你动了心，就是对意识深处那人的背叛，所以我才…一直拒绝你，疏离你”

他紧了紧握在她掌心的手“当我知道记忆深处那人就是你的时候，你却出了事”

“后来，我拼尽全力保住你的身体，保住你在乎的一切，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重新醒来”

“也幸好，上苍待我终究不薄，错过了你第一次，第二次，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手”

“慕慕…听完这些，你还觉得，我有把你当什么人的替代品吗？”

乔慕低垂的眼帘颤了几颤，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当她知道慕小小的梦境就是属于她那一世的记忆时，她这颗心已经全然崩溃了。

难怪…难怪她没有那一世的记忆，前世却依然会无缘无故的喜欢上他君落尘。

或许，爱这个男人，已经成了她骨子里的本能，所以她不记得一切，依然会爱上他。

可是上苍跟他们开了个玩笑，双双记忆缺失便罢，还偏偏让慕君年记得内心深处那抹身影，从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

她终于弄清了两人的因果。

脑子里那些浮乱的记忆袭来，她看着慕君年却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他证明了他的真心，证明的他所言非虚。

慕君年紧紧抓着她双手，拉聋着脑袋，看上去十分可怜，恍然间这神情跟小傻子是一样的。

他真诚道“关于两重身份的事，是我的错，一开始是因为不确定是你，后来…见你满心扑在那个没有记忆的我身上，我钻进了牛角尖”

“投生后你喜欢上那个记忆不全的我，这让我总觉得，你喜欢的根本就不是我，所以我一直在想办法证明，证明你会重新爱上我的”

“遗憾的是，我证明了自己，却因为估算失误害惨了你”

“那次与玉面交战，我的确是重伤了，本来只是想让你看清自己的心，想逼你承认你爱我，却未曾想…会让你陷入昏迷”

“我原本是打算，待你确定真心之后，我就告诉你一切真相，与王府的婚事我也会主动解约，我想给你一场真正属于我们的婚礼”

“却因估算失误，我不得不误打误撞，那时候看你那么难过，我…突然就没有勇气告诉你真相了，我怕你恨我…”

“事实也证明，一切都是我在自作聪明，我错得彻底”

他终于抬起了头，正视着她双眼，诚肯的道歉“慕慕，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有气有怨你打我骂我、甚至不理我都可以，但是不要离开好不好？”

“让我远远的看着你就好，只要知道你好好的，我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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