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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叶展鹏舒醒,镇远侯立即上前架起叶展鹏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毕竟无论叶展鹏怎样不济,他也是自己的儿子,看到他如今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也不会好过。
众人看着醒来的叶展鹏,目光不由得来回在赵姨娘和叶慕灵之间徘徊,虽然之前的证据皆是将矛头指向了赵姨娘,但是叶展鹏是受害的一方,就差他指认究竟是谁所为了,只要他亲自指认,这件事就没有异议了!
每个人各有心思,清楚的人都知道,这是侯府后院的阴谋,就如同每个人家里一样,都有着见不得人的龌蹉之事,如今只看这赵姨娘和这叶家嫡出的大小姐到底谁棋高一着了。
随后赶来的刘姨娘看着躺在地上的叶展鹏,心中不断的祈祷,但愿这个残废能够聪明点,能够一口咬定是叶慕灵所为就好了,那样就算是她口若莲花,也是辩解不了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叶展鹏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的母亲——赵姨娘!
这些日子来,赵姨娘在叶慕灵的‘真心’相待下,一步步把自己的儿子推上绝路,一次次在母子之间埋下深不可过的沟壑,尽管赵姨娘不知道,可是叶展鹏却是极为清楚的,知道赵姨娘每一次做的毁掉自己的事,却无力反抗,所以对赵姨娘日积月累的恨终于在自己的母亲,拿着珠钗刺向自己的那一瞬间迸发了,连带着多年的母子温情,也在这日复一日的阴谋之中消散殆尽。
叶展鹏将抬起的手指指向赵姨娘“你不是我娘!我恨你!我恨你!”这是一个儿子对母亲最深沉的控诉。
赵姨娘自从叶展鹏醒来便有些慌了神,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醒来,这可如何是好?
叶展鹏声嘶力竭,哭泣着叫嚷起来“她不是我娘,她要杀我!她要杀我!她怎么会是我娘呢!”
忘却前仇,这一刻的叶展鹏是可怜的,他被自己的母亲一步一步逼上绝路,最后甚至要被自己的母亲当做博取权势的筹码。
赵姨娘瘫坐在地,目光涣散,展鹏说什么?说恨她?可是她都是为了他啊!鹏儿的腿废了,若是她再没有权势,鹏儿这辈子可就真的毁了。
赵姨娘安慰着自己,对,我这都是为了鹏儿,我是为了鹏儿,鹏儿不会怪我的。
赵姨娘狼狈的爬到叶展鹏的身旁“鹏儿,你听娘给你说,娘不是想杀你,娘这都是为了你好,你要相信娘…。”
赵姨娘紧张的抓着叶展鹏的手,口不择言的解释着,可是叶展鹏却被自己的母亲伤透了心,甩开了她的手“你滚!你滚!我恨你…我恨你…”
叶展鹏由开始的嘶吼化作声声无力的呢喃,这个拿着珠钗刺向他的女子是她娘,他还记得,曾经她是怎样教他穿衣,喂他吃饭,怎样一步一步教着自己走路,可是如今,她却把自己害成了这个模样!这让他怎能不恨。
一切真相大白,赵姨娘肆意伤害侯府子嗣,想要借此篡权夺位,陷害嫡长女。
众人散去,回到客厅,刘姨娘也甚为惋惜,这个叶展鹏也是个蠢货,和她娘一个德行,不过不管怎么样,扳倒一个赵姨娘她也不亏!
赵姨娘被小厮关进了柴房,她的目光呆滞,充满绝望,叶展鹏那一句句我恨你萦绕在她的脑海,久久不曾散去,她忘不了,她忘不了自己的儿子对自己那充满恨意的目光,那和她仿佛有着刻骨之恨的目光,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她的心,让她心灰意冷。
镇远侯忙着安抚叶展鹏,同时思考着怎样处置赵姨娘,而叶唐氏则是继续招待着那些夫人小姐暂且将对叶慕灵的担忧压在了心下。
叶慕灵则是带着金珠银珠来到了柴房,让人开了门后,却见赵姨娘头发蓬乱的粘满稻草枯枝,神情呆愣,嘴里始终嘟囔着什么。
银珠找来了一只凳子,擦拭干净后,叶慕灵坐在了离赵姨娘三五米的正对面。
“姨娘可好?”清清冷冷的声音唤回了赵姨娘的神智。
赵姨娘看见来人,立即爬了过来“慕灵啊,你救救姨娘可好,你救救姨娘可好,我要见鹏儿,我不要他恨我!姨娘什么都不争了,只要鹏儿不恨我就好。求求你了慕灵啊”
赵姨娘试图抓住叶慕灵裤腿,却被银珠拦在了两米开外。
叶慕灵平淡的说着“你把他的一生都毁了,他不会原谅你的!”
“没有,我没有,鹏儿只要养好了伤,然后还能去学堂,还可以娶妻生子,当个不大不小的官,这一辈子,也就安稳了,我会照顾他的,我会照顾他一辈子的…”赵姨娘哭泣着沉浸在自己的泪水中,她悔了,她真的后悔了,她不该一时被权势迷昏了眼,竟然伤害自己最爱的儿子!
“忘了告诉姨娘,在秋猎时,是我害的展鹏断了那条腿。”叶慕灵残忍的说着这个事实,人有时候总要为自己的愚昧无知付出代价,就比如前世的她。
赵姨娘呆愣在原地,满眼震惊的看着叶慕灵。
叶慕灵的小嘴微动“另一只脚是被我用锤子一点点敲碎的。”
赵姨娘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傻傻的看着叶慕灵,神情中尽是不可置信。
“当时他哀嚎的撕心裂肺,几次昏过去,却被一次次泼醒了,我还记得,那一根根脚趾上的白骨,最后碎成了粉末。”
叶慕灵只是用简单的言语,刺激着赵姨娘,却就是这简单的话语凌迟着一个母亲的心!
赵姨娘企图扑上来殴打叶慕灵,或者说要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却被银珠死死的摁住了“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我要杀了你这个妖女!”
叶慕灵的神情并未有丝毫松动“你去书房偷古籍的事,是我设计的。”
赵姨娘悔恨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咸咸涩涩的泪水流淌进她的嘴里,却蔓延到她的心上。
“那五十两一碗的汤药是断子绝孙汤,所以他以后不会有子嗣了。”叶慕灵没有一丝心软,她知道,世上最残忍的事便是母子相残,母亲一步步把自己最爱的孩子推向了深渊。
“忘了说,皇家学堂近两年就要被沐府学堂取缔了,那沐府学堂的手牌是你儿子给别人当牛做马得来的。”
赵姨娘此时发了疯的冲向叶慕灵,却不敌习武上极有天分的银珠“你是魔鬼!你是个魔鬼!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赵姨娘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柴房的地上,化作汪洋一片。
叶慕灵依旧不为所动“今日让你刺伤叶展鹏,夺取权势的主意,也是我出的,并让刘姨娘告知给你的。”
其实,今日这件事,叶慕灵真的毫不知情,不过用来给赵姨娘添堵也并非不可,相信赵姨娘知道自己所做的一件一件,全是被她所设计和操控,以致毁了自己,毁了自己的儿子一生,她一定会痛不欲生。
叶慕灵相信,心灵上的折磨,比起上的折磨更加残忍,赵姨娘会崩溃,再也无法站起来。
看了眼颓废的有些疯癫的赵姨娘,叶慕灵走了,不带一丝怜悯,前世的恩仇,不死不休,叶慕灵回到了琉璃阁,徒留赵姨娘自己在柴房中悔恨不已。
叶慕灵站在自己的小楼上,凝视着窗外,默不作声,半响,银珠来报“小姐,赵姨娘自尽了。死前在地上用血写着,儿子,娘对不起你,先走一步了,来世我们再做母子!”
叶慕灵听完并没有意外,以赵姨娘鲁莽的性子,知道自己一手害了自己的儿子,必然会心中郁结,再加上现在叶展鹏十分的痛恨她,她必然会悔恨万分,以死求的解脱和原谅,或者说是心灵上的安心!
叶慕灵叹了口气,平静的说道“我这样的人,是注定要下阿鼻地狱的,只能愿她来世托生做个好人,得以自保,安度一生。”
她懂得,她的手上将继续沾染鲜血,杀戮也将继续,仇恨尚未止息。
赵姨娘死了,为侯府的冬日增添了一份悲凉,镇远侯也慨叹,那个走起路来总是喜欢晃动自己肥臀的女子,就在这个冬日中无声无息的走了,他还记得,当年纳她为姨娘时,她的喜悦开怀,只是,随着她的死去,生前的恩怨也烟消云散。
最终,赵姨娘因着伤害侯府子嗣,只是以一个奴才的身份被安葬,没有人送终,就那样荒凉的上路,凄凄惨惨,带着儿子对她的恨意,就那样无声的去了。
叶展鹏本是深恨着自己的母亲的,但是听见奴才们讨论着赵姨娘死前用血写下的字,便释然了,人死如灯灭,一切不能回头,但是他将这些仇恨算到了叶慕灵的头上,这些他会一一像她讨回来的!
叶展鹏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者是怎样消失的,伴随着嚣张的赵姨娘的逝去,他也将渐渐被人淡忘!
赵姨娘死了,可是阴谋还在继续。
再来说叶唐氏,见着自己的女儿被洗脱了嫌疑,终于心下稍安,可是到底是放心不下,于是在送走了那些夫人小姐之后,再次找来了自己的女儿,母女俩开始拉着家常,很是温暖。
见着天色渐晚,叶唐氏便没有离开,打算在侯府再住一个晚上,一则是想必明日还会有一些前来祝贺的人,二则是实在想念自己的女儿。
于是这天夜里,叶慕灵就和叶唐氏睡在了一起,叶唐氏像叶慕灵小时候一样,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哼唱着糯糯的歌谣,拄着头,慈爱的看着自己这个聪慧的女儿。
桔灯摇曳,外面依旧肮脏和血腥,这一刻,在这里,却是人间最温暖的天堂。
第二日清晨,叶慕灵和叶唐氏刚刚打点妥当,刘姨娘便前来拜会,叶唐氏很是不悦。
“你来做什么?”叶唐氏审视着看着刘姨娘。
刘姨娘却是讨好的说道“夫人,臣妾是想求夫人一件事,臣妾的女儿还在被嬷嬷教导,臣妾恳请夫人点头,让训诫嬷嬷到此为止吧。”
刘姨娘本是想趁着赵姨娘死去,自己掌管后院,到时叶梦瑶便可不必再受折磨,却不曾想叶唐氏未走,这不禁让刘姨娘心里拿不定主意,摸不准叶唐氏的意思,只好亲自来求情。毕竟她每日看着叶梦瑶被那容嬷嬷打的像个猪头,心中极为不忍,揪的她的心都痛了。
“这件事你还是去找老爷吧,是老爷要为梦瑶找的训诫嬷嬷。”叶唐氏不冷不热的回道。
刘姨娘见着叶唐氏好不松口,不由得有些犯愁,她知道,镇远侯是要面子的,之前她去恳求他,他都未曾答应,更是觉得自己家的女儿是不可以比旁的差的,所以如果去找镇远侯,是无论如何也帮不了梦瑶的。
刘姨娘咬咬牙,直接跪在了地上“求求夫人了,求夫人帮帮臣妾吧。”
叶唐氏见着刘姨娘这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回去,这件事我是帮不了你的。”
叶慕灵看着刘姨娘这副样子也心下不安,如果刘姨娘在这出了什么意外,那这件事就不好办了,这点叶慕灵和叶唐氏都明白。
再看刘姨娘,又是那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样子,眼圈微红,欲说还休“夫人,求求你了,都是做母亲的,你体谅体谅我的心情,帮帮我吧。遥遥现在被折磨的都不成样子了。”刘姨娘说的绘声绘色,还剧烈的磕了几个响头,额头都红肿起来,好不可怜。
叶慕灵母子两人想着赶紧打发刘姨娘离开,否则真出什么事怕是要怪到自己头上了,于是叶唐氏考虑再三,开口道“好吧,我会同老爷说,至于老爷同不同意,我就无能为力了。”
叶唐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地上的刘姨娘突然脸色惨白起来,双手捂着肚子,额头直冒虚汗,整个人直立不起来,趴到在地上。不出片刻,刘姨娘的裙子上渐渐渗出血迹,叶唐氏立即也慌了,这刘姨娘怎么会这会出事。
跟着刘姨娘一起来的丫鬟眼见的见到自己主子裙上的血迹,立刻尖叫起来“啊~不好了,姨娘流产了!姨娘流产了!”
叶慕灵扫视了她一眼,心想是不是她用的那个乌兹国的那个药膏起了作用,可似乎有些早。
事情总是这么的巧合,镇远侯前一刻刚刚到达叶唐氏的门前,却听见丫鬟叫嚷着流产的事。他本是觉得,叶唐氏好不容易回来了,希望自己能够留住她,奈何昨日太忙,所以便赶了个一大早,谁知却见了这事。
镇远侯一听,立即推开叶唐氏的房门,冲了进去,看见倒在地上的刘姨娘,还有裙子上的斑斑血迹,不由得理智全无,抱起了刘姨娘,惊慌的大喊着“快找大夫!快找大夫!”
抱起刘姨娘的瞬间,刘姨娘睁开了眼睛,通红着眼圈,好不可怜,刘姨娘缓缓抬起手指,指向了叶唐氏,而后却无力的垂下,偏这一幕落在理智全无的镇远侯眼里,就成了叶唐氏毒害刘姨娘的孩子。
镇远侯先是看了看桌子上的那只空茶杯,继而愤怒的看着叶唐氏,嘶吼着“你怎么变的如此歹毒,连我的孩子都容不下吗?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你到底还想怎样!”
叶慕灵看着眼前的父母,皱起了眉头,不得不承认,刘姨娘不比赵姨娘,她更有心计,即便此刻她失去了孩子,却也不忘算计自己的母亲一场。
叶唐氏发愣的看着这个曾经相爱的男子,一滴泪水滑落出来,但是仅此一滴。
原来,他竟是这么看她,这就是他口口声声说的对她的爱,他不曾相信过她,他不曾读懂过她!是她太傻,是她太傻啊!
镇远侯抱着刘姨娘跑了出去,不再理会站在一旁的叶唐氏,神色之中甚至带着一丝唾弃和鄙夷,好似这里是什么污秽肮脏之地。
叶慕灵看着心殇的母亲,轻轻的抱住了她“娘,离开这里吧,去世界各地走走,去江湖上逛逛,或者去五湖四海去看看天有多高,海有多大,你就会忘记这份心殇。那里才是属于你的世界,仗剑江湖,快意恩仇,煮酒,论剑,赏梅,踏雪,一骑飞扬,那才是你该有的生活!”
叶唐氏的手缓缓抱住了她的珍宝,目光已经飞跃到了那一座座巍峨的高山上,一片片湖泊里,仿佛一切红尘情爱均不比这天地浩渺,来的动人,叶唐氏缓缓开口“好。”她要去寻找属于她的生活,不再为了这伤人的爱情改变自己的生活,委屈了自己!
叶慕灵见着母亲应下了,自己的心也落地了,母亲离家,不知多久会回来,但是她知道,她能够感受到母亲的心,不管母亲在哪里,无论她的喜悲,她通通感受的到。
话毕,叶唐氏便开始打包东西,同时告诉叶慕灵,她每个月会像京都的念慈庵寄一次书信,让叶慕灵若是遇到了什么事可以找念慈庵中的念慈师太帮忙,同时,念慈师太也是会将叶慕灵的信交到叶唐氏的手上。
叶唐氏一一嘱咐着,什么记得多吃些补品,记得盖被子,天冷了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很多很多,就像寻常人家的母亲一样,自己在母亲面前不用注意自己的仪容,不用守着别家大小姐要守着的礼仪,叶慕灵觉得很温暖,很幸福。
终于,一切打点妥当,叶唐氏没有带走任何一件属于侯府的东西,给了叶慕灵绝对充足的银两,在叶慕灵的支持中,毅然上路,她希望,此生,与那个男人不复相见!
叶唐氏也走了,母女俩没有人落泪,在叶慕灵的心中,母亲是去追寻幸福,在叶唐氏的心中,自己的女儿天下无双,她会有属于她自己的人生,就像她一样。
叶唐氏带走了她的大丫鬟翠竹,刘嬷嬷年纪大了,就留在了侯府,她的离去,悄无声息,除了叶慕灵,没有人知道。
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叶唐氏这一走,是真的离去了。
叶慕灵送叶唐氏离开,一直送到了侯府的大门,她看着那背着行囊的母亲,却能看出她的轻松,母亲终于卸下了一身沉重的枷锁,走出了她画给自己的牢笼,再没有人能阻挡这个嚣张跋扈,却心地善良的女子,她的人生,将开始绽放,将会飞扬!而她的一生,将在这一刻,重新书写!
叶慕灵对着绿裳吩咐道“你去怀王府送个信,让我舅舅派几个人保护母亲。”叶慕灵也不是全无担忧的,她怕那乌兹国的人盯上自己的母亲,或者伤害她,所以她总是要以备不测。
叶慕灵转身回府,侯府的大门发出吱呀的响声,缓缓关闭,冬日的太阳照在了枯枝上,积雪开始融化,叶慕灵眯起了那狭长的凤眼,看向太阳,目光坚毅,绝色倾城,她知道,新一轮的阴谋开始了,而她,会在这场争斗中活下来!
刘姨娘那里,大夫来了之后,证实刘姨娘的孩子确实没了,说是刘姨娘是非正常的流产,应该是遇到了相克的东西,大夫是大乾人,所以没有诊断出刘姨娘用的那乌兹的膏药。
刘姨娘躺在床上,眼泪就像水一样,止不住的流淌,镇远侯也是神色不好,这个孩子到底是没了,到底没了啊!
叶慕灵到达刘姨娘那里的时候,看见的是镇远侯温柔的安抚着刘姨娘的一幕,心下有些微酸“爹,刘姨娘怎么样了?”
镇远侯的态度有些不冷不淡,他不认为,叶唐氏害刘姨娘的事叶慕灵不会不知道,即便不知道,也免不得要迁怒一番。
“孩子没了。”镇远侯回到。
叶慕灵没有做声,打量了一圈刘姨娘的屋子,那几盒乌兹国的膏药就那么张扬的摆在书桌台上,叶慕灵只是静静的扫了一眼,没有说什么,而后绕到了一面墙上,看见了那副貔貅的画作,伸出手指触摸了一下,却发觉那画作上有着麝香的香气!
叶慕灵心下了然,原来如此,想必是赵姨娘把麝香放在了这副画的后面,刘姨娘又不敢把它摘下来,所以几日的光景,那孩子便没了。心下不由得感叹道,生活就是如此,即便是一颗再怎么蠢笨的棋子,也是会给你带来意外,也会超脱出你的掌控,你永远不能将事情十成的握在自己的手中。
叶慕灵将那副画摘了下来,在镇远侯的注视中,拿下了那幅画后面的麝香包,转身对镇远侯说道“爹,这是什么,怎的这么香?香料为何要放在画的后面。”
镇远侯从床边起身,走到叶慕灵的身边,接过叶慕灵从那画的背后拿出的香包,闻了起来,却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于是像大夫询问道“这是何物?”
大夫接过那香包,也是细细的闻了起来,还拿针将其捣破,倒出了一点,捏起些粉末,仔细的闻了闻,而后恭敬的对着镇远侯说道“侯爷,这是麝香,想必就是此物使得刘姨娘流产的!”
镇远侯立即有些慌了“你确定?”
大夫点头“老夫确定!”
镇远侯立即跑了出去,他错怪了欣儿,他居然糊涂的错怪了欣儿,还说出那样的话,他这是怎么了?原来是赵姨娘那个贱妇所为,而他居然错以为是欣儿!镇远侯现在真是悔恨交加。
镇远侯跑到叶唐氏的住处,却发现一切打扫的很整齐,刘嬷嬷亲自在门口扫着地,倍感荒凉,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放慢了脚步,一步步的走到了门前,想对刘嬷嬷说些什么,可是刘嬷嬷只是冲着他行了个礼就离开了,他只好呆愣着吞下想问出的话。
推开房门却发现屋内打扫的很干净,床上的被子叠的也很整齐,再看梳妆台上,他曾经送给她的金银首饰,一件也没有少。侯府库院的钥匙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下面压着一张纸,镇远侯颤抖着拿起了那张纸,上面清晰的写着八个有力的大字情尽于此,后悔无期!
她没有带走一件属于镇远侯府的东西,同样也没有留下任何意见属于她自己的东西,看的出,她走的绝决!
镇远侯重重的坐在了那张椅子上,喃喃自语“她走了?她就这么走了?她怪我错怪了她?”
镇远侯在叶唐氏的屋子坐了许久,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她一个女子能够去哪,应该是回了怀王府吧?或者过不了几天她就会自己回来的。嗯,一定会的。
他逞强着不肯承认自己是多么怕失去她,认为自己还可以找到许多或者更好的女人,他就这样自我安慰着,无视着自己心底的失落和疼痛,缓缓走出了叶唐氏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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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门~今天出门了。明天后天都要出门~所以如果宝贝们这两天起床的时候没有看见文文,那就晚上十点左右再看吧,或者第二天再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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