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凤啼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三十五章 身为女孩子的优势,凰怒,懒凤啼春,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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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耳边肥鸡轻唤。

晏诗回过神来,已到马车旁。

已经有个大夫模样的人,背着药箱等候。

“上来吧,让大夫看看。”

大夫在旁朝她陪着笑。

晏诗一下抓紧了肥鸡的手臂。

“姑娘不用害怕,这是我们薛家用惯了的大夫,必然不会乱说。”

肥鸡以为她是担心自己身有隐疾,故而如此开解。

晏诗心中对肥鸡的脑补能力又点了下赞。省了她许多功夫。于是也朝那大夫点头,口中拒绝道,“不用了,我好了……”

“上来。”

薛鳌语气不容置疑。

肥鸡忙示意她上车,晏诗这才心怀忐忑的提步。

脚下的力气愈来愈足,她完全不必扶着肥鸡。然她此时脑中纷乱,恨不得走得慢些,再慢些。

她揣测这几次的腹痛,也许根本不是什么病症,而是孙书阳那个药丸的效果。

然纸条上什么都没说,成诚也只说他连夜寻找,却连孙书阳人影都没见着。只在他住处桌上看到一瓶药,一纸条。

成诚知道的,并不比她多什么。

她叫成诚去找孙书阳求解缠绵化骨香,也不过是在赌。孙书阳既然能避开内伤,只医外伤。想必也绝对探查出了她所中之毒。

只怕他早已算准了她要找他解毒,故而留下此番书信条件。

只是……他如何笃定,她能找到花觉?

晏诗稍微拉回脑中翩飞的思绪,也许孙书阳只是各处撒网罢了。

至于这药效是否真的对症,她还得运气一番才知晓。

然则此时她的手搭在肥鸡臂上,如何敢动弹。

只得一步步捱上楼梯,心道,这大夫,是万万看不得的。

等得杜开又忍不住想张口骂人之际,她终于松开了肥鸡的手,肥鸡脸上笑着,可鬓边却被她瞧见了汗。

正想着如何让薛鳌将人赶走,不妨一掀帘,便对上薛鳌伸来的手。

薛鳌一抄,便将她拎鸡仔似的提了过去。

“坐好,”薛鳌扯过一条薄毯盖住她撕裂的腰带,转头命道,“瞿大夫上来吧。”

“呃不用,”晏诗忙转头冲窗外道。

继而又忙回头同薛鳌解释,“我好了,真的。真就是拉……”

薛鳌的眼眸又眯了起来。

晏诗眼珠眨两下,计上心来。忙道,“其实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马车又一沉。

“你先让他别上来!不能告诉他!”晏诗急道。

薛鳌指了指自己耳边,道,“他不会武功,听不到。”

感到身下马车颤动,瞿大夫正往里面来,晏诗急忙附到薛鳌耳边说了句话。

薛鳌面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狐疑看向她。

晏诗忙点点头,神色极为坚决。

薛鳌道,“其实这个,瞿大夫也不差。”

“我拒绝!”

车中幽暗的光线里,晏诗脸红得宛如四月的桃子。

“真不要看看?”

晏诗摇摇头,一副大义凛然之状。

此时瞿大夫在帘外劝道,“旅途遥远,姑娘莫要讳疾忌医啊。”

看见晏诗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薛鳌失笑道,“行吧,没事了。你回去吧。”

“好吧。那老朽告退。”

马车又一阵摇晃,恢复了平静。

晏诗“呼……”长吁一口气,找了处地方,昏睡过去。

待得车队重新起行,吱吱呀呀的车轮声,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复又响起,晏诗放慢了呼吸,开始运气调息。

心念甫动,四肢百骸的经脉犹如枯木逢春,纷纷苏醒过来。体内真气犹如涓涓细流汇聚流淌,再无一丝滞涩。

只是河道尚浅,细窄如丝,可调动的真气亦仅有一线,化骨香的压迫仍在。

就像不过是开了个口子。

然晏诗却已是极为满足,可谓大喜过望。

只要能在万方冻土,千仞冰川上开出一个口子,假以时日,这个口子就会越来越大。

世间万物,都抵不过此消彼长之势。

真气宛如新生一般在体内肆意奔流,似在宣泄这段时日被封住的不满。她激动得微微发颤。

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立刻平息了体内的躁动,微颤的睫毛却暴露了她的心绪。

“还是不舒服?”薛鳌触了触她的额头,见有些微汗,道,“还是叫大夫看看。”

晏诗刚要拒绝便听薛鳌道,“不过是月事,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话一出,晏诗脸刷得红透了。

月经本来正常得很,可她同薛鳌,不熟!这话从不熟的男人嘴里说出来,何况还是一个幌子,如今再听,怎么看都很尴尬啊。

她一把抓住薛鳌手扔回去,忽的做起来怒道“我还小,听不得这些。不过是拉完稀,肚子饿了。”

薛鳌听得这些粗俗词汇,眉头不禁皱起。

晏诗就知道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们,大多如此。心中一乐,继续道“看什么看,是药三分毒。你还嫌我中毒不够深是吧。”

这话不说还好,薛鳌不知想哪里去了,脸色蓦的一变,“有道理。你这腹痛,同这药脱不开关系。”

“来人。”

晏诗忙扑过去捂住薛鳌的嘴,“别叫。”

“以前也疼的,也就拉几次就好了。不关旁的事。别麻烦了。谢谢……关心。”

晏诗说完,自觉露出伏低做小的神色,哀求的看着薛鳌,轻轻抽开手。

薛鳌的面孔几经变换,似讶似怒似茫然。

“主上?”

外面老狗唤道。

晏诗紧张的看着他。

薛鳌醒过神来,扫一眼晏诗那难得一见的讨好表情,颇为受用,遂开口道,“无事。”

晏诗心头大石落了地。

一口气没喘匀,听薛鳌道,“你好像很不愿大夫来检查。”

晏诗的心又提了起来。

“没……是啊,”她忽而改口。

“我们在山上,风寒受伤什么的,自行去取些个对症的丹药吃吃就好了。不像你……看,那些脑满肠肥的富人,一有个头疼脑热就叫大夫,东摸摸西摸摸。”

薛鳌对她的及时转变还算满意,竟然还点了点头。

“有道理。”

晏诗心中却对薛鳌的小人扎了无数银针,只觉自己在他身边一日,怕是要折寿十年。

“不是饿了吗,这些点心,是你的了。”

晏诗看了看食盒里琳琅满目的各式甜点,扬起头来小意道,“有没有咸口的?”

薛鳌指了指几样。

“带肉的那种……”

“里面有肉。”

晏诗瞅了瞅,笑得尽量亲切和善,“不是五仁……”见薛鳌目露疑惑。顿时放弃道,“算了,有没有肉脯一类的?”

“原来你喜欢吃这个,找找吧,没有到前面城镇给你置一些。”

“噢,好。”晏诗把那些五仁点心盖好,放在离自己最远的地方,信手拈起那些红红绿绿的软糕塞进嘴里。

“顺便,买几身男装吧。”

“嗯?”薛鳌抬眸看来。

“方便。”

薛鳌寒意散去,“好。”

夜间,一行人再次住进驿站。

饱餐一顿过后,晏诗又是连跑了两趟茅房。

众人初初惊讶过后,渐渐也习以为常。

都道她得了什么急病。

严天行特意就此事拦住要上楼歇息的薛鳌。

“世子,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拖慢行程事小,可别得了什么病,如今她可不能出丝毫差错。”

严天行此话就差直接说出她若死就抓不住晏孤飞了。

薛鳌听得不悦,用下巴一指门外朝茅房匆匆快步行进的晏诗,“你看她是要死的样子吗?”

见二人望来,晏诗还抽空挤出个笑脸冲二人点头示意。

严天行看她脚步生风,双颊微红的样子,心中忧愁淡了几分。然终究还是谨慎使然,仍是劝道,“我看这样子,不可大意。世子知道是什么病症?”

薛鳌不耐道,“女儿家的事情你一个老头子问这么清楚做什么。”

双鬓斑白的严天行年纪足以做薛鳌的父亲,如此被抢白一番,脸上着实挂不住。面色一阵青红交加。

“你……”布满粗茧的手握紧了弯刀。

“放心吧,我比你更关心晏孤飞的下落。”

薛鳌说完,径自离去。

再次虚脱的晏诗瘫倒在房间的床上。

迫不及待的运功查看。

果不其然,经脉又宽阔了几分,凝聚的真气更显粗壮。

生怕浪费一分一秒,晏诗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早早告知众人,自己睡下。

在黑夜中放开手脚,痛快的修炼。

一坐就是数个时辰。

待她再度睁开眼睛,已是四更将过,周围静若无人。楼下马棚里偶尔传来几声响鼻。

“啊……”晏诗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手一撑,整个人跃下了床,模糊的光线从窗户透进来,足以让她看清屋内的摆设。

炉火渐熄,然依旧泛着融融的暖意。

她走到窗前,打开一线,料峭春寒就扑面而来。激得她打了个激灵。

月亮不知躲在哪里去了,淡蓝的光线下,远处的山峦像是蛰伏不动的巨兽,黑黝黝的身体,好似随时会发起致命一击。

靠在窗棂上往下张望,世界仿佛只有自己醒着,是唯一的王者。

感受到身体疲倦下的轻松,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窗边的人影缩了回去,窗户被关上。不久,再次无声的推开。

床单系成的绳索爬出窗台,往楼下变长。好似一条灰蛇,沿着墙沿缓缓游走。

晏诗伸头看了看,灰蛇尾巴只差短短一截便垂到了地上。

够了,她心道。

她才一脚跨出了窗台。

双手抓着灰蛇,往下无声的滑行。

身体逐渐经过一楼房间的窗户,里面一丝光亮也无,晏诗人在半空心跳如鼓。

只剩大半层楼,要往日晏诗闭着眼一跃而下都毫不在乎。然此时不同。

她不想发出一丝声音。

手中灰蛇渐短,半人高的距离,晏诗四下张望了一圈,提气,松手。

轻巧落下。

没有发出声响,哪怕一丁点。

完美。

除了感觉地面比预计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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