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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诗刚刚作为穆王座上宾,立刻就在穆王帐中中毒,这可不是小事。保不齐这就是冲着穆王来的。

在场众人无不如临大敌,即可戒备,各司其职,分头行动。程风去请随军大夫,有人整理帐中狼藉,收集毒炭。其余人汇合着不知何处出现的一队人马,守护在穆王和晏诗周围。

狂风呼卷,夹杂着砂砾,笼罩着天地间的一切,自然毫不留情的钻进晏诗的肺腑,令她刚刚平复的眉头遽然骤起。

“再忍忍,马上到了。”穆王抱着她,就要一步跨进方才他临时处理公务的偏帐。

却觉怀中衣袖被某人骤然拉紧。

赢舒城低头看去。只见晏诗煞白着脸,不断摇头,脸上随着勉力呼吸白了红,红了又白,额头冷汗涔出。每次吸气,他都能察觉她身子一阵抑制不住的颤抖。却仍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襟。

他耐心劝道“你放心,那里没有毒烟!”

脚步一动,晏诗的手指又攥紧了。

“就在这……”她声音嘶哑,却固执道,“相信我……”

望着她眼底越见清明的亮光,他便依言站定,“听你的。”

“拿条毛毡来!”

众人围成一圈,站在周围,赢舒城转了转身子,脊背顶着风来的方向,将她圈在身前。

感到手上的触感依旧颤抖,然呼吸却渐次平稳规律,冷汗被风吹散,耳后恢复了淡淡粉色,赢舒城稍稍放下心来。

王大宝则使劲偷偷看晏诗的面容,终于目光凝定某处,乍然出声,“对了,没错,她真的是!”

接着便是骤然发狠,“要是让我查出来是谁,老子不将他大卸八块,老子姓倒着写!”

黑子沉默着,心里却跟王大宝想的一样

晏诗刚到,就有人下了手,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若是晏诗有什么好歹,将凶手凌迟也解不了这心头之恨!

说时迟,实则不过须臾,随军大夫便被请了过来。

炭火过量,使她中了炭毒,引发肺腑旧伤,故而如此。只须注意通风,开点养肺清肺之汤药,休养数日便可无事。

原来是一场虚惊。并非敌人潜入,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晏诗听得对方言语,同自己心中所想基本一致。她本认为自己自小练功,体魄强健,而且动身之前已经完全无碍,路上为避人耳目,才急行了几日,没想到这便受不得了。只得暗暗苦笑,赶紧翻出朱夫人所赠丹药,即可服下。

大夫赞过晏诗应变之能,留下几句医嘱和药方,她便被送进了帐子,开帘通风。

然穆王却没轻易放过。

“肺腑旧伤?”他问道。

大夫点点头,“看情形,应当是近段时间所受,本已开始痊愈,不知怎的又复发了。观军爷风尘仆仆,想是休息不足,又奔波太过所致。”

“是……”晏诗正要说话。

“是上次被刺杀逃出火场的那一次所留。”赢舒城替她接过,语气温和,却隐含着某种令人不敢轻忽的意味。

她莫名感到一丝压力,微微点了点头。

“受了如此重的伤。方才问你,怎说无事?”赢舒城微蹙眉头,目光灼灼,“差点害了你。”

王大宝蓦然想起自己方才要将真凶大卸八块之语,这会子真凶一个是王爷,一个是晏诗自己,他顿觉一阵尴尬,趁着王爷注意力放在诗姐身上,悄悄着避出门去。

晏诗张了张嘴,随即又觉得实在无话可说。心道罢了,不与你一般见识。

“罢了,就不该信你。还有何处旧伤?一并说来。”

晏诗全身上下想过一遍,摇头。

赢舒城的眼眸半眯起来。

黑子也开了口,“诗姐……”

“真没了。”晏诗无奈。

“好吧,先吃点东西,按时喝药……”赢舒城说着,欲起身离开,不想被她打断。

“不用了,我有。”晏诗心道,方才不是你们都看着嘛。

赢舒城点点头,掸了掸衣甲,“不想喝,就多休息吧。今晚夜饮也别去了。”

“……”

晏诗眨了眨眼,只觉胸腹好像又疼了些,“药好没,我想喝了。”

黑子转过脸努力憋笑,半张脸都憋红了。

赢舒城冲黑子吩咐“叫人送饭菜进来,还有药,你看着她喝。”

“是!”

黑子得救似的飞奔出去。

晏诗抚了抚额头,心道这就是人在屋檐下?

可似乎仍没完,赢舒城薄唇翕动,吐出一句“王大宝,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不是叫嚷着要见你诗姐么,畏缩些什么!”

晏诗骤然抬头,愕然望着赢舒城从容自若的脸,所有的感受都在他这话中的名字里尽数消失。

一个身影从帐门处小跑着进来,大大的脑袋露出憨厚的笑容。

那盔甲之下,滚圆的面庞,矮塌的鼻梁,憨厚间带着某种倔强的笑容,正“嘿嘿”笑着看着她,不是王大宝是谁?

她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嘴巴,愣愣地看着对方走过来,“诗姐,是我,我是大宝啊。你不记得了吗?”

晏诗又细细打量了片刻,面容长开了,手脚粗壮了,可两颊的肉就是没有削减分毫,当年的小胖子依稀可见,于是恍然叫道,“竟然是你啊嘶……”

一时激动,大了点声,嗓子便一阵针扎,慌不迭放缓音量,“大宝!你怎么也在这里,你爹也舍得?”

“我爹……喝茶,喝茶!不着急,慢慢说。”王大宝将茶杯往她怀里塞。

“当年村子的惨案,惊动了王爷。下令彻查,王县令在我们走后没多久,就被革了职,连带着收了他贿赂的州官,也都下了狱。三年前才放出来。”

“虽说家里的银子掏了大半,全用来照顾像我们这样的乞儿,但是大宝等家人并未受太大牵连,锦衣玉食的日子没了,可却不曾缺吃少穿。”

黑子端着饭食,走进来替大宝说道。

“嗐,要你多嘴。我自己不会说啊?”王大宝劈手夺过饭食,放在晏诗面前。

“诗姐,吃饭。我没事,早过去了。”他自顾殷勤摆着饭菜,连头都不敢抬。

“大宝……没想到……难为你了,”晏诗抓住他递筷子的手,用力握了握。

“其实我早知道有这一天的。他把你们害得这么惨……嗐,也好,省得我要偷银子来给你们,麻六也能因此平安长大,我也,安心。哎,反正现在人都出来了,齐齐整整的,你别这样。”

“是啊,诗姐,别想了,要怪也是薛家,此等深仇不共戴天,我日夜都盼望着,等你来,你快把身体养好,我们一块报这血海深仇!”黑子咬紧牙关劝道。

“嗯!”晏诗点点头,开始大快朵颐。

“对了,刚才说谁?麻六?他该几岁了?”

“十三了!快和诗姐你一般高了。前年也投了军。只是如今还嫩着,在云州本地操练着呢,这次没来。”

“噢,挺好的,”晏诗话音未落,又有一人进得帐来。

却是方才接她入营的华弟。此刻端着水盆毛巾,热气袅袅,熏得脸都红了。“诗姐!”

晏诗惊喜道“华弟!你怎么也来了!”

“哎!”华弟放下水盆,“王爷说让诗姐一路劳累,给擦擦脸。”

“知道了,放下吧。大战在即,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没自己职守的吗?放心,我一时半会不会离开,有的是机会见面。”晏诗说着,脸上却欣喜。

黑子笑嘻嘻道,“王爷说你不老实,教多些人来看着你。”

她这才发现,赢舒城不知何时早不在帐中,顿时翻了无比明显的白眼。

“诗姐,你就领情吧,王爷这不明摆着知道我们定有许多话要说,特意让我们哥几个一起过来,好好说会话。再说了,担心你身体有伤,胃口不佳,看见我们几个,开心些,多吃几口。”

“行吧,那我就承了他的情好了。说起来,我们也有好多年没有见面了。没想到今日还能聚在一块,”晏诗吃的嘴巴鼓鼓,笑容亦满到溢出来。

“是啊,好像是有,七八年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呢……”

“呸!”大宝瞪了眼华弟,“什么就见不到,怎么来了这这么久,你说话怎么还是这么不中听呢!”

“诗姐就算人不在这,可是在雍州的名声,那也是传得响当当的,连我们云州都知道了。你们说是不是?”

黑子忙不迭点头,“不愧是诗姐,果然威武如昔!”

晏诗用着饭,只觉像饮了蜜似的,只把眼睛都笑成了弯月,只觉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在一起的时光,无忧无虑,有着使不完的劲,还有一到时辰就响起的开饭声。甚至觉着这西北的饭食,也带上了云州海边的风味。

咸咸的,香香的,带着微微的酸和辣,吃到后面还有一丝甜。

想来这还是薛璧在云州学的当地酱腌菜的手艺,可总爱放些糖,于是这个味道整个渔村只有晏诗家里才有,与众不同的。

不知为何,她此时吃着这清粥拌的小菜,竟有些儿时的味道。不由摇了摇头,自己怕是魔怔了,别人是睹物思人,自己这是睹人思味起来。

“诗姐,你是不是终于发现了?”

黑子得意道“这是咱滨南的酱菜啊!是不是很惊喜?”

“真的?”华弟和王大宝眼睛放光,好似饿猫见了鼠,“哪来的,我也要尝尝!”

大宝说着就要动手,被黑子一掌拍开。

“去去去,这是王爷特意给诗姐做的,我都只能看着呢,哪有你的份!”

“只是此处没有咱云州的海菜,只得拿本地的野菜代替,腌制的时日也不太够,没料到诗姐来这么快,故而提早了一日,诗姐怎样?这味道,还成吧?”

晏诗狂喜的点点头。对饮食她向来不上心,吃饱便好。没注意到,还真的是云州家家都会做的酱菜。黑子这番吹嘘,倒教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味道不错,不错,相当可以的!教你们费心了。不过赢……”她放低了声音,“赢舒城一个王爷,他还会做这个?”

“是啊,要是王爷下次做,能不能多做点,也分我们尝尝,嘿嘿嘿嘿……”大宝咽了咽唾沫,看样子实在馋的不行。

“王大宝,你是不是皮痒了!”黑子嗔骂一声。

晏诗乐不可支,把那小碗酱菜往众人面前推了推,“大家一块分了吧,我又吃不完,解解馋!我去擦擦脸就来。”说着掀了毛毯,端了水盆往屏风后头转去。

“不用了……”

“干嘛?嫌弃?”

“不是……”

“那快分了,啰嗦,欠揍是吧!”

后头响起哗啦啦的水声,三人眼观鼻鼻观心,果然等晏诗洗净易容出来,酱菜小碟已是干干净净。

“哟,不错嘛,你们王爷手艺可以啊,要是不当王爷了,整个老干妈噢不是,老大叔销往全国各地,能火。”

晏诗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身清爽的赞道。

“诗姐你这就小看人了,王爷可不是京城那些五谷不分的家伙,常年带着我们钻山下海,餐风露宿,什么都自己动手。有哪个亲卫像我们这般,别人都羡慕死了。”

晏诗点点头,想起一事,“对了!”穆王怎么也会在酱菜里头放糖?云州口味不爱甜。

“什么?”

“算了,没事。”可能只是巧合吧,毕竟个人口味。倒是意外合了她的嘴,说着将碗里的残羹尽数落肚。

“跟我说说分别之后的事吧。除了你们,其他人呢?都来了穆王军中么?”

“我不知道,黑子,你说。”王大宝毫不客气的点将。

黑子对晏诗点点头,“大部分都来了。不愿投军的,也得了妥善安置,去当学徒。只是看我们年纪小,本来不大愿意收。还是看见我们会些功夫,才破格留我们。”

“不错!没枉费小时吃的那些苦。不过,说起功夫,当年老爱欺负你们的那个张三去哪了,他那身腱子肉,若是从了军,应该如鱼得水啊,他现在混到哪了?这次来了么?”

可是半天也没听见回答,她扫荡尽最后一个馒头,放下碗筷,疑惑地“嗯”了声。

黑子如梦初醒,“噢,诗姐,诗姐你刚说什么?”

晏诗没好气的看着他们三个,似乎个个都心不在焉,心道,拜托,我才是来叙旧的吧,他们几个倒是比自己更陷入回忆不可自拔了。

“我是说,张三!他应该也来啊?不会平日威武逞能,真上阵对敌,就怕了不敢来吧?”

“不是的!”黑子急急反驳。

“三哥,三哥他一点都不胆小,他还比我们都勇敢。”黑子声音渐渐低下去,“他是我们中间,最出息的一个。就连王爷,也很欣赏他的。”

“王爷还说,还说他天生是当将军的料。

“真的?果然没看错他呀!”晏诗心花怒放,雀跃道,“那他现在在哪?”

“噢,是了,毕竟是将军呀,这会应该忙得很,那等晚一点,我再去看他。”

“诗姐……三哥他,很忙的,我们也很久没见他了。不然,等他忙过了这阵,再叫他来看你……光说我们,你来这应该有别的事吧……”

“嗯,不错。我查到一条线索……”晏诗刚欲伸手掏香囊,半途却停了下来。

黑子大宝华弟的神态,明显不对劲。还有这个话题转得,实在太过生硬了不是么?

“张三,真有这么忙?”

黑子点点头转开脸。视线扫到王大宝,他“嗯”了声,也转过了头。

“华弟……”晏诗叫道。

“我……我不知道。”

“好啊,几年不见,学会撒谎了。是要我去问赢舒城查兵簿,还是你们自己说。张三怎么了?需得用假话瞒我,他是不是出事了?”

黑子闭上了眼,“诗姐,你别问了!”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重,晏诗站起身,“好,你们不说,我自己去找。”

“诗姐!”黑子拉住她的胳膊,“你找不到的!”

“怎么会?”

“人既在军里,怎么会找不到!”

除了外头风响,死寂般的沉默。

沉默里蕴含的绝望意味,恍若凉水当头浇下,她不禁一阵哆嗦。华弟已是捂住脸低声地啜泣,大宝铁青着脸,牙关紧咬。

“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黑子悲鸣一声,“诗姐,三哥……”

“砰!”大宝一圈砸在小几上,“我来说!”

“张三他死了!”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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