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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此人正是麻祖辉的亲弟弟,他前个月儿媳妇刚得的大胖小子,七斤四两的肥壮个,如今正抱在怀中打瞌睡。鼻涕泡泡忽大忽小,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着怎样的命运。

老者知道麻胜这番惹了大罪过,特意不敢同他家站在一块,又稍微躲着点,藏在人群后头。怎料天意如此不满,还是牵连到他家身上,还是他最喜欢的孙子。

即便是有些心疼兄长和侄儿,此时也不由得痛骂起来。责怪侄儿荒唐,兄长教子无方,连累亲人。

他身旁的巫耶族人只微微一惊,便露出理当如此的神情。曾经兰小琼如此,如今麻胜亦如此,天道循环,因果报应,月神向来赏罚分明。

老者收紧臂膀,身前又有儿子儿媳老伴相护,可又怎是神子们的对手。

随着族长手指方向,两个神子面无表情穿过人群,将阻拦之人轻轻一推,便来到老者面前,从他怀里将婴儿粗暴拉起,一声响亮的啼哭随之响起。

在神子手中,婴儿藕节般的手臂鲜嫩柔弱如稻秆,只怕稍一用力便断了。

老者满面愤懑又倍感心疼,不敢用力,眼看着宝贝孙子落入他人之手,哭得小脸皱成一团,声声好似踩在他心上,叫他痛得快晕厥过去。

难道今日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么?老者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身周人见状,都是左邻右舍,抬头不见低头见,焉有不动容之理?这便上前相扶,劝慰也不过让他看开些罢。

兰小忠远远望着这一幕,同当年何其相似。同样的悲剧,轮到了别家。他手上青筋暴起,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又是他。

似有所感,倏然抬头,看向侍月楼顶。

那里,一轮圆月正由暗转明,缓缓自黑夜里浮现。同高悬天宇的明镜交相辉映,好似前者落影人间。

“旧去新来,月宫门开!”

兰小忠骤然高呼!

“旧去新来,月宫门开!”

他在陡然出现的静默里又重复了一遍,这下所有人都听见。于是所有人都抬头望去。

天上人间两轮月,一白一黄,一冷一暖,同照此片山河。一者浮于中空,盛凌万物,一者起于人手,拾阶可达。然光影两悠悠,尽皆不言。

血未流阶,宫门便开,这是从未有过的异象。

以至于在看到之后,所有人都忘记了声音,忘了眨眼,忘记了呼吸。

然而,有人率先动了。

不是兰小忠。

也不是晏诗。

更不会是什么旁的别人。

而是他,也该是他——

龙天齐!

大权在握十余年,营造地上地下两座碧月宫,他的心计胆略又岂非常人可比。一见烛光不待己令便自行燃起,便知情况有异。在众人怔愣之际,迅速附在儿子耳边低语吩咐。

李荣就是这个时候被他的举动惊醒的。

她身为新圣女,在这一刻,终于清醒了一回,聪明了一回。以至于让她毕生,都要感谢这一刻的福至心灵。

她心里还未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身姿便已拜倒,朝着侍月楼的方向,出声高喊:“月神慈悲!”

“赐珠熄火,释罪还儿,无血启辉,光耀万年!”唱毕整个人深深地伏于地面,双手前伸。

兰小忠也跪了下来,双手高举,激动高呼,“月神慈悲,光耀万年!”

麻祖辉兄弟两家亦心有灵犀,几乎同时拜倒,狂喜吼道,“月神慈悲,光耀万年!”

“月神慈悲,光耀万年……”

几乎所有巫耶族人都难耐心中的动容,成片成片匍匐下去,以无比虔诚的姿态额头触地,冰凉的青石板也被心中的滚烫所灼热——

这是第一次月宫不叩而开,且在火把三次熄灭之后。

月神慈悲,怎么不比龙天齐那番活埋神谕,更让人信服,更让人心动?

“原来是真的,我所遇到的都是真的,您真的在看我们……”

李荣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微微仰头,眼含热泪,冲天上明月哽咽道。

龙天齐吩咐到半,不料情势急剧失控,蓦然回首,只见身后人乌压压跪倒了一片,就连一众护卫神子们对这异象虔心叩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索性突然怒斥龙有望:“什么?!侍月楼进了贼人?”

也不管儿子惊诧的表情,径自吩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带人,捉拿贼子,为圣女开路!”

龙有望便即明白,回身召集神子们,打开侍月楼大门,当先往楼上冲去!

“不行,你们不能进!”李荣急急起身阻止,“这是对月神不敬……”

她话未说完,便被一双苍老的手钳住了臂膀。

“走吧,圣女,我们一起上去,月神慈悲,一定不会怪罪的。”

晏诗伏身在地道口,听闻兰小忠和李荣控制了气氛,心头微松,正要下走,去开地宫门。

不妨身子没入地道时,便听见龙天齐做出应对颁下命令,不禁心道,“这人好快的反应。”

侍月楼上异象频频,自己暴露是迟早之事。如今唯有趁着群情站在自己这边,稍离碧月宫冷漠赏罚之策,须尽快让圣女们现身,揭露地宫丑恶,才能将碧月宫龙天齐彻底扳倒,不予他丝毫喘息之机。

当即便不再犹豫,立马落身下滑,就着顺手抄走的一支烛灯,在逼仄地道里飞窜。幸好下头人声鼎沸,恭颂不止,谁也没人在意顶上的月亮暗淡了一分。

刚行过一半,暗道中便听得石壁外头,人马上楼脚步匆匆,心中不免一紧,对方这召集速度也太快了。

几乎堪比穆王麾下将士。

前两日夜探侍月楼时她便发现,这些守卫永远精神饱满,唯命是从。似乎从不会懈怠,更没有埋怨和犹豫。哪怕就是瞬间的迟滞,也都未曾出现。

可穆王军那是常年吃住一块,出生入死打磨出来的行动力和默契。这这幽居深山里的龙天齐,难道竟也熟读兵法?还是说,神子的血脉,本就如此优秀,才使得龙天齐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将圣女瞒天过海,囚成禁脔,以维护自己的统治?

圣女究竟有何特别?

是否巫耶族里千百年流传下来的遴选方法里,还藏着什么深奥的玄机?

这些核心的秘密想来恐怕只有寥寥数人知晓。圣女本身怕也不甚清楚。

晏诗思维发散件至此,发觉是个死胡同,便神思抽回到眼前上来。

这一回神,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龙天齐既已知晓楼中有异,龙应朝定是遭遇了不测。且竟然如此悄无声息,让龙应朝一点示警也未能发出,足见来敌之强悍。

这还不算什么,重点是,龙应朝只在地宫和暗道中活动,不会现身楼道中,外敌又怎会发现他?

龙应朝既已落败,可见来人必然已经知晓了地宫所在。若她是龙天齐,进入楼内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地宫。

将可能暴露的唯一可能扼杀在侍月楼内!

而地宫此时毫无防备,一群弱女子聚集在大厅,若龙天齐够心狠,这些圣女,一个活口他都不会留!

抑或者,径直封死地宫和暗道口,只要将这拜月祭安然无恙的进行完毕,事后待得人群散去,他完全有充足的时间和准备,来对付这个闯入的异数。

而这两种结果,无论哪一种,都意味着她此次西域之行的失败!

尤其杀人灭口这事,晏诗绝不能让它发生!

那是碧月宫垮台的重要证据,一旦无声无息地被杀死在地宫里,即便地宫暴露,尸骸显现,龙天齐也能将扰乱祭典,强虏圣女的天大罪名归到自己头上!

到时候打蛇不死,反被其咬,那可真是百口莫辩,百死难赎。

那些圣女,是她的王牌!

也是龙天齐、碧月宫的薄弱命门。

可前提是,活的!

她速度又提了几分。

对方既已上了楼,恐怕已经派人去了地宫。

如今侍月楼大门紧锁,地宫里还不知是怎样一副人间炼狱。

在暗道频繁地转折里,她已用上了最快的速度,足尖在提速和急停里发烫,心却更甚油煎。

龙霜和欢姨,不过是长了牙的羔羊,只怕一个照面就会身首异处。剩下的忧惧痴傻之辈,未必敢实话实说。

所以她要保的,不只是一个两个,而是全部,最好是那几个。也是最先遭难的那几个!

光亮骤现!

前头仍一片静默。

心已提到了嗓子眼,辟水随着最后一个拐角,无声出鞘!

霎时间闯入眼帘的,是空旷无人的大厅,和地上那刺目的拖行血迹!正消失在后头拐角。

“不!”

她心头发出一声悲鸣,只觉五脏六腑都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骤然泛出酸苦来。

视线扫过帘帐,床边,任何可以遮挡目光的地方,没有埋伏。就连龙应朝兄弟也不见踪影。

她提剑转入通道。

两抹雪亮刀光直扑面门!

晏诗错步偏头,泪水顷刻夺眶而出。

“啊!”

错愕声仓皇响起,刀光敛去。一群丽人齐齐整整,一个挨着一个,瞪大的双眼正转惊为喜。

“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外头好像来了好多人,我还以为……”

欢姨换手拿刀,擦了擦满手的汗。

晏诗没漏掉刀上殷红的血迹,和通道劲头那三具尸体。

原来如此……她心神骤松。

只因先前绷得太紧,这突如其来的松弛竟让她全身细胞都暂停了一瞬。没想到她们下手还挺狠的,连那女子也没放过。

“不留后患,你说的。”

欢姨似察觉晏诗的心绪,将刀柄重新拿稳。

晏诗点点头,将此事揭过。“他们没进来么?”

出口才知喉头嘶哑。

龙霜摇摇头。

看来龙天齐不想让地宫就此大白于人前,尚且还留有一丝幻想,能将自己锁死在这厚厚的石门之内。只要地宫能保全,即便旧人死去,也还会有新人进来。

晏诗暗暗立誓,她绝不会辜负龙天齐的这份自信,定让他后悔这一着。

她用力吞了口唾沫,润润嗓子,“他们发现这里出了事,应该很快就会进来,或者现在,正想堵死门口。我们现在就冲出去,趁着拜月祭,所有人都在,你们的家人儿子,全都在外头,外面那些守卫,也都是你们的儿子。”

“你们,准备好了吗?”

龙霜举刀,使劲地点头。

“准备好了!”众人言语铿锵。

“已经准备了十年了。”

欢姨淡淡,眼神犀利如刀。

“一会不要怕,跟在我身后。”

晏诗提剑,当先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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