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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刀蓦然循声“望”去。

如果此时有人趁机偷袭,说不定有八成概率得手。

可是远不只是他,后方观望的将士,江岸浴血挥刀的军卒,在此声入耳之际,所有人都停下了手,皆想看看,来者是敌是友。

于是杨吉看到了此生最为惊悚的画面。

晏诗活生生俏丽于楼船高处,一头青丝顺风飘扬,佩剑在手,遥遥指来。剑尖一抹寒光,仿佛隔着数十丈江面,刺中他的心脏。

一刹那,杨吉几乎要以为这是穆王为了扰乱他的心智而想出来的诡计。

那杯酒里放了足足的毒药,莫说是她一个人,就算是头熊罴,也应该绝无生还之幸。可她,为何却好端端站在穆王身侧?

“将军,不是援军!是穆王军!”属下失声叫喊。

不消旁人多言,杨吉自然看到了晏诗身周密密麻麻的战船上,尽皆飘扬的“杨”字军旗,何其刺目。

狂喜和凝重在南岸两方人马的脸上转瞬间,彼此交换了位置。

昱王扬眉高喊,“哈哈哈哈……杨吉!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是谁的军队!”

一阵难言的沉默,在西北军中迅速蔓延。

“将军,穆王这是……”

杨吉抬手阻住属下,神思电转。眼下情况他也一时未能明白,但却清楚此刻必须力挽军心,否则一旦沉默凝重变成了绝望与恐惧,今日必死无疑!

按理即便穆王心有不甘,意图反悔,十万后军也绝不会全军覆没,任凭穆王再杀回马枪。是故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想过的场景。

江风猎猎,晏诗那声清喝犹在耳畔。他转念一想,她既未死,他便也不算背盟,穆王军的态度,便只得玩味。或许,仲许他们就在穆王战船后头?两军实来救援?

即便不是……

杨吉陡然冲江面笑道,“赢老弟,此刻就不要开玩笑了!傅羽姑娘既没死,咱们盟约算数,来杀了宇文老儿,咱们同享昱州!”

三军闻言,瞳孔皆凝,面现戒备,观望着场中局势。

眼下似乎敌我未明,一不小心,谁知身旁同伴突然变成敌人?

杨吉要的便是这效果。有穆王开此先例,那么低调雄踞蜀山的徐猛呢?远在沐州的窦平章呢?人心隔肚皮,谁知关键时刻作何选择。届时人人戒备,彼此猜疑,他便能有机可乘。

“放屁!”

晏诗陡然喝道!

“你恨我烧你粮草,下毒害我。如今临死还妄图抹黑构陷,死心吧!你的大军已降,弃你而去啦!”

“什么……”

杨吉身旁将领皆脱口而出,不敢置信。

“仲许怎会……”

“别信她!此女素来巧言善辩,蛊惑人心。”

“不然你看看,他们在哪?”

晏诗此言一出,不知道有多少人举目眺望,这平阔江面,除了穆旗遍布,迎风招展,哪有半个杨字?

有人不知看到某处,不由面如死人,“将军快看,有些好像是咱们的船!”

此声不大,却在这意味难明的寂静里传入许多耳中,面色各异。

“不过混淆视听耳!切莫自误!谁敢扰乱军心,杀无赦!”

杨吉声方停,穆王不待他更多布置便立刻喝道,“我所作一切,昱王爷早已知晓。否则,焉有你今日大败?”

“杨吉,投降吧!你无路可走了!”

随着他手势顿起,穆王战舰一字排开,其中的弓箭手密密麻麻,皆对准了江岸绵延数里的西北军。

众人还未及从这话里头回过味来,看向昱王,便听得耳边一阵嗡鸣,数千枝羽箭破空,蝗虫般扑向杨吉军阵。

联军上下,总算弄明白了前因后果,原是昱王宇文修暗地里制造了这一手反间计。

烧粮草,间杨吉,降重军,这一串连环计,昱王和穆王二人,原来竟将众人都蒙在了鼓里!

如此一来,穆王不仅无垢,反而居功至伟!

难怪孟奢屡次拿捏穆王不住,原是昱王在他身后。

诸将视线惊疑不定,在穆王和昱王二人身上来回转换。

可那如今,这些降兵身在何处?为何不见?难道,是被昱王藏起来,留作自己后备,却让大伙消耗兵力,围杀杨吉?

这一茬接着一茬的消息,令诸将心头泛起层层涟漪,视线从穆王杨吉处尽皆落在昱王身上,均不同程度的带上了几许戒备和敌意。

尤其孟奢的双目,竟难掩眼神中的怒恨。嘀嗒网

宇文修此刻的沉默,愈发显得讳莫如深。

然无暇多想,此刻杨军腹背受敌,卒如草伏,杨吉怒不可遏,须发勃张,提刀暴喝:

“赢姓小儿,尔敢欺我!”

“来日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随即低声吩咐左右,旗令官大手一挥,远处的邢伍威顿时意会,西北军前后左右,遽然变阵,防守变突击,数道尖椎陡现,正是对准了联军包围圈的连接处!

“不好,他要突围!”

不知谁叫道。

联军诸将亦变阵应对,士气随之大涨,决意困死这头身在浅滩的过江龙。

然西北军此时深陷绝境,骨子里头不肯服输的倔强终于在此刻彻底爆发出来。

五军包围之下,自己绝无活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何不战个轰轰烈烈,好歹不负此生。

即便联军人数众多,可在西北军猝然爆发的斗志面前,四军连接处的包围圈仍然被深深撕咬得岌岌可危!

此时江岸一线的反军弓箭手也冒死到位,向战船反击,为大军突围做掩护。

杨吉随着中军,在昱王和孟军中间杀去,意图挟着这口因着穆王军到来的惶惑恐惧,尽数化为大军求生的动力,杀出一条血路。

但凡逃出生天,这数万人,在广博的中原腹地,找处栖身之所还不容易?

届时再慢慢探听仲许大军兵败情由,聚拢一些打散的将士,未尝不可东山再起。

“杀!杀出去!”

杨吉高举大刀,鼓起身上所剩不多之精力,在高头大马上呼喝!

“围住他,不能让他走!”

昱王亦厉声喝道!

“聚拢,聚拢,给我夹死他!”

即便联军主帅反应迅速,可毕竟联军并非一条心。

人人皆等着自家主将的亲自命令才得以行动,彼此之间一时又难以配合无间。

尤其孟军一边靠昱军,一边挨窦军,两边皆承重压。加之此前又连番战损,此番面对杨吉亲自率部杀来,左右支绌,首尾难顾,不由得阵型溃乱,连连后退。

狭路相逢勇者胜,反军见孟军退却,自然更朝此处蜂拥而上。孟军防御圈顿然薄脆如纸,肉眼可见的被反军狂飙突进到边缘!

孟奢还是头一回看见如此不要命的队伍,脸色煞白,要不是属下拉着他,几乎他快要忍不住,两股战战,驾马逃去。

徐猛军所隔太远,来不及救援。昱王和窦平章察觉孟奢处有危,亦率部来救。

可如今杨军士气已成,最前端人马已经杀出了重围!

所幸杨吉并不身在其中,尚在数人之后,联军此刻也红了眼,不要命的往那处缺口填去。如洪流般两侧包夹,意图将叛军重新截断,堵回包围圈内!

两军打到如此境地,战局瞬即万变,大军击溃,主将却漏网的先例比比皆是。竟也无人敢下定论笃定预料。

在楼船上远观的晏诗一颗心登时悬紧,不由得面现焦灼。

“不行!不能让他走!”

她原想着待战事收尾时再前去,如今看来,只怕等不得了。

此刻叛军已在大营腹地,即便是后军也已离开了楼船的攻击范围。

穆王军不知为何,没有登岸追杀,只静静立守江面,观望局势。

“无妨,”穆王道她担心已降的数万叛军,傲然道,“即便他今日未能授首,他日也成不了气候了。”

“我有信心。既成了我的人,就必不会再想跟着他了。”

晏诗眼神一刻也未曾从杨吉身上离开,似乎完全没听到身旁穆王在说什么。更不会发现,江岸之上,有一道目光,静静地停在她身上。自她出现后,就再也没有离开。

“靠岸!”

她急切吩咐。

下头人未曾多疑,旗舰缓缓移动。

不待船停稳,晏诗便提剑转身。

穆王蓦的拉住她的肘弯,“你要一个人去杀他?”

“太危险了,那还有数万人马,我派人助你……”

“来不及了!”

晏诗挣脱他的手,重新转身回来,冲向船沿。

“到底是为什么……”

穆王再想伸手,却拉了个空。

“文书还在他身上!”

话犹响在穆王和亲卫耳边,晏诗人已自船沿飞身而下!

众人忙奔几步来到船沿,只见她如乳燕轻莺,迅疾滑下,足尖点过船首浮冰,身形再度跃起,双鬓青丝飞舞,翩然落在岸边冻土之上。

然她却速度不减,足下发力,身姿如离弦之箭,逼近密密麻麻的反军后方。

然穆王军的一举一动,皆在后方反军的密切关注之中。她刚一靠岸,便有人出声示警。

她尚未靠近,箭雨便兜头罩来。

为着速度灵巧,她未着片甲,如此近距离的箭矢,足以穿透人的身体。看得楼船上的穆王军一阵惊呼,先前的惊叹瞬间变成担忧。

辟水剑舞成剑网,将扑面而来的骤雨纷纷打落。

然即便如此,成百上千道羽箭,自左中右三方射来,即便是花觉在世,夜光擎剑,也不敢称毫发无伤!

光是被剑削断击飞的残枝,也碎如流星,周身密布,难保不恰好击打在穴道脉门之上。

而她距离弓箭手,还有二十余丈!

微眯起眼睛,任凭断箭在身上划出豁口,在如此范围的弓箭覆盖下,任何闪躲只会徒然消耗体力,毫无益处。是故她并未闪躲,再次如急剑,狂飙突进!

箭雨随着她的前进,移动覆盖,随着距离的靠近,辟水剑上传来的压力成倍增加。

忽而她面庞陡然侧开,一截断箭自脸庞擦过,留下一道锋利的血痕。

待她转过头来,惊觉左侧箭雨变得稀疏,迎面而来的箭矢也乱了起来。

风雪后头,依稀一道白影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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