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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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问老夫人怨不怨木槿，顾老夫人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怨气，她更多得还是遗憾。

遗憾自己不能多陪顾淮叶些时日。

季雪枫去得早，自己这个孙女自然没有享受过多少母亲的温情。

而后来顾徽再娶，虽说顾淮叶嘴上也要唤吕氏一声母亲。可不用想也知道，吕氏又怎么可能真心对待顾淮叶呢。

再加上前些日子发生的那一桩桩，一件件，无疑都在表明吕氏是真的从未想过真正对顾淮叶好些，真正为她着想。

自己这一去，整个顾府可不就只剩下顾淮叶独自一人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压迫。

顾徽虽然对顾淮叶也有感情，现在父女关系比从前也亲近了许多。

可有一点就是，顾徽是个耳根子极软的人。若是顾老夫人去了，吕氏定然会借此机会，在顾徽那里吹一吹耳旁风。

顾徽要是再糊涂些，说不准与顾淮叶之间的关系又会回到以前。

吕氏这人最擅长的可不就是搬弄是非，挑拨离间。

在顾淮叶落水之前，吕氏不是没做过这种事情，只不过老夫人私下也会警告吕氏。

也因此，吕氏只会暗戳戳地想些法子，那时候顾淮叶还不像现今这般明白，一颗心全系在钟离宣那里。

再加上顾淮叶与老夫人的关系不算亲近，应当说，当时的顾淮叶与这顾府上的所有人都不大亲近。

顾淮叶满心满眼装着的都是钟离宣，怎么可能还有多余的精力与其他人搞好关系。

不过现在倒是好了许多，顾淮叶性子较之从前更加平和，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可是即便如此，老夫人也是放不下心来的。

况且现今顾淮叶又牵扯进南疆人这里，顾淮叶不清楚从前的事情，老夫人也没同其他人讲过。

这事儿也是老夫人想了好久的，或许，顾淮叶不晓得也是她的福气。

既然这是福气，自己也不该多此一举再将从前那些事提起来，总归都是过去时。

老夫人想得很多，只觉得越想越乱，一时间气息紊乱起来，面上血色全无。

顾淮叶瞧见老夫人这副模样更是急得不行，明明方才祖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这般

“祖母！”顾淮叶扶住老夫人，老夫人就斜靠在少女肩头。缓了好半天，脸上才慢慢有了血色。

“淮儿别担心，方才就是一时没顺过气来。”老夫人看着一屋子人面上神情都严肃得很，扑哧一声乐了出来，“你们这脸色呀，瞧着倒比我这个生病的老婆子还要不好！”

“祖母您还在这里开玩笑，淮儿方才都要担心死了。”瞧见老夫人这会儿缓了过来，顾淮叶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只是一颗心依旧放不下来，毕竟老夫人身体内的蛊毒一日不被消除，自己就一日难以安心。

顾淮叶这时还不知道的是，即便老夫人身体里的蛊毒被清除干净，老夫人的时日也不会太久。

毕竟被侵蚀这么多时日，那些蛊毒早就深入到五脏六腑。再加上老夫人年纪这般大了，自然比不上少年少女的，受到侵害的身体怎么也不可能再恢复到原来的状况。

“祖母的身子自己清楚得很，这会儿没事也就不会再出什么别的状况。”顾老夫人安慰着顾淮叶。

方才她可是瞧得清清楚楚，顾淮叶这眼中都泛起泪花来，想来也是太过担心自己。

老夫人顿了顿又道，“且说那欢迎宴，若是你不去，定然会给那位圣女留下诟病的借口。可若是去了对你不利，反而又不值当的。”

“祖母说得有道理，不过淮儿早就想得清楚，这宴会我是去定了的。”顾淮叶语气笃定，她倒不怕圣女会做些什么，她怕的是，这位南疆圣女什么都不做。

若真的什么都不做，顾淮叶也会想法子要她做些什么的。

毕竟祖母身上的蛊毒就与她脱不开干系，只是自己这里没有确凿的证据。

越是没有动作，就越是难以发掘破绽。发现不了破绽，自然也没法打进内部，让她一点点分崩离析。

若是不能一击即中，那便一点点慢慢地渗透进去，不怕寻不到半点破绽。

“祖母不放心。”顾老夫人不希望顾淮叶去冒这个险。

虽说南疆这位圣女也不至于蠢到直接对顾淮叶动手，只是暗地里的针对也不会半点儿没有。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位圣女要是明里使些手段，倒也能想出应对的法子。可要是真的在顾淮叶背后放什么冷箭，这结果可就不一定了。

不过不管怎样，顾家始终都是站在顾淮叶这边的，始终都是顾淮叶的依仗。

“既然这位圣女都特意提到了淮儿，单是为了两国的友好，淮儿也是要去的，更是不得不去。”顾淮叶笑得很轻松，“即便祖母不愿我去，圣上那里也没法交代，不是吗？”

老夫人清楚顾淮叶讲的是事实，盛帝亲自为圣女举办欢迎宴。哪怕不愿去这场合，便是凭借着盛帝的面子，也没人敢公然缺席这欢迎宴。

“可”老夫人叹了口气，皇家的权威，他们又该拿什么来抵抗呢？

抵抗不了，也没法抵抗。

“祖母就放宽心就是。”顾淮叶安慰道，“淮儿有不傻，若真是对淮儿不利，淮儿也会想法子的。而且嘛，爹爹是当朝太傅，谢筠他还是当今燕王。”

是了，顾淮叶现今可不止有顾太傅之女这个身份，她更是未来的燕王妃。

燕王妃这个身份，自然不是随意被人欺侮的。哪怕是南疆的圣女，也是不可以的。

“不管怎样，淮儿一定要多加小心。”老夫人瞧着顾淮叶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心知自己是劝不动顾淮叶的。

顾淮叶应着老夫人，想了想又道，“待会儿我去请林公子过来瞧瞧您，不然总觉得自己放心不下。”

“何必又去劳烦林大夫，总归祖母的身子也就这般了。开再多的药方子，喝再多的药汤，也是无济于事的。”

“祖母又乱说些什么！”顾淮叶执拗地看着老夫人，“林大夫那里一定有办法的，他医术那般高明，怎么可能连这蛊毒都没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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