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老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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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书带着顾淮叶从圣女府出去，后门早早便候着马车，那车夫是位瘦高的年轻人，瞧见洛书出来唤了声，“洛公子。”

马车一路西行，挑的是小巷子。

因着今日有些特殊，若是从街上大摇大摆地过去，未免有些太过招摇，还是不要引起太多人注意的好。

到了城西的一处宅院，才瞧见里边出来个布衣布裙的老妇人，眸子中透着精光。

顾淮叶一愣，洛书推她进去，径自把门阖上，“姑娘先在这里待会儿，这位大人会教你应当如何做。”

老妇人转过身去兀自倒了杯茶水，声音平淡没有任何起伏，只是握杯的那只手似乎在用力，连指节都微微泛着白，“来坐。”

顾淮叶倒是乖巧，不知道为何，瞧见这人，虽然从未见过，但是对她的话倒是不反感。

“你听好，待会儿就按我说的去做，明白吗？”老夫人定定地看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不知道您要我帮您做些什么？”顾淮叶心中猜测或许这位就是洛书口中的主子罢，瞧着其实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不仅仅是帮我，更是帮你。”老夫人杯里的茶水见了底，只瞧见她自顾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年纪大了，现今记性远不如前，你是叫做淮叶？这个名字同你母亲很像，一个枫，一个淮。”

顾淮叶不知道这位是怎么知晓自己名字的，她自来了南疆还从未与人说过名字，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这般的，“我的确叫做淮叶，母亲名字里边确确实实带个枫，只是不明白您说的不仅仅是在帮您，更是在帮我。”

“我识得谢筠，他倒是不错，可惜不适合你。”

老妇人没有回答顾淮叶的问题，而是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只是说的话未免有些不动听。

“念着您救过淮叶，淮叶心里感激得很，便是您识得谢筠，不晓得您说出这样的话来存的是何心思，亦或者说这话是他要您来说的？”顾淮叶明显有些激动，虽然心底知道谢筠绝不是这般人，可还是难免失望，若这话真是谢筠托她来讲的，那也是无法。虽说二人身上还有婚约，但是依着谢筠，想必解了这婚约也不成问题。

她不会委曲求全，若是谢筠真的这般想法，解了婚约，倒算是互相解脱。

说来也是，自己和谢筠认识这么久，往常都是她这边出了岔子，还次次都是靠着谢筠。

“他？”老妇人冷笑一声，“他倒是敢说，若真是这般，这种男子也是靠不住的，迟早都要丢掉！”

顿了顿又道，“总之今日莫出什么岔子，具体要做什么我都会告诉你，至于剩下的，事后我都会一一讲清楚。不必这般看着我，你记得我不会害你就是，就当是冲着那枚扳指的份上。”

顾淮叶自然不会狼心狗肺，说到底还是眼前这人想法子救她出来的。只是不晓得今日自己究竟是要帮她做些什么，还得穿着这些衣裳，倒是教人觉着她该成了南疆的圣女。圣女？莫不是想让自己去冒充什么圣女罢，顾淮叶心里倏地冒出来这个想法，随即也是吃了一惊。

只是不晓得她为何说是冲着这枚扳指来的？

分明是前些日子祖母亲手交给自己的。

老妇人看了一眼顾淮叶脚上穿着的青色锻鞋，皱了皱眉头，“不伦不类，待会儿记着脱下来，现今这是什么模样。”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顾淮叶心里总觉着这人有些莫名其妙，似乎对自己挑剔的很，也不晓得个中原因是什么。

“行了，待会儿你记着，外头会有人进来叫你，只管坐上那步辇，什么都不必说，总归你现在蒙着面纱，认也认不出来。”老妇人又接着道，“不管待会儿有什么变故，你只要记得你就是南疆的圣女，没人敢怀疑你！”

顾淮叶一愣，竟真是被她猜对了，今日这便是要自己冒充这南疆的圣女，只是，其中的缘故怎么想也想不清楚，“为何要冒充圣女？”

“并非是冒充，你本就是真正的圣女，这是事实。”

老妇人说的坦坦荡荡，好似说的是真的一般，若不是顾淮叶晓得自己自小在京都城长大，怕也会相信的，“什么？”

“一句两句是说不清的。”老妇人还未说完，就瞅见外头洛书推门而入。

“姑娘且随我来就是，现下就等着您呢。”洛书得了老妇人授意，兀自叫住顾淮叶。

顾淮叶深深地看了一眼端坐着的老妇人，也没再说别的，径自跟着洛书出去。不管别的，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便这般走下去就是。便是前头没有路，也得生生走出一条路来。顿了顿还是把脚上的锻鞋脱下来搁在一旁，脚趾头莹润可爱，纤细的脚腕上挂着串银铃。

赤着足走出去，直接便坐上了步辇，甫一出去竟是瞧见旁边还有一辆一模一样的步辇，只是上面空空荡荡。顾淮叶没再留意那些，总归今日要做的事情她也明白过来，无非就是在这些南疆子民面前演一场戏。

“顾淮叶！”

步辇走出好一段路，隐约听着有人在叫自己名字，顾淮叶猛地回过头去，却是什么都没瞧见。洛书自然也是听着的，不过总归是些无足轻重的人而已，现下可耽误不得，“姑娘不必在意，咱们现今只管抓紧时间过去，那里还有人等着您呢，说不准您还识得。”

顾淮叶只得作罢，只是方才定然不是自己听错。

那声音，很像灵依。

事实上，顾淮叶也没有听错，的确就是灵依。

灵依乘坐步辇是要往城中方向过去的，恰巧这里巷道偏僻，即便那些观礼的城民跟过来，倒也看不清这处的情形。这也是给洛书他们的行动提供了便利，两辆一模一样的步辇，两身一模一样的衣裙，又都是蒙着面纱，谁会想到中间早就换了人。

至于抬着步辇的几人，早早就被掉了包，换成自己人。只有这样，行动才会万无一失，就算拐到此地，也无人瞧出不对劲来。

那位狄大人虽然向来敏锐得紧，不过这会儿吗，早被圣女大人打发到别处瞧着，哪里清楚现今灵依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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