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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当然不相信郁谨是出于好心
那他帮她的目的是什么?总不至于瞧上她的美貌吧?
瞧着郁谨那张五官精致的脸,楚楚摸了摸下巴。
这个她真没有……
“楚楚姑娘想多了,我这不算帮你。反正麻烦你已经带来了,不彻底把麻烦解决我可不放心。好了,这个提议楚楚姑娘答不答应?”
“我有说不的权利吗?”
郁谨扬唇一笑:“当然有,我是这么不通人情的人嘛。”
楚楚笑笑,显然是不信的。
“我答应。”
干嘛不答应呢,当鱼饵又如何?只要能把那群莫名其妙的疯狗揪出来,让她干什么都行。
“楚楚姑娘是个痛快人!”郁谨抚掌赞了一句,眼角带笑,“这么保密的事就不要对我未婚妻提了。”
楚楚扯了扯嘴角。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忍!
楚楚踏着晨曦离开了松子巷。
街上渐渐热闹起来,车马来来往往,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京城的繁华其他地方拍马难及。
可楚楚站在街头,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觉悲凉愤怒。
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莫名其妙惹上这种麻烦事。
不对,从小到大她似乎就没走运过,总是别人惹祸她顶缸,别人遇事她遭殃……
楚楚把这些糟心事从脑海中甩开,踏着晨光走进了人群里。
金水河的清晨就格外冷清了,那些船好似陷入了沉睡,一动不动靠在岸边,只有晨曦洒落的水面随风荡起一层连一层的波纹,夹带着沉腻的暗香。
一名络腮胡子的男子从馥芳班的花船悄悄溜出来,很快钻进岸边不远处的小树林,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络腮胡子七转八绕,在一处废弃的宅子与长衫男子碰了面。
“怎么样?”
络腮胡子摇摇头:“没成,鱼儿没上钩。”
“没上钩?”长衫男子有些惊讶,“怎么会?”
络腮胡子便把从清清那里听来的话讲了一遍。
长衫男子抬手揉了揉眉心,脸色沉下来:“不对。”
“怎么不对?”
长衫男子看着络腮胡子问:“你不觉得七皇子的表现太冷漠了么?换成是你,见到与心爱的女人容貌相似的女子,难道会如此冷淡?甚至瞧着她被别的男人凌辱都面不改色?”
络腮胡子想了想,重重点头:“是不对劲,是男人就不会这样。”
“这其中一定出了问题。”长衫男子想到了什么,面色骤然一变,“昨晚上那个女子突然失去了踪影,莫非她想办法联系上了七皇子,所以七皇子知道了咱们的布局?”
络腮胡子一拍手:“有可能!昨晚上咱们的人就是追到金水河才把人追丢的,而七皇子当时正好在那里。”
“该死,好不容易设局让七皇子能与清清自然而然相遇,竟然坏在那个女子身上!”长衫男子神色阴鸷。
“要真是这样,清清这颗棋子岂不是没用了?”
长衫男子起身:“无论如何先把女子找到再说,这一次要活口。倘若她没有和七皇子联系上,事情就继续。倘若联系上了,那再另做打算。”
长衫男子与络腮胡子穿过长满荒草的院落,各自分开。
而这时,二人未曾发觉有两个眉眼普通的年轻男子分别跟上了他们。
郁谨很快得到了消息,立在二楼的窗边沉吟片刻,吩咐冷影:“先不要打草惊蛇,找到他们的老窝再说。”
斩草除根是必须的,敢算计他,就要有承受代价的觉悟。
冷影抱拳,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将近午时,龙旦上了楼:“主子,楚楚姑娘已经被人盯上了。”
楼下大堂此刻已经满座,楚楚靠着窗一边用饭一边神色紧张留意着四周。
她想到郁谨的话:之前怎么惊慌狼狈请继续保持,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想告诉对方快来吧,我有埋伏吗?
尽管被鄙视了,她却觉得那人的话有些道理,只不过演戏这种事她不是很擅长。
对方会上钩么?
楚楚有些忐忑,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两个人,一颗心先提起,而后又落了下去。
来了!
这些天她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对那些人的气息格外敏感。
来了就好,只要那位余公子能把人收拾了,她就算自由了。
对于郁谨能否把人解决,楚楚竟没来由觉得没问题。
非要找个理由……能陪着女扮男装的未婚妻逛青楼的男人应该不差吧?
有两桌人悄然起身,不动声色靠近楚楚。
楚楚下意识捏紧了茶杯。
大堂内热闹非凡,食客们高声谈笑,伙计们大声报着菜名,还有后厨隐隐传来的油锅滋滋声及训斥声。
悄悄包围楚楚的两拨人对视一眼,靠窗而坐的女子仿佛已经成了爪下猎物,无处可逃。
呵呵,这女人以为找个繁华热闹的酒馆他们就不敢下手?实在太天真了。
楚楚突然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拔腿便跑。
两拨人一愣,立刻追去。
酒馆伙计跟在后边追:“哎哎,还没给钱呢——”
楚楚跑到酒馆外就被几个人围住了,双方迅速交起手来。
她连日被追杀身上带着伤,加上对方人多,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落了下风。
京城治安虽然尚可,但当街打架斗殴的事时有发生,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也不算稀罕事,见到这一幕一些人急忙走远以免惹祸上身,更多人却迅速围成一个圈看起热闹来,又有少数有良心的人赶忙去喊官差。
“主子,咱们该出手了吧?楚楚姑娘要坚持不住了。”
郁谨摇头:“不用,就让对方得手好了。”
啥?
龙旦诧异看着郁谨。
主子啊,您这么不要脸忽悠人家一个大姑娘送死,这合适吗?
郁谨扶着栏杆面不改色看热闹:“你还没看出来,对方这次没有下死手,而是要抓活的。”
“所以呢?”
郁谨用看蠢货的目光看了龙旦一眼:“所以就让楚楚姑娘被抓走好了,这样才好顺藤摸瓜。”
楼下,楚楚低呼一声已经失手,可直到被人捂着嘴拖走还不见有人出来。
她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酒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真傻,早就该知道宁可相信母猪上树,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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