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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博坦克停在了小区门口。

车窗缓缓落下,戴着墨镜的墩子甩了甩头。

像是个盲人杀猪匠。

等在门口的王忆嘲笑着他爬上车,然后汇合上邱大年,他们直奔码头而去。

四十年的时光在他面前一眨眼已然过去。

翁洲港口和码头有着巨大的变化。

82年只竖起了一座石膏板房的空地上如今小楼林立,它们门头挂着牌子,要么是船公司、要么是外贸专卖店,当然也少不了饭店。

王忆出神的看着外面,邱大年:“这里有两座楼房对外租赁,不过我没重点关注,人太多太杂乱,不符合咱私家菜馆的定位。”

“要我你是瞎讲究,人多才能开饭店,人少你卖饭菜给谁?给鬼吗?”墩子不屑的。

邱大年冷笑一声。

郭德纲有段话:我和火箭专家,你那火箭不行,燃料不好,我认为得烧柴,最好是烧煤,煤还得精选煤,水洗煤不行。如果那科家拿正眼看我一眼,那他就输了。

同样道理,就我这个脑子我他妈跟你辩论一句算我输。

墩子见此得意的对王忆:“我就年总终究是念书少、历低,他考虑问题不全面……”

“你我念书少你一个读武校的我高中肄业念书少这合适吗我伱觉得这合适吗?哦,我考虑问题不全面?拜托了我的墩总咱们开的是精品小馆注重的是什么注重的是格调是逼格何况老板要隔着码头越近越好……”一句话破大防,邱大年口沫横飞。

王忆倚在后座翻白眼。

自己是上辈子积德了,这辈子碰上了秋渭水。

自己是上辈子作孽了,这辈子碰上这俩冤种!

他扭头看外面店铺,能看出现在经济形势不好,很多饭店都关门了。

而他们去看的这家楼本来也是一家饭店,名字还挺好听的,叫‘近水楼台’。

码头这边的楼房多数是二十一世纪初期盖的二层小楼,样式寻常,外面贴着白瓷砖,大门大窗户,同时墙上还贴了许多酒家的海报:

什么‘别拿村长不当干部’、什么‘首都二锅头,开瓶醉相投’、什么‘因为单纯相信爱情——江小白值得拥有’……

邱大年点评:“这饭店的名字不错,近水楼台,咱们可以保留,可是外面的海报必须全部撕掉,什么玩意儿,降低咱们的格调。”

墩子摇摇头:“此话,鄙人不敢苟同,这个名字不可保留……”

“我求求你摇了我吧。”邱大年冲他拱手作揖,“你别发表意见了,让咱老板发表意见。”

王忆道:“近水楼台的名字确实不错,不过咱不能用!”

墩子一拍手冲邱大年得意的:“怎么样?伟大的头脑总是不谋而合,我跟老板意见统一,这名字不能用,咱可是打听过了,这饭店开了不到五个月就倒闭了,我分析饭店名字风水不好。”

邱大年反唇相讥:“你怎么不这地方风水不好?名字还有风水?”

“停停停,二位大神别吵了,让我一句,”王忆举手表示投降:“咱们饭馆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叫生产队大灶。”

邱大年和墩子对视一眼,然后统一了战线:“这是什么鸡儿名字?”“老板你准备玩尬的是不是?”

王忆淡然道:“谁出钱谁的算,来,二位老总,你们准备起什么名字?”

邱大年立马颓了,:“老板我明白了,你是玩复古情怀,这个真不错,我必须得鼓掌。”

墩子:“我,总座高见。”

两人热切的拍起马屁。

王忆抱着双臂琢磨这房子布局。

房子隔着最近一条码头通道只有二三百米,意味着船靠码头后几分钟就能把天涯岛的东西送进房子里。

这点他很喜欢。

于是他开始琢磨房子的装潢,外面这些乱七八糟的海报必须揭掉,太掉价了。

取而代之的是有年代感的海报,比如‘为人民服务’、‘保障供应发展经济’之类的。

这时候有中介骑着电动车赶来,喊道:“王哥、王哥……”

声音有点熟悉。

王忆扭头看,确认过胸怀,是熟悉的人:燕微雨。

墩子嘿嘿笑道:“我找的中介——反正租房总得找中介,现在房源都被他们垄断了,于是我就想,干哈不找个熟悉的,是吧?”

王忆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老板我建议你把‘喜欢’这俩字去了,才能反应墩总对燕小姐的真实想法。”邱大年冷笑道。

燕微雨和另一个中介一起来的,中介手里有钥匙,打开房门请他们进去:“王哥就是墩子哥和年总的那位大老板吧?很荣幸认识您,我给您简单的介绍一下这房子情况?”

“哦,”男中介又,“如果王哥您希望先自己看一遍的话我就等候在外面,给你足够的时间去树立第一印象,您要是不嫌我烦您再让我话。”

这中介就比较职业了,待人接物、彬彬有礼。

不像燕微雨只会甜甜的叫giegie。

王忆道:“既然墩子哥找了你们,那我显然希望你们能帮上忙,你介绍一下这房子吧。”

他进门后看了起来。

小楼外面看起来有些生草,里面装潢的不错,琉璃吊灯、四处有柔光灯,高低起伏有菜位,收银台桌子是实木的,桌椅都依然保留着,整套家伙什看起来很崭新。

中介道:“这楼一直做酒店用,得有十多年的时间了,所有它的烟道什么的设计的很好,不是中途改造的。”

“本来酒店是自己养船的老两口负责,生意很好,你们可以打听,这酒店口碑不错的。后来疫情来了,老两口挺有远见卓识,便把酒店转出去了。”

“转出去之后有一位土豪客户接手了,他把饭店重新做了装修,就是现在的装修,这是他花费半年时间才装修好的。”

“装修之后营业了不到半年,生意不行,能盈利但盈利空间很小,他试过多个办法后没有办法,于是就不耐烦了,放弃了这酒店的经营,委托我们对外出租。”

“这房子当时承租期是十年,现在过去才两年多点,还有七年多的时间,老板挺豪爽的,要价房租是一年二十五万,但是要押一付二。”

“付二年!”燕微雨无奈的。

王忆吃惊的看向两人,中介赔笑道:“可以谈、这都可以谈的……”

“没事,继续。”王忆收回目光。

直接租上这酒店七年时间也可以,酒店旅馆这种生意都是签订长期合同,为了生意稳定性要长租,这点规矩他懂。

不过多数是一年一付,这种两年一付的有点狠。

燕微雨知道王忆土豪,便道:“王哥,这房租的要价也可以谈,但其实不算高了,你看看这个地角还有酒店的规模,它虽然是个两层的楼房,其实上下都做了扩建。”

“楼下有个等面积的地下室,楼上有个一大半面积的住房,面积合计有八十多平,可以做员工宿舍。”

中介道:“对,其实这楼疫情之前租金很贵,年租金是四十万呢,现在只有一多半了。”

对于翁洲这样比较小的城市来,280平米的餐饮门头房年租金四十万确实不算便宜。

王忆在小楼里转了转。

面积确实不小,它是农村式小楼,楼房本身占地面积不大,一百四十平米的样子,但它后面有个院子,这院子顶棚进行了封闭,然后厨房在后面。

这样小楼上下两层就都做成了待客区,一楼是大堂、二楼是包间。

合计二百八十平米的面积对于饭店来中规中矩,但王忆感觉够大了。

他又不准备做大做强、力创辉煌,他就是不想浪费了82年一些好东西,另一个也搞个混乱局面给自己的带货做个掩护。

于是他楼上楼下和地下室都转了转。

整体挺满意。

顶楼加盖的房子做了防水防晒处理,有电热水器有空调,弄点家电家具就能住人了。

王忆对邱大年道:“以后你考个驾照,然后你媳妇孩子来了,你开车接送人然后住公司那边,让墩子和他亲戚住这边。”

墩子挠挠头:“我想跟年总住一起。”

邱大年对他:“等你有媳妇以后你就不愿意跟我住一起了。”

墩子偷偷的瞄了眼燕微雨。

天气炎热,燕微雨的白衬衣上面扣子解开了。

这一刻他成为了武林高手——

苗人凤。

王忆问道:“押一付二没有问题,但价格还是太高了,这店面是不是空挺长时间了?”

燕微雨耿直的:“王哥咱是自己人,我不瞒着你,这店空一年多了,现在生意真的不好做唉!”

最早是疫情之后转让,装修半年干了半年,这不确实空一年多了?

王忆道:“二十五万太多,二十万!”

中介苦笑着要解释,燕微雨抓着他胳膊晃了晃:“苏店长你给窦老板打个电话呗,好歹有个靠谱客户了,你跟他联系一下,他这么长时间没租出去了,现在心里价位肯定有下调。”

她对王忆掏底:“这店位置好、面积大,本来四十万的年租金是因为装修老化,窦老板自己掏钱做了装修,他起初往外租的时候要的是五十万!”

“不过没人租,于是他一步步下调租金,到了今天已经下调一半了!”

墩子沉吟道:“老板,我突然有了个妙计。”

“从比例上来,他一年下调二十五万,那半年下调十二万五万,咱或许可以等半年后再来租,到时候……”

“那咱为啥不一年后再来租,到时候不要钱。”邱大年笑道。

“那可轮不到你们了。”燕微雨也笑了起来,“这地方年租金只要能降低到十五万那我们公司就会租下来。”

墩子:“我们十六万的时候租。”

燕微雨不甘示弱:“十七万的租金我们公司也愿意接受!”

“你俩这就卷起来了?”中介店长惊奇的看着他们两个。

墩子道:“这不是开玩笑、逗乐子吗?”

中介店长掏出手机去打电话。

过了一会他回来,满脸为难:“王哥,老板你们要是不用他的电器让他拆走那可以降价,要是用的话这是最低价,否则他宁愿不租了。”

“那就别租了,砸手里好了。”邱大年冷笑道。

王忆道:“我不用降价太多,二十万,二十万今天可以签合同、转账!”

中介店长一听这话直接守着王忆打电话,开了免提跟对面商谈起来。

对面最低让到二十三万六,是装修和换中央空调、全套灯具耗费了太多的钱。

王忆跟中介店长低声:“我不押一付二,我押一付三年半,剩下的七年多合同我分两次给他执行完,21万8,也是好数字。”

一听这话,中介店长心顿时稳住了。

双方都有退步意向,生意能谈!

最终就是王忆的提议,酒楼原租赁合同的剩下年限分两次执行,每年租金21万8千元。

这酒店挂在了邱大年的名下,墩子要做收藏品公司的法人,这样才能更大的发挥他那张残疾人证的价值。

至于为什么不把所有资产都挂在他名下?

很简单。

工商税务又不傻,占点便宜就得了,还准备挖社会主义墙角、薅社会主义羊毛呢?

王忆直接给邱大年转账了一百万。

邱大年人老实,管账他放心。

墩子志得意满的又拍照又录像。

他给王忆解释:“我前些天跟我家里人了,让我哥和妹过来给我打工,他们都以为我要拉着他们去干传销。”

“我哥还问我,是不是传销上缺厨师,所以要把他骗过去——真他娘的扯犊子,要是有传销这样的好机会我拉着他那饭桶?我自己去干啊,对不对?我给自己先找个管吃管喝的地方!”

王忆能什么?只能为他鼓掌。

你好棒棒,你好赞赞,你好吊吊。

一式三份的租赁合同生效,距离饭店营业还差得远。

王忆让邱大年慢慢来,先把员工住宿环境搞起来,然后慢慢的试营业,查漏补缺,赚钱不着急。

于是邱大年拿出手机开始语音速记:“找保洁来好好收拾——算了,卫生我和我媳妇、墩子自己搞,上面纱网得换,都已经拉丝老化了……”

“等等,年总你帮我也弄点纱网,多弄、弄个一百户人家的需求量。”王忆听了他的话突然想到了82年的天涯岛也缺纱网。

以至于教师宿舍都得种薄荷叶、驱蚊草来驱赶蚊虫。

他在网上搜了搜,告诉邱大年:“找这种老式纱网就行,便宜,不要带图案或者特殊材质的新式纱网。”

“好。”邱大年已经习惯了他那些奇奇怪怪的采购要求,所以压根不多问。

而且他现在沉浸在了创办事业的亢奋中。

后面他又问王忆:“老板,你等咱饭店收拾好了,营业之前,我能不能,就是把我家里人、亲戚啥的,邀请过来,你明白我意思吧?”

王忆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邱大年嘿嘿笑。

王忆拍拍他肩膀道:“你把他们叫过来好了,咱们饭店管吃,记我的账,让墩子这边好好配合你,让你好好赛赛脸。”谷鵌

墩子一听这话琢磨道:“那我家里人——算了,太远了,路费出不起。”

王忆道:“这饭店你俩负责,然后你俩给我好好干,感情入股、以咱们的感情来入股,一人10个点的股份,我80。”

邱大年小心翼翼的问:“那亏损了的话……”

“我负责。”王忆在这件事上充当的是人傻钱多的角色。

这饭店本质上是给邱大年和墩子一个实体事业,让他们能够用来应付家里、应付社会关系。

因为两个时空齐头并进的特殊性,王忆的时间注定不够用,他必须得找人来帮忙,而且必须得是心腹!

邱大年老实、墩子憨厚,这两人最合适了。

王忆压根不在乎在他们身上花钱。

毕竟他的钱来的简单。

他现在甚至都没有认真的利用82年去赚钱,如果他缺钱,大可以在82年利用社队企业的身份四处去搜集有价值的收藏品。

再,他还有一个王炸几个炸弹在时空屋里没动呢!

他把房子钥匙扔给邱大年,道:“墩子,去弄点啤酒、弄点炭再去超市弄点现成的肉串,后厨有烧烤炉,咱自己整点烧烤。”

“年总,你把卫生收拾一下,收拾个咱们吃饭的地方,今天咱的饭馆有着落了,必须得庆祝。”

“我也忙起来,我给朋友打个电话,让他送点好肉、送点海鲜,咱们燥起来!”

“燥起来!燥起来!”两人兴高采烈的吆喝,纷纷出门而去。

一个买食物,一个买工具。

王忆从里面反锁了门进地下室开门去时空屋,把存在时空屋里的一些鸡蛋、牛羊猪肉全给弄了出来。

厨房里有大冰柜,这都是上家老板留下的,他估计没有别的饭店生意,好些家电家具都给留下了。

所以一个月不到2万的租金真是算合适了。

王忆估摸了一下,如果不是装修有自己人的话,这上下两层楼装修下来就得花个四五十万。

当然装修实际上用料只是好看但不实在,可是要考虑到中央空调和厨房那一套都是不少钱!

他拿出一些肉来抹了盐放在太阳底下化冻,然后等着两人回来。

邱大年先回来的,他墩子回去拿铺盖卷了,这里有空调,他们三个今晚可以住在这里。

王忆摇摇头:“你们在这里睡吧,我晚上还得办点事——算了,我现在去办吧,晚上在这里睡。”

他打车去了工业园,找新化人图文公司打印了一张名片,用了最差的名片纸打印的,很粗糙。

等他回去墩子已经在店里了,他顺路买了毛豆和花生,又带回了厨具,切了羊肉正在开烤。

邱大年在收拾食材,他们买了挺多东西,一样拿了一点,吃不掉的放入冰柜冰箱:

现在店里还没有通电,这事租房的时候中介已经明过了,账户没问题,只要给电、气两站打电话开通即可。

收拾完东西邱大年打了电话。

很快,之前暂停的电和气都给通开了,而水管道一直是开放的,这样饭店直接能生活了。

傍晚三人在楼顶上喝啤酒、吃烤串,花生毛豆散了一桌子,让他们满心放松。

有了一座实体店铺感觉是不一样的。

炎黄子孙自古以来都是手里有粮心里不慌,饭店在手要比一座虚头巴脑的公司更能给人以底气。

王忆直接没回公务员小区,三人各分了个房间开空调睡了一夜。

礼拜天是他和宁一诺相约谈生意的日子。

他很早就回到了82年,然后带着一封信去公社的邮电所找张有信,买了几张邮票贴上又让他给邮票和信封上盖了章。

张有信跟他:“一旦盖章你这邮票就没用了,就作废了。”

王忆笑道:“对,我就是要作废它。”

张有信连连摇头。

王老师喝假酒了!

弄好信封,王忆收拾东西上天涯二号进行等候。

上午十点钟一艘客船靠上码头,有穿着白衬衣、长西裤和皮鞋的中老年找到天涯二号问:“王忆同志在这里?”

王忆道:“对,您是宁一诺专家吗?哈哈,咱来第一次见面,只能麻烦您打听着我们这艘船来找我了。”

中老年要比盛大贵年轻一些,看起来是五十几岁的样子。

结果两人一攀谈,王忆吓一跳:

他和盛大贵一样的年纪,都是六十二岁!

原来盛大贵在夫人和孩子跌落山崖尸骨无存后大受打击,醉心工作非常拼命,导致精力消耗严重,未老先衰。

而宁一诺自称是‘心宽体胖想得开’,所以看起来年轻一些。

王忆却觉得他话不实在,这个人不是‘想得开’,他是机灵,上班期间肯定没少摸鱼,所以保养的不错。

这年头没有茶楼没有咖啡屋,天色太早国营饭店也没有营业,于是两人就在船上谈起五彩鱼藻纹罐。

王忆从箱子里小心翼翼取出这罐子,宁一诺看到后连连点头:“是好东西、是好东西,咦,它的盖子呢?”

“盖子在运输过程中不小心摔碎了,让我给扔了。”王忆随意的,“不过我留下照片了,喏,这里有它们的全照。”

他拿出照片给宁一诺看,宁一诺却懊恼的直跺脚:“这个罐子全称是五彩鱼藻纹盖罐,它是盖子和罐子一体的,你怎么能缺了盖子呢?没了盖子它可就不值钱了。”

王忆一听这话眯起眼睛。

专家不靠谱!

宁一诺给他讲解了陶瓷器整体合一的独特价值,什么天圆地方、什么头尾俱全的头头是道,专业术语一个接一个的往外抛,把王忆抛的一愣一愣的:

要不是老子提前找更厉害的专家都打听过了,这会还真被你给糊弄了!

他想起盛大贵的话,这宁一诺会给一个实诚价,现在来看他能给个屁!

等宁一诺完了,王忆问道:“如果只是这个罐子的话,那它价值有多少?”

宁一诺翻看着罐子,看完后又拿出放大镜更仔细的看,然后叹气道:“这个五彩鱼藻纹盖罐的盖子很重要,你看,它的年代标识都在盖子上了。”

“现在没有了盖子,那这个罐子不怎么值钱了,我不想收了。”

对方既然这么,王忆也没办法,留着去糊弄洋鬼子吧。

他准备把罐子收起来,结果宁一诺眼角一跳又快速道:“但我也不能白跑一趟,这样吧,你个价,我能收的话尽量收走,不让你白跑一趟我也不想白跑一趟。”

王忆笑了。

逆娘!

跟我玩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的把戏?你嘴上不要不要身体可是挺诚实,上手了!

他直接伸出一个手正反各翻了一下子。

宁一诺摇摇头:“是老盛跟你它价值一千块?如果有盖子的话确实值一千块,但它没有盖子了,我顶多给你出一半,五百块!”

王忆道:“宁专家,你误会我意思了。这可是天完王朝的官窑名瓷,你拿一千块是打发叫花子呢!”

“你要一万?”宁一诺震惊的看向他。

王忆干脆利索的道:“行了,专家,别演戏了,我也是在首都念过大的人,友谊商店我没少进,洋鬼子手里的外汇我也没少赚。”

“这东西的价值我找国博的李老师打听过了,十万块!”

宁一诺眼睛顿时瞪大了。

这下子他真吓到了!

他试探的问:“你的是人民币还是别的钱币?是不是日元?”

王忆道:“国博的李老师给我的建议就是十万人民币,你真没必要跟我演戏,你应当是行家的,知道这罐子的价值。”

宁一诺想要笑,他摇了摇头问道:“你的李老师是谁?李振华?”

“不是,是李茂新。”王忆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宁一诺。

名片上印刷着中国革命历史博物馆的标识,中间三个字是李茂新,下面是一行小字:中国革命历史博物馆陶瓷修复室副主任。

翻过来反面是个首都区号开头的电话号码。

宁一诺看到这名片后面色微变。

王忆道:“不知道盛伯伯有没有给你介绍我,我是新一届大生,在首都念了大约四年的,我曾经去燕园历史系旁听过,当时听的恰好是李老师的课,然后认识了他。”

“您是陶瓷行业的专家,应该知道李茂新李老师吧?”

宁一诺默默的点点头。

这个人在陶瓷文物界很有名气,以至于《文艺报》整版的刊登他的新闻。

王忆道:“我跟李老师关系不错,他甚至把中国革命历史博物馆明年要分设为中国历史博物馆和中国革命博物馆的消息都跟我了。”

“然后我能知道这个五彩鱼藻纹盖罐的真实身份就是他的指点,价值也是他告诉我的……”

“他真跟你这东西价值十万?”宁一诺难以置信的问。

王忆道:“对,他现在历朝历代的官窑非常受外国人欢迎,外国特别是欧美日韩的大使们最喜欢搜集这些东西,很舍得出价!”

“而天完王朝是我国历史上一个短命但灿烂的王朝,天完王朝的官窑陶瓷器存世量极少,这导致它们价值极高!”

宁一诺无奈的:“他的不错,可他有没有跟你从去年开始,国家海关和对外贸易部坚持‘少出高汇,细水长流’的方针,开始严格控制文物出口,并逐步减少了对外批发的数量?”

“这种瓷器现在卖不到国外去的!”

王忆道:“不可能吧?现在文物古董卖不出去了?”

据他所知,八十年代可是文物古董流落海外最疯狂的年代,结果宁一诺跟他卖不出去?

这就有点糊弄人了。

他发现这个宁一诺挺鸡贼的,压根不是盛大贵口中所的‘我跟他你是我的侄子他会给你公道价’的那种人!

宁一诺笃定的:“对,因为我现在……咳咳,反正你相信我就行了,这些我真的很了解,现在外国人不会随便买古董文物的。”

王忆摇摇头:“可是李老师他能帮我卖出去,不信你看这封信,信上有他的承诺。”

他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过去。

信封上有地址、有邮票也有蓝色的邮戳。

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信纸,宁一诺草草看看,然后犹豫的摇起头来。

王忆道:“我其实本来是想要让他帮忙卖这个瓷罐的,可是不行,运输太难了,它还没有邮寄出翁洲就碎掉了盖子,我只能把它拿回来。”

着他心疼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就该直接联系你们这些客户,让你们来而不是让这珍宝出门。”

宁一诺听到‘你们这些客户’后抿了抿嘴,他放下信纸拿起名片又看了看,放下名片又拿起罐子研究起来。

最终他咬咬牙抬起头问道:“最低,最低多少能出!”

王忆问道:“那你能给多少?”

宁一诺道:“既然你有李老师的指导,那我给你一个真实的价格,非常真实,一万……”

“算了,我还是等其他客户来吧。”王忆直接把箱子打开了。

宁一诺着急了,:“别,我话没完——一万你要是不愿意卖,那就两万、两万块!”

王忆使劲摇头:“十万就是罐子的钱,你看到信纸了,如果罐子和盖子都齐全,它的价值低于20万是绝不可能的!”

宁一诺叫道:“问题是现在就是没了盖子!这整瓶缺了盖子你以为就是价值减半?不是,它价值要锐减的多!”

“四万,真的,我顶多给这个数……”

“五万,你爱买不买吧。”王忆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宁一诺道:“小同志,你太疯狂了……”

“五万不行那就五万一!”王忆做出蛮横的姿态,“这个瓷罐是我们家族的传世宝,我要不是想发展生产队、想给生产队再添一艘船,我们绝不会败家的去卖掉这样的宝物!”

“你是专家你明白,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这东西现在卖五万不是它只值五万,是咱国家经济水平还不够,有钱人还不够有钱。”

“再过五年十年,它卖五十万很轻松,再过二十年它能卖两百多万!”

宁一诺咬咬牙:“罢了、罢了,今天我是碰上狠角色了,五万块,就五万块!”

王忆摁住箱子直挺挺的盯着他看:“盛伯伯或许没有跟你我这人的性格,我是一不二的性格,言而有信的性格——是五万一就是五万一,你继续还价那就是五万二!”

宁一诺苦笑道:“老盛过你的性子,你这个青年确实言而有信,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但我没想到你的脾气这么硬气、这么暴躁,好,五万一,没想到我自己给自己抬了一千块!”

王忆问道:“怎么成交?你一个陶研所的普通干部,能有这么多钱?”

宁一诺笑道:“你以为我现在是自己工作吗?你以为我是自己收这些文玩?不,我现在是被一家单位返聘了,我们就是给外国人收货,所以我刚才才跟你,我很了解古董文物的出国政策。”

王忆皱起眉头:“那这瓷罐你们要卖给外国人?”

宁一诺巧妙的避开了这话题,:“你带我去县里的邮电所,我要跟单位联系,让人家给我电汇五万一千元!”

王忆想了想没有再追究这个话题。

他只是个平头小老百姓罢了,于是便道:“好,那我陪你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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