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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忆听到这里一脸懵逼。
这他娘是狂犬病?
这他娘是癔病吧!
他便对这社员说:“你跟你亲戚说别害怕,送市里医院去看看,记住要去精神科看这个毛病。”
社员惊喜的问道:“还能治吗?不是都说狂犬病治不了吗?送医院也是白搭吗?”
王忆没心思跟掰扯,挥挥手说:“狂犬病不能治,你表弟这个能治,你们赶紧送他去市里医院就行了。”
这时候陈家的族老们来请王忆和王向红了,他们轮流跟王忆握手,无论如何要请两人去家里坐着歇息歇息。
王忆摆手道:“现在当务之急是送陈进涛去洗胃……”
“送去了,已经上船送过去了。”一名族老说道。
天涯岛来跟着看热闹的一个社员说:“二姥爷,你们这会倒是麻利了,刚才咋不赶紧把涛送去医院啊?”
他的二姥爷瞪了他一眼说:“你不懂别乱说,他刚喝下那么些盐卤,谁敢去刺激他?”
旁边的人解释道:“吃下盐卤,你要是一动不动,那活的时间还能长点,你要是乱动弹,那真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命长。”
“你这话在我们队里说要挨打的。”王向红开玩笑的说道。
这汉子一愣,迅速反应过来赶紧道歉:“对不住,支书,我忘了你们队里的寿星爷……”
王向红摆摆手说道:“不至于,我们没有蛮横到不让人家说一句祖宗传下来的老话的地步,毕竟这是你们生产队,但在我们生产队可不能说这种话。”
王忆说道:“你们不去刺激陈进涛是对的,盐卤里面有大量的无机盐成分,它们会被胃肠道吸收参与进新陈代谢,这种情况下新陈代谢越慢越好。”
二姥爷说道:“王老师你有文化懂的多,我们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都知道误服了大量盐卤不能乱动,要让身边人赶紧去找豆浆灌肚子。”
“问题是我们豆腐坊里没有豆浆了,所以没人敢去动涛,都怕、咳咳,都怕摊上事。”
陈进涛已经服下了好些老盐卤,摆好去死的架势。
这种情况下外人去救他,反而容易好心办坏事。
如果陈进涛是在谁救治他过程中死掉了怎么办?
包括陈家人在内的百姓生产队的社员们不敢去冒这个风险。
还是那句话,现在老百姓信奉的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这种生活理念。
都不敢去意外生事。
比如陈家豆腐坊的掌柜陈道英看到陈进涛被送上船,他便喊了几个亲朋回家拎起铁锨锄头的要埋掉盐卤池。
陈进涛的事让他有些后怕,要是陈进涛真因为服用盐卤而死,到时候就算陈进涛的家里人不来找他问责,他也会感觉窝囊。
所以既然不打算做豆腐了,不如直接把盐卤池给埋掉,另一个他甚至还跟亲朋商量:“有没有要磨盘的?把我家磨盘也给搬走吧。”
跟着去陈家一个族老家里喝茶休息的王忆见此问道:“你们至于这样吗?这也太夸张了吧?”
陈道英说道:“啊?哦,我那啥,我那个不是怕事,我是以后不干磨豆腐了,起早贪黑的干不动了。”
“现在我儿子在市里找了个活计,他让我过去帮忙哩,我准备换行当了。”
他问其他人:“有没有要磨盘的?这是老磨盘,我家传三代了,磨豆子可好使了。”
“那也得有豆子可以磨,现在豆子比小麦稻米这些细粮还难买哩。”旁边的人哂笑道。
王忆想起上次做的咸菜炖豆腐。
天涯岛上可以弄个豆腐坊来提供豆腐,豆腐可是高蛋白的好食材。
于是他跟陈道英商量道:“陈大叔,你家要是真不准备要这个磨盘了,能不能给我们学校啊?”
陈道英问道:“你要在学校里磨豆腐?”
王忆点点头。
陈道英笑道:“行,那你让你们队里人给运回去吧,这家伙可是死沉死沉的,你们队里得多来几个人。”
“另外你看,咳咳,你们要做豆腐那也不能光用磨盘对不对?装豆腐的木抽屉,木桶,纱布,水勺,千斤顶,风箱等等吧,要做出豆腐需要全靠工具哩。”
然后他去推开自家偏房的大门,说:“我这里有,咳咳,这是我家传了三代的家伙什,王老师你看你需要吗?”
王忆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向他搞推销呢。
当然人家陈道英也不是针对他,这人埋掉盐卤池是为了避免以后出麻烦,处理石磨则是为了卖其他工具。
所以说,自古以来老百姓还是有智慧的。
王忆对王向红点点头,示意他可以买下这些工具。
王向红给他使了个眼色拉他到一边,小声问:“咱们能搞到黄豆?我看你那里没有弄过黄豆。”
王忆说道:“海关那边有的是黄豆,外国的黄豆。所以咱队里可以弄个豆腐坊,正好平日里供应咱们社员还有餐厅。”
这年头豆腐是好东西,价格不便宜。
特别是到了冬天老百姓家里缺少新鲜蔬菜,整个八十年代的冬天都是老三样的天下:大白菜,萝卜,土豆。
其中大白菜可以用来炖豆腐、萝卜可以炖豆腐,特别是做成冻豆腐后,用来炖菜更鲜美可口。
于是得到王忆的确认,王向红便去跟陈道英谈了谈价。
陈道英是真不想靠豆腐这行当来混饭吃了,所以他没想着靠手里的东西去赚多少钱。
加上王向红的面子大,他亲自去谈价,这样最后给了二十元钱,把一切家伙什都给买到了手。
这下子队里来看热闹的人派上用场了!
肩挑手拉,大家伙合力将磨盘给抬上了船,又把其他家伙什全给收拾了上去。
来的时候一群人,回去的时候一船货……
回程中王忆坐在船头往后看,感觉还挺可乐的。
王向红坐到了他身边,问道:“陈进涛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
王忆说道:“这个人很有意思,他的性格说难听点是死心眼,说好听点的话就是很负责任。”
“你看回学这件事,到底是否跟他有关系?我反正觉得这没有关系,但他的责任感很强,把这件事拉到自己身上了,看起来有点傻、有点死心眼。”
“可是我很欣赏这种人,他们要是用好了,能起大作用。”
富有责任感的人、讲原则的人,或者说死心眼的人,这也是人才。
王向红试探的问道:“要用在咱们生产队吗?”
王忆摇摇头:“不是,我是自己用,想让他帮我去维护、看护一些东西。你看他这人有责任感,那么维护工作肯定会做的很上心。”
王向红听他不是准备把陈进涛带到天涯岛上来便松了口气。
虽然他名义上不介意王忆为生产队引进人才,可实际上他跟队里的老辈人一样,挺不愿意引进外姓人进自家地盘进行定居。
这样他放下心来,跟王忆讨论起了磨豆腐的事。
外岛生产的豆腐叫海豆腐。
盐卤能点豆腐,那归根结底来说海水也能点豆腐。
因为海水其实就是盐卤+食盐+水,那么,直接把海水蒸发掉一些水分,剩下的就是盐卤+盐,再加入豆浆中,就相当于给豆腐加了盐。
做豆腐这活在外行人看起来神秘莫测——毕竟老话中说男人三大难,撑船打铁做豆腐。
实际上这活简单。
用磨盘耐心把豆子磨成豆浆和豆渣,豆浆煮了然后点卤再定型,这样就做出豆腐来了。
豆渣这东西可以给人吃也可以喂猪,这是喂猪的上好材料,外岛的豆渣会压成豆饼分给孩子吃,一般是舍不得拿来喂猪的。
王忆也没打算把豆渣拿出来喂猪,做个豆渣饼呀或者炸个豆渣丸子投喂给学生们不是更香?
船停码头,这会社员们已经上工了,码头上人多。
而人多力量大,他们将磨盘连同其他家伙什一起捣鼓上了山顶,运送进了大灶。
大灶空间大,现在里面就是三口大锅而已,还有的是空间,可以用来搁置磨盘。
另一个做豆腐也需要大铁锅,这样三口大锅的利用率就起来了。
王忆下午给张有信一封信,收信地址设置在了自己刚在十六铺码头买下的石库门处,然后假装这是发给同学帮忙买豆子的信件。
他已经跟麻六叮嘱过了,以后自己房子收到的任何东西都直接放入房间里好好保存起来,除了自己其他人不准碰。
当天傍晚队里又有妇女在下工后去砸藤壶给他送来。
这样王忆吃不了,就让漏勺做了触干,准备晒好后给22年的生产队大灶带过去,用来给羹汤提鲜。
味精和鸡精都是很厉害的提鲜剂,但跟触干这种东西不是一样滋味。
触干的鲜并没有更上一筹,它就是别有一番风味,这种风味可以赋予一道羹汤灵魂。
9月10号终于到来了。
这是王忆在82年经历的第一个教师节。
大清早的王向红打开广播喇叭,出来的新闻就跟教师节有关:
“国家领导人于昨天下午会见了全国优秀教师代表,向全国广大教师和教育工作者致以诚挚问候。领导们指出,教育是国之大计、党之大计……”
“要深入贯彻落实领袖同志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在全社会大力营造尊师重教的浓厚氛围,努力建设高素质专业化创新型教师队伍,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不断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
王向红放着广播习惯性出来吹风抽烟,而王忆则习惯性的溜达,于是他招招手把王忆叫过去聊了起来。
王忆本来以为是一场随便的扯淡。
结果王向红跟他一聊把他给吓到了:现在其实没有教师节!
没有法定的教师节!
他听到王向红这么说的时候还以为老支书在开玩笑,因为前两天他就跟教师们说了,今年的教师节有礼物,教师们很开心,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于是他赶紧拿话来套老支书,通过老支书的嘴巴他才知道,新中国成立后的教师节是5月1日!
51年的时候教育部和全国总工会共同商定,把国际劳动节作为中国教师节。
但由于这一天缺少教师的特点,执行的结果并不理想。
特别是57年以后,在错误思想影响下,教师不受重视,教师节便不复存在。
直到去年的1981年3月,民主促进会的领导干部们联名向首都提交了一份提案:建议确定全国教师节日期及活动内容案。
当时的提案指出,教师担负着培养四化建设人才的重任,应当享有崇高的社会地位。
到了今年4月,教育部和全国教育工会联合签发了“关于恢复‘教师节’的请示报告”,然后这件事算是正式提上了日程。
也是在这份请示报告中,教师节被定为了9月10号——
这里面还有一些曲折。
去年民主促进会提出了确立教师节的活动内容案后,《光明早报》的编辑部收到了一份读者来信,写信人署名“首都章连峰”,他提议将教师节设在每年的9月1日。
原因是每年九月一日全国学校在这一天开学,然后将这一天定为教师节并举行面向教师的庆祝活动,让学生更尊重教师,让各界人士更尊重教师,逐步达到全社会尊重教师的目的。
但是到了今年年初,津门地区的南开中学有教师为此致信《光明早报》,他们提议将教师节时间定为9月10日。
然后各家报纸联合举办了一个针对教师意见的征集活动,发现教师们绝大多数都赞成选9月10日为教师节。
原因是9月1号开学,到了10号差不多新学期就踏上正轨了,教师们有时间来参加庆祝活动。
后来国家和教育部便初步认证了这个日子,祝真学、祝晚安这些正经教师都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王忆提出今天庆祝教师节他们没有异议。
现在只是国家还没有对9月10日是教师节这件事进行立法确定,但社会各界已经认定了这个日子,以至于从昨天到今天,已经有全国各地的教育界人士举办活动了。
就比如广播中说的,国家领导人在昨天接见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优秀教师代表,今天他们肯定就要在一起吃个饭了,这等于是官方定性了。
王忆听完王向红介绍后真是目瞪口呆。
他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还好错打错着这正好在82年,如果往前哪怕提前一年他对教师们说咱们9月10号过教师节,这也会引发教师们的疑惑。
王忆跟王向红聊了一阵分开,他回到听涛居后直接回了22年一趟,在公务员小区打开电脑上网查了查教师节的来龙去脉。
一切都跟王向红说的一样,王向红唯独不知道的是教师节正式被立法确认还要等到85年。
他浏览了相关信息后想回到82年,要关机的时候又想起王向红之前的一个嘱托,让他主持向袁隆平同志学习的活动。
于是他又上网搜了搜相关活动。
当时他还跟王向红讨论过关于海水稻的话题,这样他一起搜了搜。
这一搜他注意到一条信息:
1986年,南粤海洋大学研究员陈日胜在海边发现了第一株野生海水稻,申请了原农业部植物新品种专利,定名为“海稻86”,这被袁隆平院士评价为继杂交稻之后水稻行业的又一次重大革命性突破!
看到这条信息王忆顿时明白了王向红当时为何会觉得自己的话是在扯淡。
原来82年时候压根还没有海水稻这个物种被发现,所以不管报纸还是广播肯定也没有相关消息。
这导致了王向红不信服自己关于海水稻的说法。
他在心里理解了王向红的一些观念。
王向红这人特别爱看报纸、爱听广播,对国家大事、社会要闻了若指掌,所以他刚才那会能把共和国的教师节变迁一五一十的说给王忆听。
可是……
王忆回忆着他那天跟王向红开展的讨论,隐约的记起王向红说的一句话。
他说以前外岛的黄土公社就搞过海水稻培育工作。
因为黄土公社曾经发现过一些野生的海水稻,他们不是瞎搞,而是以这些海水稻为蓝本想培育出可以广泛种植的海水稻。
这样王忆便精神一振:
82年之前外岛就发现了野生的海水稻?
也就是说,不用非得等到86年才让海水稻出现在相关专家的视野中,在82年就可以做到这件事了。
要知道野生海水稻的发现,可是被袁院士直接称之为‘革命性突破’的事件!
王忆琢磨了一下。
或许可以组织外岛各生产队搜寻一下野生海水稻?一旦找到这种水稻传给专家组,那外岛可就扬名了。
这是一件好事,但他得好好研究怎么操作这件事,不能乱来,否则容易不小心把自己给架到火堆上去。
他打印了相关资料回到82年,早上吃扯面皮:
漏勺的拿手绝活。
这年头干面条珍贵,而给全体学生做手擀面这可耗费大力气了,所以漏勺就给学生扯面皮吃。
大迷糊揉面,然后他来扯出面皮下到锅里,还别说,面里头打上鸡蛋加上点油水,出来的面皮喷香且滑溜,比干面条要好吃的多。
以往早上吃面条都是配牛肉酱、辣椒酱或者豆腐乳这些东西,今天漏勺给王忆端出来一碗的螺酱。
辣螺酱!
之前的辣螺太多,漏勺拿来做了辣螺酱。
这个东西做起来简单,而且有辣螺的鲜美基础在,就算制作方法不怎么到位,味道也不会差到哪去。
一碗辣螺酱端出来,王忆舀了两勺拌进面皮里来了一口。
面皮爽滑,辣螺酱嫩滑,这真是绝配了!
辣螺的鲜味经过发酵后依然得以留存,另外发酵又让螺肉变得甘醇丰腴。
这酱没有用辣椒,可却在香中带着辣滋味,大清早的吃一口很是开胃。
王忆一碗面条拌着辣螺酱‘西里呼噜’的下入肚子里,饱餐之后还能感觉到它的鲜咸之味荡漾在唇齿间。
其他教师也赞叹辣螺酱拌面皮好味道,王忆便提议说:“中午头要不然继续吃这个?”
徐横说:“我没有意见,只要晚上有红烧肉有炖鸡吃就行啦。”
其他教师哈哈笑。
然后都在憧憬猪肉鸡肉这些美食。
上午正常上课。
王忆正琢磨着怎么给教师们送礼物,结果有人给他送来了礼物。
县治安局的快艇开了过来,王忆听说有人找自己去大队委办公室一看,看到了郭嘉。
郭嘉笑着跟他握手,说道:“王老师,节日快乐。”
王忆说道:“这教师节才八字刚有一撇,结果你们都知道了?”
郭嘉说道:“王老师我不瞒着你,其实我还真不知道现在有教师节这一说了,是我们庄局让我来给你送礼物我才知道的。”
王向红说道:“早就有教师节这一说了,51年就有了,不过今年是重新恢复教师节——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你不知道也正常。”
郭嘉说道:“我们庄局知道,因为庄局他可是把王老师这位好同志放在心里头的。”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户口本那么大的皮本子,上面写着‘共和国公务持枪证’。
这是省公安厅下发的证件。
王忆看到这个证件后真是大为惊喜。
庄满仓是军队出身,这执行力就是强、工作效率就是高,这么快就给他把持枪证办下来了!
他急忙接过来打开看——
没想到这证件可是够大的,之前王忆以为这东西应该跟个驾照本那么大呢。
证件夹里面是一张硬纸壳,上面是他的照片、关于他的信息,除了基本信息还有‘级别信息’,是‘地区辅助执法人员’。
再就是枪支种类、枪号、子弹、审批人和审批单位。
其中枪支型号是一把五四式手枪,审批人是庄满仓、叶长安和省厅里的常久。
这是省里有人好办事了。
王忆估计肯定是庄满仓或者叶长安帮他往上传话了,又通过了常久的关系,给他特批下了这个证件。
地区辅助执法人员是外岛在五十年代开始的特殊工作,类似辅警。
因为翁洲岛屿多,散在岛屿上的村庄生产队多,治安局辐射范围不够、投射能力也不够。
而建国后一直到六十年代,外岛因为独特的地理环境还经常有特务分子活跃,所以就催生了发达的民兵体系和辅助执法人员制度。
王忆被庄满仓办成了一个辅助执法人员,相当于走关系成为一名辅警,然后以此为契机批下了持枪证。
郭嘉将一个牛皮纸包递给他:“家伙都在这里面,有二十发的法定弹药,你别用这个,庄局给你另外准备了五十发子弹,你要打枪就用这些子弹。”
听到这话王忆除了感叹庄满仓讲义气、够朋友,还感叹这年代枪械管制真是松弛。
他打开牛皮袋一看。
里面是个枪套和两个弹夹,另外就是黄澄澄的子弹。
他拿出枪套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把崭新的黑家伙,枪柄带个五角星。
著名的大黑星!
王忆顿时爱不释手,这可是个狠家伙,带到22年后是可以镇住黑恶势力然后吃一辈子牢饭的。
王向红对此表示风轻云淡。
他这辈子打过的枪,真是比王忆操练的手艺活还要多!
所以他对这种小东西毫无兴趣,就连持枪证他都满不在乎。
王忆向他炫耀,他莫名其妙的看着王忆说:“这有啥?我也有啊。”
“你也有?”王忆当场愣住。
王向红点点头:“转业时候部队给我办的,因为我当时不只是回来干咱们生产队的干部,还是反奸队的队员。”
“反奸队全是转业的军官,不管转业到什么单位,都给配备了武器。”
王忆想想当时那个年代倒是理解。
一直到现在小学里男生还在流行‘抓特务’这一游戏呢。
郭嘉更没有感觉这有什么好稀罕的,他也是天天别着枪的人。
说句实话他压根不觉得这东西有什么好神气的,他只觉得这东西挂在腰带上沉甸甸的。
把持枪证送到,郭嘉挥挥手便要踏上回程了。
王忆中午要款待教师们大吃大喝,于是想留下他好好吃一顿,郭嘉一听有酒有肉当场来了一句:
“我们有纪律,所以我今天中午不能多喝,我最多喝半斤,更多可就不行了,更多会耽误上班!”
王忆听完这句话后,当场就是愣了一会。
自己还是格局小了。
中午头这顿饭确实很丰盛,酒是五粮液、饮料是鲜榨的果汁——学生们采摘各种野果回来,都被王忆用榨汁机做成了果汁。
白露之后太阳不那么烈了,他们坐在老槐树的树荫下吃饭。
槐树叶被海风吹的来回摇曳,偶尔会有小小的树叶飘零下来。
打着旋就像是飘在空中那极小的船儿。
饭局热烈而轻松,王忆又给拍了大合影。
照片中祝晚安靠在孙征南身边和他笑的温柔满足,老爷子祝真学在举杯示意,杨文蓉伸手整理额间秀发以掩饰自己略略的羞涩。
徐横和郭嘉勾肩搭背,两人都是一手一个酒瓶子。
唯有秋渭水看着镜头露出比秋天艳阳更灿烂的笑容。
她始终在全心全意的关注着王忆。
王忆很满意这张抓拍,他想往后好多年,自己每当想到这一天都会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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