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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忆还依稀记得老莫这个人,他应该是东北地区一位老首长,曾经几次来找王真刚,王真刚不见他。
甚至秋渭水早些时候上岛,还给王真刚带过老莫留下的东西.
王真刚当时想扔出去,但看在自己份上还是收下了。
现在听叶长安等人提及,原来老莫和王真刚曾经关系这么近。
一个是警卫连的连指导员、一个是下属排长。
却不知道两人是因为什么事闹的最后不可开交,连陌生人都做不成。
王真刚和叶长安都没有谈这件事,其他几位老人也没有聊这话题,就是一下子变得热忱起来。
闵姓老爷子上来拉住王真刚领他去饭桌前坐下,另外也有老人对王忆热情许多,直接指着他问秋渭水:“水丫头,你这对象是这老英雄的孙子呀?”
“行!”不等秋渭水回答他又接着赞叹一句,“你眼光不错,老子英雄儿好汉,你这个对象差不了!”
王忆和秋渭水陪着笑。
秋渭水给了王忆一个眼神:小爷这么牛掰的吗?
王忆只知道小爷挺牛的但也不知道他这么牛,王向红应该知道,王向红一直对他格外敬重,以前小爷上小工他都给小爷定强劳力。
现在一直没人说王真刚是给谁的警卫连当排长,但从他们态度猜也能猜出来。
老一辈们不能提及的志愿军主要领导只能是一个人了,横刀立马的大将军!
徐横也听出了这点,他冲王忆挤挤眼睛又咋舌:校长您老人家傍上一条好大腿啊。
只有大迷糊还在迷糊,他愣愣的问:“你们怎么不抬了?使劲呀,把钢琴抬进去啊!”
王向红急忙说:“钢琴不往里抬了,别的拿进来就行了,钢琴过来走个过场,要给小秋老师带回学校用。”
“这钢琴调好了吗?”秋渭水期待的问道。
王向红说道:“还没有,有些必要零部件也没有装上,技术人员得等到节后才能来。”
秋渭水有点遗憾。
她很想弹弹琴。
钢琴可是号称乐器之王呢!
接下来就是一起吃订婚宴了。
叶长安请来了厨子忙活下厨,今天客人多,秋渭水可忙活不过来了,而且也没有让订婚宴主角来忙活订婚宴的。
订婚这件事进展顺利,王忆和秋渭水是情投意合,双方的长辈都认可这段婚事,订婚礼也准备齐全了,双方就是来走个过场而已。
于是长辈们寒暄了一下,王向红这边把订婚礼展示出来,叶长安笑眯眯的点点头,这就算订婚成功了。
接下来便是欢天喜地一起吃个订婚宴了。
订婚宴很丰盛,山珍海味、大鱼大肉齐全,王向红对此毫不在意,让他感到稀奇的是今晚的酒。
白酒、啤酒、黄酒三酒齐全,白酒是五粮液、黄酒是古越名酒,然后这个啤酒很有意思——
三鞭啤酒!
王忆看到这啤酒的牌子后惊呆了,还有这种啤酒呢?!
这三鞭啤酒是至宝品牌,由鲁省仙都啤酒厂出产,绿色的玻璃瓶、绿色的酒标纸。
甚至连酒瓶盖子都是绿色的!
王忆真是搞不懂了,这厂家怎么想的,三鞭啤酒为什么用通体碧绿的色调?
代表着喝了这啤酒可以给人家戴绿帽子吗?
总不能说喝了三鞭啤酒自己浑身会发绿吧?
这啤酒还不是普通啤酒,是药酒,药啤酒……
王忆确实大开眼界了。
国人真是厉害,啤酒也能跟壮阳补肾联系在一起。
饭桌的主角是他和秋渭水,但话题跟他们没有关系,老人们喝了酒便开始回忆过去。
寿星爷倒是更像主角。
得知了寿星爷的年纪和他曾经对革命事业的支持后,老人们很敬重他,纷纷让他来主持话题。
说起这个,寿星爷可不困了。
寿星爷平日里在队里没事干天天给一帮小辈讲古,这种话题他擅长呀,真是从民国一直说到改革开放。
他生活环境简单,可毕竟年长,知道的事多。
很多事他没有亲身经历,但当年都听人说过,这些事他长年累月给人翻来覆去的讲,现在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这顿饭老人们围在一起吃的还挺开心,王向红这个年纪的都成小辈了,他没什么插嘴的机会,只能旁听。
但旁听挺尴尬的,他看到王忆殷勤添茶倒水、倒酒递烟,索性把这活给抢了。
这样王忆、秋渭水和徐横就凑在一起研究起了教学工作。
只有大迷糊最简单最幸福。
满桌子好菜啊!
那猪肘子,真肥!
那羊肝,真香!
那大肉丸子,真好!
老人们吃饭慢、喝酒慢,他们主要是一起回忆过去,所以这顿酒吃喝时间很久,一直进行到午夜。
于是中途王向红一看没法回去了,就让销售员们领着学生们先行回到生产队。
他们晚上在县招待所睡的,第二天上午王忆起床被秋渭水叫走,两人当天带上介绍信就去领证了。
本来民政局今天关门放假,但秋渭水认识民政局的局长。
她直接拎着水果和月饼找上门去了,明说了她跟王忆订了婚今天要领结婚证的事。
局长常笑安听后赶紧让老婆拉开抽屉抓了一把糖出来分给两人,这把王忆弄的不好意思:“领导您看您这是,这应该我们给您喜糖吃呀。”
常笑安哈哈大笑道:“你们的喜糖我肯定要吃,你们的喜酒我也肯定要喝,但领证的时候不着急拿喜糖,回头你们办婚礼的时候我能不去?我必须得去呀!”
他老婆饶有兴趣的问道:“小秋,你们结婚日子定在哪天?”
秋渭水落落大方的说道:“我爷爷还没有确定,已经选定了五个好日子,然后我爷爷要跟我对象家里再仔细商量商量,从中选定出最合适的日子。”
王忆说道:“我们是准备先领证,先把证领了,在法律上成为夫妻。”
常笑安去拿起外套说:“行,走,我领你们去我办公室,给你们发证——不过你们带照片了吗?”
这个王忆早准备好了。
他带的照片是在22年打印的,之前他让徐横用数码相机给两人拍了一张照片,在22年还做了PS。
当然还是简单的P了一下,主要调整光线、肤色、发色,更主要是他们两个郎才女貌,已经没什么好P的了。
常笑安看到照片后赞同的点头:“好好好,珠联璧合,一对璧人哪!”
“走,咱们去领证!”
王忆上次已经在麻六手中看到过结婚证了。
证都是一样的,无非是上面名字和照片不同。
王忆和秋渭水拿到结婚证后凑在一起研究了一番,兴致勃勃。
人类真是需要仪式感。
只是一张简简单单的证书,王忆再看秋渭水,感觉两人之间多了一层纽带来联系,感觉他一下子对秋渭水有了别样的责任!
这年代还没有度蜜月的说法,连旅行结婚这种事都还没有在社会上出现。
不过领了证好歹买点东西——实际上现在外岛流行领证登记之前男方去百货大楼里给女方扯两块花布、买一些点心茶食之类的,这叫显感情。
秋渭水不需要王忆去给自己‘显感情’,这事她了解,之所以会有这种事,其实是结婚登记之前,女方给自己争取利益的最后机会。
一旦扯结婚证,那就代表女方和男方结婚并且婚姻受到国家法律的保护与约束,按照这时代的看法,等于是女方是男方家里的人了。
正所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无外乎便是这么个道理。
因此女方在登记之前会跟男方去商场、去市场买点东西,她们总感觉现在花的不是自家的钱,所以尽可能的会给自己要点东西。
正常来说男女登记之前要买什么都会约定好,但女方往往临时加码,最好需要男方上街找熟人、找亲朋好友去借票借钱,名义上的说法是‘以此展现出对自己的感情’。
所以这种事就叫显感情。
说到底还是老百姓太贫困,女方不是想要占便宜,她们难道不知道临时加码花的钱都是小两口以后的生活费?她们能不知道男人去找熟人找亲朋好友借钱,以后都是小两口来还?
她们知道但她们还是要显感情,因为这时候要布要什么男方会答应,马上就要领证了,不得不答应。
可如果这时候不要,那婚后也就别想买了——婚后家庭里不会举债来给她们买衣服买点好吃的。
当然也有一些姑娘挺狠的,会跟男方说清楚,结婚之前的开支都要求父母来承担,她们嫁过去后会跟老人分家过日子,她们分家不分债,债务要留给男方父母来解决。
这种事当前在社会上比较常见,并不被人所指责,男方自己也会尽量去满足女方的要求:
还是那句话,这年头女方一旦嫁进男方家里就成男方的人了,男方平白得到一个劳动力,所以女方临时想要点什么被认为很正常。
王忆领着秋渭水去县里的百货大楼看看能不能买点什么。
尽管这年头商场有的东西在22年都能买到或者说能买到更好的改良版、加强版,但就像22年婚后要度蜜月一样,82年领证前后去逛商场也是个时髦的形式。
秋渭水拗不过他,跟着他进入大楼之后便去了纺织区。
百货大楼的纺织区跟布店一样的布局——店里有天罗地网,就是这片区域上方横七竖八的吊着钢丝绳,钢丝绳上有几个铁夹子。
在百货大楼买东西,不同的铺面有不同的负责人和收银台。
纺织区的收银台往往在所属区域的最深处,县里百货大楼的柜台是个木质高柜台,柜台面离着地面得有二米高,顾客在这柜台跟前垫着脚都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样子。
王忆以为这是避免被人看到里面有多少钱然后被抢,结果他和秋渭水过去买布的时候发现不是这样的。
秋渭水领着他先选布,选的是成品纺织品,是一条红领带。
王忆说道:“你选你喜欢的,我给你买嘛。”
秋渭水嘻嘻笑道:“这里的衣服布料跟你给我送的没法比,我有好几身好衣服了,所以给你买一件吧,你也有衣服了,就给你买一条领带。”
“你是校长,以后要经常去正式场合,所以得有一条领带,穿衬衣打领带才好看呢。”
营业员听到秋渭水的话后撇嘴看过来:这是哪里的乡巴佬来我们县百货大楼来吹牛?
可一看秋渭水典雅的美貌、再看她手腕上露出的漂亮小手表和身上飘逸的长裙,她立马老老实实回过头来:
靓女,打扰了。
他们买了一条领带,营业员收钱收票然后将钱票和她开的小票一起用铁夹子夹住,手一甩将铁夹子顺着钢丝甩向收银台。
收银台里头的收银员拿到后钱、布票和小票后进行登记,又一甩手将夹子给甩回来,这时候营业员把盖章的小票交给两人,又把领带装入个塑料袋里递出去。
一条红领带五块五角钱,简直是抢钱!
王忆琢磨着要不要弄点合适的布回来教社员们做领带,这家伙利润可比做衬衣、做假领子更高!
做领带用的布料可比假领子要少,而且假领子还得消耗扣子呢。
他把设想告诉秋渭水,秋渭水问道:“王老师你会做领带吗?这个做法不简单吧?”
王忆说道:“简单,做个领带有什么难的?裁剪布匹之后按照造型缝制起来,咱们还给领带配上领带夹,到时候去沪都小商品批发市场弄点小包装盒,怎么样?档次不是一下子就起来了吗?”
秋渭水听的连连点头。
可以可以。
王老师总是那么有经商头脑。
王忆想给她买点东西,但秋渭水无论如何也不要,倒是让他有钱给寿星爷和小爷买点东西,还劝说他:
“寿星爷年纪很大了,他这一辈子光吃苦没享福,咱们现在有条件了,让他享享福。”
“还有小爷也很苦,他在高丽打美帝的时候,连耳朵都被打掉了半个,咱们也给他买点东西。”
听着秋渭水细声细气又语气坚定的话,王忆真是满腹柔情。
好媳妇儿啊!
于是两人便在百货大楼买了一些糕点和生活用品,天气要冷了,他们给两位老人一家添了一把新水壶,以后天冷了可以烧水用。
王忆没给秋渭水在县里百货大楼买东西,因为确实没有他能看上眼的东西。
但他不会不给秋渭水买东西,只是这东西没在县百货大楼而是在公社的百货大楼里——
一匹用塑料布包裹的苏锦!
他上次儿童节领着孙征南和徐横去公社的卫生站领宝塔糖的时候进过公社的百货大楼,里面给他留下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一匹苏锦。
那苏锦简直是流光溢彩,哪怕用塑料布包着都挡不住它的妩媚气质。
王忆要给秋渭水做一身旗袍!
当然开叉只能开到膝盖,不能开到大腿根。
百货大楼隔着治安局不远,王忆出门去借了一辆自行车,骑上车带着秋渭水去公社。
一路走去,不管县里还是公社里到处都是国庆节的气息。
写有“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欢庆祖国母亲生日”等字样的横幅比比皆是,老百姓们在这一天带着家里人来公社、来城里转悠。
百货大楼人来人往,照相馆人也很多,县里的照相馆排队能排出十几米,很惊人!
这都是来拍照合影的,战友要合影、同事要合影、朋友要合影,有条件的家庭也要合影。
国庆节拍照洗出来的照片是独特的,会印有‘1982年国庆留影’的字样。
王忆骑着自行车,驮着心爱的姑娘——特别是姑娘在后面用胳膊搂住了他的腰还将脸贴在后背上,这场景真是太美了。
他一个劲想要回头看看秋渭水,结果差点撞到一位挑着菜来卖菜的农民。
那之后他老实了,不敢再心猿意马,而是换了想法:
骑在自行车上他琢磨起一件事,以后是不是得在县里留一个交通工具?
现在他有钱了,不行买一辆三蹦子弄在大众餐厅里。
三蹦子有车斗且机动灵活,挺适合餐厅使用的,平日里可以买菜也可以送餐——国庆节之后餐厅要开设电话线,王忆寻思着有了电话线可以开设送餐服务。
送餐服务在民国时期的酒楼便已经出现,不过建国后取缔了这种服务,现在改革开放了,电话订餐送菜服务可以重现江湖。
王忆一边琢磨一边带着秋渭水去了公社的百货大楼,很顺利的买下了那条苏锦。
至于要用苏锦做什么,他没有告诉秋渭水,只是冲她嘿嘿笑着说保密。
秋渭水如今对他实在是了解,一看他笑的不怀好意就知道准没有好事!
两人在县里浪荡了一个上午,中午去物资交流会吃了点诸如蟹黄面、鸡汤馄饨之类的小吃,随随便便吃饱了一顿饭,然后两人分开。
国庆三天假,秋渭水留在家里陪伴叶长安,王忆先行回到天涯岛。
这次回去他乘坐了吴风父子驾驶的客船。
买票上船后,吴成军还大大咧咧的跟他说:“王老师你坐船你过来就行了,怎么还买票啊?不成不成,你去把票退了!”
王忆苦笑道:“别、你们赶紧把票收下,我不能让你们爷们在工作上犯错误。”
吴风瞪了儿子一眼说:“王老师是差这三瓜俩枣钱的人吗?咱刚上岗刚有了正式工作你别给我耍幺蛾子,小心让人举报给上头,把咱的工作给撸了!”
这话对吴成军充满威慑力。
好不容易才混上一份正式工作,那可不能丢掉,因为这不光代表饭碗,还代表以后的幸福生活:
刚办理了农转非、拥有了新工作,便有好几个媒婆上门去给吴成军介绍对象。
吴成军向王忆说:“现在这些人太势利眼了,以前我爹委托媒婆给我找对象,嗨,那叫一个难,这个说好那个说没问题,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现在我们爷俩是城里人了、有正式工作了,好家伙,我家门槛都被踢破了——王老师我这不是夸张啊,那门槛真被媒婆给踢破了。”
“主要是咱家的烂门槛该换了,都被水泡烂糊了。”吴风叼起王忆递过来的香烟说道。
吴成军说:“那爹啊,咱家到底是要盖新房子还是说咱攒钱在城里买房子?”
吴风眯着眼睛说道:“盖房子,咱运输局以后可能会分房子,但要轮到咱爷俩指不定是什么猴年马月,我打听过了,单位的老侯还没有分到房子呢。”
“啊?”吴成军很吃惊,“老侯都他妈工作十来年了,俩孩子了,结果还没有分到房子?那完蛋了。”
他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本来户口转为非农业后,加上有了运输局的工作,他便开始期盼起单位分楼房的日子。
那真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
结果今天一听单位里工作十年的前辈都没有分上房子,那自己一家肯定更分不上。
吴风说道:“先盖个房子,没事,盖了房子先给你娶媳妇,用这房子凑活凑活,等单位给咱分了楼房,嘿嘿,你到时候领着媳妇去城里住楼房,我在公社里住。”
吴成军说:“那不行,那我不成不孝子了?爹咱爷们相依为命,我必须得领着你去住楼房。”
吴风不屑的说:“谁乐意住楼房?你们年轻人乐意,我不乐意。”
吴成军吃惊的说:“爹啊,住楼房多好呀……”
“住楼房你的左邻右舍都是同事甚至是领导干部,到时候你得好好招呼邻居,以避免不小心惹到人家。”王忆分析出了吴风的心理,“可是住公社呢?那你俩可就是名人了。”
“非农业的户口,单位有工资有福利品,左邻右舍不得求着你们?特别是你们还是干客运的,到时候公社的社员们哪个不得对你们笑脸相迎?”
吴风笑了起来:“王老师你就是有文化,一下子把我的想法给猜的透透的!”
吴成军一琢磨,拍着腿说:“那我也不去城里住了,他娘的,咱这身份住公社那叫鸡头——那老话怎么说的来着?鹤长鸡头?”
王忆听到这话也笑了:“你是想说鹤立鸡群还是说宁当鸡头不当凤尾?”
吴成军听了他的话顿时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是这些话,唉,还是有文化好。”
他羡慕的瞅了王忆一眼,暗下决心自己也要念书学习去进步了。
到了发船时间,王忆回去落座,坐在了前面第一个座位上。
这个座位最好,空间大,旁边是窗户,拉开后往外看,可以遍览秋日海景。
吴成军还给他送过来一个椰子:“王老师忘记还有这好东西了,咱外岛没有,你尝尝……”
“哟,椰子呀。”王忆吃惊的问。
吴成军得意的点点头:“单位发的福利品,还带着管呢,不过这东西喝起来挺费劲的,这皮真硬!”
客船离岗,他赶紧回到驾驶室去。
王忆将吸管插入椰子里,倚着窗口往外看。
清秋十月,淡金色的阳光悠然洒落在海面上,让海浪掀起的波澜上带起了金光,波光潋滟,这就是甲光向日金鳞开。
进入秋天已经过半,广袤的外岛海洋正在慢慢步入寂寥空远的深秋。
天高气爽,海风吹的格外坦荡,它带上了四季中最独特的清爽感,吹过海面吹进客船,很有一种潇洒感。
尽管客船船舱前头贴着好几个标语,最大的是‘行船期间请勿打闹’。
但坐船的娃娃们根本不管,他们第一次坐这种机动客船,又兴奋又骄傲,在船上跑来跑去,还跑到外面甲板上去看热闹。
吴成军出来喊:“看好自己的孩子,这船开的快,掉海里去可捞不上来呀!”
家长们便忙活起来,还有些家长骂自家孩子‘调皮鬼、捣蛋鬼’之类的话。
很嘈杂,但王忆听的挺开心。
这就是市井气息吧。
璀璨的阳光洒在海上、洒在船上、洒在甲板孩子的身上,大约是下午的缘故,秋的肃杀还没有体现出来,更多的是金色阳光所带来的温和。
王忆吸了口甜兮兮的椰子汁看向海面,透过阳光能看到青玉色的海水。
福海海广岛多,客船行驶中不时的就要邻近岛屿、停靠码头。
这样王忆不时的就看到一座海岛、一片海上山峦。
山峦起伏、姿态多样,海浪涛涛拍在礁石上是飞起白雪,岛上有渔村,山上有遮天蔽日的绿树。
中秋时节本来天气渐渐开始寒冷起来,特别是康妮台风带来一场大暴雨带来了一腔寒意,但海岛不乏色彩,依然生机盎然。
这是晒秋的好时节了。
晒秋就是秋季晒鱼鲞,此时内陆的农田硕果累累、金秋丰收,外岛也有丰收,也是金黄色的。
内陆的金色是粮食,外岛的金色是鱼鲞。
慢慢的天涯岛出现在他面前,从海上远看,秋天的天涯岛另有风情,四个小组有三个组的屋宇层叠于山峦上,从上往下分布有磅礴之势。
青山斜斜,礁石浪涌,不断有渔船进出于码头,给萧瑟的秋季增添几分喧嚣和生气。
学生们正在海边找小海货,看到王忆下船便高兴的喊:“王老师回来了!”
王忆冲他们挥挥手,学生们围上来问他:“王老师王老师,你和小秋老师的娃娃呢?”
这话直接把王忆雷了个外焦里嫩:“你们说啥呢?我和小秋老师哪有娃娃?”
学生们认真说:“有呀、当然有,你们结婚了,小秋老师就会有娃娃的,队里的大人都这么说。”
王忆无奈的笑道:“那得等小秋老师十月怀胎……”
“对呀,大人也这么说,小秋老师十月怀胎就会生下娃娃。”学生们急忙说。
这话没问题,王忆点头。
然后学生们理所当然的说:“这不是已经十月了吗?”
王忆让他们整的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说:“老师带回来了你们参加比赛得到第一名的奖状,每一位参加比赛的同学都能分到一张奖状!”
娃娃顿时被扔到了九霄云外。
学生们听到后欢呼起来:“哦,又有奖状喽!”
“我妈说我能再得一张奖状就给我杀鸡炖肉,今晚杀鸡炖肉啦!”
“把王老师抬起来,抬到山上去!”
王状元吆喝一声,学生们胆子很大,真要来抬王忆!
王忆大惊,赶紧把他们撵走,自己拎起背包急忙往山上跑去。
祝真学和祝晚安回县里过节了,孙征南一起被带走,昨晚竟然跟他一样没有回来。
这让他惴惴不安:孙征南下手那么快,难道已经在祝家住下了?
祝真学不在,这样给奖状写名字、写字的工作就要交给杨文蓉了。
因为再没人能写好毛笔字了,也就杨文蓉的硬笔书还不错,这次奖状得用硬笔书来写了。
杨文蓉正好在办公室学习,他便抱着一摞奖状过去了,把来意说明,杨文蓉便拿起钢笔开始奋笔疾书。
王向红冲王忆招招手,也关心了和他一样的问题:“孙老师难道在祝老师家里住下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和小祝老师该准备婚礼了?”
王忆说道:“不用这么着急吧?他们还没有订婚呢。”
王向红吸了口烟说:“我估摸着差不多了,你订婚他也订婚,墨斗那里也订婚,还有两家子后生我听他们当家的说也定下对象了,哈哈,咱岛上马上就要喜事连连了!”
过去好几年,岛上一对新人都没有添置,外队的姑娘不愿意嫁进来,只有本队的姑娘走出去。
这事是他心里最大的一根刺!
当族长的,最大念想就是能让家族开枝散叶。
结果现在好了,现在队里的喜事一桩接一桩,光他知道的生产队里就有了四五对新人,还有的他不知道,因为有些人家做事沉稳,孩子没订婚不会简单的把找对象的事传出来。
青年们要结婚,那就得有婚房。
于是王向红美滋滋的抽了口烟,说道:“王老师,现在你是已经订婚了,后面你得准备结婚了,要结婚得有婚房。”
“我想过了,队里要开始盖房子了,先给你盖,要是孙老师也要结婚,就同时给你俩一起盖!”
王忆问道:“楼房?”
王向红抽出烟袋杆作势要敲他脑门:“想的真美,咱哪有那么多钱呀?”
“我打听过了,在咱外岛起一座新房子至少得需要四五千块,内地可能便宜点,咱们主要是货运太贵了。”
“咱队里这么多户,队集体还打算一家一户给起一座房子呢,这得多少钱?恐怕要百八十万啊!”
王向红提起这话题忍不住叹气。
百八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我心头,经常让我喘不动气啊!”
他重重的说出这句话,目的是打消王忆要盖楼房的想法。
实际上他并不是很愁这个数字,因为饭店、因为销售队、因为点心队、因为服装队也因为手艺队、木工队都在给生产队源源不断的带来收入!
他相信自己有生之年能给生产队家家户户起一座新房子,到时候让老徐那家伙来开开眼界,让他说天涯岛好几年添置不了一座新房子、好几年没有点新变化!
这么想着他还挺骄傲的。
结果王忆关心的说道:“你喘不动气?那你别吸烟了,会不会是肺或者胸口有问题啊?”
王向红一听这话当场愣住了。
这是你要关注的重点吗?
我刚才那句话,这是重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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