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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凌梭的渔汛比不得带鱼黄鱼等四大汛那般迅猛,规模小。
可它终究是渔汛,鱼群一旦出现规模还是很可观。
梭鱼们已经苦熬一个冬天,肚子里缺乏粮草,而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鱼虾繁衍的季节。
所以它们一旦从远海深水区往浅海游动,就会来势汹汹。
再一个梭鱼进食有个习性,它们喜欢往陆地靠拢,或者说出现在浅滩地带,这也是人可以站在礁石上甩梭鱼的原因。
于是,围绕着爬叉岛下底撩网就来了收获。
等到傍晚退潮,渔家的汉子们再度驱动舢板、筏子开始收网,网里每每都有累累硕果。
在收起底撩网之前,天涯二号使用了大拉网。
这种大拉网要对渔船进行简单改造,需要在船舷两侧用支杆支撑出拖带渔网的杆子,杆子横向海面,上面绑着绳子,绳子上拖渔网。
于是俯瞰渔船的时候,这渔船就像在水面上展开两只翅膀的大鸟。
船舷两侧杆子拖拉渔网上开口,渔网的下开口是在船尾部位,下开口有沉子,会落入海底,于是它们带起的大拉网就像城里孩子捕捉蜻蜓和蝴蝶的网兜,把海底的鱼虾蟹贝全网进了网里。
收获更是丰盛。
王忆根据探鱼仪上提供的信息来指挥王祥海开船,捞起了一网又一网的开凌梭。
大拉网收获杂,除了梭鱼还有皮皮虾与白虾落入网里。
渔民们特别讨厌皮皮虾。
这东西背上的几丁质壳边缘锋利、腿脚又多,钻进渔网里后会拼命挣扎,损坏渔网不说,还容易伤到人。
与之相反的是白虾,渔民们都喜欢白虾。
之前岛上捕捞过白虾,王忆大概了解了它的身份。
白虾学名叫脊尾白虾,个头不大顶多长到八九厘米,多数是四五厘米。
它们体色透明,微带蓝色,虾壳近乎透明,能看到里面的虾胃。
白虾喜欢待在浅海水域和岸基海边,春天的白虾干净,除了眼睛是黑色虾胃是灰色其他地方都是近乎透明的白色,可以为冰清玉洁代言了。
现在白虾肉质鲜美,个子不大但饱满,身躯鼓鼓囊囊像是秋天的豌豆,清水撒上盐巴煮成盐水虾,就能把老饕给喝醉。
但王家人更彪悍,他们用不着等着煮成盐水虾,收获之后他们挑选个头偏小的,弄到个碗里也不用水洗,直接拧开小酒壶盖子往里倒酒。
酒水没过虾,小白虾开始拼命挣扎,这时候盖上碗等一会,碗里没动静了打开盖子可以上手吃。
生腌,醉虾。
彼此不用招呼,他们擦擦手就要去捏着醉虾扔进嘴里。
王祥海拦住他们,递给王忆说:“王老师先来一口。”
王忆对生腌兴趣不大。
不过既然有人招呼自己那也不能不给面子,他便捏了一个虾进嘴里吃了起来。
虾壳本来就不硬,被酒泡过之后更软了,牙齿一碰可以连壳吃掉。
其他人见此便笑:“王老师不会吃醉虾。”
王忆随意的说:“还得把虾头给拽掉是吧?”
王祥海摇摇头,会吃小醉虾的人只吃肉不吃壳,吃的时候得吐壳。
就跟嗑瓜子一样,醉虾在嘴里用舌头挑一挑,挑出虾肉吐出壳子。
王忆觉得这可就太难了。
他看其他社员表演,结果大家伙能正经吐出虾壳的没几个,都是吐出碎裂的部分虾壳。
这让他感觉挺恶心的,社员们自己也嫌恶心,这样倒是正好成了开玩笑的点,大家伙拿着吃醉虾开起玩笑。
王忆看着石红心自己在专心研究船舵,就说道:“同志们先别光顾着自己吃,咱们是不是应该先请今天的大功臣吃点喝点?”
王东峰用肘子碰了碰石红心的后背。
石红心回过身道:“啊?说我吗?不用了不用了,我不爱吃生腌,这白虾我爱吃蒜味虾。”
“那我还爱吃炸虾仁呢。”王东虎哄笑,“蒜味虾肯定比生腌醉虾好吃。”
王忆说道:“这个简单,现在天色不早了,等咱回去家里人都吃完饭了,到时候一起去我们山顶大灶,咱做蒜味虾和炸大虾吃。”
众人顿时开心的咧嘴笑起来。
王祥海沉着的摆摆手说:“家里人都给留下饭了,王老师你别忙活了,回去了天色得挺晚了,你早点休息。”
王忆说道:“这没事,我那里有罐头瓶子装的蒜蓉,蒜味虾不就是用大蒜碎跟虾一起炒吗?我用蒜蓉炒,更快还更好吃。”
“炸虾仁麻烦,但这白虾的皮很软,直接带着面糊一起炸,炸大虾下酒不挺好?”
“绝对好。”好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看着大家期盼的表情,王祥海无奈的笑了笑,只能悉听尊便。
底撩网加上扳罾捕鱼,期间社员们还撒网捕捞来着,这样一来收获颇丰。
其中最多的还是皮皮虾。
这里不愧是曾经被叫做爬虾岛的地方,皮皮虾是真的多。
王忆开船,社员们在后面给渔获归类。
正所谓‘早潮没早风,晚潮点不着灯’。
海洋总是晚风比晨风更猛烈。
东南风当然比西北风要暖和,可这毕竟是农历的二月份,还是早春时节,晚上海风一吹又潮湿又寒冷。
王忆在驾驶舱里没问题,可船舱船板上收拾渔获的人受不住。
出海大家伙舍不得穿新棉袄,一身都是老旧破棉袄,海风很会找漏洞,钻进棉袄吹的人打骨头里感觉寒冷。
但王忆这边没有热水也没准备奶茶热汤,他扭头找了找,看到今天大拉网还拉上来一些海贝。
这里面有扇贝贻贝文蛤花蛤蜊等等外岛常见贝类,也有西施舌和北极贝等稀罕物。
西施舌和北极贝这两种贝类个头大,直径都能长到十公分甚至更大。
正好天涯二号上常备有固定位火炉,王忆便让王东虎倒腾炉子开火,放上铁板做了个铁板烧海贝。
火焰燃烧,驾驶舱里更暖和了。
随着铁板升温,不一会儿,硕大的西施舌慢慢地张了嘴儿,一小节白肉轻轻的吐了出来。
王忆自从跟秋渭水同居之后看谁都不再眉清目秀,他看着这西施舌感觉很疑惑:这东西怎么会得如此的名字?
后面他就知道答案了。
西施舌的贝壳里有汁水,高温炙烤变成了蒸腾的热气,带着鲜香的味道在船舱里散开,让人不由自主的口齿生津。
男人看到美女的时候,也容易有这么个反应。
第一波西施舌烤好了,王忆让船后忙活的社员们过来取了吃。
这西施舌滚烫鲜美,吃下去后能让人浑身热乎。
最后一波烤西施舌才轮到王忆。
海上吃这东西有一种粗犷的风情,戴上手套抓起一个滚烫的烤贝,另一只手用锋利的小刀在贝肉上切片。
就像内蒙人小刀切羊肉一样,切下一片塞进嘴里再来一片,期间喝一口滚烫的汤水。
这才是最鲜美的东西!
西施舌本来就是高档海珍品,83年饭店里不怎么卖这个,23年的高档饭店里倒是有,一个能卖到四五百块!
中途有这么一顿加餐补充体力,社员们抵御住了寒风的侵袭,轮流着去给渔获进行归类。
等回到了天涯岛,今天捕捞的渔获已经分好类别了,放入箱子里搬运入库即可。
这时候石红心私下里来找王忆,问道:“王老师,咱队里的渔获都怎么处理?我想挑选点好的梭鱼给亲戚,是要买还是怎么着?”
王忆说道:“你随便去挑就行了,今天捕捞到的梭鱼都是你的功劳……”
“那不行。”石红心摇头,“生产队肯定有规章制度,令行禁止,我现在是咱生产队的一员,必须得服从规章制度。”
她是要强的姑娘,可不能让人在背地里说她不好。
王忆说道:“就是几条梭鱼罢了,你真可以随便挑一下,这不打紧,生产队确实有规章制度,但这种新鲜出水的渔获,谁家需要弄几条都可以。”
石红心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要几条,我得要四五十斤。”
她又赶忙解释说:“是给我城里的亲戚分的,远房亲戚吧,不过对我和我妹妹有救命之恩。”
王忆问道:“这么大的恩情?”
石红心点点头说道:“王老师你知道我父亲走的早,是67年的事,那年我九岁我妹妹七岁,然后在秋天的时候我父亲没了。”
“我妈是个旧社会的妇道人家,不像我和妹妹,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从小听的就是领袖同志说的‘妇女能顶半边天’。”
“她不会摇橹,身板不行,性子也不行,我父亲一去家里就垮了。”
“秋天的时候还行,我妈可以帮其他人家做点活帮点工,从人家手里赚点鸡零狗碎补贴家用,到了冬天家家户户清闲了,我家里可就断粮了。”
王忆说道:“67年?那时候不是已经搞公社化了吗?咱们公社当时成立了吧?”
石红心说道:“是,那时候早公社化了。”
“我知道你啥意思,你是说既然已经成立公社、生产大队、生产队了,我家日子过得苦为啥没人接应,是吧?”
“咱们公社确实提出过八包,社员的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婚丧嫁娶、教育医疗等所需费用都由公社供给。”
“可这根本做不到,从58年搞八包,搞了没三年就搞不下去了,社员们只能上工赚工分。”
“问题是我妈的工分太少了,养活我们一家三口太难了。”
“到了冬天没辙了,生产队没有活了,左邻右舍都穷的叮当响,家里米缸面缸全空荡荡了,我妈只好领着我们小姐妹俩去了大姨家。”
“我大姨家日子也不好过,我还记得当时缺床缺被褥,我跟我妹就和大姨家的表姐表弟挤一张床、盖一张破棉被,当时家里窗户都没有玻璃,贴的是窗户纸,窗户纸碎了,被海风一吹就哗哗响,冻得人睡不成。”
“熬到天亮,大姨一家愁眉苦脸,大姨的婆婆不是坏人,但当时确实帮不上忙了,就指着我表姐表弟他们说家里嘴巴太多了,多三张真照应不上了。”
“大姨家里给我们煮了一锅红薯小米粥,就我们娘仨吃,他们家里人只是看,我娘明白人家意思,吃完粥就领着我俩离开了。”
“当时我和我妹都懂事了,王老师,不瞒你说,我当时跟着我娘站在海边吹着冷风,看着光秃秃的礁石滩,真是心比海水都要凉!”
王忆叹气道:“我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事,但这种心情我真能理解。”
养了孩子却不能供孩子吃饱饭活下去,但凡有良心的爹娘都遭不住!
石红心说道:“我爹这边是独苗——本来我有两个叔叔,却一个小时候生病夭折一个成年前掉海里没了,这样我妈一看自己亲姐妹家里都帮不上了,我们还有什么指望?”
“还好她当时记得结婚时候我父亲这边在城里有远亲,是他一个表姑家。”
“我娘没办法,拉扯着我们俩去城里投亲,寻思着实在不行就在城里当要饭的,听说城里有救济站,会把要饭的拉到救济站去,去了救济站也行。”
“结果打听着到了我姑奶奶家里,我姑奶奶当时也去世了,所以好些年两家不走动了。但我姑爷爷是好人,他得知我家落了难,就硬是从牙缝里省着接济我家里。”
“因为我妈是个寡妇,我姑奶奶又没了,为了避免被人说闲话,我姑爷爷就把我和我妹给留下了,让我妈带了点粮食自己回去熬冬。”
“我跟我妹跟着我姑爷爷过了一冬,靠着他家里周济还有我妈在队里忙活的工分,家里总算熬过了一个难关。”
“第二年开始,我表大伯去我们生产队找干部说了情,因为我家特殊情况,给我妈安排了两份小工但总共拿个强劳力的工分,再加上每年冬天我和我妹去我姑爷爷家猫冬,逐渐的把苦日子都熬过去了……”
王忆听的连连点头:“你姑爷爷真是一位好人。”
石红心说道:“对,我姑爷爷可好了,我和我妹都是小学没念完就肄业了,但我俩文化水平不低,就是冬天时候我表爷爷教的。”
“他那时候还没有退休,于是晚上给我俩教文化,白天让我俩写作业,慢慢的我们两个也积攒下不少文化。”
旁边的王祥海听后问:“那天给你来送亲的叔伯俩是不是就是你姑爷爷的俩孩子?”
石红心说道:“对,就是他们俩。”
王祥海疑惑的问:“我说句不中听的,按你的意思,你姑爷爷是城里人,你那叔伯看起来怎么像是农民?”
石红心说道:“72年的时候我姑爷爷在单位遇上了点事,便提前退休回了籍贯所在地,是内地的农村,当时把我叔伯他们都带回去了。”
王祥海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
王忆说道:“这种雪中送炭的好亲戚必须得维护。”
“那我做主了,你就挑梭鱼吧,挑好的弄点冰块镇一镇,给你姑爷爷和几个孩子家里都送一份。”
“另外还有咱们的鱼罐头,你也给再带上一份,他们在农村现在应该也缺油水,到时候去队集体支点菜油,一家给送十斤……”
石红心咋舌:“啊?不用吧?”
王忆说道:“咱们王家人讲究滴水之恩当泉涌相报,你现在是王家的媳妇王家的人,那你姑爷爷的恩情就是咱们王家的恩情,咱们必须报答人家。”
他对王东峰说:“正好峰子跟你得回娘家,到时候顺便把你姑爷爷家的礼物给捎带上,具体给什么你们俩自己来决定。”
“别在乎钱,别舍不得出手,人家当年救了你媳妇一家子,咱要好好报答人家!”
王东峰说道:“行,王老师你放心,我现在手头上还有三瓜两枣一点钱,绝不会吝啬。”
石红心听到这些话心里热乎乎。
嫁对地方了!
王忆去把情况跟王向红一说,王向红立马答应。
老队长这辈子最佩服石红心姑爷爷这样的仗义人,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王忆洗洗手回去准备晚饭。
白虾已经挑选好给他送山顶去了。
两道菜很简单,蒜味虾就是蒜蓉炒虾,把虾倒入锅中干炒祛水,虾的身子红润后把一罐子的蒜蓉倒进锅里一起炒。
这蒜蓉已经调好味了,里面有油水,所以不用加任何佐料,出锅以后油水很足,连虾带蒜蓉盖到米饭上很下饭。
炸虾糊也简单,面糊里打几个鸡蛋,简单挂上点面糊送入油锅里炸。
虾糊很快变成金黄色,这比炸肉耗时短,虾比肉容易熟。
除此之外他还用小锅蒸了一些皮皮虾。
净选个大饱满的,拿到灯下看,能透过甲壳看到背上有一道宽而长的黑线。
这可不是虾线,这是皮皮虾的虾籽。
抱籽的皮皮虾最好吃。
出海作业的社员们回家收拾一番后带上碗筷三三两两的上了山顶。
时间急促来不及焖米饭,王忆下了面条。
面条和蒜蓉酱也很配。
大家伙来了后,一人满满一大碗面条,舀上一大勺子蒜蓉虾盖上去。
顿时,油腻腻的汤汁便渗入面条缝隙。
这时候汉子们用筷子简单一搅和,抄起面条进嘴里:“太香了!”
“还有炸大虾,这个更香。”前来帮忙的秋渭水用盆子往上送炸白虾。
肥硕的白虾被一层薄薄的面糊给裹住了,一口咬开,外酥里嫩。
原汁原味的自然鲜香被面糊和虾壳给锁死了,滋味鲜得没话说。
大家伙吃的‘呲溜呲溜’、‘喀嚓喀嚓’,连连赞叹。
王忆这边就着蒜蓉酱吃了点面条后便开始剥皮皮虾。
用小剪子剪掉四周一圈刺,再一块块揭掉虾壳,剩下的便是肥美的虾肉和盖在上面的长条状棕红色虾籽。
他给秋渭水吃,秋渭水吃的眉开眼笑。
这时节就该吃皮皮虾。
虾籽香虾肉鲜,太美了。
石红心看的疑惑:“王老师你真奇怪,你竟然喜欢吃水蝎子。”
王忆说道:“水蝎子?爬虾还叫水蝎子吗?据我所知水蝎子是一种淡水物种,跟陆地的蝎子一样,有毒。”
王东峰正吃的头也不抬,他说道:“咱外岛叫爬虾也叫水蝎子,不过很少有人这么叫了,都是老辈人起的外号……”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解释。
原来爬虾也会在海滩上做窝,整体是一条通畅的圆洞,它洞口的水比别处黄色的泥汤清亮很多,很容易辨认。
退潮后赶海的渔家人不会伸手进这样的窝里,因为皮皮虾的扇尾有尖刺,扎一下人的手指肚,稳稳的肯定会流血,刺痛感强烈,就像被蝎子蛰了一样,于是得了个绰号水蝎子。
不过现在没年轻人这么叫了,以前年份不好,渔民才会吃这东西。
外岛老话说,‘织席的睡土炕,下海的吃虾糠’。
以前渔民作业能力差,捕捞到渔获后好点的东西都得卖掉换钱养家,自己只能吃点臭鱼烂虾或者皮皮虾这些不受欢迎的海货。
转过一天的第二天,船队继续出发去捕捞开凌梭,但连续捕捞了两天,到第三天停工了。
王向红看过天气预报,后面两天海上要起大风,倒春寒来了。
另外他领着王忆上欧人民的大帆船,去看桅杆的情况。
仔细看,桅杆上有一缕一缕的细丝,像是蜘蛛丝。
王向红介绍说:“这是天丝,咱们渔家谚语说,天上天丝飞,西南风要吹。这东西出来了,那就是要闹天的征兆。”
当天吃过午饭后,风力果然加大了。
渔船全数停航。
等到了晚上,西南风转为了西北风,寒流突然倒卷而至。
王忆没事干,学校这边一切步入正轨,社队企业有王东喜盯着,生产队的建筑工程是王向红在天天跟,他手头上最要紧的事成了帮县里旅游公司接待游客。
但那得是月底的事,还有时间。
于是他空闲下来便收拾活鲜的皮皮虾,通过时空屋给23年送了过去。
23年这边,大灶依然生意火热。
之前王忆跟邱大年商量过,大灶既然买卖好要扩军,那就把新店扩到天涯岛上去。
邱大年很听话,已经跟墩子协商着在岛上开建集成房屋了。
同时岛上的农田、水井被员工给收拾出来——倒不是收拾的能用了,而是荒废的农田区域和每一口水井都得到了标记。
要想把农田重新利用,得雇佣农民进行垦荒。
这是专业工作了。
如此一来,23年这边天涯岛重新拥有了活力。
王忆分两批次送皮皮虾,一批次是直接送入自己管辖的冷库,一批次则是倒入海里。
他相信会有这群皮皮虾会在自家渔场存活下来,因为它们本来就属于这片海域,不过是四十年前的这片海域。
皮皮虾这东西生命力很顽强,喜欢在潮汐带打洞进行穴居,像是天涯岛四周这种浅海为泥沙底的地质是它们的最爱。
解决了住宿问题就是吃喝问题,皮皮虾性情凶猛,视力十分敏锐,别看它们没有鳍,但它们靠那两溜的小脚丫子很擅长游泳。
海底带肉的都是它们食物,小鱼小虾但凡出现在它们跟前就要挨捶。
至于贝类、螃蟹、海胆、海参、鲍鱼之类,即使没有出现在它们面前也得挨锤——
皮皮虾就喜欢找贝类吃,它们善解贝衣,贝壳的保护壳在它们看来就是鸡蛋壳,很喜欢敲碎了吃里面的软肉。
王忆提前给邱大年发信息,约了今天跟他在天涯岛见面,他从昨天便过来了,晚上跟墩子睡了个上下铺。
这样王忆开船上岛,三人便见面了。
墩子看见他后用手指点了他一下、点了邱大年一下又点了自己一下,眉飞色舞的说:“好了,三巨头再聚首了!”
邱大年无奈的说:“咱们三个,三巨头?”
墩子疑惑的问:“要不然是啥?是三驾马车?三叉戟?”
邱大年斜睨他说:“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们三个是平起平坐的地位吗?是不是有个人不配啊。”
墩子仗义的拍拍他肩膀说:“年总你虽然比较拉胯,但兄弟一场,我待你如初心,不会对你始乱终弃,你永远是可以跟我相提并论的兄弟。”
他又对王忆说:“老板,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了,以后不管我发达成啥样,不管年总多落魄,但只要是年总在拉屎,我就愿意给他送手纸!”
“我可谢谢您呐。”邱大年气急败坏,愣是被他一顿抢白给抢的没话说。
王忆乐呵呵的看两人斗嘴。
挺有意思。
最后邱大年被说无语了,他才开口说道:“墩总的口技见长呀,嘴皮子越来越滑溜了。”
墩子客气的说道:“没有,只不过最近看了几本书——《卡耐基魅力口才与演讲的艺术》《北大的演讲课》《批判性思维水平》……”
“等等,性思维水平是什么水平?有问题吗?为啥得批判它?”邱大年听得满脸疑惑。
墩子凝视他,然后摇摇头:“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
王忆上去拍拍两人肩膀,领着他们在岛上转悠。
先查看一下这农田耕地、水井道路的发掘情况。
一圈转悠下来,墩子很奇怪:“老板,你没在岛上待过几天,怎么对岛屿比我还要熟啊?”
“特别是南山脚下那两块土地,一块只有两分三分的面积吧?你竟然也知道?我们都没有找到它!”
王忆说道:“这里终归是我的家乡,你以为我对它会毫无了解吗?”
邱大年说道:“老板真是农村子弟标杆,自己发达了,就回来振兴家乡。”
墩子听到这话拿出手机打开个文档给王忆看:“对了,老板你要振兴天涯岛,然后我主持着做了个计划书。”
“这上面就是有关于咱们振兴乡村的工作计划细则,可能不太完善,老板你给斧正一下。”
王忆看向文档。
洋洋洒洒好些页数。
工作计划做的相当正式,前面有纲领,什么‘四个打造’、‘四个发展’、‘三个融合’、‘五位一体与七个化’等等。
其中四个打造是目标,说的是要打造生态品牌、打造特色产业、打造休闲旅游+渔业、打造高科技5G渔业。
这不光是喊口号,下面有可操作的方向性。
拿打造生态品牌来说,这要借用生产队大灶的网红名声,充分发挥网上带货优势,将海洋渔获进行精处理,对外销售鱼鲞和海洋干货。
其中拿来举例的是‘海藻盐’。
王忆曾经从欧人民手中得到了一筒海藻盐,他随意带给了邱大年,结果邱大年用在生产队大灶上,玩出了花样。
本来这海藻盐就是王忆送过来让邱大年他们看个稀奇的,但邱大年把它用在了海鲜烧烤上,最后会撒一点海藻盐。
这盐本身确实带着一点海藻的清新鲜味,所以这成了个噱头。
那么海藻盐如果有产量,便可以贴上他们天涯岛的标签对外销售。
后面的打造特色产业,就是打造海岛散养农渔业产品。
打造“休闲旅游+渔业”简单了。
就是依托天涯岛的田园风光、渔家文化之类的资源,采取政府推动、社会参与、市场运作的办法,发展集种植养殖、捕捞体验、休闲观光、文化传承等于一体的新型产业。
最后的打造高科技“5G”渔业,本来王忆觉得这个很扯淡,但仔细看看竟然也有可执行方式。
这个说的是借助5G+的精准管理养殖方式、采用5G+无人机巡逻、无人机海洋投喂、自动驾驶机器小艇捕捞之类的手段,给传统的渔家小岛打造上一点科技色彩。
王忆站在海边往下看,看了半个钟头也只看了十分之一左右。
他收起手机递给墩子诧异的问道:“这真是你自己搞出来的东西?你有点东西呀。”
墩子嘿嘿笑道:“是我主持着搞出来的,年总也起到了一些帮助……”
“得得得,咱别在这里表功了。”邱大年挥挥手,“实际上是我们找人给制定出来的。”
“咱们市里提出了民族要复兴,乡村必振兴的乡村发展口号,然后国家的三农工作重心现在不也转向了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阶段吗?”
“然后县里头邀请了一些乡村发展研究和渔业产业链专家搞座谈会,我知道这消息后就给承办了他们的一次晚宴。”
“晚宴之后我给几个靠谱专家送了东西,跟他们搞了搞关系,请他们给咱们天涯岛提供一些建议。”
王忆点点头:“不错,年总你手腕很高超啊,我没有看错人,你果然是一块璞玉!”
墩子说道:“我噗嗤一下子笑出声来!”
邱大年瞪着他说:“你笑个屁,没有我来铺路,后面有你发挥的机会吗?”
王忆疑惑的问:“怎么了?啥意思?”
邱大年说道:“这些专家没那么好心,起初收了礼确实给我一些发展建议,但不是这份细则书。”
“但我发现他们里面有两位是钓鱼佬,就把墩总的联系方式给了他们,墩总招呼他们来咱岛上钓鱼来着,也出海垂钓来着……”
“钓鱼佬真的厉害。”墩子感叹道,“里面人才济济,他们除了不会钓鱼,别的好像都会!”
王忆问道:“这份发展细则就是他们给提供的?”
墩子说道:“对,他们围绕咱岛上转了转,钓鱼时候没事干,就给咱们制定发展计划。”
“不过他们不吃亏,我把改装的钓鱼船给他们免费用了,而且答应他们以后随时可以来岛上钓鱼,免费吃喝、免费用船!”
王忆满意的点点头:“可以,墩总你现在手腕也相当厉害了!”
他指了指手机,说:“给我打印一份,我要带走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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