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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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只见花月山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皇兄，你这是做什么？”花馥予见花月山把匕首架在脖子上，心生恐惧。而城下众人见到此场景也不知所谓，所以不敢乱动，生怕有诈。

“放了她，不然朕立刻死在这。”花月山太知道花馥予的弱点了，若是强逼他放人，他是断断不可能听从旨意的，所以才被逼无奈出此下策。

“好好好，都依你，你先把匕首放下。”花馥予瞬间服软。

“朕要亲自送她出城。”花月山补充道。

“行，且都依你。”花馥予实在是低估了花月山对这女子的喜爱，原本他只以为江恬是自己哥哥的玩物，一个新鲜玩意儿而已，没想到他居然如此重视她。

花馥予遂立即命令下头的士兵开城门，并把江恬给松绑了，花月山一只手牵起江恬下城楼往城门口走去，另一只手依旧拿着匕首架在脖子上。

周围的士兵都现在一旁不敢上前，花月山和江恬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独处。

“值得吗？”江恬问道。

“值得。”江恬这才感觉到了被坚定选择的滋味。

“我想留下。”江恬说的是真话，在祁国她好像已经没有特别可以留恋的东西了，坛儿可以跟着自己来岄国，碧秀阁也可以，小顾也可以，百草阁也行。

“你眼里没有我。”花月山盯着她苦笑道。江恬听罢后便不再说话了，这件事她没办法给他回应，既然不爱也就别拖着别人，还是回祁国吧。

两人缓慢地走出城门，花月山的眼睛一直盯着一旁的士兵，生怕他们伺机而动，而白鸥那边则是静观其变，见两人从城门中出来，便已大致猜到几分，便也下马等候，但余光一直看着城墙上的花馥予，看见他们手牵着手出来时，不免醋意上涨，却也无可奈何。

祁国众人都没想到会有这么戏剧性的一幕出现。

“你过去吧。”二人走出城门没多远，花月山便松开了牵着江恬的手，江恬看了花月山一眼，这一眼很久很久，但眼神里没有爱意，只有感激感谢。

但白鸥并不知道这眼神意味着什么，只是醋意更深了，朝着江恬喊道“过来。”

江恬听见白鸥的声音，朝白鸥那儿看了一眼，又看向花月山，花月山看着她笑了笑点了点头，示意她快过去。

江恬面无表情地走向白鸥，花月山看着她走到白鸥身边便回头准备回城门里，突然一支箭从江恬身边擦肩而过，江恬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了，回头一看，花月山的背已然中箭。

这支箭来自花明蕊，她看中了这转身的机会，朝着花月山一箭射了过去，江恬惊讶地看着花月山，准备跑过去看看他的伤势，却被白鸥拉住了。

“你让我过去，他中箭了。”江恬试图挣脱白鸥想冲过去看花月山，此时花月山背部中了一箭，体力不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衣襟染满了鲜血，岄国士兵皆大乱，全都往前围住了花月山，以刀剑相向祁队，花馥予立刻奔走下了城楼。

“他死定了。”白鸥深知花氏一脉的箭法，这箭必出自花明蕊之手，从背部直穿心脏，花月山死定了。

“不，我能救我能救，你放开我啊。”江恬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挣脱白鸥，但无奈根本没有白鸥的力气大。白鸥看着眼前拼命想挣开自己奔向别人的女人，心酸得紧。

江恬从人群中看见花月山心口上的血已经流在了地上，花馥予将花月山抱起，直往城门里跑，大声咆哮道“给我杀。”

岄国士兵此时愤怒至极，各个都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开始冲了上来，白鸥也挥了挥手，后方的祁国士兵也上前与岄队交战。

江恬和白鸥就站在战场中间，他们之间竖着许多的盾牌，以免伤到他们。

江恬看到花月山被花馥予抱着离去的背景越来越远，她何尝不知道那一箭在花月山的胸口上，但自己又挣脱不开白鸥的控制，这种无力感使得她直接崩溃大哭。

“我求你了，将军，白将军。”江恬见强行不行，便直接跪在地上恳求白鸥。

江恬泪流不止，泪水都已沾湿了衣襟，依旧跪在地上哽咽地恳求道“求……求你了，让我救他，等我救了他之后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求你了，将军。”白鸥依旧用力地抓着她的一只手臂，因为用力过度，江恬的手臂上已红得不行了。

白鸥冷眼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个女人，他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她为了花月山与他顶嘴，她为了花月山跪在地上如此恳求，他牵着她的手从城门里出来，白鸥又想起那晚在殇都御花园听他们和歌。

‘愿此生重走一程我不负你。’这句歌词莫名在白鸥心中萦绕，白鸥害怕了，这么多年他从来不知道怕是什么，但今天他知晓了，比起花月山，自己好像并未对她做过什么事情，于是心里的占有欲达到极致。

“你休想去，跟我回营。”白鸥说罢便一把拉起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江恬，就往后头的营帐走去。

江恬见恳求无用，便用力拍打白鸥的手臂，心里的愤怒达到了极致，边打边哭喊道“我不，我不要跟你走，你放开我，你果然如民间传言，冷血无情的阎王，你为何如此自私？我于你而言不过是利用完可以随意抛弃的棋子，真正对我好的人是花月山，不是你，我从头到尾对于你白鸥来说都可有可无，为何还要纠缠于我？”

白鸥丝毫都感觉不到江恬给他带来身体上的痛，但心里却犹如千万根针在一同刺着他。他放开了钳制住江恬的那只手，江恬便立刻冲出了盾牌的范围，白鸥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

刚出去便从远处射来一支箭，正中江恬，江恬立刻便倒在了地上。

“恬儿！”白鸥大叫道。见罢立刻也冲了出去，抱起江恬，往身后的营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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