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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王府的锦荣世子,夜离歌,喜酒,喜美酒,更喜独一无二的美酒。
宋念卿那双金贵的手除了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倒还有一处本事,酿的一手好酒。
一物降一物,他偏爱酒,她酿的一手好酒。
她酿的酒,香味醇厚,飘香十里,闻者生醉,喝者叫绝。
几年前,初次相识,夜离歌第一次尝过她酿的酒,此后世间美酒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宋念卿没少拿酒‘贿赂’他,他也没少帮宋念卿‘为虎作伥。’
她用这招对付夜离歌,老套路,却是屡试不爽,她跟那位娇爷几年的情义,都是在酒上建立起来的。
小乔摇头只叹作孽啊作孽,便挽起袖子挖酒去了。
大波儿平日里最馋宋念卿的酒了,逮着机会都要偷喝上几口,因为这事,没少被罚‘面壁思过。’
今日儿,大波儿对小乔挖酒兴致缺缺,无精打采的趴在石桌上,大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一盏茶的时间,宋念卿从屋子里出来,白衣长衫,一副翩翩少年模样儿。
小乔挖出酒坛子,也换了一身小厮打扮。
宋念卿摇着折扇,笑的匪里匪气,“走,咱们拿这坛酒去给阿娇灭灭火气。”
小乔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拎起大波儿,跟在后面。
阿娇,夜离歌的乳名,这名字要从他还在安陵王妃肚子里的时候说起。
安陵王妃出身江南第一世家苏家,苏家是南月首富,代代经商,手握八分南月经济命脉,苏老爷子儿女众多,苏静萱乃为大房嫡女,是苏老爷子的嫡出孙女。
苏静萱幼时体弱多病,打小泡在药罐里,身体便落了后遗症,尔后嫁给安陵王夜擎苍,多年后才得来喜讯,安陵王喜极而泣,和安陵王妃一致希望是个女儿。
俩人‘望女心切,’在夜离歌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被莫名其妙的定了性别,还取了个乳名阿娇。
安陵王夫妇整日‘阿娇’‘阿娇’的叫着,寄予厚望,可惜事与愿违,在‘阿娇’呱呱落地的那一刻,安陵王一看是个带把儿的,简直失望的不要不要的。
苏静萱身子骨儿弱,生完夜离歌身子更弱了,夜擎苍心疼爱妻,便不让她再生了,为了满足有个女儿的心愿,从小就将夜离歌当做女孩子来养。
长大后,把他养的身子比深闺小姐家的娇贵,性子却没女孩子家的半分娇弱。
京城百姓皆知,安陵王府的小霸王,面比花美,身比娇贵,脾性不好,一燃就爆。
自从他懂事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叫‘阿娇’俩字,安陵王都不敢在他身上拔毛,当然,除了宋家妖孽,一口一个‘阿娇,’叫的贼顺溜!
琼宇楼三楼,雅间别致,香烟冉冉,雅间软塌上铺着柔软金贵的白狐毯,安陵王府的那位娇爷柔若无骨的斜躺上面,一双杏眼含雾濛濛晕了一层水光,眸如点星,明澈清朗。
灿若春华,皎如秋月,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
夜离歌俊秀的眉宇微锁,端起面前的蜜茶饮了一口,又是一脸嫌弃,“难喝死了!”扬手将杯盏顺着窗户扔出去,砸到了正在窗沿上思考人生的八爷。
八爷一身炫彩小羽衣,花里胡哨,骚气的不行,它可是最宝贝这身羽毛,就像大波儿宝贝它那身似狗的长毛一样。
飞来横祸,八爷的炫彩小羽衣被砸落了一根羽毛,绿豆似的小眼睛哀怨极了,扑闪着翅膀控诉“主人,你砸到小八了,你砸到小八了。”
夜离歌没有理会它,一双比长在女子脸上还好看的杏眼有躁意浮现,冲着门口张望了好几眼,娇爷的性子不耐烦了“宋念卿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爷在北漠替她受苦受累,她倒好,在京城整日逍遥自在。”
又张望门口好几眼,声若蚊蝇的嘀咕“怎么还不来,是不是把爷给忘了。”
怎地一股子忧伤哀怨的味道,旁边的玲珑耳力好,安抚娇爷“世子莫急,八爷方才去通知了,宋七小姐应该在路上了。”
被玲珑看透心思,夜离歌傲娇的脾气显露了,收回不停往门口张望的眼神,面红耳赤的大声道“谁说爷在等她,那个没良心的女人,我才不会等她。”
这副恼羞成怒的模样儿,怎么看出了欲盖弥彰的意思?是谁在北漠的时候整日唠叨着‘阿七’‘阿七,’回来的时候恨不得像八爷一样长双翅膀飞回来。
玲珑不敢反驳,从小跟在夜离歌身边,娇爷傲娇性子他很是了解。
一个月前,宋念卿将国舅府的纨绔小公子一脚踢个半残,恰巧锦荣小霸王也在场,那小公子眼看打不过他们,便三十六计跑为上策,哭喊着回家找爹娘告状去了。
他爹可是国舅爷,他姑姑是当今皇后白氏,国舅府的小公子不认识宋念卿,但他认识安陵王府的锦荣世子。
国舅爷一听自家小儿子的告状,还差点威胁到他们白家的‘子孙后代,’便怒气冲天的进宫找皇上讨公道了,找不到宋念卿这个罪魁祸首,把事儿全部怪罪到夜离歌头上。
安陵王府的世子是个宝,难不成他国舅府的公子就是根草了?
安陵王早年追随先帝南征北战,是个铁血硬汉,也不是随意任人拿捏的,两人大闹金銮殿,唇枪舌战,各不相让。
元帝也是被这事儿整的头大,夜擎苍是南月唯一一个异性王爷,手握南月三分兵力,安陵王妃背后有苏家依仗,元帝忌惮夜家三分面子,娇爷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京城都是横着走,元帝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谁知这次国舅府撞上安陵王府,让他左右为难,最后两家各退一步,元帝让宫内最好的太医给国舅府的小公子诊治,罚夜离歌去北漠军营反省三个月,磨练磨练性子。
最后这位娇爷背着一顶黑锅,替宋家妖孽去北漠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服役’了。
今日刚回京,来到琼宇楼就等某人自觉的来赔罪了,等了半天都没见着人影,脾气不好的娇爷愈发烦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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