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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装修奢华,镶满了翡翠玛瑙的鎏金马车缓缓停在南相府门口,一双葱白纤手撩起紫苏车帘,被身边丫鬟搀扶着,莲步优雅下了马车。
女子身子曼妙,一身绛紫迤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腰系软罗烟,眉间轻点红梅,想必是精心打扮。
她的怀里,抱着一只金色的猫儿,莲步轻移,来到南相府门前,旁边的下人轻叩大门,片刻,南相府有人开门。
古牧抱胸依着大门,嘴里磕着瓜子,看着门口拜访的女子,扬扬眉,他拖着散漫的语气道“不知落繁公主来南相府,有何贵干?”
楚暮涵傲慢的抬着下巴,俏脸娇横“本公主的小金最近食欲不振,精神颓靡,本公主来向南相讨教讨教喂养之法。”说着,她抬步就往南相府进。
古牧手上的瓜子皮随手一扔,一手横在她面前,挡住了楚暮涵的脚步,笑的痞气,“公主走错地方了吧,您的猫儿生病了应该去兽医馆,再不济宫中的御医也能瞧瞧,来我们南相府作何?”他们南相府又不会给猫儿看病!
再说,他们南相府虽说养了只猫儿,但他们的猫儿从未生过病,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跟她讨教不了什么喂养之法。
不知是被古牧气的还是心虚,楚暮涵面红耳赤的,几分恼怒“要你一个下人多事,让开,今日本公主就要见南相!”
古牧瞥了眼楚暮涵怀里生龙活虎、没有一丝病态的金色猫儿,脸上似笑非笑,这公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古牧没有退让,一条胳膊依旧挡着她面前,笑道“见我家公子可以,不过我家公子正在午睡,容我先进去通报一声,劳烦公主在外面好生等着。”
说完,古牧帅气一脚,大门“砰”一声关上。
旁边的宫女绿袖哪见过这般嚣张的侍卫,她们公主走哪都是被人毕恭毕敬,绿袖一时无措“公、公主我们现在怎么办?”
楚暮涵眼角有怒,语气狠狠道“还能怎么办,等着!”
南相府墙头,大波儿两条前腿扒拉着墙面,露出半颗脑袋和一双猥琐至极的小眼睛,竖着耳朵听着门口的动静,眼珠子转着,一脸鬼祟,随后一溜烟儿没了踪影。
再说古牧来到南似雪门口,对屋内的人儿禀报“公子,外面落繁公主来咱们府上拜访。”
半晌,屋内才传来南似雪的声音,嗓音微沙,几分惺忪慵懒,他问“何事?”
古牧将楚暮涵的话复制一遍“她说她的猫儿最近食欲不振,精神颓靡,想来咱府上向公子讨教讨教喂养之法。”
古牧肯定以及确定,这讨教是假,见公子是真!
楚暮涵那点女儿家心思,也难逃古牧法眼。
只听南似雪冷淡两字“不见。”
“属下这就去给落繁公主回话。”古牧听了公子的两字,意料之中,他家公子,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古牧又掏出一把瓜子,嘴里一边磕着一边哼着,慢悠悠的给还在门口等着的楚暮涵回话去了。
听到古牧开门响声,楚暮涵眼神迫不及待的望府内张望,古牧一脸笑意,却没有丝毫歉意,他道“不好意思,我家公子说了不见公主。”
楚暮涵恼羞成怒“南似雪凭什么不见本公主!”她一个娇贵的公主,屈尊降贵来他南相府,他还敢将她拒之门外,不见她。
他南似雪,凭什么?!
古牧呵呵一笑,白眼一翻“凭我家公子不想见就不见呗!”她老子都不敢对他们南相府怎样,区区一个公主,南相府还真不放在眼里。
“今日本公主非得见南似雪,你敢拦着,别怪本公主不客气!”说着,楚暮涵怒气横生,硬是往门内挤去。
只听“砰”一声。
古牧毫不客气的大门一甩见你娘吧去!转身,潇洒离去。
门外,楚暮涵狠狠跺脚,又不解气的踢了几脚南相府大门,眼底,是爱恨交加,她咬牙“南似雪,你等着,你逃不掉本公主的手掌心!”
“我们走!”楚暮涵一脸怒色上了马车。
马车还没走几步,骤然马声嘶鸣,马儿两条前腿高高抬起,随后发疯似的四处乱撞,眼看就要撞上一面墙上——
缰绳被一男子突然扯住,制止了癫狂撞墙的马儿。
马车内的楚暮涵虽是未受伤,但也被吓破了胆儿,一头珠花金钗散乱,身上的裙子还被勾破几处,没了方才来时的容光焕发,
她惨白着小脸惊魂未定,被侍女哆哆嗦嗦搀扶着出了马车,一看见制止马车的男子,楚暮涵泪如雨下,害怕极了,“三哥。”
楚文昊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别怕,有三哥在。”细长的眼睛一眯,冷喝“出来!”
南相府门口的一颗高粗大树上,白衣少年懒懒的坐在枝桠上,纵身一跃,她从树上跳下来。
看着那完好无损的马车,白衣少年竟是摇头可惜,怎么就没撞上墙呢。
白衣少年手持折扇,靠着大树慢条斯理的扇着风,肌肤雪白,生的精致,澄亮的眸子琉璃似的璀璨,惊艳了众人的眼。
楚文昊一袭黑衣蟒袍,皮肤偏白,面相阴柔,细眼斜长似刀刃,他冷眼凝视白衣少年,“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公主的马车下毒手。”
那马儿的臀部,赫然一枚锃亮的银针。
只听那白衣少年清凌的笑声,慢悠悠道“就是要对她的马车下毒手,别人的马车小爷还不干呢!”
目中无人,猖狂至极!
这少年,除了宋念卿那厮谁敢这般嚣张,现在她可是一身酸气,脾气大着呢。
要说方才,趴在南相府墙头的大波儿一看来人,再一看楚暮涵怀里的那只金毛猫,立刻去太傅府找宋念卿通风报信了。
宋念卿得知消息,那还了得,一掌拍碎了眼前的桌子,奶奶的,敢打她这朵雪莲花的主意,管她什么皇家公主,她一样揍!
“不知天高地厚!”楚文昊打量眼前出口狂妄的少年,很是面生,他凝眸冷视“你是何人?”
何人?我是你爸爸!当然,这句话宋念卿没说出口。
折扇抵着下巴,一派放荡不羁,宋念卿道“小爷姓宋,”眸子流转,她笑了,“名,南。”宋南?何许人也?
只见宋念卿合上折扇,嘴角玩味的笑,流里流气,她道“我家乃住在梁山,家中一百
零八个兄弟,小爷排行老七,宋江乃是我大哥。”
家中一百零八个兄弟,真是家族盛大啊!
南相府门缝后看戏的两人绞尽脑汁思想一番,苍栖胳膊肘碰身旁的古牧一下,问“梁山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古牧迷茫摇头“不知道,还是第一次听说。”
苍栖鄙视斜他一眼“你不是自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的吗!”
古牧“”梁山这地方,他还是真不知道。
古牧自我怀疑是他孤陋寡闻了?。
苍栖挑眉“要不,问公子去?”
“走,问问去。”
两人一拍即合,找自家公子虚心请教去了。
不但是古牧自我怀疑孤陋寡闻了,就连楚文昊也是眉头紧锁,似是在苦思冥想梁山在哪里,宋江是哪号人物?
楚暮涵倒是不以为然,她怒目而视敢对她马车下毒手的宋念卿,怒火燃烧“本公主管你是什么人,你敢对本公主背后下毒手,本公主今日就剥了你的皮!”
她堂堂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何时受到过这般惊吓,要不是她三哥及时出手相救,指不定她现在出了什么事儿呢,回想方才的场面就是一阵心有余悸。
眼前这位猖狂的白衣少年,楚暮涵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再加上方才被南相府拒之门外,她现在是火上浇油,火气更旺着呢。
“想剥小爷的皮,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呢,”宋念卿指尖夹住落在眼前的树叶,落叶泛着寒光,她眼尾上挑,牵起几分不寒而栗的冷光,
宋念卿的挑衅,激起了楚暮涵的怒火三丈,她气急败坏的吩咐楚文昊身边的侍卫“你们还愣着干嘛,抓住这个卑贱的草民。”她眸中狠辣,一字一句道“本公主要剥了他的皮,喂小金!”
几个侍卫蜂拥上前,宋念卿冷笑,指尖的落叶微动,然——
南相府大门突然打开了,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门口雪衣男子身上,他缓缓抬步出了大门口,一袭雪衣,让天地失了颜色。
南似雪第一眼视线便落在那树下白衣少年身上,长发高束,模样精致,没骨头似的靠着树干,眼中流溢出的野性,甚是叛逆不羁。
对上南似雪那双无波无澜的清眸,宋念卿心下一紧,但南似雪只是轻扫她一眼,便移开眸光。
楚暮涵看见南似雪的那一刻,惊慌失措的埋头整理仪容,抬头,立马变了一张脸,没了方才骂街泼妇般的跋扈,脸上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红着眼眸儿凝望几步处的雪衣男子,委屈质问“你为何要把本公主拒之门外。”
这幽怨婉转的语气,怎听怎地情意绵绵啊。
宋念卿狠狠搓了搓手心,怎么办,手有点痒,按耐不住想要杀人啊。
南似雪垂着眸子,倒是不曾看委屈可怜的楚暮涵一眼,他言简意赅只道一句“本相不会给猫儿看病。”
言外之意你的猫儿生病了,去找御医啊,来南相府作甚!
宋念卿狐狸鼻子一嗅,算是闻出来这里面的猫腻了。
这位落繁公主养只猫儿,果然是居心不良、居心叵测,目的是想要接近子莲啊。
宋念卿甚是头疼,总是有一些不三不四的狂蜂浪蝶想要采摘她这朵雪莲花。
楚暮涵一噎,自是明白南似雪话中之意,懊恼自己为何找猫儿生病的借口来南相府。
“本公主找你不单是猫儿的事,还有其他事啊——”楚暮涵着急上前解释,口中话没讲完,刚走几步,脚下突然一崴,猝不及防跌倒在地。
楚暮涵痛红的脸,话都说不出来。
“快、扶公主回宫医治。”楚文昊见状,连忙吩咐楚暮涵身边的侍女。
就这样,楚暮涵连痛带伤的被人搀扶着回了宫,那凄惨的模样,真是好不可怜。
南似雪回眸一眼,眸光又一次落在宋念卿身上,但见那少年摇着折扇,大眼睛忽明忽暗,甚是无辜又无害。
南似雪撤回眸光,眼角另有一番趣味晕染。
送走楚暮涵,楚文昊回眸,细眼骤然眯起,脸上挂着阴冷的笑意,眸中有火星迸射,“南相大人,别来无恙啊。”
一旁宋念卿自是明白楚文昊的敌意从何而来,还是上次婆罗果一事害他名誉丢尽,他对南似雪耿耿于怀,说到底还是楚文昊自作孽不可活,也怪他技不如人,竟是没玩过南似雪,最后还把自己赔进去了。
南似雪眸中无惊无惧,语气淡冷疏离“本相不知宁王在此门口,有失远迎。”看了眼自家几分热闹的门口,他道“不知本相门前发生了何事,竟是有劳宁王大驾光临。”
“本王恰巧路过贵府,刚好碰见皇妹马车失控,竟发现皇妹的马车被人下黑手,”楚文昊指尖一指,指向树下的宋念卿,冷笑“下毒手的就是那位小子,胆敢对陷害公主,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本王正打算把这小子带回去好好教训教训。”
南似雪眉眼间略有几分笑意,“胆大妄为,应该教训。”话锋一禀,裹着丝丝凉意,“要教训,也轮不到宁王来教训。”
楚文昊眯眼:“南相是何意思?”听那话,有些袒护包庇的意味呢。
南似雪语气不到疾不徐“就是宁王理解的意思。”
楚文昊怔,还真是没想到南似雪会公然袒护这位白衣少年,不禁思索两人的关系。
宋念卿也是一惊,没想到子莲会这般明目张胆的帮她,让她心头一麻,折扇掩嘴儿偷笑,似只偷了腥的野猫儿。
楚文昊眼神倏地阴冷“南相这是打算阻碍本王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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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们~冬至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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