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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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放学，曾丹又对林涵美说：“林涵美，我驮你上我家啊？”林涵美说：“不行，没告诉我老姑。”曾丹说：“那你明天告诉你老姑一声，然后放学我驮你上我家。”

第二天，第一节课刚下课，曾丹就跑过来问林涵美说：“林涵美，你今天告诉你老姑晚上去我家了吗？”林涵美说：“没有。”曾丹遗憾地说：“你咋不告诉呢？”林涵美只低头笑笑没说话。

这天下午学校里有点儿活，同学们很快干完了，然后就三五一堆地坐在外面聊天。

曾丹还让林涵美晚上去她家。林涵美其实心里很想去，可是没告诉老姑，怕老姑见自己不回去惦记自己。于是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高增英主意最多，眼睛一转就有了一个主意。于是她说：“现在反正没事，咱们跟李老师请假去，就说曾丹让林涵美上她家去住，没告诉她老姑，现在回家告诉一声去。李老师同意就同意，不同意拉倒。就当咱们没说。”林涵美心想：李老师一定不会同意的。

于是好几个女生一起去办公室找李老师。还是高增英嘴快也敢说，把刚才的话对李老师说了一遍。没想到的是李老师听了之后，认真地看了林涵美一眼，然后痛快地说：“去吧。”于是她们好几个女生兴高采烈地出了老师的办公室。然后林涵美领着她们去了老姑家。

到了老姑家，老姑正领着国梁在外面喂猪。看到林涵美领着同学回来，脸上的表情也是不冷不热的，也没说和林涵美或林涵美的同学说句话。

林涵美上前对她说：“老姑啊，我今晚想去我同学家住，行吗？”老姑听了小声对林涵美说：“你去你同学家住干啥呀，万一出点啥事儿咋整？不兴去啊。”林涵美一听，心里很失望。心想：能出啥事儿？我同学比你靠谱多了。

于是林涵美去叫那几个女生回学校。那几个女生见老姑和林涵美说悄悄话，就去逗国梁玩。国梁因为和林涵美不好，见是林涵美的同学去，先还不理她们，她们逗他也绷着脸不笑，后来架不住大家一个劲儿地逗，终于忍不住笑了。他当时拿着一个花卷在吃，还把花卷用手掰下来一点儿给了高增英，高增英真的接过来吃了，同学们起哄说：“她真吃了！”她们以为高增英逗国梁玩，不会真吃呢。高增英笑了。林涵美叫她们回学校，于是她们停下逗国梁，问林涵美说：“你老姑让你上曾丹家住吗？”林涵美摇头说不让。大家一听也没有办法，只好和林涵美一起先回学校了。

有一天放假，老姑没在家，出去了，只林涵美一个人在家。林涵美学了一会儿习之后，决定给老姑收拾收拾屋子。因为常听老姑夸谁家的孩子特别会收拾屋子，嘴里满是赞赏之词。林涵美就想给老姑收拾一下屋子，想让老姑也夸夸自己。

说干就干。林涵美先找来笤帚，把里外屋的地都扫了一遍。然后找来脸盆，里面盛上水，把抹布洗湿，开始擦家具。老姑家炕上地下都有家具，炕上的家具是装被子的，地上的家具是装衣服的，林涵美都擦了一遍。擦完了家具又擦录音机和电视，还有缝纫机也擦了。擦完这些又把炕席擦了一遍。

里屋收拾完了，林涵美又去外屋，把外屋的锅台、锅盖什么的又用外屋的抹布擦了一遍。然后把柴禾堆也弄得整整齐齐。

都弄完了，林涵美一看，里外屋都亮亮堂堂的，心里真高兴。于是又坐在缝纫机前去学习了。边学心里边盼着老姑回来好夸自己。

老姑终于回来了。进屋一看林涵美把屋子收拾得这么干净，果然很高兴，大大地夸了林涵美一通。林涵美听到夸奖，当然也很高兴。等到老姑父回来，老姑对老姑父也夸奖了林涵美，说：“我今天没在家，林涵美给我收拾屋子了。里外屋都给我收拾了。收拾得可干净了。”老姑父一听也很高兴，也夸了林涵美，说：“大侄女，那么能干呢！”林涵美听到这么多夸奖，心里高兴死了。暗暗下决心，等下次老姑不在家，还给她收拾屋子。

下个星期天，老姑又出去了。林涵美感觉老姑好像故意出去的，还想让自己给她收拾屋子。因为她出去其实没什么事儿。

于是林涵美学了一会儿习之后，又拿着抹布想擦家具。这天老姑父在家，老姑父却对林涵美说：“涵美，不用收拾，收拾它干啥呀？搁那，等赶明个让你老姑自己收拾吧。”林涵美心想：我还不是想让我老姑对我好点儿，谁愿意整天挨骂呀。林涵美还想收拾，老姑父却一个劲儿地不让林涵美收拾，林涵美也有点儿泄气了，于是林涵美把抹布放回去不收拾了。

林涵美不知道那天老姑父那么强烈地不让自己收拾屋子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是单纯地怕自己收拾屋子累，还是不想让老姑对自己好一点儿。林涵美怎么感觉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呢？因为平时老姑父是一个在家里呆不住的人，吃完饭就出去溜达了。上次听说了林涵美帮老姑收拾了屋子，这天老姑父却一直呆在家里。哎，人心难测啊！

老姑回来，林涵美看出她是怀着想看到林涵美又给她收拾了屋子的心情回来的。进屋一看，林涵美却没给她收拾，老姑虽然没说什么，林涵美却看出她不是很高兴。

平时上学的时候，放学老姑说了林涵美，林涵美往往自己偷偷地哭一场拉倒。如果是放假的日子，老姑说了林涵美，林涵美常常沿着屯子西边的树林往南走，一直走到五、六队去。林涵美发现五、六队真的都是砖房呢。

有一次，林涵美还去了五、六队的一户人家问他们知不知道吴丽丽家住哪。那家的女主人告诉了林涵美。林涵美想去找吴丽丽玩了，后来又没去，走回老姑家去了。

第二天上学，林涵美对吴丽丽说：“大姐，昨天我上你们队了，我还跟一户人家打听了你家住哪。想去你家找你了，后来没去。”吴丽丽一听，立刻着急地说：“那你咋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