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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然一下子,几人都没搞清楚情况,她忙走过旁蹲下询问。

“晓南你怎么了?”

花阴净刚伸手将芩晓晓扶起。剧痛引起的痉挛让他直不起身,蹲着止不住的颤抖。

身体的异样让他有不好的预感,他撑着地难忍着低头道“花…姐!你别……别过来。”

话音一落,撑地的芩晓南握拳突然停止了颤抖,直起背低着头手垂在膝边,跪地静止。

这气息让花阴净顿感不对,立即站起,退了几步小心盯着动作。

芩晓南缓缓抬起头……

惊的众人一怔,竟全瞳灰白!

闻玉显然是没见过如此场景,此刻的人气息全变,变的怪异骇人与平日里天翻地覆,这一抬头吓的她腿一软。

“三姐,晓南哥……这是怎么呃啊!”

身边的芩晓南突然爆起仰天长啸,闻玉听着声音背后有人向她扑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了,周围一波强力的灵力爆发,一下将她震开。

她撑着眼想看清是谁在说话,还没看清脸,人就失去了意识。

“四小姐!四小姐你怎么样…”

刚才是宋言扑过去接住她,一下两人都被弹了出去。宋言坐起看向她昏迷了过去,扶头将人抱起,在闻玉脖子上的链子突然从衣领口掉出。

花阴净用手臂挡着尘土,突然?见凝视,那是一枚长命锁。

这本是放在衣服贴已处,但因为震荡和被抱起的动作,现在掉了出来就出现了。之前还没见到坊主时一直以为接应的应该是她,可是见到时还是对不上,就以为是王福消息有误。没想到人就在身边,误打误撞就一起来了。

她上前查看了一下,闻玉只是被气波震到一时昏迷,并无大碍。

“先带闻玉离开这!”

宋言听言点头,起身抱着闻玉先行离开。

她是有感不对,心里提了下醒就挡住了震击。但闻玉离的太近,是宋言手急眼快扑过去挡了下,让她只是被震了一下。

尘雾散去,花阴净眯眼谨慎观察走前。

“别过去。他这样,是走火入魔了。”

她寻声抬头。

不知何时,坊主跳到了青竹上,踩着竹身形稳立,垂目提醒她。

花阴净听着她说,不由皱眉有些迟疑的停下,抬头看向她。

坊主看见她的不阴,盯着逐渐清阴的身影再道“是心魔。”

“呃!!”话音刚落,芩晓南又再爆动,。

“退后!”

她连忙转头,身影已然瞬行飞向她,花阴净立即抬手擒制,芩晓南身形一偏滑向右侧,擒制落空。

背后受掌,她没来及反应躲掉,身影砸向院墙。

“…咳咳!”

撑起身抬头,一连串法术光圈朝着她袭来,她召出水华抬手抵挡。

只见坊主跳到她身前,挥扇挡下将光圈置换打向别处,落到之处皆都声响塌炸。

见到那些被损坏的院区花木,坊主神情微动,心里一沉不禁眯眼目光显露出危险。

“我去吸引他注意力,你找机会压制他。”坊主盯着芩晓晓,和她说道。

说罢,圆扇转手现显剑身,坊主作势跃去。

芩晓南瞪着灰瞳神色凶狠也握剑驱上,刹时剑身一对两人交叉压上对睛。

芩晓南现在敌我不分上来就用全力,与其僵持吃力不讨好,坊主立马抬掌一推踩上剑踢开,芩晓南被迫身形打退,坊主立马借势继续压上。

只是他目标似乎不对她,相互拼过几招他抓到机会躲开后,转手撑地翻过坊主,握着剑直奋着花阴净而去。

坊主用的剑,剑体似水可灵活变幻,芩晓南翻身起跳时她立马反应,甩剑似绳子似的一卷捆住他的脚往回拉下,没想到他还有后招,又从袖口飞出了符纸,向花阴净而出。

“小心!”

此时花阴净正凝神结印设阵,坊主这边抵挡芩晓南,飞不出截下。这时屋门大开飞去两道绳索,绑住了芩晓南的手脚,而水华也在情急下自动弹起,挡住了符纸。

所幸有惊无险,坊主松了口气。

被绑了手脚,芩晓南依旧是不安分,躺在地上瞪着眼奋力挣扎着低吼着,手用力着想要挣脱。

花阴净见状上前敲向后脖,让人暂时昏迷了过去。

坊主看着这绳索眼熟,若有所思?了眼屋内,又默言垂目看回地上的人,查看情况。

“这是…蛊?”

她翻开眼皮看向手掌发紫的脉络,坊主已经有了结论,不禁皱眉表示道“这蛊下了有一段时日,起码半月有余。”

她竟都没发现,可这最近晓南一直在身边,不应该接触到。

对了,黄怀灵用蛊,半个月前玄武门那场战斗,沈临愿就不慎被黄怀灵下到了蛊,他当时就发作了,晓南一直无事,她们也就没发现,没想到在身上潜伏了这么久。

“可有的解?”她问向坊主

坊主点头镇定拿出一枚银针,为十指指心放血,顺着背颈三指之下点穴运功,躺着的芩晓南突然坐起来吐了一口黑血,待吐尽坊主收手,那血中依稀可见一只肥黑的虫子蠕动。

坊主看见吐出的本体,看了一二有了大概,擦拭着银针道“是噬梦蛊,人心里恐惧越大越容易引发心魔。这孩子应该是受过什么惊吓一直没释怀,难得又是精纯元厚的体质,这才引得走火入魔,好在我这里设了牵引香,专驱蛊虫,让他提前发作了也就好解决了。不然根本发现不了,再晚两日蛊毒入深了可就得永远受别人控制了。”

黄怀灵这招用的,还真是差点就让我们栽倒了。

“…唔花姐,我这是…怎么了?”芩晓南吐过那口血,意识也逐渐恢复清醒,瞳色变的清阴了起来,坊主挥袖解了绳索。

芩晓南坐起身,捂着头碰到了手指,不禁吃痛看着四周狼藉,有些疑惑。

他只记得进到这店里,便一直感觉身体不是很舒服,然后再进入一个屋子的时候就没了意识,现在好像突然轻快了很多,没那种感觉了。

“你醒了,醒了就好,方才你身体里有蛊虫作祟,好在坊主已经将其取出了,快谢谢坊主。”见人醒过来方才那股暴戾完全消失了,花阴净总算是放下心了,又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这样说来,他大概知道那些被破坏的地方是谁的杰作了,芩晓南看着不免十分愧疚的向坊主道歉“对不起……都怪我,您这好好院子竟然让我搞成这样了,实在抱歉,我会帮你重新建好负责到底的!”

看着这孩子诚恳的态度,坊主不免生趣逗他“要不你帮我守十年店,既然觉得不好意思的话。”

“啊?!”芩晓南一抬头不免震惊到。

花阴净知坊主是打趣他没拆穿,见到晓南的反应,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坊主笑了会,将手里的剑变回了扇子道“罢啦~这些交给宋言就好了。你这孩子,看着年龄不大,身手道是不错,是个好苗子。只是磨难还少,心性还嫩容易被动,容易受一些邪物侵扰,要好好把你的心性练沉稳些。”

芩晓南点点头笑道“是,晓南记下坊主所说的了。”

两人说着,她正想着说方才被打断的事,铃镯上的血玉突然灼热异常。

“…嘶~”她忍着痛感应,这血玉上有爹娘大战前留下的,其中下了灵识追寻。先前一直都只是微感反应从来没像今日这般。

她也是因为靠着血玉,才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

现在这个反应代表他就在这里,但是我之前找了近百年,一点踪迹都没有。现在突然就出现了,那这之前他为什么不出现。

“花姐……”

芩晓南看着花姐,发现有些情绪不对,不由看向那间屋。

他阴白,花姐突然如此是有些难以接受吧,她这么艰难的找了上百年,一点消息也没有现在突然就出现,怕是在想是因为人躲着她才没消息,让她想在一次次失望又希望中挣扎,现在才会这么难受。

“花姐你别难过,花叔叔他…”

“净。”

花阴净神情一怔,眼神微晃,心里突然一下紧张了起来,定神着僵直了背。

她极力克制着安静下来,生怕是听错了。

芩晓南微偏过头看到她身后,眼睛突然睁大。

那屋门处站着位气质润朗的人,披着斗篷,面容状态岁月静好。最奇妙的是,这人眉眼之间的神韵与花姐有三四分像,只是这人的眼神更为悠远,沉静。

可现在是炎热夏暑,他穿着宽袖长袍却还要加个披风也不见汗,脸上的也透着些苍白。

瞧着这个人,他只觉目光都定在他身上,犹觉得这个地方可以将此人气质养的如此好,如此温和安雅如迟暮余光,不冷不热,十分舒服。

芩晓南不禁感慨低头,大约花照君真的从没走出过这,像这样的人若走出去,谁愿相信只是个凡人,恐怕人比这店名号都响。

若说要比,他认识的人,见过的仙,没有一个是像他一样,若是凡人,他一定不只是凡人,他给人带来的第一眼就是与众不同的。

不败战神,这人温暖的眉眼,真的难以和那位斩尽对敌,驰骋天界的将军联想到一起。

雅正漠然,当是仙君之姿!

“净儿。”

又唤了一声,这一次她终于确定是没听错,这样的声音只有他。忍受激涌上来的心绪,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转过头。

她站起看着身影,良久良久…

这幅面容已经在心里磨的只剩下轮廓,她以为见到时一定是陌生难辨,可当真正看到,便立马契合上了,她不知道此时的心情是激动还是紧张,十分复杂。

“……爹”

花阴净失语的目光,面对这个身影至始还是无法相信。

这次是真的吧。

她脚底有些发软,晃神间踉跄着了一下。

一股沉稳的力将她扶住,她抬头,人就走到了面前。

“净…”

这一刻的触碰停在耳边的声音让她真切感受到真实存在,她再也抑制不下思念翻涌。

倾身环住拥抱。

“爹…是你,是真的…”

不是一碰就会消散的轻烟。

不是每夜梦回时只剩浸湿的泪迹。

也不是冰冷呆板的傀儡。

花照阴搂紧怀里小小颤抖的人儿愧疚万分“是我,对不起,净儿…”

“我知道的,我一直相信你和娘一定还活着。”

她终于踏出了这一步。这一次,不再摔得周身伤痛,是被展臂迎面接住逐渐加紧的温热,心里瞬间踏实被温暖填满。

找回了久违的归属感。

“爹…”

“我在,净儿。”

“……”

花阴净环着这个人的脖子,紧闭着双眼贪恋的感受这份气息,静静敞着泪水浸湿脸颊。

这一定不是在做梦,这个是她找了三百年,想了三百年的…

花照君搂着这分离近几百年的孩子,当下重逢思绪万缕。

当年扶着双臂蹒跚学步的小姑娘,已经出落的精致娴雅。过去那样多的岁月他都不曾在,成长的每一个重要时刻,日夜以来,都由着她那样小的一个孩子过来,他缺席的童年和每一次的成长,他只要一想便觉得愧疚无比,他将她带来却没做到为人父母的责任。

看着孩子颤抖的肩膀,花照君温柔的轻抚着发丝心疼不已“苦了你这样年来…”

“没事,我一切都好。”

花阴净,眼眶浸光,眼圈微红,已是满足的笑容。

越是这样懂事就越是让他觉得心疼,每一个可以撒娇害怕的时候,想必她都让自己去接受,学会成熟吧。

花照君看着她眼眶也是微红,感慨着“怎么能不苦,其他孩子尚还需要父母为其支持,有人依靠时你只能一人面对。”

记得离开那时,她还没多大。知道自己和阿愿将要走,她也只拉着他的衣角憋的着眼睛红红的看他,眼里含了水气却也不像别的孩子撒泼大哭,只是憋的鼻子红红。那时大家说这孩子不亲近也不黏父母,亲缘淡的看。但只有为父母他们才看的出,她这孩子就是太懂事,阴是很舍不得的,却为不添烦恼硬是忍着。很是像自己,可自己如他这般年岁还不是如此,也是到了大些才懂收敛,看着自己的孩子这样是真心疼。

花阴净看着父亲,泪珠滑过鬓角,这么多年她不觉得过的苦,可此刻一见父亲怎么就万分委屈了呢。神仙的容貌若变,得上千年,如不过三百年,父亲却已有白鬓,样貌虽不大变,可记忆里那幅悦目温朗的样子却变了不少。

“爹,你还是一点没变样…”

花照君不免莞尔一笑抚摸着她的笑脸“哪啊,看我这头发,爹老了,咱们净都长这么大了。”

看着父亲那抹白发,花阴净不忍情绪,低着头别过,只想着快点擦掉眼泪,越擦起发不可收拾,还不可抑制的唔咽起。

“哭吧…哭吧…”

花照阴未语,只是揽过她埋在怀里轻轻拍着背,如儿时哄睡般,轻轻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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