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假刺史、真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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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完毕之后，狄仁杰选拔了新的官员暂代幽州刺史，并废除了幽州一切苛政、还田于民，洗脱了大柳树村村民造反的罪名。

他还专门派人随陆大有一道，前往小连子村，查清所谓闹鬼一事。

最后，众人散去，唯有李梦寻留下，看着一脸忧愁的狄仁杰。

“恩师，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虎敬晖会伙同幕后黑手犯下如此大案？”李梦寻说道。

狄仁杰带了点头，说道“虎敬晖是皇帝亲封的正四品中郎将，深得皇帝信任。”

“以他不到三十的年纪，能做到正四品，可以说是皇恩浩荡、前途一片光明。”

“他根本没有必要去做这些谋逆之事。”

李梦寻点了点头。

确实，无论怎么看，虎敬晖都不应该会伙同他人谋逆。

但是事实就在眼前，就算再不可能，也只能承认。

“恩师，我们什么时候收网？”李梦寻问道。

狄仁杰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虽然幽州案告破，但是使团被杀、刘金被劫之事还是迷雾重重。”

“如果我们此时抓了虎敬晖，无异于打草惊蛇，幕后黑手必然会蛰伏下去。”

“到那时，再想找到他们可就难了。”

李梦寻恍然道“您是想，引蛇出洞？”

狄仁杰抚须说道“梦寻啊，我隐隐有种感觉，我们现在做的这些事，很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李梦寻有些无语。

恩师，咱们这是断案呢！

要讲逻辑的。

您跟我谈感觉算怎么回事？

我这也不好接啊！

李梦寻无奈说道“可是恩师，现在线索断了，该怎么继续查下去呢？”

狄仁杰思索良久，决定从死去的方谦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李梦寻问起缘由，狄仁杰只说是一种感觉。

？？？

又是感觉？

难道断案不是讲究推理和证据吗？

您这算开挂吧？！

总之不管李梦寻心里怎么想，狄仁杰还是领着他来到了停尸房。

狄仁杰仔细观察后便觉得不对。

方谦是服毒而死，可是尸体却非但没有面色发黑、嘴唇发紫这些中毒迹象，反而面色比常人更健康！

不对！

难道说

一个大胆的猜想出现在狄仁杰脑海中。

他吩咐李梦寻取来毛巾热水，然后用沾着热水的毛巾在尸体的脸上按压几下。

果然！

尸体额头、鬓角等处泛起些微褶皱。

狄仁杰立即身手，从尸体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

面具下，果然是一张面色发黑、嘴唇发紫的陌生面孔！

但是最惊讶的还不是狄仁杰，而是李梦寻。

这是什么？！

人皮面具？！

拍电视剧呢？！

哪有说带上人皮面具就能变成另一个人的？！

脸型都不一样好吗？！

但是，不论李梦寻心里怎么吐槽，事实摆在眼前

死掉的刺史不是真刺史。

那么，一个问题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两人脑海真方谦去哪里了？

狄仁杰拿着人皮面具，笑着对李梦寻说道“看吧。这就是我说的意外收获。”

李梦寻彻底无语了。

好家伙，还说你没有开挂！

他只能无奈地说道“恩师真乃神人也！”

狄仁杰显然对这番吹捧很受用，抚须微笑道“现在，有两个问题。”

“一是，真方谦在哪里。”

“二是，这伙贼人哪来这么大的势力，能悄无声息地换掉一州刺史。他们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总算不讲玄学了。

李梦寻心中舒了口气，答道“确实。即便是要谋反，凭借幽州一州之力，也不过以卵击石。”

造反？

打仗！

这时，李梦寻突然灵光一现“恩师，那伙贼人袭杀突厥使团会不会就是为了挑起突厥和我朝的冲突，只要战事一起，他们在幽州起兵，与突厥人里应外合，颠覆社稷！”

狄仁杰也点了点头。

串起来了！

线索终于串连起来了！

然后，狄仁杰再次提出一个问题“那么刘金呢？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幕后黑手为什么要花费大力气救走从土窑中救走他？”

这个问题李梦寻也想不到合理的解释。

两人带着疑惑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幽州长史来报，说发现库存几千万两官银竟然不翼而飞了！

而且掌管府库的四名掌固也失去了踪迹！

原本库银由司马和刺史负责清点、过目。

但是就凭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这么多银两不翼而飞。

就算拿了用了也不可能一点踪迹没有。

狄仁杰百思不得其解，决定到存银的库房去看一看。

经过狄仁杰仔细勘察，果然发现库房中有猫腻

这库房中竟有一条密道！

狄仁杰带着李梦寻进入地道，不仅在其中找到了被盗的官银，还发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方谦！

真方谦竟然被关在密道中！

方谦被救出后说他一时不察，被逮人抓住，已经关了三年了！

他还向众人展示了自己身上的无数疤痕，看样子是受过无数酷刑折磨的。

他又对狄仁杰提起了另一个重要人物——刘金！

方谦说几年前好友刘金秘密来见他。

二十年前刘金曾劝他参与越往谋反一事，被他严词拒绝。

此回又来，依旧想让他执掌幽州，起兵谋反。

再次被拒后刘金威胁方谦，如果不从，便要揭发他曾参加越王的襄阳大会一事。

随后，刘金被内卫抓走，方谦本以为自己已经无事，却没想到被逮人所掳，关入地牢之中。

他这番言语漏洞百出，狄仁杰却并未点破，只问起方谦，为什么逮人要留下他的性命。

方谦说是逮人不通政务，怕露出破绽，所以留下他询问州内事务。

狄仁杰呵呵一笑，没有多言，只让方谦下去好好休息。

两天后，衙役们便报告说，府里的一名衙役被毒蛇咬死了。

狄仁杰和李梦寻闻言，相视一笑。

果不其然，第二天虎敬晖便拿着一条死蛇和一方绣着蝮蛇的丝帕前来，说是在院中发现了。

狄仁杰没有多言，只鼓励说，做得好。

时机成熟，狄仁杰隔天便指出了方谦的真实身份——刘金！

原本方谦还想抵赖，狄仁杰却一口气将他的破绽全部道出

首先，他身上的伤疤根本不是逮人酷刑留下，而是千牛卫的肋排刀和七星鞭所造成。

其次，关押他的洞穴内壁湿润，完成时间不超过一个月，可是他却说被关押了数年！

还有，二十年前他不过是个小小县令，根本没有资格参加越王主持的襄阳大会。

最后，蝮蛇的出现，彻底暴露了方谦和幕后黑手之间的关系！

综合这一切，不难判断，方谦就是蝮蛇从土窑中救走的刘金！

刘金听完狄仁杰这番缜密的推理，输得心服口服。

那么蝮蛇为什么要千方百计救走刘金？

因为他掌握着当年参加襄阳大会的人的名单。

幕后黑手要用这份名单，威胁名单上的人一起，和他们一同谋反。

可惜，那份刺在刘金背后的那份名单，已经连同他背部的皮肤一同被销毁。

看来，幕后之人已经拿到了那份名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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