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闪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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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依白其实胆子并不大,更何况事态急转直下，已经不在自己的意料之内。

她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而游戏本来就容易充满了意外,这些她已经努力的去应对,可眼睁睁地面对一个玩家死在自己面前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挫败感还是差点将她击垮。

当她舒出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态再次睁开眼时，幸运地发现论坛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退了出去,她眼前的是自己的光脑首页。

这或许是论坛的自我保护机制，又或许是在宁城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之前,他都看不见论坛。

但随着游戏的进展会变成什么样，戚依白就不清楚了。这个游戏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过早地总结规律只会是自讨苦吃。

“在想剧情，怎么了。”戚依白的表情重新恢复了之前淡淡的样子,可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却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剧情？”宁城有些意外,但随即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东西一样恍然大悟“你是在构思小说？刚刚是在代入主角？”

他看起来是和戚依白的脑回路走到了一个频道上,但心里的怀疑到底打消了几分还尚且未知。

越是在这个时候,戚依白清楚自己越是需要冷静。

她知道如果自己回避这个问题,或者做出异常的反应就会引起宁城的怀疑。所以，她不能着急着解释，也不能干脆不解释，最好就是保持着一种认下了,可又很不耐烦的态度。

要知道，宁城以前从来不会插手戚依白写得东西，在她写作的时候他更是基本不会打扰。

戚依白稍微代入了一下宁城对自己的作品提意见的场景，火气瞬间起来了,一瞬间不怕了也不慌了,抬着眼就送还给了他一句“你管我在思考什么？你怎么问题这么多啊？我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是代入主角,很明显是在以凶手的视角去倒推啊，你写过文吗？就管那么多。”

见她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但又理直气壮毫不露出怯意，宁城便笑了笑脾气很好地在她身边坐下。

虽说没有离开，但是戚依白知道他已经降低了怀疑，毕竟一个人盯着空白的屏幕浑身冒冷汗，说是在构思剧情也完全合理。

只不过他显然还是对戚依白正在书写的内容感兴趣，因此继续问道“这回和上本书一样是谋杀案吗？”

戚依白自己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不显分毫，她甚至有心思借着这个坡继续往下讲“差不多，是根据我们得到的灵感。”

“我们？”宁城来了更多的兴趣“是以我们为主的故事吗？”

戚依白张口就来“我打算写一对小情侣认识没多久后决定闪婚，但婚后那个妻子后悔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丈夫其实患有隐性的精神病，隔三差五就抽风。”

“是么。”宁城开始感到不对劲。

戚依白微笑着道“是呀，所以有一个夜晚，妻子不然其扰，将丈夫乱刀捅死。”

“那你刚刚在怕什么？”宁城挑眉。

戚依白“发现没死绝。”

宁城“好嘞。”

……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会儿后笑了。

戚依白打开桌子上的小音箱，伸了个懒腰，她记微微侧过头道“我现在得开始写了，趁着灵感还热乎。”

气氛太融洽，她都快要欺骗过了自己，但是想起甜甜喵的话，心情一瞬间又跌落了谷底。

宁城这回倒是没有继续问，他给戚依白拿来一条毛毯盖在膝盖上“别太辛苦，写完的话我也想看一下。”

戚依白的手在键盘上轻轻敲了两下“你不会是要给我写作指导吧？”

宁城摇头“怎么会呢，我只是有点好奇那个诈尸了的丈夫的结局。”

戚依白冷笑一声“你放心，绝对给他埋土里，关得死死的，能尸变都跑不出来。”

“还是烧了比较好吧？”宁城起身“有些亡灵故事里鬼魂作怪不都是因为他们还有一部分东西残留在人间吗？”

戚依白点点头“好主意。”

随后，看他真的完全没有被影响到，逐渐感觉失去了兴趣，又问“你是真不觉得晦气呀。”

宁城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轻飘飘地道“写个故事而已。”

他走后，戚依白重新靠在了靠背上。

她没有立刻切回那个软件上，一来是担心宁城又像是之前杀一个回马枪，二来也是难得的有些手足无措。

她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情况，明明她和甜甜喵并不熟悉，但是看着对方死在自己的面前，又似乎是被自己害死的，还是感觉到发自内心的不舒服。

哪怕知道这个游戏通关之后所有人都会活过来，可如果没有通关呢？

上一个副本如果没有她在，那么信誓旦旦的马尾辫是否也会这样杀光所有的玩家，随后独自享受胜利的果实，以及“它”给予的某些光辉呢？

戚依白感觉自己肩膀上忽然就有了担子，说没有压力是假的。

她揉了揉太阳穴，再次过了一下今天的细节。

甜甜喵死前说，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所以可不可以理解为，哪怕命数归零，只要玩家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那么也就不算做死亡？

这个推测有些过于武断，戚依白无法将其作为参考。因为也有甜甜喵去发现木偶的过程之中死去，用尽了生命最后一点力气来对她表达怨恨。

但无论是哪一点，可以确定的是，甜甜喵在“命”用完之后没有立刻死去，甚至还存活多了一段时间。

戚依白慢慢想到了一个问题，那这是不是说明，这个世界上存在死后的生物？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新的一扇大门又打开了。

戚依白忽然想起了刚刚和宁城的对话之中，他提到了火烧的概念。

作为作者和编剧，戚依白对很多同类型的电影和电视剧都很了解。

很多剧中都有一个通用的设定，那就是鬼魂是借助着某个他残留在世界上的东西而存在的。这个东西也许是他的尸身，也许是有着特别意义的某个东西。

宁城这样顺口的提出了这个概念，还是在他目前缺少了很多“常识”的情况下，戚依白大胆猜测这两者之间应该是有着紧密的联系的。

她托着下巴，又想起在回溯之前，她询问宁城是否是人。

记所以，这会是答案吗？难道说通关的条件就是要找到宁城的尸体或者某个重要物件吗？

戚依白感觉不是这么简单。

这些浮在表面的答案可能只是用来误导人的烟雾弹，真正的真相被隐匿在了后面。

当然，她没说的是，她也不希望在某个设定中宁城所要扮演的是一个死人。

明明有心跳，明明手还是温暖的，吸血鬼就也算了，别的还是让戚依白忍不住觉得不舒服。

戚依白想着，打开了一个文档，打上了几个字后，又慢慢删掉。

或许她应该回到原点，想一想宁城为什么会把结婚的地点定在她之前的家里。

从这个点出发的话就会副本中其他被扭曲了一些的细节。

比如宁城本来不应该知道戚依白曾经文身过的事情，也不该知道她以前的房间究竟长什么样。因为在戚依白认识宁城之后，她已经度过了最年少轻狂的阶段，而且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住了。

也就是说，宁城会知道这些纯粹是因为那个“它”和副本的设定，“丈夫”和“住所”之间就绝对是有关联的。

戚依白不清楚其他玩家的婚房是否也是他们小时候曾经住过的地方。如果是的话，上述关联之中可能还要加一个部分，就是时间。

等宁城再次进入房间里的时候，戚依白还磨蹭在第一章。

“我刚去看了一眼，今天商城开门，如果你写得差不多了的话，我们出去转转？”宁城问。

戚依白沉浸在巨大的光脑屏幕里，但是内容输出的速度却非常的慢。

她听到声音，暂时关掉光脑的沉浸式写作功能，看向宁城“写得差不多？那可能是不会差不多了，我是真的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像我这样的人，一根笔一杯茶，一行小说写一天。”

宁城听出了她的怒气，看了眼光脑的记录的修改次数，陷入了沉思。

他承认自己再次进来就是因为怀疑，可看着这个画面，他敢肯定，戚依白压根没做别的。

只要戚依白不尝试走到他设置的禁区之外的话，他是不会干涉她做什么的。因此，他斟酌着开口“或许，你可以先写下一段？”

“你知道什么？”戚依白抬起下巴“遇上困难就要迎难而上，半途而废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你再找找灵感？之前不是构思得差不多了么？”宁城看了眼她一口没动的茶，还是换上了杯西瓜汁，对于嗜糖如命的戚依白来说，喝茶提神还不如干啃冰块。

“构思和落笔是两件事。”戚依白道。

想出了题干，和知道怎么解题也是两件事。

现在戚依白知道了宁城活动的套路，可以规避一些风险，可不代表她就能突破这个关卡。

她如果正面硬刚，结果估计就和甜甜喵差不多，可如果按兵不动，就会被慢慢同化。

这个世界就像是“丈夫”们给玩家专门打造的一个天堂，里面有他们会喜欢的心动rright，以及他们想记要拥有的生活。

当“丈夫”越来越了解玩家的时候，他们也会摆正自己创造的世界越来越满足玩家的需求，到最后谁还能分得清现实还是梦境？

哪怕是戚依白，偶尔也会在这个游戏世界里感觉到了一些浪漫和温馨。

不过她并不如其他人那么容易被打动，一是因为这个“理想丈夫”她现实中也拥有，另一个就是因为她已经看穿了这背后的阴谋。

即便如此，她还是得提防宁城修改人意识的能力，她担心自己在这里生活得越久，对于过去的概念就越模糊，到最后就彻底走不出去了。

戚依白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坚守本心，随后道“我去看看我以前的电影的评论吧。”

宁城应下。

戚依白其实平时都不会去看评论的，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人民币，无法赢得所有人的喜欢，所以她尽量减少了自己可能和□□接触的机会。

可这是在游戏副本里诶，理想乌托邦诶！

影评肯定都是夸她的叭！

戚依白想着，点开了评论界面，几秒后冷着脸退出。

对不起，是她低估了这个游戏，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直到天都快黑了，宁城戳了戳蜷缩在被窝里的戚依白，还是没得到回应。

他已经安慰了一轮，现在都找不到更多可以拿出来的话了，可看着小姑娘伤心成这样，他还是没有放弃，做起了新一轮的尝试“你看，这里也是有很多人在夸你的。”

被子里的人探出来一个头，带着浓重的后鼻音道“真的吗？”

“当然啊。”宁城知道自己这样的话已经重复了无数遍了，他不抱希望地再次提议“走吧，我们去商城，这会儿还开着门，过会儿可就要关上了。”

戚依白可不是吓大的，她猜测宁城其实可以操控商城开不开门。

可去商场这件事怎么看都是对她更加有利的，所以她还是伸出了一只手，对着宁城摆了摆，宁城会意，给了她纸和笔。

没过一会儿后，一大整张购物清单被戚依白拿了出来，上面包括戚依白的衣服化妆品以及保养品，还有玩具小零食以及各种甜品制作工具，一个丑乖丑乖的新娃娃，最后甚至还有一只猫一只狗，各种宠物用品。

戚依白之所以要把这些写下来就是为了避免到时候宁城没有提前准备好而露出破绽。

在她知道真相后，她就注定做不到像之前那样假装成对情况一无所知。还不如提前告诉宁城她要买什么，这样的话过去就不容易踩雷，你好我好大家好。

宁城仔仔细细地看了清单，态度毫不敷衍，准备掏钱包的动作也做得非常标准，甚至还提了一些建议，比如怎么把这么多东西搬回来。

他知道戚依白多半是等不及的，所以提议加钱做实时运输。这是他的世界，戚依白当然不会拒绝。

把整个列表都读完后，宁城才第一次对清单的内容提出了疑问“怎么忽然想着要养猫狗？”

戚依白只是希望这个房间里除了她和戚依白以外还有别的活物。这回宁城买的ai都是不爱说话的那一种，只会埋头苦干，语音系统都记是最低端的。

“就是想，不可以么？家里那么大。”戚依白隔着被子锤了宁城一下，动作软绵绵的，大概是哭累了的原因，不如平时那么有力气。

宁城道“当然可以，那是不是要再买一个管理宠物的ai？”

戚依白摇头“我自己来就好，你又不是不帮我。”

宁城答应下来，准确来说，看着戚依白这样像是霜打了芭蕉叶的可怜巴巴的样子，他怀疑无论对方提出多么离谱的要求自己都会答应。

戚依白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才裹着被子，抱着纸巾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也许是因为眼眶还有点红的原因，她看起来有些呆，宁城伸手在把她黏在了脸上的头发抹到了一边“现在就走，以后不哭好不好？”

“又不是我想哭的。”戚依白抿了抿嘴。

宁城道“那以后也没有差评了，好不好。”

戚依白一眼看出他的意思，可她抱着膝盖，之前本觉得那样挺好，后来想想如果真的没了人给她写差评，这个世界才会更加不真实。现在还能听到来自不同方面的声音，起码说明游戏世界还没有完全发展成乌托邦。

于是她果断道“我的事业不用你管那么多，我承受得住。”

说完，她看着宁城的表情，还直起身来，严肃地道“你千万千万不要自作多情的瞎搞哦。”

宁城无奈答应。

戚依白这才满意“这样才对，你不要惹我哭就好了。”

宁城“我绝不会的。”

戚依白“好听话谁不会说。”

宁城便问“我发誓？”

戚依白趁机给他下了个套“好啊，你就说你永远会帮助我得偿所愿。”

宁城品味了一下这个要求，比其他时候停顿得稍微久了一些后才答道“好，我发誓，我一定会帮助戚依白得偿所愿。”

戚依白也不管这个誓言能否奏效，但对于对方妥协的态度她还是满意，抽出那张购物清单又写了一笔“既然这样也就顺带帮你买一件衬衫吧，你上班的时候可以用。”

“谢谢白仙女的美意。”宁城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不过你什么时候去上班？”戚依白写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牌子。

“最近请了婚假。”宁城这回已经非常熟练了，对于各种职场上的词语用得游刃有余，不再是之前那个好被糊弄的他了“能休息一周左右吧。”

“人家这么久都是留给蜜月期的，我们又不出去。”戚依白敲打他，恨不得他快快离开家“你就不用休那么久了吧，把假期攒给下一个更合适的时候岂不是更好？”

宁城问“这么一想未来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假期了，不如我现在辞职，专业啃老吧。”

戚依白……

她摆摆手，那还是不必了。

虽然你是大款，但是咱们还是有点上进心吧。如果宁城天天呆在家里，她想要操作的空间就变少了。

在被子里的时间里，戚依白不光是在想着那个影评，更多的也是在想着现在的情况。

要想找到解开这一切的钥匙还是需要得到其他玩家&ap记帮忙，首先戚依白需要确认大家的家都是什么样子的。

甜甜喵的信息她已经了解了，和她的差不多，但是她也害怕这是一种巧合。两个人是不能总结出规律来的，起码也得有一群人才能进行更加精准的计算。

可是想要动员玩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有了甜甜喵的失败之后，戚依白明白不能直接把真相告诉毫无准备的玩家们，他们在慌乱之下会做出什么没有人知道，而他们会不会因此被抓住破绽反而导致丧命，戚依白也无法把控。

所以安全起见，戚依白还是得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去收集自己想要的信息。

一个损招瞬间跳了出来，那就是伪装游戏管理者给出调查问卷。

这个办法好归好，就是风险比较大，如果那个所谓的“它”也可以观察和左右论坛里的内容，那么戚依白最后一个安全屋也会因此消失。

戚依白头脑风暴了许久，总算是找到了一个万无一失的主意。

这也是她总算是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的原因，除了不想错过去商城以外，重要的也是她的行动计划重新被自己规划了个清楚。

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之后就方便多了，再加上宁城还答应了给家里买狗。

戚依白心情好了不少，跑到橱柜里挑选衣服。这里的衣服都是戚依白很多年前喜欢的了，但是她还是拿出了几条自己记忆力相对比较好看的。

宁城也换上了戚依白之前选的那条蓝色的大衣。

正穿了一半，他忽然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没一会儿后将其抽了出来道“怎么有张纸条？”

戚依白心一紧，这张纸条不出意外就是她回溯之前放进去的那张。

可她并没有将这些情绪表现出来，起码从外表上看就是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谁知道是不是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然后忘记了。”

她知道，宁城如果发现了纸条的话也不会将这个错误归咎在回溯过的自己身上。换言之，这不会导致新的一次回溯。

他之所以特地拿出来无非就是为了确保戚依白没有通过另一种渠道提醒自己，毕竟戚依白的聪明他早有领会，有另外一张底牌也很合理。

“看上去确实是我的字迹。”宁城瞧着戚依白。女孩的反应大大方方的，经得起人是显得打量，在他如此这般的激将法之下，她依旧该做什么做什么，好奇心都寥寥无几。

垂下眼脸，他不置可否地又拿着纸条看了几眼“可能真的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的吧，内容还蛮奇怪的，我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写了这个。”

他将纸面扇了扇，隐约让背后的字露出来了一点。虽然看起来差不多，但戚依白用过余光瞟到后还是在心里分析，上面的字的确是发生了改变。

戚依白强压着心里的想法，催促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我们赶快出门。”

宁城扬了扬嘴角，把纸条放在了桌面上最显眼的位置。

戚依白目不斜视地走记了过去，余光都没多给它一下。

出了房间后，戚依白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绝对不能去看上面被宁城改写了的东西，无论有多么想要知道。

这是场好奇心的拉锯，宁城把纸条摆在了近在咫尺的位置，就算她真的要看也必须是“顺带”或是“不小心”看到，否则就违反了她之前表现出的毫不在乎的态度。

去商城的路是宁城开着车带她的，戚依白对车不了解，看不出问题来，也就没想太多。

说是宁城开车，不如说是自动驾驶，宁城只是坐在驾驶位上，和她聊聊购物清单上的物品。

“只买猫可以吗？”宁城问“狗需要遛，麻烦，早晚都要出门一趟。”

戚依白琢磨着，意识到了宁城的意思。工作日的时候他要按照自己给自己的设定去上班，那么戚依白就会独自离开房间，这大概对于“丈夫”来说是个不好的信号。

可既然宁城不愿意，就意味着这触碰到了他的弱点，戚依白暂时是答应了，心里却决定到时候一定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在宁城不在家的时候出门一趟。

“我会保证好好照顾我们未来的猫的。”宁城道，想起早上看过的那本哄女生话术大全，当即深情地道“当成我们爱情的结晶一样。”

戚依白靠在车椅背上，仰着头看了一会儿车顶，最后还是没忍住“停车你下去吧。”

宁城“……怎么了？”

“你太土了，我受不了了。”戚依白抓着安全带，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嫌弃“自动驾驶是哪个按钮？我们还是商城见吧。”

宁城默默闭嘴。

戚依白担心他还会重新说出这种让人老掉大牙的说辞，叮嘱道“你现在就挺好的，光傻还能忍，再油和土，我就真的要把你丢掉了。”

宁城默默开口“我该感谢我在这三个评价里只占了一个吗？”

戚依白道“在刚刚，你荣升拥有了两个。”

宁城闭上嘴，大意为我尽量不让它再有提升。

在心里，他默默撕掉了那本书。

一点用都没有！

相安无事地来到了商城，戚依白没提刚刚的车道上只有他们一辆车的事情，更没问这么大一家商城为什么会如此冷清。

几百年前，人类还在思考着线上购物会不会彻底取代线下购物，几百年后的星际人民却已经“返璞归真”。

其实网购还是方便的，全息逛商城可以足不出户就试到想要的衣服。

可这和真实地逛街感觉还是有差别的。

……虽说在这一款全息游戏里，真的做到了和现实毫无差别。

商城里的人不多，只有寥寥几个，戚依白甚至怀疑他们是宁城为了避免自己怀疑而拉来凑数的。

但她完全没有多问，直奔去了买娃娃的区域。

她当然知道买娃娃不等于买命，可她偷偷带上了家里坏掉的那个娃娃。

她想看看宁城会不会对此有什么别的反应，这或许可以告诉她一些关于甜甜喵生前的遭遇呢？

戚记依白是这样想的。

却不料宁城面对她拿出了娃娃毫不意外，甚至很无奈地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把它带来。”

“我就是觉得她肯定能修好的，所以想要尝试一下，毕竟是我很喜欢的东西。”戚依白义正严辞，句句占理，似乎就要说你不答应的话我就打死你。”

宁城的求生欲相当在线“既然你真的想要试一下的话，就麻烦师傅了。”

他这么坦荡，都快让戚依白觉得自己猜错了，但她思忖了一下后还是觉得牺牲一个人偶娃娃去刺激宁城不亏。

店员的动作也很麻利“修的话可能需要一整天的时间，您看可以吗？”

“当然。”戚依白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宁城“我们可以明天来取的，对吧？”

宁城答应了这个请求。

戚依白满眼是开心，看着那些奇奇怪怪的娃娃还有点走不动道儿，拉着宁城就在店里逛。

“为什么喜欢这些不那么好看的呢？”宁城问。

戚依白道“因为他们有特色啊，每一个都与不同的味道。”

宁城感觉这个回答很像她，便阔绰地说“如果喜欢的话也可以多买几个。”

戚依白嘟囔着“你用你父母的钱就这么不心疼哦，你不心疼我还觉得有点心疼呢。娃娃的话也不需要太多，再特殊的东西你买太多个也不再特别了啊。”

“为什么喜欢特别的东西？”宁城问。

“大概是审美不在线吧。”戚依白叹气“要是不喜欢特别的，也挑不中你这个脑子特别瓦特的呀。”

宁城在心中给自己做了一套心肺复苏运动“我脑子没问题，真的。”

他解释完就觉得熟悉，好像自己也解释过。

戚依白敷衍地摆摆手，对他的解释毫不在意。

她最后选中了一个歪脖子的娃娃。这个娃娃一头短发，是放眼望去少见的男性。他的双手被绑了起来，脸上看着却自如地在谈笑风生。

虽然长得很丑，但戚依白觉得这个娃娃和宁城很像，她叫宁城结了账，两人又去了下一家小店里扫荡。

戚依白注意到，她每次进入一家店内，售货员都一定会主动热情地迎上来，脸上的表情都很相似。

空荡荡的商城里，每一个货架上的物品却都摆得满满当当的，戚依白恍若未觉，反倒还夸赞道“这个商城真好，服务态度太棒了，我们以后要经常来。”

她看似是在鼓励，其实却暗自引导宁城，满足自己的要求。

宁城道“你想来的话随时可以。”

戚依白早有准备地提议“这次我看到了路了，下次我自己来就行。”

宁城的手稍微一停“你有驾照吗？”

戚依白默“我可以叫车。”

“家里比较偏，车都过不去，我也没什么别的事，带你来我们一起逛不好吗？”

戚依白知道他大概率不会答应，可是该尝试的还是得试，失败她就说作罢，也没有大的影响“不好。”

她挑完了别的东西，经过宁城时发记现他正在用光脑搜些什么，便意识道“我好像还没有能携带着的光脑。”

宁城收回手，隐去光脑上关于猫猫种类的搜索科普帖子。

他淡定地道“那就买一个。”

戚依白不得不说，有这样一个买买机器在身边还是挺爽的。

哪怕知道这是因为整个世界都宁城的，戚依白还是感觉到了身心舒适，这种快乐持续到她在宠物店里没看到一只自己喜欢的小猫为止。

宁城照顾到了很多品种，可是却少了个重要的点眼缘。

戚依白不放弃自己想要带走猫猫的想法，好在这是在游戏里，宠物是一串数字代码，并没有像是现实生活中那样必须要选择自己最喜欢的。

戚依白挑选的原则就从看着喜欢变成能做个办，最后选中一只很粘人的布偶，让宁城去结账的时候，她借口自己要去趟洗手间，暂时离开了宁城的视野。

换了别的借口宁城都不能答应，唯独这个戚依白有合适的理由让他不要跟上。

离开宠物店后，戚依白却没有去洗手间，而是在商场里绕了起来。她想看看这个商城究竟是真的坐到了面面俱到，还是有些方面她没有发现罢了。

在她转来转去的途中，她慢慢发现，当她离开宁城越远的时候，世界的颜色就越淡。

她拿出刚买的光脑使用放大功能，发现在距离宁城五百米以上的位置，就几乎只有一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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