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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都是五月份十了,晚上的月亮升起的比较晚,黑乎乎的山林间蜿蜒着一队火把,最后这些火把汇聚在一个向阳的坡底。
有个只穿着件汗衫却满头大汗的汉子道:“春醒,这个地方是能出水的?”
林春醒左右的看了看,见这些人都不大相信,还把自己的判断依据说了,陈金名便道:“就在这里挖,不行的话,再换地方。”
于是等着那奇怪的用三角支撑的东西架好了,众人都在林春醒的指挥下,拽着一个拉杆嗨哟嗨呦的使劲儿。
林春浓帮不上忙,就一边肩头一个小蝎子,头顶上还有一个最小的,跟老妈站在一边,看哥哥自做的人力发电机是怎么工作的。
大约只有一刻钟,那发电机带着的一个钻头,飞速地旋转起来,又带动旁边的旋架。
轰隆轰隆的声音不停地响起来,正拉的起劲的汉子们吓了一跳,有几个胆小的,还以为是闹鬼了。
林春醒站在架子上面,喊道:“不要停,继续拉。”
嗨呦声轰隆声混在一起,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都累了,但是看着那个不听往外扒拉土的木头东西,他们又浑身是劲儿。
半圆的月亮更高了,林春浓打了个哈欠,忽的,哥哥惊喜的声音传来:“出水了!再继续拉。”
一听这话,这些人的力气更是十足。
太累,都没功夫想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林家小子看错了,毕竟没有谁家的水井打的这么快的。
林秋末一直都在人群中帮忙拉的,这时候才跑到前面,扶着架子往那细而深的井口中看去。
“秋末,小心点儿。”一旁的林春醒提醒了一句,看到再出来的水里没了泥,他朝众人喊道:“可以了。”
一听这话,那些拉杆的汉子们瞬间瘫倒一地,但也有几个扑过来看到。
看到月光照在漆黑井底反射出来的光,无不是仰天大哭大笑:“出水了,出水了。”
陈金名捧着井边的湿泥,直往脸上摸,哈哈大笑道:“老天不亡我门夷水村啊。”
随后,好几人扑来,你一捧我一捧地往脸上糊泥巴。
林春浓本来昏昏欲睡的,也被这狂喜的气愤吵得没了一点睡意。
从两天前开始,她就没有洗脸了,都是为了省水的,进山的时候,她老爹还说要是今天挖不出水来,明天得去外公家偷偷买两桶。
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挖出水来。
哥哥太厉害了。
相比林春浓,那些在山里四处找水,挖井挖了好些天的人感触更深。
狂喜完了,看看没有什么过分喜悦的林春醒,想去抛一抛这个小孩子的人都顿住了。
他做出来的那个能挖土的玩意儿,和神物几乎没什么差别。
那么,这个小孩子,也不是凡人吧。
好容易都冷静下来,陈金名笑着问林春醒:“春醒啊,这个井口会不会有些窄,取水不太方便吧。”
林春醒指了指上山时带着的另一个圆咕咙咚的东西,道:“用这个,配合羊肠管,我可以在这里弄一个水龙头。”
什么是水龙头?
然后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村里各家都派相对弱的来取水,也一个个都见识了水龙头。
那东西很神奇,上面有个头,竟然一拧就会出水儿了,再一拧水就收了回去。
好些个妇人老太太,打完水也不走,都围在那儿看呢。
想瞧瞧这一夜便打出来的井是什么样的,随时能流出水来的水龙头,又是什么样的。
不管怎么样,咱们不用逃荒,也不用死了。
汉子们在家里歇了一天,晚上又出来,到山上打了一口井。
这次是林春浓选的地点,照样很顺利地打出水来。
见此,人都在想,难不成林家真的不是一般人?
吃的水有保障了,还有地,光有水喝现在是不成的,家家户户都没有粮食啊,没吃的照样活不下去。
林家乐之前把家里的南瓜籽拿到村里,要跟村人换粮食,尽管他说这个能结几千斤,也没人敢换。
毕竟那一糟抢劫过后,谁家都没有多少吃的了。
现在有了水,又有人想起这个事儿,想拿自家的面跟林家乐换几颗种子。
林家乐没那么轻易同意换的,咱不能显得太傻太好拿捏不是。就说看能不能在田中打几眼井,若能打出来,再跟村人换。
于是接下来的七八天,夷水村的人都在打水。
村子并不是和外面村孤立的,见村里打出来的水越来越多,终于,有些人忍不住了,私下里一通气,找到了村长陈金名家。
“去给别的村子打水?”陈金名正坐在饭桌边啃馒头,就的是疙瘩汤,好多天没有吃得这么丰盛这么放心了,他正想享受着呢,听到这话,立刻皱起了眉。
看着为首的陈耀光,道:“耀光老弟,你别这么搞,春醒是救咱们一村人于水火中的,你别鼓动人,这么害孩子啊。”
陈耀光:“我冤枉啊我,我媳妇早散了,老娘那边的娘家只剩一个老舅,我娘还不让我多管闲事呢。”
陈金名问道:“那你怎么跟大伙儿一起来了?”
“我想问问,能不能选两个人,跟我一起去趟月泉县,把我女儿接回来。”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上午家乐老弟还跟我商量,咱们是不是派些人,去看看别村的情况。”
这话刚落下,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就道:“别的村我不知道,但咱们村北的小满村,肯定是还有人的,我闺女一人带着孩子,定然不敢跟别人逃荒去。”
“麦大娘啊。”陈金名道:“你家这个情况,我是知道的,家乐老弟说了,咱们不能给别的村子挖井,不是一个两个的挖不起,而是十个二十个,一百个二百个的挖不起。但也不能看着咱们的亲戚硬生生饿死不是,我们就跟村里的老人们商量了,叫愿意并到咱们夷水村的,都搬进来。”
“这事,还需得趁夜,偷偷地去说,别闹得都知道了。”陈金名一脸凝重,“前面经历过的那件事,大家是都知道流民的厉害的,谁都不想村里再经这么一遭吧。”
“不想,我们都听村长的。”
不知谁带头喊了这么一句,其他人纷纷应和起来。
陈耀光听得发酸,心想陈金名能把这个村长做好,还不是靠拍林家乐马屁?
但是,自己当初怎么就没看明白这点呢?
陈金名见大家伙反响这么好,就知道这个主意可以,说道:“行了,你们先都回去,太阳落山前,都到我家院子来,咱们开个小会。”
这“开会”的词语,还是跟林家乐学的,陈金名觉得特别上档次,时不时就要拿出来说一说。
众人离开,陈金名这才看见后面的瘦的腹上肋骨清晰可见的孩子,问道:“宝柱,你来干什么?”
宝柱的眼眶迅速红了红,道:“村长伯,我家都没吃的了,我娘又病着,快不行了。”
陈金名皱眉,其实他一点儿都不可惜这个寒水家的,先前偷人就罢了,贼人进村那天,她眼看着护不住自家的粮食,竟然将人把村外林家乐家引,这就是让人不能原谅的。
这人,人品上有大瑕疵。
死了正好,这动乱的年月,有这么个人,还对林家一家有敌意,以后谁能保证她不会给林家人引来大麻烦,继而危害到村里。
只是,宝柱这孩子,着实可惜。
陈金名也不想做让这孩子左了性子的事儿,思来想去好一会儿,喊来家里的女人,给宝柱舀了一碗面,又给他拿两个生鸡蛋。
这时候还不到弹尽粮绝,虽然之前一直面临吃水危机,但给家里的鸡往山里一放,回来它们就能吃得饱饱的,下蛋一点没耽误,甚至比以前自家喂的时候还下得多。
就是有一点不好,容易丢鸡。
宝柱抱着一碗面,手里抓着两个鸡蛋,愣是跪下来给陈金名咚咚磕几个头,还说道:“村长伯,等我家打了粮食,我一定双倍还您。”
“不用不用,拿去吃吧。”
陈金名大方摆手,一个小屁孩儿,志气还不小。
宝柱走了,陈金名的媳妇黄氏白他一眼,“自家都快没吃的了,你倒是大方。”
陈金名哈哈笑道:“只要有家乐老弟一家子在,咱们整个村子都不会挨饿。”
闻言,黄氏说道:“这话我倒信,就是如今,外面到处流民乱匪的,咱们有井,又能守多久呢。”
林家乐家里,也在说这个问题,林春醒说道:“我半个月内就能做出一把枪,但不是咱们亲近的人,不给这东西。”
“表哥会打铁了,”林春浓提醒。
林家乐揽着自家闺女,叫她坐在膝头,转头跟方小草道:“媳妇,不如我们去桐花镇上看看,将你爹娘和哥嫂都接过来。”
方小草想了想,道:“若是敏儿愿意,叫她和她那相公,一起来吧。”
就算以后可能会面临方敏婆家的麻烦,方小草还是想让这个侄女在灾荒之年好过些。
林家乐答应了。
方小草又道:“你也可以去看看方家人。”
有方家那个老太太在,接来就不必了。
晚上,村里人集聚村长家开会,会后,人人都赶紧回家睡觉,半夜起来,就往嫁在村外的女儿家赶,或是嫁到夷水村的媳妇往娘家去。
反正村长说了,只要是愿意来的,村里都收。
用人家林二爷的话,叫“灾难岁月、守望相助”。
于是离的近的顺路的,这天晚上都结伴出去了。
出去之后,才发现,竟是只过了短短几天,外面的世界从人间变成了炼狱。
村里人有嫁在前后邻村的,也有前后邻村嫁进来的,不过半个时辰,最大一波人,抵达前村,看着家家户户空荡荡的场景,还有那墙角地面偶尔可见的血迹,几乎所有人从打出一个从骨子里的寒战。
村外的小道上,更是倒伏着不少的尸体。
林家乐一行准备去月泉镇的,此时也和来前村这波人同行,接连查看了好几家,林家乐才不得不下一个判断:这是被人屠村了吗?
什么人干的?
是之前去抢劫夷水村的那群贼人吗?
是的。
因为在村中央一个井边,一群倒着的尸体中,有个人被村人认了出来。
“这就是那天去村里抢粮那伙子贼人中的,”陈二孬指着一个已经出现腐烂情状的尸体,控制音量的道:“他抢的寒水家,听了寒水家的那话,又鼓动着那个老大去家乐叔家。”
可是不该啊。
村里造抢之后,林家乐是带着儿子去过镇上一趟的,当时他们一路穿村而过,这村子里人虽然少了很多,却还是挺祥和的。
难道是那些人修整之后,又重新杀了个会马枪?却为什么放过了夷水村?
林家乐把疑问之处说了,之前还骂过陈冲那些人,此时都说不出话来。不是感激,而是瘆的。
陈二发这到底是生了个什么样的种?
确定这个村子一个活口都没有,众人再度往前。
那些要来这里找亲戚的,一个个的也没回去,红着眼睛和其他人继续往前走。
越走,越心惊。
前面五六个村子,村村无一活人,更别提鸡鸭鹅等家禽之类的。
这些村子里,纵是没有亲戚,也都有认得的,看到这样的惨状,每个人都是都极度的不是滋味儿。
一直到月泉镇附近,才看见活人的影子。
后半夜了,却是居住在月泉镇这些人出来寻觅吃食的时候。
一群人的出现,吓得一个正从路边尸体上翻找什么的老太太,一骨碌蹲在地上。
夷水村这边,就派出来一个人,拿着个粗粮饼子,去跟老太太打听情况。
老太太看见饼子,跟饿狼见了肉的表现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拿饼子的是个身高体壮的,她会一下子扑上去抢夺。
“都没人了,”老太太声音发虚,“三天前,有一伙子人,他们从月泉镇北边来的,说是要征兵,只要年轻的,一个人给两块好面饼。一下子,呼啦啦的跟着他们走了百十个,镇上剩下的年轻人,差不多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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