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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怎么,就是这墨锭有点太方正,有棱有角的,硌手。”林非笑眯眯的,说话时也不曾放开墨锭,仍在研磨。
楚斐然定定看着林非,直把他看得要维持不住脸上笑意,才垂下眼帘。
梅墨是上好的墨,研磨开后,墨色纯正,还带着些梅花的清香。楚斐然润笔,在宣纸上落下几字,手腕微动,几个大字跃然纸上,铁画银钩。
林非看得楞了神,没想到楚斐然的字这般大气好看。
楚斐然挪开镇纸,“平安喜乐,送与你。”
林非回神,一时有些怯怯的,不敢接过。
“多谢……我很喜欢!”林非很快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回头我就给裱起来。”
林非越看越觉得喜欢,楚斐然送给他的东西他就没有不喜欢的。
“你的字真好看!”林非忍不住称赞,望向楚斐然的眼睛都亮晶晶,想到自己那一□□爬字,顿觉羞愧。
林非试探道“斐然……你能不能教我练字?”
他并不抱希望,只是想试一试。
楚斐然颔首,“你先写两个字让我看一看。”
林非被这惊喜砸得晕乎乎的,美滋滋点头,“好。”
拿起毛笔,林非怯场了,他读书时实在说不上认真,又在习武上用了太多时间与精力,甚少练字,他的字实在不好看……
“你不准笑话我。”林非先向楚斐然讨一个保证。
楚斐然‘嗯’了声,示意林非快点落笔。
林非暗暗深吸口气,一笔一划也写了平安喜乐四字。
他的字软趴趴的,笔锋几乎没有,字体圆润,说丑不至于,但也不好看。
林非放下毛笔,望向楚斐然,心中颇为忐忑,等待楚斐然评价。
“无形无骨。”楚斐然话落,就看到林非似霜打的茄子,蔫了。
楚斐然又道“我写两张字帖给你临摹。”
话音未落,林非一扫之前的颓丧,变得兴奋与跃跃欲试,变脸功力十足,跟小孩的脸似的,说变就变。楚斐然看得好笑,存心想看他变脸。
林非打包票“行!斐然你真好,我一定会认真练字!”
楚斐然含笑问“认真?”
“嗯!和我习武一样认真!”
楚斐然忽的想起那日他半夜摸出门,想查探寨子情况时,碰见林非正起床练武的事。他练武的确认真勤勉,京中许多武将应当都比不过他。
“那……每日便练十篇,如何?”
十篇?!
林非傻眼了,十篇字帖……他得练多久啊?
楚斐然看出他的犹豫,逼问“你不愿意?”
“……愿意。”林非肯定道,楚斐然愿意教他就不错了,他还犹豫什么,再说他一□□爬字本就该练练了。
楚斐然铺开宣纸,压上镇纸,写让林非临摹的字帖。他提着笔,手腕悬空,心思一转,落笔,写了《长恨歌》。
当他写到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时,果然瞧见林非脸色一瞬间变得不自然。
楚斐然嘴角微微上扬,心情甚好。
不多时,他便写好了字帖,亲自给林非铺开宣纸,润笔递给他,“林寨主,请。”
“……”林非神情颇哀怨,他有理由怀疑楚斐然是在故意臊白他。
林非瞥了眼楚斐然,才慢吞吞接过毛笔,生硬道“多谢。”
林非有基本功,握笔落笔都没问题,只是他缺少练习,楚斐然提点了几句,林非动作就更有模有样了,只是纸上的字……还需多练练。
楚斐然抽了本兵书翻开,他读过兵书,先生也曾深入讲解过,他虽未有过实战,但他能看得出来,书写注释之人精通兵法。
楚斐然翻看几页,“兵书从何而来?”
林非写完一字,抬头,“我爹留下的。”
“注释是他写的?”楚斐然继续问。
“是啊,”林非眨眨眼,歪头瞧楚斐然,“怎么了?”
“没什么。”楚斐然垂下眼帘,心中泛起疑惑。向来是子承父业,林非是土匪头子,他爹想来也是……土匪头子于兵法上如此精通,岚州又地处边关,天高皇帝远,他若是有心,起兵割据,当一方土皇帝也是行的,偏偏安居一隅,在山里头当土匪。
楚斐然想着事,余光瞥见林非摊开手掌,活动几下手指,还伸手捏了捏,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方才他便发现林非手上有伤,他想看,但林非并不让他看。趁林非不备,楚斐然悄然起身,站到书案旁。
林非察觉有异,旋即手掌握拳背在身后,眼神飘忽,“你来检查吗?我字还没写好呢……”
饶是他手收得快,楚斐然还是看清了。林非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上,各有几个血色小点,联想到林非昨日送来绣工粗糙得不能入眼的手帕,以及今日闪躲的目光,楚斐然还有什么不明白。
手帕是林非亲手绣的。
楚斐然心中明了,心中一时泛起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林非做为匪首,一个男人,竟然偷偷摸摸绣手帕,用作讨好他。若是让人知晓,一世威名恐怕就无了。
林非支吾闪躲不愿说,楚斐然便没拆穿他,顺势瞧了几眼他写的大字,沉吟一番才开尊口“重写吧。”
林非“……”
林非本想求情,湿漉漉的眼睛眼巴巴望着楚斐然,楚斐然却不为所动,林非只好放弃,认命的重新铺开纸张。
十篇字,林非自打习字以来也没一次写过这么多,待将十篇字认认真真写完,人已趴在桌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楚斐然立在书案旁,一张张检查了,肯定道“有进步。”
林非心中美滋滋,但着实让十篇字耗完了精神,只懒懒的应了声。
他这模样,倒是惹楚斐然多看了眼,读书写字就如要了命一般,这是习武之人的通病吗?
一上午很快过去,用完午饭,林非便要歇晌,怕昨日的情形再发生,林非没回去,楚斐然看书,他便在书案一侧趴下,看了会楚斐然,就睡着了。
楚斐然放下书,目光深沉,落在毫无防备的林非身上。林寨主倒是心大,在他面前也能放心熟睡。
日头渐渐偏移,不多时天色变得晦暗,书屋内也不甚亮堂,楚斐然推开窗户看了眼,是变天了。乌云密布,层层叠叠压下,风也变大了,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楚斐然阖上窗,走回书案前,点燃了几盏灯。
没多久,雨落下。书屋外,雨声淅淅沥沥,屋内却安静极了,林非睡得正香,完全不受影响。
楚斐然又取了几本兵书,着重看书上注释,越看越心惊,若林非父亲尚在世,应当是用兵奇才。
他看得入神,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林非痛哼声,才回神抬头朝林非望去。林非趴着睡,脸上被压出了两道红印子,他揉着手臂,五官皱成一团,睡觉压得太久,手麻了。
林非见楚斐然望向他,顿时脸色一变,好似方才五官扭曲的人不是他。他站起来活动僵硬的身体,推开窗看了眼,细密的雨水伴着风飘入屋内,屋外瓢泼大雨,天色阴沉。
林非叹了口气,关窗。他本想今晚邀楚斐然一起看星星,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就是挺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放晴。
雨落了一下午,直到晚间才停,林非把楚斐然送回去,睡觉前还在琢磨明天可以做什么。今日雨大,山里小溪肯定会涨水,鱼儿肯定多,可以去抓鱼!就是不确定楚斐然会不会一起去。
林非想了半宿,迷迷糊糊睡去,晨起习武,却发现又下雨了。风呼呼地吹,雨也大,林非屋子屋顶盖的是茅草,怕哪里漏雨,细细检查了一番。
山中大雨,可不是件好事,雨一直下,屋顶茅草浸坏了还是小事,若是山中泥土泡得松软了,许是会发生泥石流。
林非看这雨一时半会不会停,怕寨子里人睡熟了发生什么事没人发现,披上蓑衣冒雨出门。
他先去看了林婶林叔的房子,林叔屋子里平日存放草药,建的是泥墙瓦房,没被淋坏。林婶屋子西北角塌了一块,那里房间是放杂物的,林非进去把东西挪开放干燥处,便去巡视寨子。
楚斐然住的房子是新建的,没事,见他窗户没关严实,还帮他关上。
寨子外围,有许多屋子同楚斐然所住的屋子一样,都是新建的,这一部分林非粗粗检查了一遍,都没事。靠里的早些年建的屋子多少有些破损,有些恰好睡人的屋里漏水,已经有几家点灯起来检查。
林非一个人忙不过来,去叫谢林海。风雨交加,风冷雨凉,林非敲响谢林海家门时,已是忍不住打哆嗦。
谢林海迷迷瞪瞪地来开门,见到林非吓了一跳,让他赶紧进屋,“怎么下雨还出来,冷不冷,我给你点个熏笼。”
“我没事,你去把弟兄们叫起来,雨太大,寨子里有些房子塌了。”林非倒了杯热茶,一饮而尽,搓了搓手,又冒雨出门。
谢林海赶紧披上蓑衣,去寻弟兄。
他们动静不小,不少人家被惊醒,自己检查自家情况。
林非抽出空来,往寨子最里头去,还未到,就见谢林海急匆匆跑出来,脸色沉重。
谢林海走近,在林非耳畔说了句话,林非脸色顿时一变,快步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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