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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昔忍不住笑了“你变了。”她明明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是变了。”因为她明白有些东西不改变是抓不住的,她必须做出改变,必须学习一些以前不屑的东西,必须要想方设法留在对方身边,必须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她做一件事情从来都是有头有尾,为达目的使尽浑身解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能吃苦,有毅力,手段能力样样不差,而今捕获师姐的芳心便是她追求的目的,所有的一切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要换做以往,这些话打死也不可能从她口中撬出来,如今却是轻而易举随口而出,想到此处自己也同样诧异。
时间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可以改变一切,亦可摧毁某些以前看来不可更改想法。
让当初斩钉截铁说着不可能的自己,沦落至如今境地。
可谓风水轮流转,未来的事你永远无法想象,有些事也由不得自己意念操控。
零昔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放下之际被慕景艺夺去,看着空荡荡的手愣了几秒。
当看到对方转动茶杯,就着她刚刚喝过的位置喝了一口时更是惊奇。
“oh!她要上天吗,竟然反撩你啊!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小三兴奋的鬼叫道。
眨了眨眼,零昔反常的没朝小三喊停,而是看着见底的空杯凝眉思索。
“可以吗?让我跟着你。”慕景艺眼中含着祈求,声线低缓轻柔。
推开未关严留有意思缝隙的房门,看着眼前明显收拾过的房间,赖佳蓓怎么都没想到零昔很突然的,没打一声招呼便走了,还顺带带走了慕景艺。
只能在心理默默骂了一句两个没良心的,走也不知会一声。
想到回去之后需要面临的事,就是一阵头疼,这烂摊子她真不想管,可是这俩个人走得潇洒,她也无可奈何。
“掌柜。”
“麻烦一间上房便可。”零昔扭头看向打断她话的人,眼中带着探究。
掌柜看看慕景艺又看看零昔,戴面具的姑娘看着身旁的姑娘也不说话,两人并未对视,要一间房的姑娘仍旧看着他,通过目光对他施加压力,于是赶忙利索做好登记,将钥匙交至她手中。
其实慕景艺内心并不如外表表现的那般平静,她知道零昔在看她,她只是故意不回头。
盯着对方的目光将手续办完,看着手里还未捂热的钥匙方松一口气。
上楼前慕景艺快速看了零昔一眼,对方并未看她也没有其它异常表情,只是跟着她和她一前一后往里走去。
夜里慕景艺估摸着零昔已经睡着,方用手臂支起身子,往里边挪近,直至隔着一掌宽的距离才停下调整位置。
师姐依旧是背对着她,慕景艺心情低落,整个晚上师姐都妹怎么和她说话,总觉得她可能生气了,为她的自作主张。
慕景艺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患得患失,旁边的零昔正好翻身躺正,不大的动静却吓得她一惊,待零昔躺好方才缓过劲儿来。
慕景艺看着看着忍不住伸手,途中停顿几面才继续前进,手指抚上她脸上的面具,冰冷而坚硬。
面具上流连的指尖,不自觉游荡至交接的脸颊处,陡然间变化的温度与触感将她惊醒,慌忙间将手抽回,然而未来得及行动之际便被一举抓获,手腕被牢牢扣住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从旁响起,
慕景艺视线上移,零昔的视线正定定锁住她。
“不难受么,带着它睡觉。”
零昔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依旧看着她没有回应。
慕景艺不躲不避,迎着她的目光,甚至用没被控制的手再次朝眼前的面具去,被零昔侧头躲过。
因着睡觉的原因束起的青丝放下,发丝披散于枕上,白色与黑色相得映彰。
零昔侧头躲避的动作露出修长的玉颈脖,从慕景艺的角度能看到柔顺的下颌线条,与神秘的半边面具,迷人与危险相结合,牢牢抓住她眼球。
慕景艺别过眼,压制内心忽然而至的澎湃情绪,手放下置于两人微小的间隔之间。
再回头零昔手里捏着摘下的面具,往外一扔,直接没发半点响声,稳稳落于不远处的圆桌上。
“这样可以了吗?”零昔露出完整的一张脸,与慕景艺对视道。
看着露出的眼睛,慕景艺控制着想上前亲吻的冲动,微微朝她点了点头。
“可以那就睡觉。”零昔放下抓着慕景艺的手再次转身背对着她。
手腕被勒出一道红痕隐隐作痛,慕景艺却丝毫不在意,将手收回被子里,合上眼。
安静中恍然觉得刚刚的争执都是错觉,只是一场梦,醒来便会遗忘。
在意一个人,便开始患得患失,对方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动作都能让人胡思乱想,思揣着里边包含的意思,是否代表着其他。
慕景艺现在对此深有体会,她会不自觉的观察师姐,用心去记住她的喜好,每一个习惯等等。
然后在看到她所喜欢的东西会第一个想到她,为她带回去,只为看她脸上那一瞬间的欢喜之色。
会在她喜欢的基础上,为她提前准备好下一步所需要的物品,或适时接过她下一步要做事。
尽管对方没什么特别表示,但没有拒绝就足以令她暗自开心。
只要她不拒绝,总有一天她能慢慢渗透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接纳并适应她的存在,温水煮青蛙,总会熟透的。
“这里,你现在已经达到瓶颈,同时也需要进行巩固和实战练习,进去练练,打不赢别回来。”
零昔扔下一句话后,眨眼功夫便只能看到一道残影。
慕景艺站在原地,侧身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许久,方回身朝刚刚零昔指的方向走去。
她俩已经游历过许多地方,零昔就像有目的性的,总能给她找来一堆奇珍异宝,稀少的药材等等,找到地方让她去磨炼。
实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节节攀升,然而她却越来越不安,每次看到自己突破是师姐眼里发自内心的高兴,她却开心不起来。
毫无缘由的就是发自潜意识的害怕,却不清楚在畏惧什么,费解而矛盾,难以捉摸。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慕景艺这么长时间以来已经逐渐习惯,每当有突破必然要走这一糟,一开始师姐还会在一旁陪着,之后便直接放手走了。
虽然看不到人,但她其实知道对方一直都在,只是不知在哪个看不到的位置,默默注视着她。
慕景艺很贪心,在对待师姐方面她容不得半点儿闪失。
所以她未经本人同意,很自私的用了点儿手段,可随时追查到师姐的踪迹。
所幸这么久以来都不曾真正用到,反而意外发现师姐虽然嘴硬说着不管她死活,实际却在偷偷关注她的事情,算是意外之喜。
“我发觉你这人挺矛盾,关心人家还要遮遮掩掩,光明正大点儿不行么,人跟你睡一起都不拒绝,死要面子活受罪,要不就是渣女一个。”
“什么叫不拒绝,就住客栈一起住,现在是各住各的,你这话怎么说得如此歧义,我乐意你管不着,说了你也不懂。”
“我怎么就不懂了,我知道你就是怕,过不了心理这道坎,其实你根本没真正把自己当成这个世界的人,总会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不属于你,不想掺和,更何况是坠入爱河,经营这种深沉的感情。”
小三看这两人的相处实属暧昧,它觉得宿主内心其实已经沦陷,却死守着不肯低头。
甚至妄图通过完成脱离世界进行解脱,逼迫自己斩断这不该有的情感。
不过通过这么长时间观察,慕景艺对零昔的确好得过分,快要把人给养挑了。
衣食住行安排得妥妥帖帖,现在零昔的一日三餐,都由慕景艺一手包揽。
而且她早已经摸清楚零昔喜欢的口味,菜色总能让她满意,偶尔还有意想不到的小惊喜,糖衣炮弹不要命的使。
时不时为了让她开心还会带回一些小玩意,等等一切,逐渐让泡在蜜罐里的零昔有所软化,却也使得她更想尽快逃离。
隐匿远处,看着奋力搏斗慕景艺,零昔盯着她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粘上大片血迹的肩背,看着看着便出了神,迷茫中也不知自己在想着什么,或什么也没想也有可能。
待重新收回注意力之时,慕景艺的战斗也已经结束,只见她用她送的剑撑着坚硬的黄土,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零昔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只见她找到河流寻了一处隐蔽位置,先是蹲在边上仔细清理双手,之后再将脸上粘上的血迹清除干净。
末了颔首解开衣物,露出背上几处已经凝结结痂的抓痕,没有犹豫的踏入水中。
零昔在背后看得直皱眉,闷着一股气没地儿撒。
她怎么可以如此没警惕性,洗个澡有什么好急的,就不能回去洗,光天化日的被人看去怎么办。
越想越气,可是她却没有离开,反而更留意起周围的动静,等人穿好衣服才扭头离去。
小三已经懒得参合她们间的事情,只是在心理默默感叹了一句女主真是‘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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