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见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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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林阳看顾瑾城看得出神，也好奇地伸过头去看顾瑾城手心里的小物件儿，结果还没看清，顾瑾城就合上了手掌。

“没事，你去睡你的觉。”顾瑾城故作波澜不惊地把袖扣投进了内衬口袋中。

“真的没事吗？”林阳还是颇感忧心。以至于进家门之后，他反反复复检查了三遍大门有没有锁好。

“没事，一个老熟人悄悄来看我罢了。”顾瑾城双手插兜，在口袋里玩弄着那个具有雕刻手感的袖扣。

真是，老熟人呢。

上楼时，顾瑾城还微笑着让林阳不要担心，赶紧准备明天的学习。林阳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没有多问。

看着林阳的房门关上，顾瑾城的嘴角瞬间就耷拉了下来。眼神也从看后辈的温柔变成了杀伐果断的凌冽。

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顾瑾城站在阳台上，拨通了柳明的电话。

“明天我得去一趟顾氏集团，他们好像已经在对绞刑架档案动手了。”

·

顾氏集团的办公大楼位于江城的最中心地带。到达一楼大厅时，前台处已经排满了人。

顾瑾城驾轻熟路地往后门走，坐着直达电梯就上了顶楼。

顾氏集团的顶楼，是顾老爷子修养的地方。

顾老爷子已经八十多岁了，虽然小毛病不断但是身体也还算是硬朗，顾氏集团的重要会议他都会参加，为了节省时间，便把住所布置在了顾氏集团的顶楼。

当电梯门还没有开的时候，柳明对顾瑾城说，顾老爷子原本有一个和岐江文学城的会议要开，但听说顾瑾城要来，老爷子马上就把那个会议推迟了。

老爷子对顾瑾城的疼爱，是整个顾氏集团都看在眼里的。

柳明帮顾瑾城整理好领带，嘱咐他，最近老爷子身体不太好，千万不要把老爷子气到了。

“我倒是还没有这么混蛋。”顾瑾城笑笑，推开了大门。

门后是一个和门外截然不同的世界。顾氏集团整体保持简约整洁的布置，都使用了清冷的灰白色调。但是老爷子的住所不同。

一进门便是朱红色的案几，案几后摆着红黄相间的壁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就坐在壁画下面，昂头看画。

“瑾城，来了？”没有回头，光听脚步，老人也听出了声音的主人。他摇着摇椅的轮子，转向了顾瑾城。

是顾老爷子。

“爷爷。”顾瑾城走上前，讲顾老爷子推到了窗边，“您这腿是？”

顾老爷子“没什么，昨天熬夜太晚，今早出了点毛病。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

虽然顾老爷子已经把很多权利放给了子女们，但是他对关于自己的工作依旧亲力亲为，毫不松懈。

八十多岁的人了还要工作，顾瑾城一想到就觉得心疼。

顾瑾城“爷爷，熬夜工作对身体不好，以后不要熬夜了。”

“嗯？”顾老爷子抬起头，“我没有在工作。”

顾瑾城“那您？”

顾老爷子笑呵呵的“我昨晚看书呢。”

顾老爷子喜欢看书，在床头旁的书柜满满当当全都是书。在顾瑾城刚回到顾家的时候，他就经常在老爷子的书柜上找书看。

顾瑾城走到茶几边，拿起那个被书签分割了一半的《飘》。

“爷爷，您又开始读这本书了吗？您真的很爱这本书。”顾瑾城怀念的翻开《飘》。在记忆里，上次和爷爷一起看这本书还是三年前，那时候，刚好看到加入秘密组织的情节。

现在……顾瑾城低头。

现在书签依旧分割在秘密组织的情节前。

“那是三年前你看的啦，我只是拿这本书垫了电视而已。”顾老爷子指向电视柜。

顾瑾城看去，电视柜的桌脚有明显的修理痕迹，应该是刚被修好。

“那您最近在看什么书？”顾瑾城努力拉进自己与老爷子的距离，“能给我推荐一下吗？”

老爷子答应的很爽快，“当然。”

他指挥着顾瑾城将自己推到床头，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一本花花绿绿的书。

“这是？”顾瑾城接过来。

顾老爷子满面春风，“《他的他的小娇妻》。”

“他……”顾瑾城一个没拿稳，把书掉到了地上。

顾老爷子“哟，快捡起来，别搞脏了。”

顾瑾城赶紧回过神，弯腰将书捡了起来。

顾老爷子把书抱在怀里，心疼地拍灰。一边拍，嘴里一边还嘟嘟囔囔，“真的是，好几个月不来，一来就把我的宝贝给掉地上了。”

说完，老爷子不满地看着顾瑾城，“小子，你突然来找我干什么？”

虽然没想明白这古早总裁文怎么就成为了爷爷的心头好，但顾瑾城还是自知自己做错了事。

顾瑾城好声好气的对老爷子说“这不是想您了吗？”

“放屁。”老爷子翻了个白眼，“哪怕你去想青城城东头花店里养的那只狗，你都不会想起我——你又闯了什么祸？”

“没闯祸，真想你。”顾瑾城是个好演员，他的真诚装的很真诚。

顾老爷子叹了口气。

“小子啊，你的热搜我都看到啦。”老爷子把自己的宝贝书籍平平整整放回抽屉，语重心长地问顾瑾城“你和那个林家的小朋友，到底是不是真的在谈恋爱？”

“没有。”顾瑾城否认。

顾老爷子追问“真的没有什么？”

“真的没有。”顾瑾城扬起语调，“爷爷，那只是媒体在捉风捕影，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况且那是林炜毅的儿子，和我辈分都不一样。他要叫我叔的。”

“呵，废物。”老爷子脸色骤变，周遭的气压似乎都低了下来。他一拍轮椅扶手，旁边架子上的奖杯都掉了下来碎成两半。

“废物东西，都是影帝了，连自己男朋友的儿子都不敢泡！”

“……”顾瑾城愣了愣，“？”

老爷子还在讲他的大道理，“林炜毅又不喜欢你，他又不珍惜你。说是男朋友，其实和个陌生人差不多。而且那小孩和你年龄也差不多，和同龄人谈恋爱怎么了？以后可以一起打游戏可以一起看书，不比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强？而且未来你们都老了之后……”

“不是，爷爷，”顾瑾城眼看着老爷子的思路越来越远，赶紧叫停，“我和林阳真的没有关系，而且我也不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

他赶紧掏出口袋里的袖扣，“我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顾老爷子停住了对未来的幻想，看向顾瑾城手上的东西。

老爷子“你拿过来点，我看不清。”

顾瑾城把袖扣拿到老爷子眼前。

老爷子仔细看了看，“这是顾氏集团的袖扣，怎么了吗？”

“昨天有人闯进我的家里，这是我在打斗时从他袖子上扒下的。”顾瑾城说，“顾氏集团有谁会有这种袖扣？”

“很多人都有。”老爷子拿起来看，完事后又放回顾瑾城的手心，“这是进出集团的凭证，除了我们自家人不需要这个之外，其他人想要到五十楼以上都需要这个袖扣。”

顾氏大楼一共五十九层，五十层以上就是高管们的楼层。

除了几个核心部门的高管是顾家人之外，其他的都是外人，而且还有众多部员，顾家人身边也会有秘书和保镖。

“这范围太广了，恐怕很难查，”顾老爷子摇摇头，“瑾城，你最近得罪了谁？”

顾瑾城“我得罪了的人还是挺多的。不过都是娱乐圈里的，顾氏集团的人我倒是没有得罪过。”

“那就奇怪了。”老爷子紧锁眉头，“是不是有人觊觎你那里的东西？”

顾氏集团现在由老爷子掌权，但更多的权利都在大伯和四叔那里。上次帮自己压热搜应该是老爷子的意思，但是传达过来后索要的绞刑架档案，就不知道是谁的企图了。

顾瑾城斟酌了一下，还是不想把老爷子卷入这个漩涡之中，刚想和他说不知道，就有人推门而进。

是大伯的秘书。

“老爷子，法务部的会议已经开始了。”秘书说，“大家都等着呢。”

“我们请了专家来，这个不能拖沓。”老爷子担忧地看了顾瑾城一眼，随即对秘书说，“我稍后就下去。”

秘书点头，转身将要离去。

“瑾城，不管什么理由，你都不要太紧张，爷爷这边会处理好的。”顾老爷子拍打着顾瑾城的手背，“相信爷爷，好吗？”

但顾瑾城却没有在看老爷子。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秘书。

“爷爷，你等一下。”顾瑾城放开了老爷子的手，“你，站住！”

大伯的秘书好似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但是按电梯的手明显慌忙了许多。

顾瑾城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追上，然后按住秘书的肩膀，“对不起，请你等一下。”

秘书缓缓转过头，微笑，“顾影帝，怎么了吗？”

他的笑容僵硬又不自然。

“有点事情要问你。”顾瑾城抓住秘书的衣袖，将秘书的手臂提起。

秘书一只手的袖口上带着袖扣，另一只手上却没有。

“你的袖扣呢？”顾瑾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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