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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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铃声在祥和的室内响起，何郡蹑手蹑脚接起电话。

有病人在，即使植物人没影响，他依旧将声音故意放低“喂！什么事…”

“ok，我马上回公司。”

接完电话，他走出病房。

顾陌等了一会儿，打算出来，一道影子又出现，他关了卫生间门，不便出来。

原来是护工，身边陪着何郡，他不嫌繁琐地吩咐“小言，热爱干净，每天记得给他搽拭身子。时间充足的话，让他多晒晒太阳。”

“好的，何先生！”护工悉数接受。

“还有这些换洗衣服，你记得拿去消毒。”

“好的！何先生！”他点头哈腰。

“孙大叔，拜托了！”

“这是我分内之事，何先生放心！”

“那行，我公司有事，我先离开。”

“我送你！”

孙护工恭敬地送他出去。

顾陌听到了一切。

想不到这男人对言沉还算体贴，琐事都给他安排好。

“嗡嗡…”作响。

李杰打来语音聊天。

病房没人，顾陌挂断，他发了房间号过去，并叮嘱，看看外边有没有人在，有名姓孙的护工在这附近。

李杰乘电梯上来，顺道避开何郡下来的电梯，到十层楼，他走向病房。

开门就大呼小叫，“哥，他们刚下去，你在哪？”

“咦！”他站在病房中间，扫过病床上的人，目光最终落在那个人的脸上，一副没见过精致男人且少见多怪的表情说“原来老男人长这样？”

病人略显病态，拥有人人羡慕的冷白皮，暖阳晒在他的脸上，斑驳的光影使得他的肌肤呈现出一熠熠生辉的灵动。

李杰想摸一摸这触感，是不是跟想象中的一样软嫩。脑子不受控制，伸出手指，预想在言沉脸上按下去。

很快手臂被人抓起，“你打算做什么？”

李杰被抓个正着，憨憨地说“额，陌哥！我就想摸一下。”

“你试试！”顾陌握住他的手，往外掰。

李杰受不住，立马怂，“疼，疼，开玩笑行不行！你的人我哪敢碰。”

“哼，碰算什么，有人还亲过。”

顾陌反唇相讥。

李杰神经兮兮，冲他挤眉弄眼“耶，你该不会控不住你爆棚的荷尔蒙…就对他下手吧，哥，你好污…”

“收起你那葬爱家族可笑的想法。”

顾陌嘴角下压，“是他的好友何郡。”

“那位人模狗样的孙子。”李杰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哥，我觉得你不能输给他，你想想看，他能对植物人这样，行为一定不单纯。搞不好是个变态，同性恋多半是真的很恶心！”

“你在说他，还是说我！”顾陌半阖起眸子，满眼促狭。

“哎呦喂，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杰求生欲十足，跳出老远，张扬的非主流发型摇摆不定。

“……”

顾陌一言不发，摸出手机拍下言沉的照片。

“哥，你打算做什么？”李杰试探性地问。

“不知道。”顾陌收了手机，一眼不眨望着言沉。

这个人是植物人，所以他往后未必能醒来。梦境中他与沈希也只是一个患得患失的白日梦。

说出来谁信，身为植物人的人，在无聊的单机游戏中生存。

他拼了命想从游戏中出来，大致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植物人苏醒，除非奇迹再现。

“看过他，我们回去吗？”李杰嘴唇张了张，有点失望，毕竟他说服哥们来盛都，就是想使他开心。

他从父亲口中得知，顾陌已经离家出走。

亲情不如意，爱情总得和和美美，目前看来爱情也是坎坷不平。

顾陌冷不丁地问“如果我把他带走，你觉得现实吗？”

“不是，哥，你的脑子生锈了吗，这才多久，你就被他收买人心，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你又不能唤醒他，你还是高中生，自己养不活，还如何养活一个靠管子救命的植物人。”

“说笑而已。”

从他炽热的眼神里，李杰可半点看不出笑话来，真担心他这样做，情急之下他劝离开“这是说笑的问题吗？我们赶紧走。”

而后，他又一惊一乍道“不对，等一下，他在游戏里叫你来盛都，说明他还是活人，会不会是言沉编的谎话，他骗取你的钱财。我想一下，如果不是这个问题，那有可能他的账号被盗用。”

这不是账号被盗，而是他手机存在的游戏被强行植入，好似绑定了某种全息游戏，同时亦难卸载。

如果游戏中的角色消失，有可能是他走了，也有可能是他活了。这里的蹊跷谁都说不清楚，以至于，现在的顾陌很想搞清楚。

顾陌深思熟虑，为今之计，要不蹲几天，从言沉的好友，何郡身上找出解决的办法。

“先回去！”

事已至此，打定主意，顾陌他们暂时只能先离开。

这一天短暂的时间，哥几个玩遍热闹的大都市，顾陌没跟过去。

他宅在酒店，想对策。

颓废的呆着，几乎快忽略游戏中的人。

只是当他一上线。

游戏蹦出几条哄人发笑的消息

「致亲爱的主人！您的伴侣小野猫，吃了几天上海青，他的脸颊都是绿色。」

「忽略他，小麦尼认为，您的头上一顶绿甚过呼和浩特大草原。」

何为忽略？

顾陌在一处草地上找到言沉，他不单单是一个人，身边还躺着另一位男人。

索性系统消息深知主人想法，言语更加猖狂。

「小野猫找到个活人，他欣喜若狂，这两天甚至忘记想你。是否决定打pp？」

顾陌点下“是”，随之而来就出现一具模拟手掌，它扬起手，趁他们不注意，“啪嗒”一声。

掌心脆，声动响。

“哎哟！”言沉大叫道，“谁？又是谁暗箭伤人？”

“哪有人？”旁边的人问他，起身帮他找。

“老何，你可能看不见，孤魂野鬼。”

这人自然看不见，只有顾陌知道，除了言沉，谁都看不见他的所作所为。

说好的单机游戏，看来对方已经耐不住寂寞，挖空心思来拯救身为植物人的言沉。

从行动上出发，足足先他一步。

不经意间胸腔腾起暴怒与浮躁，原本足以忽略，却瞬间湮没了顾陌的整个心间。

昨日还见到何郡，今天就进入了模拟农场游戏。

他到底如何进入？谁给他的机会？顾陌一概不知。

何郡问他“有谁在这？”

他这么一问，将顾陌观望的注意力拉过来。

“她是…”言沉正想跟他说。

顾陌旋即，声先夺人，防止他的冲动“言沉，不许告诉他我的名字，我已经见到了你。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怎么样？”

怕言沉忍不住，语气往重了说“这个游戏只有我能帮你，其他人都是浮云，不信的话试试。”

言沉刚要开口，嘴唇微嘟，憋了下来。

“谁？”何郡一脸好奇望着他。

“它是空气！刚来有一股邪风，吹得我脑门痒。”言沉用很烂的借口，堵住了何郡的提问。

“小言，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多疑的何郡容不得他藏着掖着。

“真不是…我最近老是做梦，刚才打盹，梦见漂亮的女孩子，就以为是真的。呵呵…”

言沉真诚道，水光潋滟的眸底似汪泉清澈见底，不似假话。

“真的，好吧，你别憋在心里，有秘密及时告诉我。”何郡说，“别忘记，我是你最好的兄弟！”

“老何，我有什么能瞒你，瞧你说的。”言沉笑着捶打他的肩膀。

赵强为了钱财，好友为了什么？好友的到来，使得言沉长了心眼。

前车之鉴不得不防，他不是信不过兄弟，只怕他如跟赵强那样，他几条命都不够用。

“算你有点脑子。”顾陌敲出几个字。

“陌陌，你是不知道，大清早，我刚清醒就遇到老何，他盯着我看，把我吓得跳起来。”言沉趁何郡开小差，当顾陌是知己，全盘托出今天遇到的怪事。

两个人的交流，只限彼此能听到，陌生的外人是融不进来。

“他怎么来的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就如赵强，他来时我也不清楚，还是你提醒我的。”言沉轻轻地耸肩。

“是吗？那现在这位老何，对你好吗？”

“挺好的，他是我读研时的学长，才智过人，老是喊我，跟他混，总比啃老国企公司强。”

顾陌了然于心，先发制人，问着与他无关的话，“哦？他从事什么专业？长得帅不帅？”

“网游开发商，帅倒是其次，重点是有个性…”

顾陌吊儿郎当地说“是吗？有机会倒想与他见个面，捡个漏也不错。”

言沉顾及到，老何有女朋友，都到谈婚论嫁的年龄，问出质疑“什么？不行！陌陌你该不会是喜欢帅哥…没见人就想撩。”

“有何不可？颜值爆表的男人，谁不爱！”

这是他的陌陌，老何有家室的人，跑来凑什么热闹，言沉脸上有点发热，生气地直嚷嚷着“你不可以，你还在读书，不可以早恋，我不允许！何况老何有女朋友，你别打他主意。”

“谁给你的胆？”顾陌弯起嘴角，“很可惜，我去到你的公寓，正巧碰到何郡，你猜怎么着，他居然对我有意思！”

“什么？”言沉不甘的眼神望着何郡。

用埋怨的声音说“老何，你骗我…”

何郡僵着脸，一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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