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辰川纱希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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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四人用纱希赚来的游戏币兑换成日元，找了一家小饭馆狠狠地大吃了一顿，纱希饭量不大，顶多就吃一份拉面，所以她早早吃完饭就捧着时生买的果汁一口一口喝着。

户梶和时生也差不多吃完了，都在等还在继续干饭的芹泽。

三人组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似乎是铃兰的势力分布，纱希听见了几个名字，什么川西、伊崎还有牧濑。

“说起来，一年级还真是不容易统一啊。”时生感叹道。

“唔……嗯？嗯。”芹泽吃饭的速度飞快，而且饭量惊人，眼前的空盘子摞得老高，而他正专心致志对付最后一碗豚骨拉面。

“我说，咱们的势力也几乎是垄断一年级了吧，除了那几个刺头班级。”户梶冷静地说。

“是啊，下一步怎么办？”时生问。

“……”芹泽没说话，两颊塞得像个仓鼠。

“不如起个名字？听起来还有气势一些，”户梶把自己没吃完的可乐饼往芹泽手边推了推，“要吗？”

“哦，多谢。”芹泽来者不拒。

“取名字？叫什么啊？”时生不解。

“嘛……就像什么「得罪我的都去死」、「铃兰顶点绝对制霸」、「极恶乌鸦」这样的……”户梶随便说了几个名字。

“喂怎么看都中二气息爆表吧！而且完全没有体现出多摩雄的领导地位啊。”时生无语地说。

一直默默听他们聊天的纱希举起手，说“不如把芹泽君的名字也融进去？”

芹泽抬头看了她一眼，咽下嘴里的食物，饶有兴趣地开口“你说。”

“不如叫芹泽军团，怎么样？听起来就很酷！”纱希笑着说。

“都说了让你少看点《少年jup》啊……”时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芹泽打断。

“好。”

“诶？”时生撇过头来看他。

“我说，就这个吧。”芹泽点点头，把户梶剩的两块虾饼全塞进嘴里。

他终于吃完了，擦了擦嘴巴，突然认真起来，“对了，今天多谢辰川了，要不是的话就凭我们可赢不了这么多钱。”

“没什么啦，芹泽君也帮了我很大的忙，”纱希笑了笑，“叫我纱希就可以，下次如果还有这种活动记得叫我，和你们一起玩真的很开心。”

“嗯，有吃饭的活动也记得叫我。”芹泽拍拍时生的肩膀。

“什么啊说到底你只想蹭饭吧！”时生吐槽道。

“说起来，明天干什么？”户梶问。

“哈？”芹泽掏掏耳朵，无所谓道，“当然是打工啊。”

“……”

“我在家。”时生温和地笑着说。

“我有作业要写，还要去念私塾。”纱希乖乖说道。

“什么嘛，没人陪我打麻将，真无聊。”户梶扫兴道。

散场后，时生和纱希肩并肩走向回家的路。

已经快要入秋了，一学期过的速度飞快，纱希记得上次走这条路的时候路两边的树还绿油油的，今天再走一次，地上粘着少许枯黄的落叶，竟然有了几分秋意萧索的味道。

“怎么样？”时生突然开口。

“什么？”纱希问。

“我是说多摩雄，还有户梶。”

“嗯……是个好人呢。”纱希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向他们求助。”时生说道。

“好的知道啦，哥哥你好像一个老妈子啊……”说完，纱希做了个鬼脸，加速往前跑去。

后知后觉的时生“喂！我这是关心啊！”

芹泽军团在铃兰迅速扩张，已经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就连和男校不怎么往来的雪柳女高也听说了芹泽的大名。

而就在第一学年快要结束的时候，纱希在雪柳女高也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

“喂纱希姐！”夏树大步流星地走来。

纱希刚写完一张练习试卷，正准备拿着答案自己批改一下。

“纱希姐！”夏树大声叫道。

“怎么了？”纱希收起红笔，平静地问。

“我们的人把二年级的风间打了。”

“哦。”纱希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可是风间啊，听说她认识矢崎组的人呢！”夏树焦急地说，“怎么办？”

“怎么回事啊一个一个的，打不过就找帮手吗？”纱希拖着长音抱怨道，“上次堀北亚纪的事我还没找她算账呢。”

“说的也是……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矢崎组可是这一带有名的黑丨社会。”

“当不良少女真累啊，”纱希毫无干劲地说，“要不我还是去考东大好了。刚好我也不会弹舌，压根就不能算合格的不良啊！”

“等等啊纱希姐！！你不是说要制霸雪柳的吗？”

“是啊，但是现在我哥哥不想制霸铃兰了，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这有什么联系啊！”夏树抓狂。

“当然有啊，想要证明给哥哥看，自己也能做到什么的，不过我记得当初我并不是主动要当不良少女的吧。”纱希幽幽地看了看夏树。

夏树无言以对，的确，刚入学的时候纱希是如假包换的优等生，全科目都能拿a+的那种。夏树则是纱希那时候的同桌，因为自己莽莽撞撞不小心得罪了高年级的不良学姐，被打到第二天不敢来上学，多亏了纱希出手相救，自己才得以在雪柳女高继续读书。

“说起来，当年纱希姐可真帅啊，一个人对战十个不良少女，你用那本超厚的词典爆头对方的时候简直了！”夏树持续作迷妹捧颊状。

“嗯嗯，所以既然哥哥不想当铃兰老大，我也无所谓了。”

“可是现在不是你一句不想当就能结束的啊！！矢崎组的人可不会问你现在还是不是不良少女啊纱希姐。”

“那就打完架再说吧，”纱希伸了个懒腰，把过膝的白袜往上提了提，眼神忽地凌厉起来，“叫人，开张。”

“哦！！！太帅了纱希姐！”夏树高兴地跳了起来。

纱希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带钉指虎套在手背上，大摇大摆地走出教室。

既然对方都找了黑丨社会来寻仇，那她也不必遵守什么游戏规则了，当然是武器越多越好。

于是，那天下午的雪柳女高门口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一群统一着装及踝不良长裙的少女手里提着球棒、甩棍，化着极浓的烟熏系妆容，她们整洁的水手服衣襟上绣着张牙舞爪的腾龙和赤蛇，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衣服上飞出，吐出一口火焰。

而为首的竟然是一个穿着标准优等生制服的女孩。

片桐拳带着他手下的小弟来到雪柳女高门口，本想吓唬吓唬那个叫“辰川纱希”的不良少女，没想到对方比他排场还大，黑压压一群人，看得出来她在雪柳的威望很高。

其实片桐拳也没打算真的和对方打，要是传出去矢崎组连女高中生都欺负，那他以后还混不混了。

他打算放几句狠话就走，要不是自己手下的小弟交了一个叫“风间”的女朋友，正是如胶似漆的恋爱期，听闻自己的女友在学校被人打，小弟一气之下让他替自己出头，他才不来呢。

“辰川纱希……是哪个？给我出来！”片桐拳把手里的球棒往地上一杵。

“正是在下。”纱希上前一步。

“出来啊辰川纱希！让别人假扮自己吗？”片桐拳压根不信眼前一副好好学生样子的女孩就是传说中「极恶」的雪柳一年级大姐头。

“都说了在这里啊！”

“诶？”片桐拳愣了，“你就是辰川？”

“对啊，要打快打，我一会儿还得回家写作业。”纱希握紧了拳头。

“等等等等……”片桐拳觉得事情好像不和自己想的一样，他偏过头来去问身边的小弟，“我说，这就是和你那小女友有矛盾的那个？”

“就是她！我听说前几天饭田哥也被她给打了，快点教训教训她！”小弟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

“好！”片桐拳往前走了几步，故作威压，“快点给我道歉啊混蛋，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斯密马赛。”纱希没有心理压力地说。

“呦西，她道歉了，就这么算了，走，收工。”片桐拳得到想要的答复，扭头就往回走。

“诶————？？？？？？？”矢崎组其他小弟都愣住了。

“人家都道歉了啊！”片桐拳说。

“拳哥，难道就这么算了？？”小弟不甘心。

“难道你还真想去打女生不成？”片桐拳一瞪眼。

小弟马上噤声。

“他们这是搞什么啊？”没明白状况的夏树凑在纱希耳旁小声问。

“应该也不想打吧，”纱希耸耸肩，一只手猛地敲击另一只手的掌心，“好，让我们回家吃饭吧！”

“别想的太美了！！！”

“诶？”纱希转身，“风间和堀北？你们俩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啊？？？”

只见风间和堀北率领着各自的势力从雪柳女高往外走着，两个人分开来看都不算强，但这些人合在一起还是有些棘手。

“给老子看好啊，一会我会让你跪地求饶。”风间冷冷地说。

“……那还真是期待，先让在下开开眼界吧！”说完，纱希冲了上去，像是一个开关，她身后的不良少女们也一拥而上。

她一拳打上风间的侧脸，反手一击把右侧的敌人推出去老远，就在她抬腿要踢风间的小腿的时候，一股劲风袭来，狠狠打在她的肚子上，纱希转身去看，堀北秀着手里的球棒，没等纱希反应过来，第二棒又打在她的后背。

“纱希姐！小心啊！”夏树放倒一个不良，焦急地往她身边赶来。

“还真是卑鄙啊……”纱希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几步，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血迹，从口袋里摸出本来卸下的带刺钉的指虎，“就用这个招待你们吧！”

她挥出一拳捶在堀北的鼻子上，纱希还是留了分寸的，没有用套着指虎的那只手打对方的脸，她借力踩上对方手下的后背，腾空跃起，厚底制服鞋踹向堀北的胸口，对方被她踢得一个趔趄，仰面往后倒去。

风间从背后偷袭了纱希，趁着她没站稳，抓住她的头发就往墙上抡。

纱希攥住风间的手，往前一拉，对方凭空转了个圈，她干脆把人往地上踹，还顺势补了一拳。

“纱希姐！你没事吧？”夏树也赶了过来，担心地问。

领头的风间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堀北也半趴在地上直不起身来，她们带来的其他不良少女们见状也没了斗志，此刻胜负已分。

纱希摘下带血的指虎塞进书包里，又掏出湿巾来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上的污泥和血渍。

她半长的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垂下来的发丝遮住她的眼睛，一向带笑的纱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专注地擦着自己的手指。

“纱希姐？”夏树小声问。

“还有人要打吗？”纱希扔掉被血浸透的湿巾，手背上的伤口裂的太大，湿巾压根止不住血，她垂下手，血珠顺着手背往下滴，纱希环视一圈，挑眉，“想打的话，在下随时恭候。”

没有人敢回答。

“好，那么，散场，回家吃饭。”纱希挥了挥手，示意可以解散了。

一直在远处观战的片桐拳神情复杂，他看着纱希像变戏法一样从包里掏出大堆纱布和创可贴，然后明明自己的手还流着血，女孩却把创可贴一一分发给受伤的手下。

全部发完，纱希笑着和夏树告别，婉拒对方顺路送自己回家的提议，她一个人提着沾上血迹和泥土的制服包，向家的方向走去。

“拳哥，现在正是好机会，我们要不要上去打她一顿！”小弟还贼心不死。

一巴掌拍上小弟的头，片桐拳恨铁不成钢“我们是黑丨社会，不是什么地痞流氓，这么下三滥的事怎么能做！”

“是……”

夕阳灿烂如金，踏着最后一丝阳光回家的少女惆怅地摸了摸自己破了相的额角和唇角，不知道到时候怎么和哥哥交代。

“唉……要是说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哥哥会不会相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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