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天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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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从那个时候也败了”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在石易风听来，犹如针扎在心头之上一般，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更让他心痛的是，慕容嫣凄苦的神色，哪里还有几年前的神采飞扬，这分明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女子！

老天爷，你为何要如此的捉弄石某！老天爷，你为何要如此的戏耍自己？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没有了所谓的完美，只有缺憾才是永恒？果真如此的话，你把石某当成了什么。。。。。。

微微有些凌乱的黑发，通红无比的双眼，在加上紧紧攥着双手。这一切的一切，无时不刻的都在说明着，石易风此时此刻已经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稍有不慎就会有走火入魔的迹象，甚至心性大变，从此堕入魔道之中！

这一切却绝对是石易风所料不及的，他没想到，慕容嫣与自己的瓜葛竟然如此之深。更没想到，自己这一出现，虽然解决了这里的纷争，可是慕容嫣作为根本的诱因，依然将其心中隐藏的那一份矛盾，彻底点燃，直至变成了心魔，让他只能不断的挣扎，却无能为力！

慕容嫣对于这些也是有所始料不及，没想到自己仅仅不过讲了一个故事，竟然会引发石易风心中的那一份执念。看情形而言，石易风已经进入了天人交战，正在极力地抵抗着心魔的入侵。

然而他心中惭愧之时，阴影约约之中似乎还有着一丝丝微微的甜意。这个男子是在乎自己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陷入迷乱。苦苦追寻的情谊，没有白费，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不过这一切都随着石易风一声低吼之下，被轻易的打破。慕容嫣只听到近在咫尺之间的石易风，喉咙之中发出一声低吼，整个人身上慢慢的出现许多若有若无的白雾。蒸腾之中，竟然是无数的汗水所化。仅仅片刻的时间，其头顶之上云雾蒸蒸，恍若从天而降的白云一般，不停的盘旋着。

远在百米之外的公冶白几人，听到石易风这一生低吼之下，心中暗道不妙。四道身影恍若闪电一般，瞬息而至。焦急的神色之中，流露出一阵阵诧异之色。自己这位故人、老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如此模样？

“慕容仙子，这。。。。。。”

公冶白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慕容嫣轻轻地朝着他摆摆手，满腹疑问只能打住。而其他三人见到此种情形之后，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眼看着石易风身上发生如此变化，立时猜测到石易风的状况极为凶险，根本容不得惊扰。

白雾蒸腾之间，只看到其身躯左侧一半逐渐慢慢的呈现出无尽的清光，而右侧一半的身躯则是白光闪烁连连。清白之光在脸上表现的尤为明显，好像在为了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而拼力的搏斗着。

蓦然之中，黑清白之碰撞之中，其身体之外十米之内破空之声连连响起，几个人的身躯忽然感觉到一阵巨力袭来。未免惊扰到石易风，几个人并没有用功相抗，而是顺势朝着后方慢慢的退了出去。

唯有慕容嫣其人，嘴唇微微紧闭，脸色一阵绯红，身体晃动几下之后，艰难的站在了原地！

下一刻，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迹从其嘴角之处，缓缓的流出。可见石易风无意之中爆发出的力量何等恐怖，竟然可以让一个元婴后期的高手，为之受伤。那么石易风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何种地步？

怪不得云莫生与阴长歌二人，见到石易风出现之时，丝毫不做抵抗，而是选择果断退离。曾几何时，这个勉强与他们并驾齐驱的男子，到了现在竟然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们。。。。。。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有所怀疑，猜测乃是慕容嫣的实力大进，敌我实力此消彼长，惊退了云莫生与阴长歌二人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已经可以确定，这一切的缘由，恐怕都是来自于这个多年不见的故人。是他以一人之力，将不可一世的元婴后期高手云莫生与阴长歌二人生生的吓退了。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落寞之意，显然是这件事情对他们的打击很大。然而，仅仅不到片刻的时间，这几个人眼中忽然射出一股精光，脸上豪情闪烁，分明是从落寞之中走了出来。。。。。。

百米之外的慕容嫣自然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并肩作战的几个人，内心之中竟然经历了这么多。如果她知晓的话，恐怕会忍不住赞叹一番，这几个人终究不是寻常修道之辈。常人遇到如此挫折，恐怕会一蹶不振，从此沉沦在纠结之中，而这几个人，清醒的速度，着实让人赞叹。

在她的眼中，这一刻，只剩下了石易风，再也没有其他。这个让自己思念甚深的男子，一身道行可以说远远的超过了自己。可是，没想到其心中的执念如此之重，诱因之下，一发不可收拾，即将出现走火入魔的征兆。

心中后悔已然无用，这个时刻，石易风只能靠自己才能从困境之中走出。至于她，慕容嫣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这个男子真的因为这一次而坠入魔道。那么她会亲手斩杀了他，而她自己，也不再苟活与这个世间。

实际上，事实与慕容嫣猜想的极为相似，此时的石易风，其体内两个元婴已经出现了不稳的征兆。两个实力相差无几的元婴，正在起丹田之内对峙，一时之间其丹田之中清白之光相互交错，绚丽之极。

这一切，都是因为其神识已然陷入了朦胧迷茫之中，再也没有余力控制体内的两个元婴所致。而其神识化成的本体，则是如同做梦一般，整个人无力的站在狂风暴雪之中，极力地抵抗着天地之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我！！！”撕心裂肺的吼声，从沙哑的嗓子中喊出之时，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凛冽的风雪，唰唰的拍打着这个无力的身影，似乎要将其从天之骄子打回到现实之中。

石易风不知道自己喊出了多少次的为什么，老天似乎也不想为了他这个渺小的生命做出任何解释。一次又一次的嘶吼之中，逐渐的感觉到嗓子已经变的有些麻木，不堪重负了。

可是，他能怎么办？为了寻找到一个答案，他只能用这种物无力的喊叫来掩盖内心的彷徨。也许，只有这么做。只有这么一直的折磨自己，他才能微微的感觉到心里好受一些吧。。。。。。

“为什么？为什么？？？”

无力的跪在大地之上，双手重重的撑身体，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寒冷之意。尽管是这样，老天爷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无语。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个地方，有一个卑微的生命正在大声的质问自己。

“石易风，你这样逃避下去有什么用？有什么用？这样对我们公平吗？还是说，你就想这么一直逃避下去。。。。。。”

声音毫无征兆的响起，恍若晴空惊雷一般，重重的劈在他的心头之上。石易风猛然抬头，望向前方，目光穿透层层雪雾。慕容嫣的身影，如同一朵洁白如雪的荷花，款款的向着自己踏风而来。

“逃避么。。。。。。”无助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悠长，石易风从来没想过，原来这一切，他一直在逃避。可笑的是，他曾经还自欺欺人的以为，这种方式或许是最好的。

也许正如这个女子所言，他以前真的不敢面对这些，只想着怎么逃避下去。可是现在，他怎么逃？他应该怎么逃避？才能了却这段情。。。。。。他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慕容嫣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身前，这个女子并没有继续质问下去。反而是轻轻的伸出了双手，温柔的搀扶住他的胳膊。慢慢的，两个人慢慢的站起来，并肩而立，遥望着无尽的白雪。。。。。。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

“你想知道么。。。。。。，其实这些真的那么重要么。。。。。。”

平静的声音，另他感觉到不禁一阵迷茫，是啊，这些真的那么重要吗？天地之间，自古以来就是这个情字最难，答案真的那么重要吗？他苦苦逃避的无非就是这个答案，怎么又想要知道答案了呢？

“以后的路。。。。。。”

石易风怔住了，慕容嫣芊芊手指，轻轻地摁在了他的嘴唇之上。身躯微微一震之下，终于忍住，没有继续开口说下去。就这样，两个人双目对望，眼中只有彼此，再也没有其他。

“一切，只看天意如何。。。。。。”

恍惚之中，慕容嫣的身体，顿时化作一阵阵的光点，一点点的消失着。石易风用力的伸出双手，奋力的挥舞着，然而，终究是无力改变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慕容嫣的身体，慢慢的消失不见。。。。。。

“一切，只看天意如何。。。。。。”

喃喃自语之中，沉浸在这句话里，石易风只感觉到自己隐隐约约的好像抓到了一些什么。只是，不管他如何去捕捉，这一切又都好像犹如天马行空，没有任何迹象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