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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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老，你干嘛去？”常老的追得很突然，方灵反应过来后立马就站了起来，远远地问了一句。

不过，显然常老就没有回复他的意思，还是桂老回道：“小方，你别理他，他整天就这样神神叨叨的。”

这样说着，桂老站了起来又对着柳青说道：“柳青，我先出去一趟。”

方灵和柳青二人听到这话，当即欲言又止，桂老是在很客气地告诉他们不要上去寻找常老。

很快，方灵便是止住了脚步，讪讪笑道：“桂老，那您先去忙，这里有我们看着就行了。”

很快桂老也离开了病房。

方灵和柳青二人对视了一眼，摇摇头后便苦笑了起来。

常老走出病房之后，当即往左右循望了一圈，却是没有发现任何的熟悉的人影，只有护士台前有一名病人连带着三个家属候着。除此之外，就只有常老的右手边有一名护士端着盘子走动着。

常老摸了摸后脑勺，暗想着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不过马上，他的电话就响起了一声提示音，很明显就是短信到来的提示音。

常老感受到这一声音，神色猛地一变，当即掏出手机一看，只是略微看了一眼就立马将手机收了回去，然后，脸上再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了。

而这时候，桂老也恰好走到了门口，说道：“老常，我们不是说好的要去尹儿哪里去一趟的吗？你瞎跑什么？”

“啊？哦！是，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常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对着病房里喊了一声：“小方，我们还有些事，就先走了啊。晚上再来看你。”

方灵和柳青二人当即恍然大悟，回道：“常老，您忙您的去。这里我们照应得过来。”

……

走出医院门口，常老和桂老二人方才走到了一辆车前。

不过桂老却是首先拉开了车门，语气一转地道：“要去哪儿你就自己去吧，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记得早点回来。”

常老当即露出了会意的笑，说道：“那行，我先出去一趟，回去之后，我再和你说事。去中汉街的一品茶楼。”说完常老就上了车。

半个小时后，一辆车准时地开到了一品茶楼之下，常老飞快地下了车，然后让司机自己先回去后，才匆匆忙忙地赶到了304包厢。

站在包厢的门口，常老深深地长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包厢的门猛地一推，然后全身上下都是猛地一震。不过好在常老的心理素质强大，立马就走了进去，然后将包厢的门给带上了。

包厢之内，一个身着长身休闲服的少年，坐在正对着门口的一辆沙发上，平静地看着包厢门口，一动不动，在他的身前，摆着一个茶壶，和几个杯子。

“常老，不知道你喜欢喝哪种茶，你自己点一杯吧。”常老刚一进门，对面的少年就对着常老叫了一句，神色平静。

常老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舔了舔并不是很干的嘴唇，然后强忍住心里的惊涛骇浪，向前面走了去，最后坐在了少年的右手方。然后，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那坐着的少年。

175高的个子，穿着一身修长的长袖休闲带帽外套，材质很特别，银白色。下身的裤子和鞋子，也是银白色。包厢里的灯光很暗，打在了那外套上，光线被吸引了大半，不过还是有一小半被反射了出来。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深邃的目光，有些陌生，但却又有些熟悉。身形看起来很是消瘦，甚至是有些单薄，不过，坐在那里却很有力量感。

常老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是？吴刚？”

少年笑笑，露出了熟悉的表情：“才不到一个星期不见，常老不会就认不出我来了吧？我的样子可一点没变。”

咯噔。

常老的脑子瞬间一炸。

看着像是一回事，真正地听到对方确定，又是另外一回事。

常老觉得自己的全身都是微微颤抖的，那是在极度惊讶或者是在极度惊喜之时才会有的表情。

“你，你真是吴刚？”常老的话都有些说不清晰了，头皮再次一麻地道：“可是你不是？”

“如假包换。”吴刚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又道：“常老，多谢你这些天来对方云的照顾。”

“嘶！”常老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才终于镇定了下来，不可思议地道：“这些天来，你一直都在医院？”

“呵呵，那个齐建明的伤势是我弄出来的，会成怎么样，我自然清楚，若是不亲自守着方云，我自己都不放心。不过还好，没有人过来受死。”吴刚轻描淡写一般地说道，就如同是道家常一般。

常老浑身都是一震，连忙问道：“先不说这个，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跳下去？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常老觉得，我是个自找死路的人吗？”吴刚不答反问，目光深邃。

常老闻言又是一怔，然后才又多打量了吴刚几眼。

面貌，表情，依旧还是以前的那个吴刚，说话的方式也很像，不过，现在的他却是要沉稳得多了，语气也要比以前慢上不少。

吴刚自然也知道常老在打量自己，于是不待常老回答自己的问题，便是首先解释道：“其实，我的理由早已经给过了。我所忠诚的，是这个国家，而不是这个国家的某个人或者是某几个人。”

说到这，吴刚神色微微一转地道：“可是，我所看到的，却并非是我所想的，那么，我为何还要再为之奔波？”

“所以，你就跳了？”常老很理解吴刚的心情，却很不明白吴刚的行为。瞪大着眼，语气中还带着浓浓的怒火。

“那不然还能怎样？要是吴刚这个人不死，我就还要继续做之前那个吴刚该做的事。我要脱身，那么那个吴刚就必须要死。我也不提我付出了多少，但是，如果我家人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那我何必要走上那条路？”

说完，吴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日没夜地写写画画，绞尽脑汁，换来地却比不上一个人情，那我还不如退出来，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赚赚钱，过过自己的小日子。这样谁也找不上我的麻烦，常老应该明白，以我的能力，想要赚钱，并不难。”

吴刚的话到这里就断了。

咕噜咕噜。

水壶中的水，恰巧在这个时候，沸腾了起来，成了包厢之内的唯一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