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承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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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境轩的恶魔双臂深深刺进了他的胸口，鲜血喷出被死气灼烧。

顾境轩仰天狂吼，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只是单纯的发泄。

舜燕滢声嘶力竭的喊叫也已经接近了极限。

一个人仰天怒吼，一个人低头惊叫，舜燕滢跌跌撞撞的冲到自己哥哥身边，还没来得及将其抱起，好似受惊野兽的顾境轩一转身，散出一片鲜血的同时一脚就踢在了舜燕滢的肩头。

“啊……”舜燕滢猛哼一声就被踢出去了四五米。

顾境轩见舜燕滢还能挣扎起身，一个前冲直奔其而去。

“咣”的一声，地面隆起，一大面土墙瞬间就挡在了顾境轩的面前，顾境轩一下装进土墙之中却并没有将土墙撞塌。

舜燕滢的师父跳到舜燕滢身边，将其扶起，还没来记得撤开，土墙轰然倒塌，一只被死气缠绕的手臂直指舜燕滢的胸口。

“好了……”

苍老的声音突然传来，一个头戴死神面具的家伙便一把抓住了顾境轩的手腕，此时的顾境轩已经发狂，力量和速度都是极其恐怖的，但是和这个头戴面具的人比起来简直差了太多。

顾境轩发狂的又抡过另一只手，但是头戴面具的家伙根本没有在乎，一甩手，就将顾境轩甩飞了出去。

顾境轩空中一个翻滚落向地面，但是着地的前一秒后背就被一个膝盖死死顶住了，顾境轩砸进地面身后的面具人一掌拍在顾境轩的后脑上，顾境轩脑袋咋地之后弹起的同时死气也跟着消失。

顾境轩迷迷糊糊好似恢复了意识，但是已经没什么力气再支撑身体，咣当就趴在了地上。

面具人走到舜凌风身边拿走龙玉，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

舜燕滢已经没有抱着舜凌风的尸体哭的痛不欲生，那还会管什么继灵者大战。

舜燕滢和舜凌风的师父也是气愤不已，眼冒血光，恨不得把顾境轩大卸八块。

顾境轩被跑过来的黑羽扶起，却不愿离去，看着倒在地上留了一地鲜血的舜凌风，顾境轩虽然不记得，但是却能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

舜燕滢的师父双手拍地，地面上也瞬间凸出数根土锥，顾境轩被黑羽搀扶着勉强躲开。

顾境轩感觉有点不对劲，黑羽的力气比以前变小了很多。

顾境轩被扶着跳开，落地的时候黑羽手一松，顾境轩险些砸向地面。

顾境轩搂着黑羽的肩膀低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顾境轩烟圈很黑，疲惫的感觉显而易见，而且胸口也在流血，估计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跟着舜凌风一同上路。

舜燕滢的师父一动手，蓝峰的人就先后挡在了其身前。

舜燕滢的师父攻了两回根本攻不进去，一个人再强也不可能同时对付蓝峰和白马等一帮人。

眼看没有机会下手，本想改日再去制裁顾境轩，可是想撤又撤不了，蓝峰等人正好挡在了舜燕滢的前面，将她和她的师父给隔了开来。

舜燕滢的师父想示意舜燕滢留得青山在，可是舜燕滢却只顾抱着自己哥哥哭泣根本不愿理会别人。

舜燕滢的师父不可能这么一个人离开，但是舜燕滢哭得这么伤心，很容易做傻事，舜燕滢的师父刚要开口劝说舜燕滢，舜燕滢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衣服上脸上手臂上蹭的全是她哥哥的鲜血。

“燕滢，别做傻事……”

舜燕滢的师父自然很是了解舜燕滢，已经可以清楚的猜到舜燕滢要做什么。

舜燕滢没有理会自己师父的话，好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双目无神的摇摇晃晃的走向了顾境轩。

蓝峰等人回过头，看到舜燕滢的异动，也不知道该不该阻止，亦或说他们很相信黑羽。

黑羽还是最了解自己的，手指不禁暗暗用力，将使不上力气的顾境轩手臂掐的生疼。

“先下手围墙，我先把她干掉……”

黑羽一皱眉头，刚要冲过去就被顾境轩一把拉了回来。

顾境轩把黑羽拉到自己的身后厉声制止道：“别犯傻……你不说我也能感觉出来你很不对劲，而且你心乱了，你的黑伞在哪儿？”

黑羽一怔，确实是黑伞没有拿在手里，从顾境轩回来，她看到舜燕滢之后整个人就开始变得恍恍惚惚，最可怕的还不是没有拿伞，而是没拿伞黑羽竟然没有意识到。

黑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挡住一点不了解的舜燕滢。

舜燕滢突然一个转身，整个人转了一半，之后便一闪不见了踪影。

“镜子，后面。”顾境轩已经没有力气了，黑羽状态更是不好，都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危机。

蓝峰一声大喊之后，顾境轩反应很快一把推开黑羽，黑羽摔倒在地的同时，顾境轩就被踢飞了出去。

顾境轩捂着胸口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看着也只是强弩之末。

蓝峰点上两根烟就要对舜燕滢下手，舜燕滢的师父本不想再打，但是一看到舜燕滢可能有危险，便拼了老命一般朝着蓝峰等人冲了过去。

舜燕滢的师父仅凭一己之力就将蓝峰等人全部拖住，虽然有些勉强，但是杀红眼的家伙也是很恐怖的。

没人脱得开身，黑羽也帮不上忙，唯一一个飘在空中的女子突然落下，整个人带着一股旋风猛地砸向舜燕滢。

舜燕滢一个躲闪差点躲开，但是躲到一半，身体突然回撤，又被抓了回去。

一件红袍跑落下来盖在黑羽的身上，抓着舜燕滢的女孩冷笑一声说道：“你们两个歇着，帮我看着衣服，这个丫头力量和我很像，我可以轻松拿下她，梁子已经结下，友谊就此结束。”

黑羽抱着大红袍瞪大了眼睛，顾境轩却赶紧喊道：“住手……”

风新巧身上闪着“风”字一只手也已经掐住了舜燕滢的喉咙，只要动动手指，舜燕滢的小命就没了。

风新巧冷哼一声就把舜燕滢甩到了地上，舜燕滢打了几个滚才停了下来，咳出几口血。

风新巧从黑羽手中拿回红袍穿上，径直走向了蓝峰等人，那边的战斗才叫激烈。

黑羽四下寻摸了一番，找到一根钢筋棍，拿在手中，代替细剑说不听还能拼一下，舜燕滢也被风新巧打伤了。

顾境轩看着黑羽一摆手大声喊道：“艾儿，你别过来，你在一边看着，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你替我杀了她我也不会新安的。”

顾境轩看着浑身血污泥土的舜燕滢，却完全看不出一丝单纯美好，那小脸脏污，双眼红肿，怎么看都像另外一个人。

顾境轩叹了口气但是依旧神情坚决的说道：“燕滢，我没想过要杀你的哥哥，这是误会你能相信吗？你哥哥需要死灵书改变被破坏自然的现状我能理解，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目标，我必须赢下去见到那个人并且干掉他，你哥哥和我都有不可失败的原因，但是你哥哥确实很厉害，我被逼到了绝境，刚刚我失去了自我意识，失手杀了你哥哥，但是这是目标和力量所迫，我们没有办法，即便我杀了你哥哥，我也没法就这么死在你的手上，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不过此时此刻你有一个和我拼命的机会，我输了命就是你的。”

顾境轩说完舜燕滢已经快要疯了。

“啊……”舜燕滢一边迈着机械的步伐走向顾境轩一边撕扯起自己的衣服同时接近疯狂的嘶吼道：“大哥哥，你说过不会伤害我哥哥的，你为什么骗我？你说不要再在男孩子面前脱衣服，不能和男孩子一起睡，是不是都在骗我，那是不是也是假的。”

舜燕滢一边嘶吼着一边扯开了自己沾满血污的上衣，只剩下了一件文胸。

顾境轩傻了，黑羽惊了，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舜燕滢双手被一股旋风缠绕缓缓抬起：“大哥哥，我忘不了你对我的好，我也说过不会恨你，但是……你为什么杀我哥哥……对不起大哥哥，我背叛了誓言，当日你救过我，没有你我就会被那些人侮辱，我把那些都还给你……”

舜燕滢说完就把双手拍向了自己的胸口，两掌下去，一片鲜血洒向了高空，舜燕滢的文胸掉落在地，舜燕滢的胸口也是一片血污。

虽然现在舜燕滢已经毁掉了自己最后一件上衣，但是少了些东西的胸口，除了触目惊心别的什么都没有，诱惑已经被恐惧替代。

舜燕滢还是太单纯，很多事并不知道，这次的举动也选错了地方，但是如此程度的自残还是对其造成了很大的损伤。

顾境轩一个踉跄没来得及阻止，险些瘫倒在地。

舜燕滢的举动已经震撼到了顾境轩，还没等到顾境轩回过神来，舜燕滢就托着残破的身躯冲向了顾境轩。

顾境轩双眼通红眼中死气再次喷出，双臂呈十字交叉，全力一挡，后飞的的同时，也抵消了舜燕滢最具威胁的一拳。

舜燕滢已经面色苍白摇摇晃晃，身体已经支撑不住，朝着顾境轩又跑出两步的同时一个踉跄便扑倒在地。

顾境轩知道舜燕滢已经爬不起来了，冲过去抱起舜燕滢，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滴落下来。

舜燕滢最后看顾境轩的眼神太复杂，有不舍有感激有憎恨有无可奈何，总之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汇成了舜燕滢最后的一瞥。

舜燕滢双手沾满鲜血，触及到顾境轩的咽喉之时便又无力的捶了下去，这一次再也没有抬起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