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再次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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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毅麾下的亲兵进驻了红玉山庄，余下的兵马全都留守庄外，由高黑虎和陆峰统帅。自从陆峰投降桃花寨以来，这还是苏毅第一次允许他离开纵横山脉。

陆峰的身份特殊，虽然他当初只是陈虎麾下的一个校尉，可上郡县的众多乡绅和豪强都认得他，这些人都以为陆峰被苏毅带回辽东，交给公孙一清请功，倘若他贸然出现在上郡县境内，只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好在陆峰也明白这些，故对苏毅不让他离开纵横山脉并没有什么不满。

程文元的兵营就在山庄不远处，苏毅的兵马就在他们附近整顿扎营，与程文元的兵马不同，苏毅带下山的这支山贼军容齐整，营帐外还有多支岗哨在来回巡逻。

相比起来，程文元的部下更像群蟊贼，军营内一片混乱，隔得老远都能听到营中的吆喝声和嬉戏声，高黑虎带着力士军守在营门口，偶尔还能看见对面军营中有几个兵士喝的酩酊大醉，踉踉跄跄的走到帐篷边小解。

高黑虎站在营门口，露出一丝鄙夷之色，不知何时，陆峰走到他跟前，笑道：“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乌合之众？”高黑虎不以为意道：“就是乌合之众也比他们强，这些鸟人比老子当初的部下都不靠谱，和街上打架斗殴的混混差不多。”

陆峰转身看了眼高黑虎，他曾听说过，高黑虎以前是清风寨的寨主，后来辗转到纵横山脉，被苏毅趁夜偷袭，一举拿下。自然知道高黑虎口中的那些部下是指何人，陆峰无奈的摇了摇头。

“朝廷的乡勇比他们强不了多少。”陆峰目光深邃的看着对面的营帐，喃喃道：“大楚的官兵虽然装备精良，可军容涣散，但勉强还有一战之力，只是如今天下大乱，五斗米教为祸天下，朝廷兵马首位不能相顾，不得不重用这些地方势力，他们和各地的乡勇一样，平日里打架斗殴，欺负一下寻常百姓或是拿手好戏，可让他们上阵杀敌，恐怕敌人没杀掉多少，反倒被这群人冲溃了后军。”

高黑虎点了点头道：“我听主公说过，战场最可怕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家的败军，一旦前军溃败，很可能直接冲溃后军，比敌军的先锋威胁还大。”

陆峰微微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道：“这番话主公曾和你说过？”

“恩。”高黑虎斜了陆峰一眼道：“我们主公比你想象的还要厉害。”

陆峰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这些话若是由一个沙场悍将说出来，他绝不会露出一点吃惊的表情，可这些话从苏毅嘴中说出来，陆峰就觉得怪异了。

“我们的主公究竟是何方神圣……”末了，陆峰叹了口气道。

高黑虎哈哈大笑道：“你在山寨这么久，刘十三他们没跟你说过主公的身份？”

陆峰摇了摇头，他在桃花寨上并没有几个朋友，不管刀疤还是张鸿升，对陆峰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一些山寨的头目见到他也总会阴阳怪气的嘲讽几句。

对此，陆峰也不在意，他训练骑兵很有一套，麾下的几个骑兵将领对他忠心耿耿，这也是刘十三私自下山，却带不走一个骑兵的原因。

陆峰训练出来的骑兵只听从苏毅的调遣，苏毅不在，他们只听从陆峰的吩咐。

可时间一场，陆峰在桃花寨中总有几分孤独的感觉，尤其是刀疤和刘十三二人，对陆峰十分的不友好。刀疤是山寨的二寨主，众多头目见他不喜陆峰，自然也不会对陆峰有什么好眼色。

高黑虎对这些情况并不知情，他说道：“我们主公是将门之后，开国名将苏文忠之子。”

陆峰蓦的一惊，他忽然想起来当初苏毅招降他时，曾和他说这些，当时陆峰以为苏毅是在夸大其词，并没有在意，如今细细想来，怕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将门之后，难怪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桃花寨发展到如今的规模。

看了眼不远处遗留在路边的骸骨，陆峰渐渐陷入沉思，半响，他微微一笑道：“当日的选择……或许没有错。”

苏毅和程氏兄妹在客厅内坐定，张焕和周飞分别站在苏毅的两边，客厅外守着一队亲卫。

程文元迫不及待的问道：“苏兄，最近有没有什么计划？”

一旁的程琳也眨着眼睛，程文元心思深沉，做事绝不留下任何手尾，可仅凭这一点就想在幽州和辽东立足显然不太可能，程家没有精兵强将，程文元的私军都是由庄客家丁组建而成。

而苏毅的部下，不同，大部分都是纵横山脉内久经厮杀的悍匪，刀疤招募兵卒，选的都是那些凶残成性的流寇。纵横山脉内的流寇比幽州境内的乱匪更凶悍，山脉内环境恶劣，到处都是山贼土匪，这些流寇想要在其中生存下来，只有貌似偷袭其他山寨的山贼。

能在纵横山脉存活下来的流寇，身上都有一股狠劲和杀气。

这样的情况下，刀疤招募的兵士自然十分的骁勇，当然，弊端也有，这些流寇虽然凶悍，但身上有太多的恶习，好在陆峰等人治兵有方，加上张鸿升惩训犯错山贼的手段十分凶狠。

总算能将这伙桀骜不驯的家伙压制下去。

可即便如此，他们在纵横山脉流窜这么些年，身上养成的杀气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苏毅微微一笑道：“计划当然有，就怕程兄不敢做。”

程文元眉头一皱，有些不悦道：“苏兄这么说，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当初塞外那批骏马，我都和你一起劫了下来，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当初桃花寨的实力并不强，程文元尚且能够同苏毅合作，劫下那批骏马，如今桃花寨兵强马壮，苏毅又是上郡县的代理县令，在幽州占尽了天时地利，程文元巴不得和他多合作几次。

苏毅淡淡道：“上饶县的宇文泰，程兄对他是否了解？”

“宇文泰？”程文元吃了一惊道：“那厮虽是个胡人，但在幽州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