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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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时节，北方的天气才逐渐回暖，蛰伏了漫长冬天的花草树木早已迫不及待钻出了厚实的土地，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生机、色彩。处处皆是花海倒也让人心旷神怡。

在这无际的花海中，一个年轻少年手中挥舞着自己的长剑，不远处一个老头坐在花海中默默看着眼前那少年，不时拿起酒葫芦喝上一口，眼神中满是赞赏之色。

剑锋呼啸，劲道如风，受凌厉的剑气牵引，那万千花瓣随剑而起，竟是汇成一条七彩花龙在原野之中肆意飞扬，这二人自然便是楚山和张老头，自上次传授楚山剑术，现今已是过去了三年。

三年前，张老头去到楚山家中，提出要带楚山外出云游，原本那大秦夫妇也是万般不放心，也不知晓张老头到底对大秦说了些什么，后来大秦竟是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这三年来，楚山跟随着张老头四下云游，练习剑术。要说楚山天资还真是不错，仅仅三年便能将破军剑法融会贯通，这破军之剑乃是天枢剑法之中一个最为重要的分支，剑意凌厉，大开大合，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往往生死之时，这破军之剑的威力也就能发挥到最大，遗憾的是张老头却从未教授过楚山任何心法之类，纵然剑术有成，无心法无真力，也是发挥不出太多威力。

随着楚山缓缓停下身形，那七色花龙失去了牵引，于半空之中轰然炸碎，这原野之中如同下了一场花雨一般。

楚山将长剑收起，向着张老头走去，张老头喝了一口酒，示意楚山坐下，半晌悠悠开口道：“你的剑法已有小成，今日我便将这一切缘由告知于你”！

楚山恭敬坐在一旁，等着张老头将一切告知，谁知张老头反倒问了句：“你说我们习剑究竟为了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倒也让楚山一时答不上来，

张老头这一问倒让楚山瞬间怔住，忍不住问自己：“对啊，自己为何想要学剑术呢？本该在私塾一直学下去，将来或许能考个状元，做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为何要学着剑术呢？问什么张老头提出教授自己剑术之时自己几乎没有拒绝，几乎是一口便应了下来呢？

楚山这般想着，久久未能回答，而张老头也没有丝毫催促，只是静静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过了半晌，楚山似乎想通了各中缘由，眉宇舒展开来，说道：“先生，高居庙堂或是远泊江湖都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至于为什么学练剑术，弟子以为，我觉得我应该学，那便学了，随心随缘，快意活着便是了。

“好一个应该学那便学了，看来这些年的道经没有白学，你也体会到了那么一丝逍遥之意”！张老头眼中满是赞赏开口说道。

“那是先生教授的细致，弟子才领悟到了其中涵义的“楚山微微一笑客套道。

张老头一抚长须开口道：“我俗名张巇，道号“青凌子”来自逍遥宗，自你出生之后，我便呆在这雨石镇中，目的便是保护你，教授你学问，顺带传你入门剑法，再顺便守护一个和你有关的东西”。

逍遥宗是什么张老头很早以前便在私塾之中讲过，楚山对这些上天入地神仙一般的人物也是极为敬仰，而这个和自己呆了五年之久的邋遢老头便是逍遥宗的神仙，心中震惊简直难以言表，怔在一旁，竟是不知说什么好。

张老头似乎早已经料到楚山会是这般反应，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所教你的剑法，便是逍遥宗的天枢剑法入门剑术，也可以叫做破军剑法，此剑术主杀伐，越是危急时刻，越能激发此剑术的大威力，此剑术的精妙之处想来你也是领略过的，三年能够将入门剑术习练成这般，你的资质也是颇为不错的”！

回过神来，楚山不由暗忖道：“神州之人，亿万人族，想要拜入逍遥宗的那是真如过江之鲫一般，而逍遥宗选徒之严可以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而自己只是一个穷乡僻壤的穷小子，却在出生那一刻起便有一个道行精深的逍遥宗长老暗里保护，传自己剑法教授学问，这又是何道理”？

张老头却是仿佛知晓楚山心中所想开口道：“其中的缘由你也不必去想，见了掌教真人他自便会向你解释，多余的我也是不知晓的”！

“掌教真人说过，若是你有向道之心，便引你入宗拜入他座下，不过入宗修行还是平淡下去还是需要你自行决定的”！

此时的楚山的心中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且每一波都是让人震惊不已，逍遥子掌教真人居然愿意收自己为弟子，难道自己从小携带的那块玉佩便是那逍遥宗掌教所赠？

张老头可没管楚山心中所想，开口道：“逍遥宗立宗数千年，以守护苍生为己任，若是你选择入宗，便等同于扛起这份职责，为此你须经历诸多凶险，甚至付出生命，反之你可以选择回到雨石镇做个猎户与世无争，或是继续求学考个状元光宗耀祖，而这一切你便需仔细考虑清楚了”！

张老头心中也是忍不住要怒骂几句楚山，要知道当天天下有多少青年才俊想要拜入逍遥宗皆是不能如愿，而这楚山竟是能够直接拜入掌教师兄座下，这般天大的好事楚山却是一愣一愣，久久不曾答复，若不是逍遥子当年的嘱咐，张老头还真忍不住想要骂楚山不识抬举了。

其实楚山听闻这番话心中已是有了定夺，而心下还是有那么一丝挂念，那便是雨石镇郊外的那个破落小院，纵然家徒四壁，却充满了温馨关怀，出来的这三年也不知晓家中双亲过的怎样，若是现在便随张老头上了逍遥宗那来回不便，自己又该如何面对父母那般不舍得眼神？

一念及此，楚山顿了顿开口道：“至于入宗与否弟子还是需要回家禀报父母才可做出定夺的，弟子这般启程回家询问家中双亲的意见”！

听楚山这般说，张老头也是觉得就这般带着楚山上了逍遥宗的确诸多不妥，干脆送他回去一趟，届时让他自己去逍遥宗也算是一番历练，自己出来三年，也该回去看看天荒山的封印了。说道：“也罢，我这便送你回去雨石镇，至于其他事，你自己考虑便是”！

说罢，也不等楚山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楚山化作一道青光冲天而起，而方向真是南疆之地。

且说飞上高空，张老头有意立威，拉着楚山在高空之中极速穿行飞翔，只听耳边呼呼作响如风驰电掣一般，地面之上的景物极速而过，双脚虚浮受不到丝毫力亮，看着脚下的景物楚山心中一种本能的恐惧猛然涌出，只好闭上双眼，牢牢抓住张老头生怕自己一失手便摔下高空粉身碎骨了去。

就在楚山因为这高度陷入恐惧之时，脚下的土地已是极速掠去，不出半日便已经接近南疆之地了，楚山不知道的就在他云游之时，天下的格局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百年前被逍遥宗为首的正道群雄赶入蛮荒大漠的魔教经过百年的蛰伏，终于走了出来，开始强势回归，经过这百余年的修养魔教四大宗门的实力更胜往昔，正道群雄竭力之下，仍是无法阻挡其重回山门。

奇怪的是，正道三派虽然派出了大军阻拦，道行高的却是寥寥无几，就连抵挡也是象征性的打了几场阻击便放任了魔教回归。

得到这等大好的机会，魔教自然不会客气，重新回到各自山门，原本的太平盛世也就成了过往。

一时间，局势也就动荡了起来，就连这魔教触手伸不到的南疆之地也是匪患严重，屡剿不止。

约莫到了黄昏时分，二人距离雨石镇只有百里之遥了，就在这时张老头却是猛地定住身形，向着地面落去。

转眼间二人便稳稳落在了地面上，落地之后张老头开口道：“这里距离雨石镇已经不远了，我突然有些急事，便不再送你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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